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张子强看着黎恩,黎恩也看着他。黎恩眼神并不相信张子强真有一位女友长的跟她一样,还说什么内心的形象和她很像,但外表却不是长这样,难道他可以看见人内心的形象?
  两人对视良久,黎恩一点也不退让,偏要把张子强逼到死角。
  「好吧!既然你这么执意要见我女友,那我就答应你,只不过…」
  黎恩用眼神询问。
  「你见了可不要觉得失望。」
  「why?」
  「因为…她是个内心丰富,外表却平凡的女孩儿。」
  「内心丰富,外表却平凡?难道张先生你能看见别人的内心?」黎恩问。
  张子强但笑不语。「我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黎恩心中困惑更深。
  「不然的话,我倒很想看看黎小姐你在我的内心是怎样的形象。」张子强笑着说。
  「我呀!不是那么容易让人看的透的,有些人认识我很久了,还是不了解我,说实话,张先生你的论调,我不是很相信。看的见人的内心?那他不是神的话就是通灵人士,张先生想必两者都不是?」
  黎恩话还没说完,张子强继续道:「我有一段奇遇,所以才有一段经歷,而这段经歷,让我找到了我心中百分百的女孩,黎…小姐,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和我女友也恰好同一个姓,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长的这么像我心中的她,可是我现在非常满意我的感情,希望黎小姐未来和敝公司合作愉快,至于我私人的事情,那是我的私事。」
  当张子强说完的时候,黎恩似乎看见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只有三十公分,可当时她有种三十公分的距离似乎变大了、变远了!壁垒分明!
  他在刻意筑一道心墙挡在他和她之间?
  这种举动对第一次才见面的人来说很没有礼貌,为什么张子强刻意要这么做?
  黎恩本来有些不高兴,但转念一想,不高兴消失了,她对他只剩下好奇。
  其实…张子强这人….她看着不讨厌。
  不讨厌已经是很大的讚美,因为黎恩的择偶标准,高的离谱,比处女座要求完美还要挑剔十倍。
  虽说是不讨厌,那是她嘴硬的说法,她的感性觉得他可是相当不错的男士呢!
  「那当然!我这次来是谈工作的事情,我打算在演艺圈发展,顽强游戏素负盛名,我非常期待和贵公司的合作。」黎恩说的开门见山,既然对方都打开天窗了,她也乾乾脆脆,客套都可以省了。
  「我也是,白雪是本公司年度最重要的產品,黎小姐一定能胜任白雪的角色。」
  「我会全力以赴的!」
  两人微笑地握手,完全一副职场公式化的表情。
  黎恩客套地笑笑,心中想着,可惜了,这么帅的男子。
  自从见过黎恩之后,张子强每当和黎若约会的时候,总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黎若,黎若本就有点内向安静,两人刚认识的时候,都是张子强说话的多,黎若只是一面听一面笑,然后她静静地看着他,他也凝视着她,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在一起就像幅画一样地静謐,可现在这种画面消失了。张子强变沉默了!黎若还是原来的黎若,两人在一起,一时无话,气氛有点冷。
  「子强,你怎么了?你最近都变的很安静,怎么了?」
  「没事,我在看你。」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最近胖了。」张子强顾左右而言他,其实他虽然看着黎若,想的却是黎恩。
  如果魔法没有解开的话,该有多好。张子强想。
  「有吗?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我今天早上才量体重,胖了一公斤,子强你眼力真好,一公斤你都看的出来。」
  张子强笑,没说话。
  「子强,你怎么了?」
  「没有啊!」
  黎若一脸地不相信。
  「你太敏感了!」
  「子强,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跟你说,自从我上次重感冒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就有点变了。」
  「有吗?」
  「虽然后来又恢復了,但感觉你好像经歷了一些事,最近这种感觉又来了,子强,你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分担,我帮的上忙的我一定帮你,总好比一个人独自承受,对吧?」
  「你帮不了我的。」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况且我是你女友,更应该挺你。」
  张子强看着黎若,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奈,无奈微笑之后,又有些眷恋,张子强用手轻抚黎若的下巴,怜爱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黎若反倒更着急了!
  「子强,你不要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这样不好,我真的很关心你,难道是你工作不顺利,还是经济上遇到什么麻烦了?」
  张子强揉揉黎若的头发,「你这个小脑袋瓜,真有想像力,我工作很好,也没经济上的问题。」
  「厚!那你是什么问题?」
  张子强依旧笑看着她,表情若有所思。
  「你又不说话了,子强,你沉默的时候好严肃,我不喜欢你这样,你要多笑,这样才能把烦恼一轰而散,我都是用这种方法排解忧愁的。」
  张子强马上微笑,笑容好牵强。
  黎若有点拿他没办法,微皱着眉,也跟着张子强笑。
  「算了!算了!被你打败了!既然你不愿意说的话,那就算了,不过,你别忘了,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没有离开。」黎若凝视张子强几秒,从身后拥抱着张子强,抱的紧紧地,鼻子嗅了嗅张子强身上的气味,「我喜欢你的味道、你的呼吸声、心跳声,我觉得好安全、好安定,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在你身旁。」
  张子强就这样让黎若拥抱着,他感受着她双手拥抱着他的力度、她的温暖,然后他闭上了眼睛,用感官去感觉黎若在他身边的感受,他握着黎若的手紧紧地,想起初次遇见她时的画面….在育幼院,黎若说故事的神采飞扬----,和她一起牵手逛街、散步的感觉….,当他睁开眼睛,看见的黎若却是一张平凡的脸蛋,脸颊上还有少许雀斑,张子强悵然若失的表情出现在脸上,被黎若看到了!
