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仆人[重生] 第16节
工程动工第一年正赶上经济危机,这项大基建为失业的人们提供了大量的岗位。泰晤士河南岸率先完工,次月第三次霍乱大爆发,南岸几乎不受影响,而北岸损失惨重,死亡人数以万人计。人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大量的资金涌入,三年后竣工,霍乱从此在雾都消踪匿迹。
工程主干道全长一百五十英里,支道近三万英里,耗时九年,花费金钱人力无数,污水与地下水分离开,不再排入泰晤士河,而是流向专门设立的艾姆霍兹污水处理厂统一处理。因为这项工程被授予荣誉爵士的人多达十人,均接受了女王接见。
这些都是后话。不过雾都的天亮了。
第25章 维恩(二十五)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一匹浅金色的骏马小跑进临时营地,留在营地里的人抬头,正看见穿着挺拔猎装的威廉翻身下马。 随手摘下头上黑色的毡帽抛向身后, 紧跟下马的艾伦手忙脚乱地接住。威廉脚步如风地走到举着葡萄汁的法瓦尔面前, 将手上的牛皮袋丢到桌上。
法瓦尔笑眯眯地看着鼓鼓囊囊的袋子, 开口道:“男爵大人, 收获不少嘛。”
“安还没回来吗?”威廉接过旁边的湿毛巾仔细地擦着手上的脏污, 语气没那么高兴, “胖子你不厚道, 背地里和安商量好了,也不通知我。真不知道和谁关系更近一点。”
“当然是你们俩关系更好一些啊。”法瓦尔不进他的套,又乐呵呵补刀:“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
威廉双手叉腰, 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你是指谁?”
“沃蕾小姐啊。”法瓦尔抬抬下巴, 威廉顺着他的动作转头看向树荫下低头摸狗的沃蕾,眼睛被阳光刺得眯缝起来, 皱起的眉头里都是疑惑。法瓦尔继续说道:“你想想, 平时谈谈恋爱出席舞会也就罢了,我们三个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特意带到我们面前, 给兄弟看看,不就证明安是真的上心吗?”
威廉乐了, 拍拍他的肩膀,“对啊, 安确实是认真的。”不过法瓦尔不知道, 沃蕾是艾姆霍兹夫人塞进来的, 维恩才是安塞尔主动带过来给兄弟们看的。“你越来越聪明了,胖胖, 继续保持。”
被夸奖的胖胖很得意地晃晃脑袋,威廉从他手里拿过酒杯,一口干了:“太甜。”然后伸手拍拍法瓦尔的肚子,“不是前不久还头晕吗,注意一点。” 法瓦尔点点头:“好,从现在开始我改喝彩椒汁。”
这是威廉最讨厌的食物,他笑着戳了一下对方的腰,拉长音调:“大胆——顶我是吧?”
法瓦尔连连摆手,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威廉到底是心飞到另一个好友身上去了,眼神频频向门口张望,法瓦尔也正好有些布置上的事要处理,匆匆离开了。
威廉觉得有些无聊,走到谢诺夫身边,脱下手套,修长的手指划过黑色丝绸般的马毛,感受着皮毛下方的温度。谢诺夫低着头,温顺地眨着眼睛。
“谢诺夫,我俊俏的小伙子。”威廉抱住马头亲了一口,拍了拍它的颈部,揪住带子就要翻身上去。
“等等!”威廉回过头,看见乔治小跑着过来,沃蕾在远处有些担心地张望。威廉停下动作,笑着靠在谢诺夫身上,等乔治靠近了抬抬下巴,有些倨傲地开口:“有何指教?”
乔治虽然平时像个小魔王,但在威廉面前,不论是气场还是脾气都差了一大截,他小跑几步,放慢了速度,停在不远处:“男爵,这是表哥的马。”
“这还是我陪他驯的呢。你表哥不会在意的。”威廉无所谓地笑笑,挥了挥手,乔治还想再说几句,威廉轻轻“啧”了一声,浅蓝色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包含着蔑视与烦躁。
乔治一下闭上了嘴巴,有些紧张地揪着自己的衣角。他要是这个时候要被威廉揍了,就和被他欺负仆人一样,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正纠结着,背后正好传来一前一后两道刹车声。
“怎么了,威廉,乔治?”温和的声音将乔治从压力中解救出来,他回过头,表哥扶着自行车,一身休闲打扮,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维恩拎起后座上的大包小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安,陪我骑两圈?”威廉的心情一下多云转晴,顾不上计较有的没的了。安塞尔笑着点头,回过头拍拍维恩的肩膀:“先把东西送回房子里,然后来找我。”
维恩点点头,快跑着离开。
有的时候,不论事情在脑海里预演了多少遍,当真正发生时,还是会大脑一片空白,理智退却,全凭着情感与本能做出反应。
维恩早上出门前又拜托了猎场的工作人员检查了一下缰绳的稳固程度,他是如此担忧,以至于安塞尔也发现了他的异常:“怎么了,不舒服吗维恩?”
