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微H)

  苏颜至今记得第一次见到苏欢的场景,苏欢坐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张小脸上格外冷淡,她说,“我见过你的照片,你是我爸爸”。见他不答话,又说,“以后要拜托你养我了,你家里有新妈妈吗。”
  苏颜看着女孩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想,生命实在是奇妙,又实在是脆弱。良久,他才回答:“没有,你很自由,我不常在家。”
  然后办理出院手续,处理当地财产,转学,他把苏欢带回了京州。
  往后两年,他遵守承诺,时常不在家,倒不是躲着这个陌生的女儿,实在是他的工作性质导致。他专职画植物,时常在野外写生,漂泊好久才会回家稍微停留一下。
  7月,天很热,蝉很响,山里却很凉快。这天早上,苏颜结束了手边的工作,久违的回到了京州的家。
  苏欢穿着小熊睡衣在客厅里盘腿看书,他打声招呼就要上楼去休息,往常两人也是这样打个招呼就各回各道。但这次,苏欢首次主动叫住了他。
  见苏颜停住,苏欢犹豫了下,但还是问:“苏颜,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她不肯叫他爸爸,苏颜也从不在意。
  苏颜转身回到客厅,坐到沙发的一侧。他揉揉太阳穴,疲倦的说:“应该要待个大半年吧,这批画稿被出版社看上,要留下来沟通校对,我也想歇歇,状态有点枯竭了。”
  苏欢咬咬嘴唇:“开学可以拜托你来接我吗,这期的晚自习从晚上七点延长到十点了,太晚没有公交,我,我走回来也有点害怕。”
  苏颜爱安静,房子买在这座城市郊外别墅群的半山腰,人们日常开车,交通说便利也不便利,只有一班公交能到山脚下。
  苏欢刚到时苏颜也提出过接送她,苏欢拒绝了,理由是学校门口正好有一班公交直达别墅门口,而这虽然是山,但是安保十分严格,她正好也可以当作锻炼。
  苏颜想了想自己的生活状态,答应了。只是小区到家门口的这条路上多了好几个监控,家门口也被监控包围了。
  如今,苏欢突然提出接送问题,苏颜愣了愣,是啊,开学孩子就高三了,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再当甩手掌柜,于是他说,“好,我这一年都不出去了,专门接送你。我上楼睡会,醒了再和你商量。”
  苏颜醒来时,苏欢正在踩着家用消防梯去开高处橱柜。
  “你在干嘛。”
  陌生而熟悉的男性嗓音在背后响起,习惯了寂静的苏欢一慌,脚下的梯子随之一晃。偏生她今天偷懒,没有把梯子两边的固定扣扣上,这一晃,梯子自然的带着人往后倒去。
  预想之中的痛感并没来,她落入了一个厚实的怀抱,还有一声闷哼。
  苏欢有些紧张,慌忙推开梯子,抬头去看苏颜,苏颜也低头看她,苏欢的唇擦过苏颜的下巴,两人一起怔住了。
  好在苏颜是个成年人,有足够的反应力,他迅速放开女孩,若无其事的问道:“你要拿什么,我来吧。”
  苏欢也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本来只是拿新的纸抽的,现在碘酒棉签也需要了。”
  苏颜没有用梯子,手一伸就轻松拿到了橱柜里的纸抽和碘酒。他随手丢下放下纸抽,走到穿衣镜前准备自己上药。
  苏欢说:“你坐沙发上去,我来给你涂吧。”
  苏颜很听话的坐了过去,闭上眼睛扬起头,苏欢单腿跪坐在沙发上给他涂药。
  额头已经鼓起,还伴着青红和血丝。碘酒消毒很疼,苏颜却一声不吭,只有睫毛在微微抖动。
  这是十七年来,苏欢第一次近距离仔细的看面前这个男人。男人起床后洗过澡,头发微微潮湿卷曲,脸庞干净胡须剃至根部,五官棱角柔和,也许是经常在山里鲜少和人打交道的缘故,神情不像她同学的父亲们,带着些凶悍和尘土的气息。
  苏欢突然发现,苏颜其实并不凶,只是身高加拒人以千里的气场,常常让她忽视了他的长相。
  擦碘酒的手停下,苏颜以为擦好了,睁开眼,猝不及防看到面前的脸,饶是他也惊了一下。少女更加慌乱,手忙脚乱的放下棉签去,下意识用夸张的姿势消解着不安。
  苏颜有些好笑,俯身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问少女:“看电视吧,你要看什么。”两人都不熟还要同处一个屋檐下,真是有些难为她了。
  苏欢也镇静下来,她迟疑的问:“可以看恐怖片吗,她们都喜欢看,我自己在家不太敢。”
  苏颜按开电视,语气尽量显得温和耐心:“不用和我这么客气,这里是你家。”
  “可是颜颜说她爸就不允许她看这些。”
  “颜颜?和我一个名?”
