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在餐巾纸上写字

  李让喊女助理送来衣服，从里到外的衣服。
  女助理进来时，脸通红。关昭月不想见人，叫她去外面等自己。女助理闻言，飞速地磕磕绊绊地出去了。
  关昭月去浴室重新洗了几遍。淋浴间被白雾笼罩，人被烫得发红，手泡得皱白。
  衣服是立领，关昭月把领子立起来，垂头缩进去，埋进下半张脸。
  床上还有件薄外套，这天气不适合穿。关昭月抖了几下，还是穿上了，还戴上了帽子。
  她一手开门,一手压帽檐。
  女助理见她出来，嗖的起身，“李让哥说时间有点来不及了，我就把桌上的早餐打包了，路上吃吗？”
  女助理抬抬手，展示手上的纸袋。
  “桌上的早餐？”关昭月奇怪一问。
  “对，还有张纸条，写着早餐吃好，我也收进袋子了。”
  “……好。”
  女助理快步在前，动作干脆，“走吧！车在下面等着了。”
  出电梯前，关昭月拉下帽子，大步上车坐定。
  女助理关上车门后坐下，将早餐递给关昭月，说了一句：“好像有点凉了。”
  “嗯。”关昭月接过，淡淡一应。
  她拆开，先是一张被写上墨字的餐巾纸，再是小份的三明治和一袋牛奶。
  纸被划破几下，写的人小心再小心，连笔锋都收敛。字只有几个，女助理全念了。
  笔的墨太浓了，关昭月一时没分清正反面，仔细分辨了几眼。
  女助理在混遮瑕，李让当上保姆，拆开三明治，在牛奶上插好吸管。
  关昭月不说一声谢，不客气地拿过。
  她任由女助理碰自己的脖颈，自顾自吃着东西，看剧本。
  女助理拿刷子沾着遮瑕戳了有一会儿，才朝着李让说：“好了。”
  李让凑近端详，满意道：“不错！”
  惹得关昭月瞧他一眼。
  接收到视线的李让端正坐姿，递过写了今日安排的平板，“再看一下吧，李文竖今日也一堆戏，找不到我就打电话。”
  李让只管两位艺人：李文竖和关昭月，这是他用跳槽作为威胁换来的。他还喜欢把艺人打包送进剧组，幸而两位争气，留给导演的印象是好大于坏。
  也因此，他在同行中，算是清闲，也愿意给两位艺人好脾气。
  昨晚红毯，李文竖没有被邀请，便放了假。李让理所当然地跟着关昭月走。
  去到剧组，也是得陪李文竖一会儿，小心他吃醋。
  关昭月巴不得少个人管自己，一下应道：“好。”
  车要走个高速，关昭月眯眼敷面膜。
  快到时被叫醒，急匆匆地跟围在门口的各粉丝打招呼，小步跑进里面。
  执着镜头的导演感觉到有人才来，正要发怒，偏过头来见是关昭月等人，一下乐了，挥手道：“快来！换个衣服，戴上头套就来，就抓个背影，能看就好。”
  关昭月边跑边应，经过导演时，导演又催：“快快快！能看就行。”
  又被催了一遍，关昭月仓皇地提着衣裙坐上石凳，碰到的瞬间顿感不适，一下羞红了脸，她缓缓坐下。
  明明坐在软椅上时没有那么的痛、麻。
  她揪衣，心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