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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女技术员[穿书] 第110节

  李婶子猛地拍了一下手,笑道:“这可太好了,人又是知根知底的,孩子们也同意,妹子,你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等人来了,可得带到我家来坐坐。”
  “嗯,好!”
  沈玉兰这边松了口,李婶子回头就和刘婶子.方嫂子等人露了口风,大家都是多年的邻居,这么些年也是看着沈玉兰一路艰难地走过来的,并不像外人那样,觉得她再嫁有什么问题,嘀咕些闲言碎语之类的,反而都替她感到开心。
  等贺之桢和林亚伦过来的时候,院子里各家一早就探头在等着,见贺之桢虽上了些年纪,但是仍能看出年轻时候的清俊模样,个子高高大大的,手上拎着许多东西,步子仍轻松自如,见到院子里的大伙,都点头微笑。
  大家不禁都觉得爱立这丫头,眼光不错,给妈妈挑的对象,看起来就靠谱得很。
  沈俊平已经到了家,正在帮妈妈洗菜,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忙探身出来一看,就见两位男同志过来,回头和妈妈道:“妈,叔叔过来了!”他一周前收到妈妈的信,特地请了两天假回来。
  沈玉兰今个穿了一件灰色的薄袄,黑色的裤子,头发梳成了一个低髻,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利落很多。许是心里有些高兴,面上也带出来两分,显得面色红润有光泽。
  忙招呼人道:“贺大哥,一路辛苦了,亚伦也来了,快进来。”
  贺之桢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要和沈俊平握手,“是俊平吧?我听青黛说过你好些回,很高兴见到你!”
  沈俊平擦了手上的水,回握道:“贺叔叔好,我也听小妹提了您几次,欢迎您来汉城!”沈俊平一开始在信上看到妹妹提这事,还有些诧异,不知道是小妹和小姨自作主张,还是妈妈自己也愿意。
  和杨方圆谈起这事,杨方圆和他道:“这是好事,你妈妈一辈子都不容易,这人又是知根知底的,你妹妹和小姨都极力促成的,想来是个好人。”
  道理沈俊平都懂,就是他已经做好给妈妈养老的准备,忽然来这么一下,他失落之余,还有几分担忧,就怕这件事对妈妈来说,又是一场磨难。
  现在真看到了贺之桢,倒是能理解小妹和小姨的出发点,这人不仅举止谦和有礼,气质温文尔雅,身体看起来也很康健,而且最重要的是,对妈妈很上心,不过是片刻功夫,就脱了外套,帮妈妈洗菜择菜。
  作为儿子,沈俊平都觉得妈妈像是变得年轻有活力了些。而在他的印象里,妈妈一直是寡言少语.常常皱着眉头的,像是生活里总有抹不平的烦心事。可是现在,她看起来很轻松,说说笑笑的,是他很少见到的样子。
  忽然明白,作为子女,他和爱立并不能填补妈妈生命里的另一份缺憾。
  午饭,沈玉兰准备得很丰盛,筒骨海带汤.清蒸鲈鱼.红烧肉.清炒紫菜苔.肉片炒茭瓜.凉拌木耳,饭桌上沈俊平和贺之桢聊了几句工作,话题就转到爱立身上,聊起爱立最近在青市提了一个多刺辊梳棉机的方案,目前已经在青市小范围内投产。
  不仅林亚伦,就是贺之桢都有些意外,笑道:“这事真是值得祝贺,梅子湘同志带领的高速梳棉机研发团队,里面都是我国纺织领域最优秀的一批人才,爱立还能脱颖而出,真不错!”
  林亚伦还不知道这消息,和沈俊平道:“回头我可得去信问问,这么高兴的事,她还没给我们写信说。”
  沈玉兰笑道:“爱立以前就有志气,和我说要花十年八年的时间,在单位做出一点成绩出来。”说到这里,起身回房拿了一只手表出来,递给俊平道:“你看看,你妹妹拿了单位的年度先进工作者称号,单位奖励的,她自己有一只,说这只给你。这是前几天她们单位同事给我送来的。”
  林亚伦也借过来看了一下,是瑞士的英纳格牌17钻半钢防水大三针男表,这表可不便宜,前两年卖到350元,这两年商业部下调了外国手表的价格,也得要245元呢!他们工资一月五十多,算还可以了,但是想要买这手表,也得攒个俩三年!
  嘴上不说,心里羡慕的不得了,他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妹妹,不由看向了舅舅,舅舅这次要是出师大捷,那爱立就是他表妹了,四舍五入也是妹妹!
