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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成了万魔之母 第116节

  “苏里尔”体内的那个存在低低的笑了起来,而在他这样笑着的同时,天上的太阳似乎都闪烁着变的更为耀目了起来。
  “我是太阳,我是白昼,我是天空的主人。”他说,“我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神权。”
  苏里尔和塞薇娅拉同时发动了攻击,他们的目的是如此的明确,无论如何都要把斯卡雷特夹在最中间。
  平心而论,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的战斗的方式。他们没有战术,也不打算讲究什么谋略与方法,似乎只要能够把斯卡雷特像是这样围困起来,他们的目的便已经达成了至少一半。
  而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也很快的便被揭示了。
  苏里尔和塞薇娅拉的身上,那些原本粗短的手臂在这一刻居然全部都开始以一种极为不科学、不正常的方式骤然伸长,随后像是蜘蛛网那样从四面八方伸了过来,将斯卡雷特给牢牢的抓住。
  若只是如此,当然还不足以将斯卡雷特钳制。他手中的巨剑舞的虎虎生风,凡是不知死活的凑拢过来的手全部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斩断,“啪嗒啪嗒”的从天而降,掉落到地面上,在蠕动了几下之后彻底的不动了,看起来有一种奇异的恶心。
  这一幕未免有些太过于掉san,即便是心性坚毅沉稳如斯卡雷特,也真的差点忍不住骂一句这都是什么东西。
  当然,他最后凭借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力给忍住了。
  可是这显然并不是结束,而仅仅只是某件事情的开始——因为从苏里尔那已然扭曲了的、几乎都已经连无关都无法准确的辨别了的面上,居然硬生生的挤出来了一个奇诡的笑容来。
  ……就仿佛,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一样。
  斯卡雷特几乎是立刻的便意识到,自己或许做出了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他当即便要抽身从这一片区域离开,但是这一份醒悟还是来的太晚了一些。
  从那些被斩断的手臂的截面处,开始有无穷无尽的灰色的气流散发了出来,并且开始以飞快的速度朝着四周蔓延,扩宽自己的“疆域”。
  而斯卡雷特能够清楚的看到,凡是被那灰色的气流所掠过之处,被包裹在其中的东西全部都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尽管从外表上看起来并无殊异,但是斯卡雷特却可以感知到,这些物品的内部几乎是被进行了完全相反的改写,成为了与先前完全迥异的另外的某种概念的存在。
  虽然尚且还不知道,这种变化可能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斯卡雷特的直觉和本能都在疯狂的对他发出预警,无论如何丢绝对不能够沾染上那些东西。
  否则的话,一定会发生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要看到的某种后果的。
  红龙于是收敛了自己的翅膀,不再做出攻击,反而是采取了相对于他的身上来说极为罕见的、撤退的行为。
  这样的意图自然是立刻就被他的敌人给察觉了。
  七翼的大祭司长张开了自己身后的羽翼,一时之间看上去就像是一堵挡在这里不容任何人经过的厚重墙壁。
  灰色的气流从他的身后如影随形一般的追了上来,显然是非常乐意将斯卡雷特纳为它们当中的一员。
  只是在他们当真达成所愿之前,却有、不知道从何处刮来的风,以看似并不迅疾实则极为猛烈的姿态,将那些灰色的气流全部都给吹了个烟消云散。