安塞尔骑在马上,脱下手套,微微弯腰伸手抚摸他的脸,维恩一时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右上角有琥珀色阳光投下的林间。这样的既视感令他心中更加慌乱,他覆上安塞尔的手,闭上眼睛,有些眷恋地用脸摩蹭着掌心:“没事。”
这句话既是在回答安塞尔的问题,也是在安慰自己。这个活动一年一次,也是安塞尔参加的第一次,更何况现在已经临近末尾,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扫兴。 维恩牵着谢诺夫,垂下眼睛慢慢走向营地,突然从天而降一团黑影。
维恩还没有反应过来,滑腻冰凉的触感贴着鼻子划过。蛇!糟了!维恩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猛地顿住脚步,尽量保持着谢诺夫视线里的上身不动,飞起一脚,将落到地上的还没看清模样的蛇踢进旁边的草丛里。眼单停
马是很敏感胆小的生物,有时甚至从后方接近它也会受到攻击。维恩已经尽快做出反应处理,但蛇如此近距离地从天而降实在太过惊悚,谢诺夫打了个响鼻,前腿抬起在空中蹬了几下,安塞尔猛地拽住缰绳,强迫马头偏离了正前方,维恩弓腰躲过,眼睛死死地盯住马背上的安塞尔,眼圈瞬间红了。
重演了!
维恩感觉扬起的马蹄下自己是多么的渺小,那反复抬起落下,在地上激起阵阵尘土的仿佛不是蹄铁,而是和蹄铁一样冰凉冷硬的命运。
没事的,没事的,缰绳是我亲眼看着换的,不会出问题的。
一股寒冷的无力感侵入骨髓,前世被踢到的剧痛和三个月的辗转难眠让他不由得心生畏惧,尽管如此,他还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若是再偏上一点,自己的性命可能不保。有时无知反而是幸福的,预先知道了事情的可怕后果,整个人就会变得缩手缩脚。
方才的猛拽似乎让谢诺夫更加失控,它疯狂地甩着身子,一片混乱之中,几滴温热的液体撒在维恩脸上,维恩用手一擦,鲜血在指尖抹开。
维恩瞳孔一缩,敏锐地捕捉到谢诺夫黑色皮毛覆盖的颈部有一块颜色慢慢加深,粘黏在一起。
络头上的卡扣划伤了谢诺夫!维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在这么颠簸的情况下,安塞尔不可能松开缰绳,可如果不松开,伤口会更深,谢诺夫的动作会更加猛烈。
安塞尔显然也从谢诺夫痛苦的嘶鸣中听出异常来,他尽可能地压低身体,贴在马背上,右手向前伸去,颤抖着摸向卡扣,马血将马毛粘成一绺一绺的,卡扣紧紧陷在里面,疼痛与缰绳勒紧的窒息感,令谢诺夫的眼睛布满血丝。
“缰绳卡住了!维恩!”安塞尔的声音因为颠簸断断续续的,但依旧保持着镇定,维恩大声回应:“抓紧,趴好了不要掉下来!”他仓皇地回头,威廉已经将套锁甩了过来,铁链在马的前腿上缠绕了几圈卡好,几个人用力一拉,谢诺夫一个踉跄朝前冲了几步。
或许是太紧张了,负责另一条腿的驯马员在谢诺夫跃起的时候抛出锁链,等锁链到达时,谢诺夫正好趴低了身子,试图对抗腿部的拉力。
锁链顶端的重物擦着谢诺夫的敏感的耳朵,砸在了安塞尔的左肩上。
威廉冲过去,抢过锁链,再次抛出,染血的锁链牢牢缠住谢诺夫的大腿,然而为时已晚。受惊的谢诺夫已经近乎直立地跃起,安塞尔左手全麻了,用不上力,右手慌乱地去拉缰绳,却因为手套上濡湿的鲜血打了个滑,没抓住绳子,就这样从上面坠落。
“安!”维恩和威廉异口同声地喊道。
维恩满脑子恐惧,怕痛,畏死此刻都消失了,什么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什么稍有偏差就会丧命,突然就被另一个念头覆盖了。
我已经成功过一次了,这次我会做得更好!
维恩飞扑过去,在空中搂住安塞尔,然后以自己的身体为缓冲,狠狠砸在地上。维恩的手紧紧护着安塞尔的后脑与脊椎,刚落地就晕晕乎乎地几乎凭借本能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威廉向前冲了一步,看见维恩已经接住,立马转身拉紧套锁:“快!控制住!”