  沈俊平没有想到,爱立会把这只手表给他,接过来的时候,眼睛微微有些湿意,先前杨冬青在家里搅钱,让妹妹饿得浮肿病的事,他心里每每想起,都觉得过意不去。但是爱立从来没有和他抱怨过一句,一直宽慰他,现在还把自己这么有意义和价值的奖励送给他。
  让沈俊平心里越发不好受。
  当着贺之桢的面,沈俊平努力收住了情绪,一直到将人送走,沈俊平才和妈妈道:“妈,这只手表,给铎匀吧!太贵重了,我怎么好收?”
  沈玉兰知道儿子的心结,有些好笑地道:“都是亲兄妹,你和妹妹还算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微微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前头的事,你也不要都往自己身上揽,也有妈妈的责任,妈妈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收爱立的钱。”
  沈玉兰没有多说,怕俊平回头心里又不好受,她自己也是后悔得很,当时只想着维持小家的稳定,觉得也就是收一两年,帮俊平渡过这个难关,没想到会给爱立的身体,带来那么大的伤害。
  上次爱立在雪地里晕倒的时候,她就想到,根源肯定还是前头饿很了。
  和俊平道:“上次,她甜水巷子那边的邻居,给配了一些补气血的药丸,我找医院的李主任看了,说还挺好,我想着,回头等她吃完,再拿钱请人家帮忙配一点。”
  沈俊平点头道:“好,这钱我来出!”
  沈玉兰没有拒绝,知道让儿子尽点心意,他心里才好受些。又和他说了几句成大杰的事,末了道:“这事你知道就行,他活得挺好,娶了当时东北救亡团里的同志。”
  沈俊平没有说话,拳头捏的胳膊都阵阵发麻,半晌和妈妈道:“在我心里,他死了28年了。”
  他一开口,嘴角露出一点血迹,沈玉兰一惊,“你这孩子,知道就行了,怎么气性这么大!”
  忙起身倒了一杯水给儿子,“别气,别气,他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他确实死了。我是想着你这么大了,这事应该让你知道,这毕竟是你……”沈玉兰忽然收了音,“爸爸”俩个字到底没说出口,怕又刺激到儿子。
  温声和他道:“要是知道你能气成这样,妈妈怎么都不会和你说的。”
  沈俊平望着妈妈,平静地道:“妈妈,我希望你后半辈子能幸福,贺叔叔这边,只要你愿意,我和爱立都没有意见,只要你幸福!请你不要再管我们,不要再顾及我们,过你自己的生活去吧!”
  沈玉兰轻轻点了头,等回到自己房间里,忍不住轻声哭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为命运的捉弄而痛哭,还是为一双儿女的贴心懂事而感动哭。
  虽然这么些年,确实有很多的不容易,但是这一刻,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二天一早,贺之桢又过来,邀请沈玉兰和沈俊平去逛友谊商场,他一早就淘换了好些全国票。
  甫一见面,他就觉得沈俊平的态度忽然热络很多,昨天他还感觉俊平对他,是持观望的态度,不过一夜,就像是变了想法一样。
  贺之桢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中午一行人在友谊饭店吃饭,沈玉兰去点菜的空档,忽听沈俊平和他道:“贺叔,我明天一早就得回单位了,您和我妈妈的事,主要看我妈妈的意愿,我和爱立这边都是乐见其成的。只要我妈妈过得好,她这些年太不容易!”
  贺之桢忙拍了拍他肩膀,“俊平,我都知道,你放心,这份姻缘是我贺之桢从年轻时候就求的,你放心,只要你妈妈给我这个机会,我定然会事事以她为先!”
  沈俊平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俩人正聊着,忽然有位女同志在他们桌前站定,沈俊平一抬头,发现是姜蓉蓉,就见她笑问道:“俊平,我远远看着像你,真巧,你最近怎么回来了?”
  也不怪姜蓉蓉奇怪,毕竟今天是周六。她是因为今天是婶婶的生日,特地请假过来,陪她在这边吃饭。只是人还没到,不然她也不好过来打招呼。
  沈俊平客气地回道:“姜同志好,我回来看看我妈妈。”他心里想着事儿,并没有精力和姜蓉蓉客套,姜蓉蓉见他明显没有继续攀谈的意思,也就点点头告辞了。
  心里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主动站在沈俊平跟前了。
  沈玉兰点好菜,付了钱票,回头见姜蓉蓉站在他们那桌,不由多看了两眼,没想到就撞到了人。立即和人道歉,“同志,对不住,我没看路!”
  刚说完,就发现撞到的是彭南之。上次她和爱立.铎匀一块来这的时候,见过一次。
  彭南之也认出了沈玉兰,微微昂了点下巴,轻轻瞥了沈玉兰一眼,一旁的徐学琳忽然笑道:“南之姐,这友谊饭店真是不行了,什么人都来这边吃饭,以后咱们还是挑那清静.雅致的饭店去。”
  彭南之笑道:“是,咱们下回不来这边了。这里现在真是不讲究得很。”
  沈玉兰望着俩人,气得咬牙,贺之桢察觉到不对,立即抬脚走了过来,问道:“玉兰,这是怎么了?”