  “啊不是,我同桌,就叫颜颜。”苏欢这才反应过来身边男人也叫这个名字,在他面前这么叫别人,好像有点不尊重。索性电影已经开始,两人都沉默下来,专注地看着电视。
  是一部老而经典的日本恐怖片,刚开始苏欢还正襟危坐,后来手不受控制的绞紧衣角,再后来整个人都不自觉的缠住苏颜的手臂,把脸都埋进苏颜的胳膊边。
  苏颜没动,没有像其他陪看恐怖片的男性一样用手揽住女伴的肩头以示安抚,只是静静地坐着,某处部位悄悄充血,带来一阵疼痛。
  他知道这是什么。约会综合症,稍微一被刺激就会兴奋,常见于还没学会控制身体和欲望的小伙子。今天这感觉出现的着实奇怪,且不说他对性毫无兴趣,就年龄而言,他也已经过了无法控制的阶段。
  电影结束,苏欢跳起来逃一样奔向二楼。苏颜在沙发上静静坐了会,也关掉电视,上楼。
  苏欢把头埋在被子里,强迫自己闭眼睡觉,往常沾床就睡的好习惯显然不肯包括今天。
  她绝望的发现,越让自己不要多想,脑子里越是挥之不去对黑暗的某种想象,包括平时习以为常的风吹树叶声。她实在是承受不住,起床整理好睡衣,贴好胸贴,抱着枕头,敲响了隔壁亮着灯的房门。
  “进来,门没锁。”声音从门后传来,因过了一道阻隔而显得沉闷。
  苏欢打开门,小心翼翼的探出头颅问到:“我第一次看这种片子,实在睡不着,可以来你房间打地铺吗。”
  房间里只开有一盏昏暗的灯,暗到只能勉强看清物体轮廓。苏颜抱着手靠在窗台边上,眼睛看着窗外的树枝,听到声音这才看向门的方向。
  “这是你家,即使我在,你也不必这么拘谨的。进来吧。”
  苏欢迅速闪身进入苏颜房间:“你不用管我,我打地铺。”
  “那我陪你打地铺吧,我睡床让一个小女孩睡地铺,怪怪的。”苏颜本想让女孩睡床,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没说出口。
  苏欢松了口气。她虽然知道苏颜不会拒绝他,但是面对他时总是不自觉的带着紧张。如今听到对方答应了,也就没有深究都睡地铺这事的合理性。
  她放下枕头,打开衣柜,踮着脚尖去够衣柜上层的被子。没等她摸到,苏颜已经走过来拿下被子,伸手的动作像是把她罩在怀里。
  “我在的时候你可以稍微指使一下我的。”男人说。苏欢打开压缩袋,假装没听见。
  两人一起动手,被褥很快铺好。首次和这个叫爸爸的男人如此亲密,苏欢有点不知所措,苏颜却很镇定,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两人中间隔着二十公分的间隙,那好像一条安全壁垒,隔绝了两人的交流,和十七年间不曾得到的爱。
  变数发生在半夜。
  毫无征兆的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伴随着呼啸而来的惊雷。苏欢动作比脑子快的尖叫着滚过去抱着苏颜,本应睡熟的男人却在第一时间睁眼迅速回抱住了她。
  “你怕打雷?”苏颜问。
  来不及回答,又一道雷声落下,暴雨也从天上倾倒而下,苏欢再度尖叫着凭本能缩进了面前带着暖意的怀抱。
  随着她的贴近,苏颜回抱住她,某个部位再次不受控制的膨胀起来,他想退开,但是苏欢始终颤抖的揪着他的衣服,他只能深呼吸口气,尽量把腰往后缩:“不怕不怕,我在的。”
  他尽量放轻声音,语调温和,努力像电视里安抚孩子的父亲角色。
  苏欢抬起头来,露出惶恐而是湿漉漉的脸。她问:“你会离开吗。”
