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给你送被子”

  乔莹缓缓睁开双眼，学校的大门映入眼帘，安全带好好系着，衣服也穿戴整齐。被玩弄奶子，初遇乔易澄，远得像另一个世界。
  她想起自己打断了小叔的话：“那不还好遇到了你吗？我小叔会害我吗？”
  乔易澄急刹车停在路边，眼神里藏着怒气，对着她说了好一会儿，什么女孩子要注意安全，喝多了上别人的车多危险，她听着听着困意袭来，再一睁开眼已经到了学校。
  乔易澄并没有侧过身帮她系安全带，七扭八扭的安全带一看就是乔莹自己的杰作。
  “哈哈，小叔车技太好了，我睡了这么久都没醒。”她打破沉默。
  见乔易澄没答话，继续说：“我没说什么梦话吧。”
  “没有。”
  “那就好。”乔莹捶捶腿，拿起包准备下车。
  只听乔易澄冷不丁又说了句：“我想想，说了‘好舒服’，‘不要’，在我车里睡得这么好吗？”
  乔莹知道乔易澄没别的意思，口吻平淡无波，但她实在没法不觉得字字挑逗。
  她将双肩包拿好，转过身对乔易澄说：“是啊，特别舒服，以后有机会还来。”
  没等乔易澄说话，她已经打开车门走了。
  大学校门口，学生们三两成伴，谈笑风声，青春气息隔着车玻璃也能感觉到，乔易澄罕见地想到自己的年龄。他望着女孩的背影，门口有男生在等她，两个人并肩而走，女孩时不时打他胳膊两下，打打闹闹，异常般配。
  家里人来问情况，乔莹给了喜报，不忘叮嘱妈妈不要去联系乔易澄，已经很麻烦他了。
  李春霞显然不这样认为，“帮一下自己侄女怎么了，再说了，那时候他还在咱们家白住了那么久呢。”
  当时，乔易澄回来老家J市，不算举目无亲，却没什么人可以投奔。乔莹的爷爷和爸爸是长房，自然承担起了这个“接待”任务。
  乔莹家的店是开在住宅楼一楼，平时一家四口就住在这。附近有些待拆的平房区，其中有一户是她家闲置的，平常堆一些杂物，乔易澄就被安置在这。
  第一天晚上放学后，乔莹以为那个帅气的小叔走了，有点失落。结果乔洪涛叫她去给小叔送被子，“小叔？”乔莹以为听错了。
  “你学傻了？今天中午来的那个小叔这么快就忘了？去下面平房给他送去。”
  乔莹厌恶这个语气，却还是抱着被子走了。
  院门很矮，站在墙边可以看见屋里亮着黄色的灯，乔莹熟练地打开外面的大门。院子里的旧家具、废品本来堆得无处下脚，现在摆放整齐，一个下午而已，收拾得像一个温馨的农家小院。
  乔莹敲敲门，无人应。她勉强空出一只手去拉门把手，拉不动，从里面插上了，说明人在屋里。
  她走到亮灯的窗户下，多年空置早就没有窗帘了，屋子里安的还是老式的灯泡，中间的地上放了个木凳，木凳上有盆水，然后她看到了小叔。
  也许是因为整理老房子，他换了件黑裤子，上半身则赤裸着背对着窗。把白色的毛巾放进盆里蘸满了水，再细细地擦拭身体。
  乔莹不是第一次看男人的裸体，中年男人的身材没有看头，甚至还有恶心的啤酒肚，让她立刻想移开目光，这可绝对不是害羞，绝对。男同学的身材，极瘦，如果有欲望的话，那一定是施舍欲，想给他们点饭吃。
  小叔也瘦，但很匀称，背上的肌肉线条走势漂亮，和他文质彬彬的气质很配。
  他擦前面的时候，后背的肌肉被手臂牵动，也牵动着乔莹的心。
  乔莹不知道站了多久，当乔易澄将手放在腰带上时，她赶紧挪开脚步，重新回去敲门，更加用力，并且喊他：“小叔，你在家吗，我来给你送被子！”
  “稍等一下，我给你开门。”乔易澄也喊，生怕她听不到。
  乔莹在门外听到他收拾水盆和凳子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他来到了门口，接下来是金属碰撞的声音，他将门闩打开。
  “是莹莹呀，来，我来拿。”他接过被子，转身向屋里走去。他头发没干，上半身套了件白t恤，因为着急出来身上没擦干，有几块还是湿的。乔莹原本是期待看到他赤裸的上身转过来的样子，但见他穿了衣服，她却安下心来。
  她见多了男性长辈在夏天或敞着衣服或光着膀子出来接待客人，乔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是女性，被尊重的女性。
  乔易澄招呼她进去歇会儿再走，她跑走了。明明是想和这个新来的小叔亲近的，但也怕自己的判断有误，如果他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好，她会加倍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