  沈玉兰冷嗤道:“遇到了讲究人,觉得我这种市井小民,友谊饭店不应该接待。”沈玉兰这些年孤身一人,从年轻时候就受过不少冷眼,平时她都能忍气吞声,唯独对上彭南之,这个欺负她女儿的人,心里不觉就有几分火气。
  贺之桢立即皱眉,轻轻拍了下沈玉兰的胳膊,让她不要生气,转身朝彭南之俩人问道:“两位同志,这话是怎么说?好端端的,怎么欺辱人呢?还请给个说法!”
  从拍胳膊的姿势,彭南之就看出来,这俩人关系有几分亲密,先前她可是打听过,沈爱立的母亲是寡妇,心里立时就有些鄙夷。
  在官场上待得久了,她的眼睛也练出来几分,一眼看出来这男同志怕是有点来头,心里倒是不怵,只要不闹到王学成那边,她是一点不怕的。她的女儿因为沈爱立插了一脚,和叶骁华那边鸡飞蛋打不说,还被靳川一生气给送到了西省老家去,她过年都没能见到人。
  眼下遇到沈爱立的母亲,彭南之心里头不由带出几分迁怒来,觑了一眼沈玉兰和贺之桢,微微笑道:“原来是母亲珠玉在前,我还奇怪沈爱立姿容平平,怎么就能得好几位小伙子的维护,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您家真是好家风,好传承!”
  沈玉兰气得发抖,冲上前去,就给了彭南之一大嘴巴子,“啪”的一声,把周围人都看懵了。
  沈玉兰冷冷地道:“前头你仗势欺人,欺负我女儿不算,今天还到我这个做母亲的面前来,诋毁我的女儿,彭南之,我倒要看看,你家多大的官威,多大的权势,能把我们这市井小民怎么地了?我沈玉兰等着!”
  第138章
  沈玉兰怒目瞪着彭南之,恨不得再甩她几个嘴巴子,她家爱立本本分分做人,彭南之凭什么往她女儿身上泼脏水?
  她家爱立和叶骁华是再正常不过的来往,人家做父母.做奶奶的,都对爱立交口称赞。
  就因为爱立碍了姜瑶的路,她彭南之就欺负到自己跟前来。
  这一巴掌甩的太突然,不说徐学琳,就是彭南之也一时懵住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玉兰,很快反应过来,瞬时一股无名火往头上直冒,拎起手里的包就要往沈玉兰身上砸。
  边叱骂道:“你一个寡妇,自己立身不正,和男人勾勾搭搭的,养这么一个好女儿,有样学样,还不能让人说了?我就是要说,让大家都听听,南华医院的沈玉兰和她女儿沈爱立,是个什么东西,什么货色,敢闹到我面前来!”
  贺之桢立即侧身挡在沈玉兰跟前,那包砸在他后背上。
  彭南之气疯了,怒气冲冲地就要往贺之桢身后的女人身上砸,刚才高高在上的傲慢样子荡然无存。
  这边动静这么大,姜蓉蓉和沈俊平都快步走了过来,姜蓉蓉万想不到自家婶子会和沈伯母发生这么大的肢体冲突,忙拽住婶子,安抚道:“婶婶,沈伯母,你们都冷静一点,发生了什么?我们好好说!”
  又朝徐学琳喊,“琳姨,快来帮忙!”
  徐学琳这才反应过来,忙过来把人拉住,但是也不敢真得拉住,只是做做样子,彭南之的手仍抓着贺之桢的衣服。
  沈俊平毫不客气地将她的手硬生生地掰开,望了一眼姜蓉蓉,直接挡在了彭南之跟前,问妈妈道:“妈,怎么回事?”
  沈玉兰气得胸脯起伏,喘着粗气和儿子道:“她仗势欺人,嘴巴不干不净的乱说你小妹。”
  这时候涌过来很多人围观,餐厅的服务员喊了经理过来,经理是认识彭南之的,有时候市委会在这边接待客人,彭南之经常作陪,他接待的次数多了,也就认了人。忙询问道:“彭大姐,这是怎么了?您怎么这样动肝火?”
  彭南之看见经理,立即指着沈玉兰,颐指气使地道:“小刘,这个泼妇,她无缘无故欺负人,敢甩我巴掌!立马把她赶走!”
  沈玉兰冷哼了一声,大声朝围观群众道:“她女儿看上了一位男同志,男同志看不上她女儿,她反怪是我女儿把人抢走了,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姜靳川的太太,多大的官威啊,让大伙也听听,瞧瞧,姜靳川的太太就能不把咱们市井小民当人了,想欺负就欺负了?这是新社会,是咱们无产阶级当家做主的新社会,你彭南之还想爬到人民的头上来作威作福吗?”