维恩眼前暗得不行,甩了几下脑袋还是看不清,背上也火辣辣的,他眯着眼转头看向后方,却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
但疼痛却让他的思维越加清晰。
一次可以是意外,两次不行,尤其是他干预了好几次的情况下,只能说明这是人为的。他的方向一直错了,问题根本不是出在缰绳上,而是络头上的卡扣,他甚至都能猜出来,卡扣里会有一截变形的铁片,一直摩损着绳索,直至割断。不同的是上一世缰绳崩断,卡扣弹开,而这一世,铁片先一步插进了谢诺夫的脖子里。
安塞尔摔得并没有上一世那么重,很快睁开了眼睛,待眼神清明了之后,心脏几乎停止了,鲜血从维恩的耳后流下来,一颗颗血珠好像断了线一样砸在他的白色领口,血花溅到他的下巴上。
这些都发生在一瞬间,下一瞬间失控的马被控制了前腿之后,最后地蹬了一下后腿。
安塞尔试图将受伤的维恩护在身下,可维恩好像石头一样纹丝不动。安塞尔撞不过他,有些绝望地双手交叉搂住维恩的头,闭上了眼睛。
这不是什么很聪明的做法,他的手在铁蹄下就好像树枝一样脆弱,根本阻挡不了什么。但是用双手换维恩一个渺茫的生存机会是否值得,他根本没有思考就给出了答案。
这一撞,让暂时失去视觉的维恩有所警觉,他已经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抱起怀里的青年,一蹬地面,向前跑了几步,又栽倒在地。
维恩不知道有没有脱离危险,但明显能感觉到怀里人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手臂放下展开,大口地喘着气,气息有些颤抖,粘连,急促。维恩也松了口气,软软地趴在他的胸口,听着里面疯狂的心跳。
只趴了一会,维恩缓了劲,眼睛也能看清了,便坐起来。安塞尔拉出袖子紧紧按住维恩耳后的伤口,黑底白花的发带松了一半,耷拉在染血的西装上,眼睛红了一圈,却还是颤抖着提高声音,指挥着慌乱地人群。
维恩想抱一抱安塞尔,但是这里人太多了,而且……维恩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晚上趁门卫不在独自前往马房的人是我,一遍遍强调缰绳转移注意力的人是我,谢诺夫受到惊吓时在它视线里的人是我,从进森林开始就惶惶不可终日的人也是我。
沃蕾小姐哭晕在乔治怀里,驯马员跪在安塞尔面前请求原谅,法瓦尔指挥工作人员将注射了镇定剂的马送回猎场。威廉也是一身狼狈,手里无意识把玩着取下来的变形的染血卡扣,脸色阴沉,艾伦想起什么似的凑到他的耳边低语。
威廉抬眼正好越过所有人和维恩对视。
维恩脸色苍白,一动不动,想苦笑也笑不出来,只是无限悲戚地望着他。
第26章 维恩(二十六)
维恩笃定这场事故是人为的之后, 又很无奈地发现所有的疑点都指向自己。
维恩耷拉着眼睛,坐在客厅的中式屏风后面,包扎耳后伤口的绷带缠着他的头一圈, 让他好像戴了个橄榄树运动员的帽子。他用手指避开绷带挠了挠额头, 有些懊丧。
安塞尔刚刚被威廉叫出去, 维恩猜测多半是威廉怀疑上了自己。维恩现在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肚子里的蝴蝶,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安塞尔的诘问, 或者说, 他只要想到安塞尔会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心脏就像被手揉搓过一样皱巴巴的。
搞砸了。把自己陷入这个境地。维恩手撑着腿捂着脸,又有些苦里寻甜地想着:至少, 我们两个都没有受什么伤。
维恩耳朵后面的伤口看着吓人, 其实也只是砸在地上时正好划到一块锋利的石片,背上倒是擦破了一片, 还有些淤青。最严重的也就是当时短暂失明, 安塞尔担心是脑内淤血压迫神经,不过医生说这么快就能恢复可能是轻微脑震荡或者血糖一时供应不足。
维恩正自责着, 两只手被人轻轻拉开, 安塞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蹲在他的面前, 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又想吐吗?可怜的脑袋。”安塞尔用手抚过维恩红红的眼尾,一本正经地叹息道。维恩本来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听到这句突然忍不住笑了一下, 差点忘了, 自己好像已经是第二次撞到脑袋了。
“喝点糖水。”安塞尔也露出一点温柔笑意,端起旁边的玻璃杯递到他的嘴边。
维恩接过杯子, 偷偷观察安塞尔的表情。安塞尔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削着苹果,果皮一圈圈完整地垂下来。
“卡斯迈男爵刚刚找您说了什么?”维恩忍不住开口问道,安塞尔的表现太过镇定,好像就是出去冲了杯糖水似的。
“没说什么。”安塞尔垂着眼睛,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维恩接过来没有吃,手紧张地捏着苹果边缘,低声追问:“是说我吗?说我害您?”
