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谢谢，然后呢

  关昭月晕车，在车上不太爱玩手机，惯于看窗外的风景。
  车进隧道，一下暗去，车窗上倒着霍单唐的侧脸，看到他眼朝外，在憋笑。
  关昭月看去，恰好撞上同样扭头的霍单唐，他的眉眼弯弯，瞳仁里映着穿白衣的自己，像是一点高光缀亮他漆黑的眼珠。
  关昭月眨一下眼，头甩向车窗。
  霍单唐但笑不语，与关昭月一人守着一边车窗。
  关昭月在脑里想剧本，一晃神的功夫，车速减慢。
  过保安时，霍单唐道：“保安认识你。”
  关昭月看向他，不懂话里的意思。
  霍单唐解释：“我打过招呼了，以后你可以随意进出。”
  “好。”
  “我一般都住这，这里是第一幢，用我自己挣来的钱买的房子。”霍单唐闲聊一句。
  关昭月没接上话，望了圈后退的房子，简单一应：“嗯。”
  霍单唐没期待什么，自是不觉难过，心情不为所动，下车为关昭月开门，动作轻快。
  “我来给你开门，等我。”下车前，霍单唐先道。
  他等不及回答就推开车门。
  他当关昭月是重要客人，客客气气地迎进门，介绍房子的里外。
  房子的装修简单，又不显空旷，东西都是恰恰好地摆放。
  几束鲜花竖在花瓶里，花瓣上的水珠欲滴，柔弱得一颤一颤。
  阿姨在餐桌旁迎接，见二人来，叫道：“小唐，关……关明星。”
  “他们都叫她是昭月。”霍单唐道。
  “昭月。”阿姨懦道。
  关昭月微笑，温声道：“阿姨好。”
  阿姨一下眉开眼笑，“诶诶，饭刚做好，要不要先吃饭。”
  “好。”霍单唐回道。
  他脱下外套，丢在椅背上，转身站在一椅子后面，为关昭月拉开椅子。
  关昭月看一眼扶着椅子的霍单唐，坐下。
  霍单唐盛了碗汤摆在她旁边后，在她的对面位置坐下。
  “主食还是要吃一点的，就一点点，几口的事情，不会肿人的。”阿姨解释关昭月碗里的一拳米饭。
  关昭月的吃食被管得不严，还算是自由。她说：“我能吃米饭的。”
  “好，好。”阿姨松气，“我进去切点水果，饭后轻轻嘴巴，你们趁热吃。”
  如霍单唐所说，阿姨注意着，桌上的菜鲜见油点。几道家常菜都漂亮，吃进口里，心情也跟着漂亮。
  吃饭时，霍单唐不吵关昭月。二人一阵无言。
  关昭月吃得慢，一筷子夹得少，还要在碗里放一下，让菜换个姿势重新挨夹，一口还要嚼好几下。
  霍单唐偶而撩眼看，半边的米饭被汁水浸得鲜亮，想是被当做了吸汁的工具，不会去吃它了。他看关昭月没有偏爱某道菜，他略略发愁。
  等关昭月放下筷子，霍单唐的碗都见底了。
  几口水果的时间，霍单唐也放下筷子，拿起叉子，在水果身上戳洞。
  霍单唐看不出关昭月的喜欢，便不想，出声去问：“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没有。”关昭月答得认真。
  “讨厌的呢？”
  “也没有什么讨厌的。”
  “好吧。”霍单唐叹气着道。
  关昭月没让声落，接着话隙问：“中午，剧组的奶茶是你买的吗？”
  “对，想想不知道买什么，问了一下，就让秘书点了喝的。下次问问你，再想想点不点。”
  “……好。”挑起话题的关昭月一时接不住话。
  霍单唐想到，道：“对了，纸上的那个名字，是一集团的小公子，在国外时拍过点短片，虽然没什么成绩，但仅有的几条评价都不错。回国后打算拍个电影，应该会砸很多钱进去，可以去试试镜。”
  “好。”
  霍单唐一顿，“不道谢吗？”
  关昭月也一顿，不自然地开口道：“谢谢。”
  “然后呢？”霍单唐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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