  姜蓉蓉立即听出不对来,心里一惊,忙道歉道:“沈伯母,您消消气,这中间肯定有误会,我婶婶绝不会是这个意思!”
  沈玉兰完全不搭理她,眼神锐利地望着彭南之道:“你问她有没有,她拿了四百块钱,砸我女儿身上!几次三番地在我女儿面前说些欺辱人的话,我倒想去市里问问,他姜靳川自个的家属都管不好,思想意识这样僵化.腐化.封建化,他能做市委宣传部的领导?那这是要把我们汉城的人民群众带到哪条暗沟里去?”
  沈玉兰完全不管不顾,她这些年低调做人,并不代表她不懂这些话术,深呼吸了一口气,冷冷地望着彭南之道:“我会写信上访,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人能管管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的太太!”
  彭南之的气焰一下子就消了下去,浑身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
  她以为沈玉兰一个寡妇,不懂这些弯弯绕绕,被她口头欺辱两句,也只能忍气吞声,她最近刚好因为女儿的事,心里窝着一肚子火,没有想到,沈家母女俩都是这种得理不饶人的,这么一丁点事,就要上访!
  一时面皮涨成了猪肝色,就听姜蓉蓉在她耳边焦声道:“婶婶,快道歉,这事绝对不能闹大,绝对不能!叔叔不会饶了你的!”
  彭南之心里头已然清明了过来,但是让她对着沈爱立的母亲道歉,她做不到!
  她家瑶瑶和叶骁华的事,完全是被沈爱立这个穷鬼给搅黄了,瑶瑶还一心认定了叶骁华,不肯听她爸爸的话去相看,现在被扔在乡下,瑶瑶自小娇生惯养的,从来没受过一点委屈,每次收到女儿的信,说在乡下的日子像坐牢一样,她一颗心都像被刀片搅碎了。
  这一切都因为沈爱立而起,沈家就是她彭南之的敌人!她绝不会低头道歉,她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她说的都是实话。
  想到这里,强自镇定地和沈玉兰道:“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你不要给我和瑶瑶爸戴高帽子,谁问到我这里来,我都敢说我说的是实话。”
  沈玉兰还没有开口,就听贺之桢笑道:“既然彭同志这么笃定,自己没错,那我们后面也去市委办公室或者监察委那里问问,是不是我们没听懂彭同志的话,误会了?”
  他笑得极为和善,说话的语调也不轻不重,像是在和她讨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彭南之却瞬时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不由仔细打量了贺之桢两眼。
  越看越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是奇怪,这人提市委办公室,是知道她的工作单位,还是随口提提的?
  贺之桢说完,也不再理会彭南之,转身问饭店经理道:“请问经理,我们已经付了钱票,是否可以在这里用餐?”
  刘经理忙道:“自然,自然,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饭店。”纵然他想偏帮彭南之,也不敢把客人赶出去,这边一看也不是好惹的主。
  贺之桢点点头,和沈玉兰道:“这事回头再说,我们去吃饭吧!”
  等沈家几人走了,姜蓉蓉又低声劝道:“婶婶,这事不能大意,必须在这里解决了,一旦闹出去,叔叔会生气的,要是影响到叔叔的工作,可就因小失大了!”刚才沈玉兰的话,让姜蓉蓉瞬间起了警惕心,她和沈家人也算是打过交道,知道沈玉兰把女儿看得很重,每每和她提起,都是一脸骄傲的样子。
  一位保护女儿的母亲,今天敢在这里打人,明天自然也敢闹到市委办公室里去。到时候不说婶婶自己会不会挨批评,要是牵连到了叔叔,这事就难以收拾了。
  姜蓉蓉心里明白轻重,可是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彭南之,并不愿意低这个头。
  刚才姜蓉蓉喊出那声“沈伯母”,彭南之就意识到姜蓉蓉和沈爱立一家认识,她想起来上次她们发生冲突的时候,姜蓉蓉也在,却从头到尾没和她提一句自己和沈家的关系,此时听她一再要自己去和沈玉兰道歉,心里不由起了反感。
  冷笑道:“蓉蓉,你婶婶挨了巴掌,不能还回去,你不帮我出气不说,还要我和你沈伯母道歉?她是你哪门子的伯母,不如你和婶子说一说?要是瑶瑶在这,定然不会这样干看着我受气,果然这些年是白养你了,关键时候才看见是人是鬼来!”
  姜蓉蓉瞬时脸色煞白,忍着情绪道:“婶婶,我和沈俊平以前是同事,认识他母亲并不奇怪,不管您怎么想我,您该知道,我是好意!”
  徐学琳犹疑了下,还是劝彭南之道:“南之,这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听蓉蓉的,你们毕竟是有身份的人,沈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闹大了对她们没有影响,对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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