  这一手无疑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他们俱都朝着那风刮过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月青色发的少女不知何时立于旁侧,手中尚且还握着未曾收拢的折扇——方才那一道风的来源显然已经无需多言。
  “母神……”斯卡雷特有些羞郝的低下头,“很抱歉,居然还需要劳烦您亲自出手。”
  这实在是他的重大失职。
  “请您责罚。”他闭了闭眼睛,面上流露出一点温驯而又恭敬的神色来。
  姜绮对于他这种总喜欢见缝插针的给自己找惩罚的行为颇有些无奈。即便是在所有的魔王当中,斯卡雷特也是态度最小心翼翼、最把母神当做是供台上的琉璃人偶,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将她磕了碰了的人。
  “这并非你的过错。”
  姜绮有些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旋即再抬起眼眸看向面前那两个不成人形的七翼神族,以及那些灰色的气流、掉san的肢体的时候,眼底一片冰冷的锋芒。
  “看起来你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自认一切都无误,才敢像是这样出现在我的眼前,阿撒兹勒。”
  魔鬼朝着她笑,笑声当中充满了贪婪和觊觎的意味。
  “哎呀,让我看看这是谁……”他哼笑着,那笑声像是蟾蜍探出来的、沾满了恶心黏腻的液体的舌头,正一寸一寸的从皮肤上舔舐而过。
  他旋即抚掌大笑。
  “这不是……我们的小月亮吗。”
  天上的太阳在那一刻光芒达到了最鼎盛,几乎要将另一半天空当中血月的光辉都全部遮盖住。
  姜绮的心头浮现出了某个猜测来。
  “你已经完全窃取了萨缪尔的权柄。”她说。
  而迎接姜绮的,是对面的魔鬼越发加深的笑容。
  “正是如此。”
  “今日之后,我即烈阳。”
  第116章 错误的对手
  —116—
  这个结果的确让人觉得惊讶, 但是仔细想一想的话,又似乎的确在情理之中。
  毕竟早在白昼纪元之前,魔鬼就已经开始为此而布局。而以先前姜绮在回溯秘境当中的所见, 在混沌纪元的第二历法的时候, 阿撒兹勒其实就已经完成了自己同烈阳之主之间的绝大多数的替换, 甚至外表都已经无限的贴合。
  如今又是几十万年的时光过去,这时间都已经久的足够火烧断了锁,狗舔完了面,鸡啄完了米,那么阿撒兹勒的窃取替换的计划完成似乎也是一件能够被理解的事情……不然的话未免也显得他有些太过于无能了!
  如果放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看到这一幕,姜绮是应该感到为萨缪尔感到担忧的;可是有了先前在【回棘之廊】当中的交谈, 知晓一切全部都在萨缪尔的计划当中, 姜绮的心情就难免有些奇妙了。
  这让她看着阿撒兹勒的时候,目光当中难免带上了些别的意味。
  然而阿撒兹勒自然不可能想到, 自己如今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早已被计划好的部分。姜绮并没有给出他想要的——恐慌,畏惧,害怕, 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
  她只是那样看着他, 而不知为何, 在少女清冷的目光的注视下, 阿撒兹勒恍惚生出一种自己仿佛是什么正在台子上被围观的小丑一样的错觉来。
  这样的感觉让阿撒兹勒感到不快。
  在过去, 在距离现在已经十分遥远的、世界都尚且还是一片的蒙昧, 未曾从混沌当中被孕育出来的那个时候,阿撒兹勒是在战斗当中落败、而与神座无缘的那一个, 但是他并不甘心这样的结局。
  既然侥幸的从混沌时期一直延续到了新的纪元当中, 在阿撒兹勒看来, 这简直是上天赐予他的大好的机会,因此自然也就开始了殚心竭虑的谋划。
  每每当他仰起头,看到天空当中的那一轮金色的烈阳的时候,都会在心底闪过某种阴暗的、嫉恨的情绪。
  在阿撒兹勒看来,那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位置。
  可是再如何的不甘,阿撒兹勒却甚至是连身体都没有办法移动分毫。他是在混沌的争斗当中活到最后的生命体之一,却在和萨缪尔的战斗当中落败,被对方一枪钉死。
  尽管并没有夺走他的性命,但是在魔鬼看来,被求困在地底暗无天日不得自由的时光,又与死亡有什么区别?