  苏颜又想起两年前他去接她时的事。
  苏欢居住的山村被暴雨引发山体滑坡,她母亲和邻居家全部遇难。他赶到时,随行医生对他说,这孩子有强烈的创伤后遗症,但拒做心理疏导,只能靠家长引导。
  苏颜拍拍苏欢的背,试图让她镇定下来。苏欢啜泣着又往前靠了靠,丝毫没注意苏颜已经退无可退。
  随着雷声减弱,苏欢情绪好转,逐渐清醒过来。这一清醒才发现,现实显然比情绪更加不妙。
  苏欢躺进被窝时已经把胸贴移除,现在是夏季,她有心避嫌穿的长款睡衣,也只有薄薄一层。加上刚才的动作,苏颜被她逼到墙根退无可退,而她自己也狼狈的紧紧贴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她想挪开,不挪还好,膝盖一向前借力,腿心立即触碰到一根硬硬的热热的东西上。
  苏欢强迫自己想镇定下来,越强迫,呼吸越随着胸口的起伏传递到皮肤上,细细密密的,刺激的某个小点也直挺起来。
  苏颜当然发现了怀中女孩的变化,他慢慢松开苏欢的手,试图把她推开。
  可是老天从来都不遂人愿,突然改变的风向让雨水暴躁的扑打在窗前,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雷声。
  雷声和苏颜试图离开的动作一起刺激了苏欢,众多情绪一齐向上涌,反冲的苏欢脑中一片空白。这个世界,一起毁灭掉好了。
  苏颜看到她陷入空洞的眼神,再顾不得避嫌,急忙用力把人揽进怀里,苏欢却不乐意了,她用力的推开身前坚硬的胸膛,试图站起来。在闪电的照耀下,苏颜看清她眼里的疯狂。
  苏颜没由来的感受到一阵心痛,用力把人往怀里拉,腿心不出意外的再次贴合,怀里人因这贴合再度本能的娇哼一声。
  腿心传来某种隐晦的信号惊醒女孩,她用腿心轻轻摩擦了下硬物。
  腿心是块娇嫩的地,偶尔会在深夜传来某种信号。她偷偷探寻过几次,不可言说的快感带来满足填补了空洞,空洞之下是更大的缝隙。
  如今她无暇去想后续的缝隙,当下内心的黑洞已吞没这个世界,她想自救,急需用其他感受掩盖住痛苦。
  再触碰一下吧,如果快感可以冲淡这无边无际的黑暗。
  苏颜镇静下来,他伸手捂住女孩的眼睛,把人抱紧。下身因为贴合而愈发坚硬。
  也许还有其他办法,但黑暗吞噬女孩时也吞噬了他。
  两人下体紧紧贴合,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动的,两个部位隐秘而激烈的摩擦起来。那是一种不同于自己触摸的感觉,硬物隔着布料依旧能感受到它的热度,紧紧的贴进苏欢内心。
  苏欢觉得自己从一种迷幻坠入另一种迷幻,眼前迷糊起来,就算不迷糊,眼睛处捂着一只手,她想看也看不清。
  少女浑身的血液从大脑涌向腿心,变成花液倾泻而出,有了花液的浸透,布料的磨砺感更加明显,腿间的凸起伴随着磨砺感一下一下的磨过花心。
  少女的呼吸粗重起来,咬住的唇中逃蹿出一声娇哼。
  男人僵硬了片刻,随即动作快速起来,随着他猛烈的动作,少女感觉一股电流直挺挺的从腿心蔓延到浑身,直到头顶。
  电流肆意流蹿,少女在这种前所未有的刺激下直挺挺的向后靠去,泪流满面。白光占据少女所有视线前,她想,我会下地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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