  「子强,你怎么了?」
  「没事。」张子强靠近黎若,突然把黎若的发带扯下,黎若一直绑着马尾,穿的衣服也很朴素。
  他怜爱地看着黎若的头发,「你头发放下来比较好看。」
  「我的发质不好,头发放下来,被风吹的话就会变成稻草头,我还是绑着比较好。」
  「你到底怎么了?」黎若问。心中有点害怕。她想起了上次在会议室里,看见动画白雪栩栩如生的投射在幕前。
  张子强此刻看着她的表情,就像三天前,他看着动画白雪的表情,他好似透过她,在看他心中想像的女孩?而不是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黎若?
  黎若的心微微一痛,她不知道张子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觉得张子强爱她的心,好像渐渐有了距离,以前从来不曾这样。
  「子强,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黎若关心地看着他说。
  要不是黎若的眼睛酷似白雪,张子强几次差点认不出眼前的黎若。
  「我正在调适。」张子强眼神专注在黎若的眼睛,那双如同白雪般的眼眸。
  「黎若,你爱我吗?」张子强忽然迸出了一句。
  黎若心中一惊。
  「怎么了?」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了我?」
  黎若听了,莞尔一笑,然后她头微微一低,「当然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啊!傻瓜。」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的表情好有趣,直楞楞看着我都不动,那模样真好笑….,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很认真倾听,你似乎非常地在意我,连最细微的小事情也不会放过,只要有关我的事情,你都当成大事般地看待,我很喜欢被你关心、被你重视,这种感觉,我觉得很温暖,那是我不曾有过的感觉。」
  黎若打开话匣子,不知不觉滔滔地说了起来…..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跟你在一起?因为你的外表吗?那对我来说只是加分作用,我决定和你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你’呀!你给我的感觉很善良、有爱心,不知为什么看见你,我总觉得心情很平静、很安定,我很喜欢那种安定有如避风港的感觉,倒不全是因为你的外表,而是你的个性。你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我每次看见这样的你,都很担心你。」黎若甜笑着说,眼睛没有看张子强,说到这里,她才抬头看张子强。
  「子强,和你在一起久了,除了刚开始交往时对你的外表有一点
  点心跳加速之外,我现在已经能够很自在地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这样很好….
  「你说过我在你心中是白雪公主,那子强,你想不想知道你在我心中,是什么形象的?」黎若突然想到地问张子强。
  黎若是个爱笑的女生,平凡的外表、甜美的笑容、水灵的眼睛,她其实不丑,就像此刻她问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又笑了!一个浅浅的酒窝马上浮现在张子强眼里。
  「喔?是什么形象?」张子强感兴趣问。
  「你猜。」
  「王子?」张子强说。
  黎若噗嗤笑出来,「不对。」
  「罗柏帕汀森?」
  黎若摇头,「错、错、错。」
  「有人说我气质很像罗伯帕汀森呢。」
  「再猜。」黎若一直在笑。
  「难不成是…机器人?」
  这次黎若反倒不笑了,「机器人?为什么?跟刚刚那两个答案差好多。」
  「没事,我猜错了。」
  「答案是什么?」张子强不想猜了。
  「嗯….有点像小飞侠彼得潘吧!你有些地方单纯的像个男孩,不过却带着点忧鬱的气质,或许少年维特的烦恼更适合你。」
  「…….」张子强无语。她可真有想像力。
  「你干嘛发呆?」
  「我根本不是这样。」张子强微微抗议着。
  「你听我说嘛!看我说的对不对。」
  黎若仔细描述他在她心里的样子,张子强听着听着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时代,有段时期刚和赵友慈吵架,然后被甩,颓废的他对世间感到绝望,内心封闭了好一阵子,都不碰女生,直到下一段恋情却是上大学之后,那个对感情有些执着的张子强,认为两人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一旦认定了对方,剎那就是永恆,爱情就只是爱情,没有其他外在的干扰,这种单纯的念头现在想来他只觉得可笑。
  为什么在黎若眼里我还是以前那个我?明明就已经不是了,不过此刻想来我倒是有点怀念那段时期的我,因为已经不是那个我了,所以怀念。为什么黎若却看的见很久以前的那个我?难道我还是那个我?这不可能啊!
  他想起麻亚曾说他思想这么单纯,心中的形象不是稻草人便是木头人。
  才怪!!张子强想。
  想完之后,张子强嘴硬道:「你说错了,我才不是长不大的孩子,我最讨厌孩子了。」
  黎若一瞬间被张子强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为什么说这种话?偏偏她最爱的就是小朋友呀!难道她说错什么了吗?
  黎若霎时眼眶潮湿,张子强看见了,知道刺伤了她。
  「可是我喜欢你,你在孩子中间说故事的时候最迷人了,我眼里都是你。」
  黎若眼中的泪水更是满溢。
  「好啦!我只是不喜欢自己是个孩子,我没有不喜欢孩子,黎若你别哭了好吗?你这样我会感到手足无措,求求你了。」
  张子强歷任女友当中,只有黎若是这么爱哭,难道演员都这么感情丰沛、多愁善感?
  「对不起,可能我太在乎你,你说的话在我心中份量都特别重,所以不高兴的话对我而言,也是double.所以才会有点伤心,我以为你喜欢小孩的,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说想参观张明儿童剧团,多了解儿童剧团?」
  「我没有讨厌小孩,我只是不能认同你说我是个孩子。」
  「好吧!可我还是觉得你有时候像个孩子,你不能改变我心中对你的看法,这是我的主观意识,如同你说我是白雪公主,我其实觉得一点也不像,我不喜欢你一直强调我不觉得的事情,其实,我也不喜欢白雪公主,我比较喜欢小妇人里面的乔,那是我很羡慕的人格特质,我现在努力的热情,都是希望自己就是乔,你如果说我像乔的话,我说不定会比较高兴。」010101010101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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