  魔鬼从来都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生物,正好相反,他们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当处于万丈的白色沙砾之下,仰望着头顶那一片漆黑的岩层的时候,阿撒兹勒就已经在心头下定了决心,他必会将这一份屈辱千百倍的报还给烈阳之主的身上。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这才是魔鬼所将会奉行的法则。
  而魔鬼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
  他选中了一个族群,虽然他们看上去是那样的弱小,但是魔鬼却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那是不和现况的野心与没有边境的贪婪结合在了一起,分明在这个尚且还无比混乱的世界当中连自己的存在都没有办法保全,可是心头却总生着火焰,渴望着一些或许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太超过的东西。
  阿撒兹勒欣赏这样的蓬勃的野心,因为有野心的人最容易被蛊惑,而他则可以借着这野心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一切都如同计划一样的完美和顺利,烈阳之主的一点点心软和漠视,以及一些来自阿撒兹勒的诱导,那位坐享天空的、开天辟地之前的混沌当中最后的胜利者就这样阴沟里翻船。
  他被魔鬼的匕首穿透了胸膛,而若是萨缪尔还能够记起来曾经他长//枪下的手下败将的话,那么他就会意识到,这伤口的位置和他在阿撒兹勒身上所留下来的一模一样。
  无论烈阳之主能否意识到,这都是来自于魔鬼的报复,从最深不见的地下,刺向最高远无垠的天空。
  而现在,便是他收摘胜利的果实的时候——
  至于眼前的血月的主人、深渊的母神,魔鬼并没有如何的将对方放入眼中。
  因为她甚至并没有参与混沌当中那一场最后的战役,阿撒兹勒在此之前也从未听过安德莉娜的名号。
  阿撒兹勒的探知并不能够延伸到时间与空间的夹缝之中,那是独属于深渊的权柄。所以,在他的认知当中,姜绮的出现不过是最近的事情,新生的幼稚的母神甚至连一岁的光景都没有——
  自然也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在他完成对烈阳之主的复仇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便已经是独属于他的后花园,花园当中的一切都是能够被轻易采撷的囊中之物,根本无需过多的关注。
  所以眼下,当姜绮露出来这样近乎于怜悯的、仿佛掌握了什么他并不知晓的事情的眼神之后,阿撒兹勒自然察觉到了一种油然而生的不快。
  阿撒兹勒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看起来,我们的月亮不愿意和我进行一番愉快的谈话了。”他缓缓的说。
  在阿撒兹勒这样说的时候,从这一具原本便已经破烂不堪的身躯当中迸发出来了过于耀眼刺目的光芒。
  他褪去了外侧的、属于七翼神族的外壳,从其中“走”了出来,如同撕开了茧从其内破出的光明之蝶。
  那是一张同时糅合了萨缪尔的气质与阿撒兹勒的五官的脸,从某些角度又能够看出烈阳之主的影子。魔鬼原本应该是无翼的,但是眼下在他的身后却张开来一对宽大的羽翼。
  那羽翼看上去除了有些过分的巨大、一个顶三之外,同寻常神族的羽翼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在这之上,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其忽视的一点却是,那些羽毛全部都是灰色的。
  不是纯粹的黑,也不是光洁无暇的白,而是介于二者之间,看上去带着一种难以区分界限的暧昧不清。
  “我不是会对你无限包容的萨缪尔。”他说,“我不需要不听话的月亮。”
  然而听闻了他的话之后,面前的少女却也露出极为冰冷的笑来。
  “谁让谁听话……可还不一定。”
  战斗机那样展开来。
  如果说先前魔王与七翼大祭司长之间的战斗,还只是隐隐令周边的山脉与大地不断的震撼摇颤的话,那么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则是让天地都会为之失色。
  那是构成这个世界的、最本质的两种力量在相互不断的撞击,每一次碰撞都像是在叩击世界的核心。
  起初并没有人在意那样的碰撞,因为无论是姜绮也好,还是阿撒兹勒也好,都意识到杜丰收远比自己想象当中的还要难缠,必须要倾尽全力,一点也不能够分心。
  姜绮的眼底有潋滟的金色的光芒逐渐的浮现,越来越浓郁,越来越灿烈,到了最后几乎能够同天上的那一轮烈日相媲美了。
  她的嘴唇轻轻的动了动,在场甚至没有谁能够听清她口中所说的话。
  族系魔法.死视。
  眼前的一切都倒映在少女的眼底,随后被飞快的解析结构,最后成为了能够从存在的“概念”上去被杀死的东西。
  那是从【深海的挽歌】手中得到的权柄,是一整片的海洋在死亡前的不甘与怨愤。它们成为了她眼中的色彩,能够帮助姜绮轻而易举的去裁决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生物。
  只要其仍旧生存在这个世界当中——
  即便是神明,也会成为被裁决的对象。
  姜绮的手腕一转,手中的折扇也跟着转了个圈,合拢后的扇尖直指向了面前的阿撒兹勒。
  她的手腕上用了些力气,沿着自己所能够看到的轨迹,那一把过分华丽精致了些的折扇在她的手中被硬生生的用出来了短刀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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