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 探病
当孙亦敛看到杨瑜身边没有女人的时候，不禁愣了愣。
管理学院大楼外的草地上，杨瑜一个人坐在树下发呆。当然有不少路过的女生会向他拋眉挤眼，但杨瑜看似视而不见。
杨瑜闭眼叹气，忽然身前有个黑影，接着有谁向自己拋了一件衣物过来。
「伶人要我还给你。」孙亦敛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杨瑜。
杨瑜蹙眉。为什么伶人不自己还给我？他在躲我吗？！
自从那天之后，杨瑜都找不到韩贤伶。去问社会科学系的人们，大家都说这几天没见过緋冥的主唱。
后悔啊！早知道那个时候就应该问伶人要手机号码！
「伶人他这几天到哪了？......」杨瑜站起来，他才不要对着孙亦敛这么跩的态度。
「他生病了。」
「生病了？！他怎么了？病得严重吗？」杨瑜紧紧握着韩贤伶穿过的衣服，一脸忧心。
孙亦敛看得有趣，驀地挑眉一笑，「你自己去看他吧。他这几天都在家里休息。」
「……」
「伶人没告诉你我们住在哪里么？」孙亦敛的笑容更灿烂。
「我连伶人生病了都不知道......你说呢？！」杨瑜不甘心。
「嘿。」然后孙亦敛转身便走。
「喂！你去哪里？」
孙亦敛停下来，转过头笑着回答，「我回家。」
杨瑜无语，差一点因生气过度而昏倒。
他厚着脸皮与孙亦敛并肩而行。
「伶人他那天......回家之后，有没有说什么？」杨瑜试探地问。
「那天是说哪一天？」孙亦敛一脸专心的看着前方走路。
「......伶人晚上没回家的那天。」
「去你家过夜的那天么？」
「他说了？！」
「没有。我猜的。话说那天他回来之后就病倒了。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那晚伶人光着上身在沙发睡觉，所以生病了？！
「你是同性恋吗？」孙亦敛问得很自然。
「啥？！」
「没什么好惊讶吧。反正我表哥是gay的。」
「啥？！？」杨瑜望着仍然是眼看前方的孙亦敛一脸悠间，彷佛刚才只是说「我表哥是男人」一样。
「所以我不会歧视你们。只要不烦到我就可以。」
「......我不是同性恋。」杨瑜喃喃回答。
「嗯嗯。」孙亦敛根本就是不相信。「那我收回刚才的话。」
「......啥？」
「我表哥不是gay，我只是想探点口风而已。」
「你！......」杨瑜自此决定，不可以小看这个贝司手。
「如果你敢对伶人出手，或是令他不开心的话，我们緋冥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放心，我不会让伶人伤心。」孙亦敛看着杨瑜说得诚恳，便对他也就少了一点抗拒。
当他们二人来到屋里，其他的团员还未回家。
「伶人在楼上，门关了的房间就是他的。」杨瑜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孙亦敛已经走远。
侧卧在床上看书的韩贤伶正带着耳机听歌，完全没听到有人在敲门，也没留意有人偷偷开了门走进房里。
杨瑜看着韩贤伶的纤腰背影，长发披散在黑色的床单上混在一起，突然有一种想要冲上前拥抱他的感觉。
他缓缓走到床沿坐下，伸手就要抚摸那把秀发。
韩贤伶终于感觉到有人坐到床上，他悠悠转身，吓见杨瑜就在自己面前。
惊恐的韩贤伶慌忙扯下耳机后退，「你为什么在这里？！」
杨瑜本想说点什么戏弄他，但见韩贤伶一脸骇白像见到鬼一样，便有点不忍心，又有点心痛。
他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只见杨瑜苦笑，「是孙亦敛让我来的。」
「……」韩贤伶愣住。杨瑜，好像比之前有点温柔了......？
「我听他说你病倒，所以想来看你。你没事吧？」
「......没事。都好得差不多了......」
「也是啊。我看你在听歌，应该都病得不太严重吧。」
「......嗯，我只是这几天不想回学校而已......」
杨瑜想问他为什么，但「为」字到了唇边，居然问不下去。
伶人果然是在躲我吧......
却不知道韩贤伶只是在闹艺术家脾气，所以才会借机旷课。
「你......在听什么？」杨瑜不甘心，努力想要找到留下来陪韩贤伶的理由。
「我乐队的歌......」
「伶人唱的歌吗？！」杨瑜双眼一亮，「我想听！」
韩贤伶疑惑，但还是把耳机递给杨瑜。看着他带上耳机，然后按下「播放」。
音乐刚响起，杨瑜立刻扯下耳机。
「呃！抱歉，音量太大吗？」韩贤伶无辜的双眼闪闪。
「不......不是......」杨瑜脸上笑容僵硬，再次带上耳机。
耳机里传来嘈杂的电子音乐，接着是一把似猛兽般的男声在咆哮。
......妈啊！这真的是伶人的歌声吗？这把像地狱魔兽般的声音是伶人？！怎么跟他的娇嗔声差那么远！
杨瑜偷睨韩贤伶，然后苦笑的撇眸。
韩贤伶看在眼里，驀地心口一阵疼痛。他扯过杨瑜还在听着的耳机，低头喃喃，「你走吧......」
杨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愣住，只听韩贤伶续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喜欢这种音乐，你也不必免强自己听......」
说什么要做自己的粉丝，都是骗人的吧......
自己还傻傻的高兴了这样多年......
「伶人......」杨瑜虽然不知道原因，可是韩贤伶此刻不开心，他是清楚的感受得到。「那种音乐，我或许是不懂得。不过......我觉得伶人可以唱出这样的声音，是好厉害啊！」
「你不用骗我......」韩贤伶低头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
杨瑜无奈，「我没骗你！我！......」他把韩贤伶拉往自己怀里。对方一抬头，只见韩贤伶泪眼盈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你为什么哭了？！」
韩贤伶愣住。对啊！我为什么要哭？！
「我没哭！」为什么会有一种被骗了﹑被背叛的感觉？
「伶人！对不起！我不是不喜欢你们的音乐！只是我没想到你可以唱出这样的歌，有点惊讶而已。是真的！」杨瑜连忙解释。
他从来都没有好像现在这刻慌乱。以前的女朋友们发现他劈腿，他也不会这么紧张的要辨解。为什么只是为了一首歌，就要跟这个男人解释？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害怕他不开心？
「嗯......我知道了。」看着韩贤伶淡淡回应，杨瑜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放松还是紧张。「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点事情而已......不关你事。对不起......」
......为什么这个人又要道歉了？......
杨瑜怜爱的苦笑，情不自禁就要抚摸着韩贤伶的头发。
韩贤伶难得的没有反抗，杨瑜缓缓凑近。
「......杨瑜......？」
杨瑜一怔。真危险！我刚才......是不是又想吻伶人了？！
他清清喉咙的站起身来，「嗯，我看你满精神的也安心了！......我也是时候回家吧！......」
韩贤伶看着杨瑜匆忙离开的身影，心里一阵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