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出事了

  “大家都别说话了,今天找大家来呢,就是说几件事。”村长站在村头的大树下,村民坐成一圈,大家三言两语地讨论这今天会讨论什么事。
  “呦,今天村长穿得气派嘞。”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行了,都别咋咋呼呼了。”村长双手摆动示意大家安静。
  徐宴湛坐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他的刘海有点长了,看东西有点遮眼睛。
  阿楠乖乖地坐在张爷爷旁边,今天村长召集大家的原因估计就是要建桥和另一个村庄打通,他们家没有劳动力是不会参与的。
  阿楠百无聊赖地摆弄地上的蚂蚁,她天生是生命力旺盛的人,对任何事物都保持热情和好奇心。
  徐宴湛目光变得温柔起来,目光注视着她。
  李大冲拽了拽他的袖子:“湛哥,你在看啥嘞?”
  徐宴湛定了定神:“没什么。”
  村长在站在台子上滔滔不绝,徐宴湛坐得时间有些长了,长腿摊开十分闲散。
  村里的大部分家庭都受到表扬,徐宴湛迟迟没有听到阿楠的名字,他眉头蹩起:“这念的什么,怎么有些人的名字没有听到。”
  李大冲仔细听:“该念都念了啊”,李大冲想了想,头朝湛哥伸过去小声地说;“有些人没念到是家里没有出力的人。”
  李大冲在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投掷:“你说村长这个人,明明不会念人家的名字还要把他们叫过来”,他嘴巴一撇,“把人家叫过来,存心糟蹋别人嘞。”
  徐宴湛本来被太阳晒得懒散地低下头,李大冲一句一句说着
  他听着。
  他蓦然反应过来正色回神的看向她,那她看似天真的无忧无虑的样子,是不是有许多的无可奈何。
  徐宴湛突然很想靠近她,靠近她有趣的灵魂和强大的精神内核。
  大会结束后阿楠扶着爷爷站起来,人群里吵吵嚷嚷的话阿楠左一句右一句地听着,边听边往回家的方向走。
  三个人出现在她旁边,她侧首看过去徐宴湛慢条斯理的走着,明明是走在土路上,他就像在走红毯。
  徐宴湛说不出来为什么,想走在她旁边,放慢脚步悠哉悠哉地走。
  她在看什么啊?他这样走是不是像二流子,徐宴湛悄悄把背打直。
  徐宴湛面无表情走着,她的眼神太明显,徐宴湛掀起眼皮抬眼看她。
  阿楠掀唇眼含笑意,他这幅样子跟昨天那个语气莫名有点委屈,向她控诉蝉蛹竟然是用来吃的差别真大。
  他要回一个微笑吗?要怎么笑才不做作。
  人群慢慢撒开,挡住阿楠的人群慢慢散开,她加快步伐回家。
  徐宴湛见状加快步伐跟上去。
  李大冲扭了扭僵硬地脖子拉住徐宴湛的手臂:“湛哥,你走那么快干啥,咱得走干活了。”
  徐宴湛目光冷冽,顿了顿步子:“走吧。”
  立秋这几天一直下雨,每天凌晨的时候雨势很大。
  徐宴湛有时会被雨点敲击玻璃的声音吵醒,他意识困顿地摸了一把头发翻个身继续睡。
  徐宴湛蹲在地上绑鞋带:“孙姨,我就在西北的山上,一直往西北走就可以看到我。”
  孙姨把早饭摆好,用围裙擦了擦手:“行,你中午想吃什么啊?”
  徐宴湛走到餐桌旁走下,用筷子夹起一根油条:“都可以,什么简单做什么,不用太辛苦孙姨。”
  一只手在他的肩头拍了拍,孙姨站在他面前,充满了赞赏道:“最近身体壮实了一些。”,“没事,我在家有什么累的,小湛,你想吃什么,就都告诉孙姨。”
  徐宴湛蹲起一碗粥,剑眉星目浅浅的酒窝露出来:“好,谢谢孙姨。”,“对了,要是下雨的话,你就别去了,那边的路都是泥土太滑了。”
  中午又下起了淅淅沥沥地小雨,孙姨等了十几分钟雨还是不停,不行不能再等了,饭就要凉了。
  她从屋里拿出一把长伞,把饭菜放进篮子里,锁上门挎着篮子就去西北山上了。
  这几天地里没活,阿楠坐在自己屋门口,手里捧着一本地理书津津有味地读着。
  雨欲停不停,阿楠坐得累了搬着凳子靠墙坐着看。
  街上吵吵嚷嚷的,张爷爷嘴里叼着烟斗出去看热闹去了。
  地理书上标记着中国西藏的冰川,这些照片是爱好旅行者自行拍摄投到报社的,图片旁有作者的一句话:希望我们共勉,去看更广阔的世界 而不是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中脱不开身。
  阿楠跟着读了一遍:“希望我们共勉,去看更广阔的世界 而不是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中脱不开身。”
  她嘴角的笑意扩开:“说的真好嘞!”
  “阿楠,干啥嘞?过来帮奶奶烧火。”
  阿楠从桌子上拿起一片精美的树叶,这是她前几天在树下捡的,用来当成书签。
  “来喽!”
  阿楠往地锅里添干柴,和张奶奶有说有笑。
  张爷爷火急火燎地弯腰进厨房:“阿楠,出事嘞,孙婶子从山上摔下来,听说摔断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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