安塞尔摇摇头,细心地将维恩被夹在绷带里刺人的头发理出来:“别多想,这只是一场意外,已经让奥利赶过来了,你要是感觉舒服一点了,我们晚上就回家。”
“不是意外,是人为的。”维恩冷声坚持道。
安塞尔也不惊讶,眼神依旧温柔平静。预想中的怀疑,诘问都没有出现,维恩反而有些不适应:“您为什么都不问我几句,哪怕只是象征性的?”
安塞尔拿着水果刀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抱着他,维恩有些疑惑地仰头回抱回去,好像一只受宠若惊的小狗。
“为什么你不害怕,哪怕只是象征性的?”安塞尔将刀放回冰桶里,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维恩一愣:“这怎么能一样……”维恩相信安塞尔,可他从来没有妄想过对方也会信任他,他清楚自己是什么货色,哪怕重活一世也遮掩不了灵魂上的丑陋。
安塞尔手指拉拉他的衣角:“你背上的伤涂过药了吗,正好我现在没事,我帮你吧。”
维恩知道他又不爱听这种自我贬低的话,哪怕维恩说的就是实话,只能无奈地顺着他转移话题:“过会儿会有医生帮我。”
“我来吧。”安塞尔转身拿过药膏,修长的手指挖了一大块,另一只手轻轻掀开维恩的衬衫。维恩背对着他,感觉冰凉的药膏在背上缓缓抹开,转而变得火辣,安塞尔的动作很轻柔,反而让他感觉又麻又痒,有些难耐。
“按痛你了吗?”察觉到维恩有些僵硬,安塞尔轻声问道,维恩摇摇头:“没有。”他的声音有些奇怪,好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细小粘腻,听得维恩自己都脸红了起来。
安塞尔的动作顿住,维恩正疑惑,突然脊柱被烫了一下,触电般的感觉贯穿全身,这个吻如此迅速,倒更像是一场情不自禁。
维恩身子猛地挺直,愕然转头,安塞尔低着头,垂下的发丝挡住了脸,只露出通红的耳朵。
“你救了我,我还没有向你道谢。”安塞尔轻轻地说,维恩突然觉得现在就是合时宜的时候,于是弯腰从下方向上贴到他的面前。
维恩试探性地用嘴唇摩擦着他的嘴角,想看看会不会被推开,没想到安塞尔一直笑着,眼里好像落进了星辰,于是便放心地加深,一直加深到怀里的人微微后仰,有些喘不上气。
维恩的头和背都有伤,安塞尔动情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只能紧紧攥着他腰侧的衣服,指节微微发白。维恩的手丢掉以往的虔诚规矩,顺着有力的腰线一路摸到西装下背带夹的搭扣上。
“不是说医生要来吗?”安塞尔好不容易从溺死人的漩涡中挣扎出来,眼神中还留着一分清醒,但也只有一分。兴许是维恩刚喝过糖水的原因,这个吻带着点甘甜,他在九分迷糊之中轻轻舔了一下嘴唇,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本来清秀普通的样貌此时却因为爱意的柔光,美得让维恩目眩神迷。
“咳咳,打扰一下。”屏风后面传来轻叩声,接着奥利有些尴尬地笑着走进来,维恩连忙松开手,安塞尔微笑着冲他点头。“少爷,马车已经收拾到位了,随时可以出发。彼得也检查过身体送回庄园了。”
“你,你的手好了吗?”维恩结结巴巴地问道,奥利叹了一口气:“没好也得好啊,谁叫你伤得更重呢。”他狡黠地眨眨眼睛:“不过你放心,我接下来主要负责工作方面的事情,生活上面由你全权。”维恩抿抿嘴,和上一世的洋洋得意不同,这一世他总有种魅主惑上被发现的羞耻与难安。
“对了,我之前让你去联系的冬星的负责人怎么样了?”安塞尔看向奥利,一旁的维恩瞪大了眼睛,这个冬星不就是自己和梅林一起开的店铺的名字吗?
“那边说等老板有空商量一下再给我们答复。”
维恩忍不住插话:“等等,你们打算做什么呀?”自己就几天没在,怎么好像错过了什么大事。
“冬星你知道吧?卡斯迈伯爵夫人生日宴上穿的那件礼服就出自它家。艾姆霍兹准备和冬星合作。”安塞尔笑吟吟的,“这是一个月前就定好的方案,最近又观望了一段时间,确定冬星的原创设计能力是可持续的,最终决定上门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