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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坏心眼王子

  崔斯特伸出手礼貌性地想跟青仁握手,不过青仁两手被亚斯蓝箝制动不了,也没心情跟又一个王子打交道。事实上,多一个大牌王子只会让他心情更恶劣。
  崔斯特当然也感受到了这位花客莫名的怒火,不过这影响不了他愉悦的心情,他随手坐了下来,刚好就挡在青仁跟紫苑之间。
  「皇宫变得这么热闹是很好,不过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有人要跟我说明一下吗?」三王子右看看罗莱和紫苑,左看看青仁跟亚斯蓝,「总之先坐下吧,火气别这么大嘛。」
  显然青仁不打算听劝,仍然挣扎着要挣脱箝制,亚斯蓝也不能放开他,两个人都没有丝毫放松的馀地,崔斯特撇撇嘴。
  「真是倔强的孩子,我说了坐下。」
  就这么一句话,两人以僵硬像机器人般的姿势分开,乖乖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脸上惊恐不愿的表情很清楚写着他们是被外力强迫。
  「你……你做了什么?放开我!」被逼着坐下就算了,没想到这人死死地将他固定在椅子上,脚像黏在地板一样,手则是黏在椅把上像个乖孩子。
  崔斯特一脸满意地点头说:「等你安静下来我就会放了你,现在谁要来跟我说明一下呢,亚斯蓝?」
  亚斯蓝并没有被束缚,不过在崔斯特面前不知为何变得相当乖巧,坐得规规矩矩,他接收到哥哥热切的目光,只能暗自叹口气。
  「只是一点小误会而已,青仁比较衝动,生气起来比较难控制……」
  「误会个头!明明就是那傢伙有问题──喂,你还没回答我,别想逃啊!」
  青仁大声反驳,看紫苑整整衣服打算离开立刻又发怒。紫苑正眼看他,表情冷淡而目光凌厉。
  「我没有必要接受你的挑衅,而你也没资格要求我展现尊严。我的尊严赌上了这王国人民的生命,是为了民眾而存在,跟你这种无知鲁莽的小鬼岂能相比?你才是,别瞧不起人了。」
  紫苑口气相当严厉,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罗莱鑑于崔斯特在也不好追出去,无奈地坐回椅子上。
  「不愧是王国第一名医,好!有气魄!帅呆了!」崔斯特边拍手边讚叹,瞄了眼既愤怒又无话可说的青仁,「你不需要觉得挫败,紫苑的工作是医生,每天都有几百个人等着他看病,要他为了一个小鬼而冒身体受伤害的危险就太为难他了,所以你就原谅他吧!」
  青仁理智上是可以理解紫苑回避他挑衅的理由,何况说到底是他先乱发脾气,只不过这下他吞了口闷气,崔斯特后头又补了句讽刺话,看似安慰其实是嘲笑他无知,让他几乎无言以对。
  「青仁,如果你觉得我在嘲笑你,请你别介意,因为我是不会跟你道歉的──我的确是在嘲笑你。」崔斯特的清脆嗓音像砲弹打在青仁身上,人畜无害的天使般笑脸更是视觉攻击,会这么明确表明态度的人也实在少见。
  「你现在是在找碴吗……?」青仁姑且问一下,结果笑容可掬的三王子摇摇头。
  「我才不会做那种过份的事,我只是在玩你而已,其实我并不讨厌你这样的孩子喔!」
  这个人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纯粹不把人放在眼里呢?明明个子跟国中生一般矮小,行为却相当大胆个性又糟糕,直觉这个人不好惹,青仁也懒得再跟他週旋下去,乾脆安静下来。
  伊恩和柯奈尔看青仁被驯服,心里不禁佩服这位跟他们差不多高的王子,默默观察他的时候对方却突然转头饶有兴趣地注视他们。
  「刚才我就发现了,为什么北国的侯爵和伯爵之子会出现在这里呢?你们两位是伊恩跟柯奈尔对吧?我在两年前的北国国宴上有看过你们。」
  两人止不住内心的吃惊,脸上的表情回答了崔斯特的疑问。青仁倒是一头雾水,他一直以为这两个男孩只是没落贵族的后裔罢了,现在听起来怎么像他们很有身份似的?想着想着,一件意外给忘了的重要差事突然闪过他的脑海。
  「啊!委託达成,你们别忘了给我的报酬啊!快快快,猫耳咧……咦?不见了?」
  青仁大叫着在身上摸索,但不管怎么呼喊猫耳的名字,那隻小黑猫魔偶就是不出现,他不禁猜想自己是不是把猫耳留在了不该留的地方──像是昨晚拍卖会场之类的。
  「你找猫耳的话,昨天我带你回房『治疗』的时候牠就跑掉了,可能是去找魔女了吧,再提醒你一下,魔女现在不在。」
  青仁瞪大眼看着亚斯蓝,摆出「不会吧」的嘴型。
  「这样我要怎么办?她不是要带我回台湾吗?她不是要处刑玛门那浑帐吗?怎么现在开溜啦?你们快把她找回来啊!」
  亚斯蓝沉默地摇头,罗莱也是苦笑着。魔女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不同地方,她来去自如从来没人挡得了她,现在他们也只能默默等待魔女,看她哪时心情好自然会回来。
  崔斯特沉吟了一会儿说:「才出去几天而已,城里该不会发生大事了吧?罗莱,你可要好好跟我说明一下。」
  「说是当然要说的,只不过现在……」罗莱跟崔斯特互看一眼,「要换个地方吗?」
  「不用。亚斯蓝!」崔斯特转头高声呼喊,「你带青仁帮我去看看赫尔,他心情好像不太好,在我房间闹脾气呢,就拜託你们囉。」
  「什么?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我要──」青仁刚发话,三王子笑容可掬的脸望向他,湛蓝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
  「要是你不想去,我自然还有许多各式各样的事可以让你做……怎么样?」
  青仁汗毛直竖,马上用力摇头,亚斯蓝默默地叹口气,站起身牵着青仁的手往外走去。
  「崔斯特哥哥,请对他手下留情,别太坏心了。」离开前亚斯蓝轻声说了句。
  崔斯特愣了愣,待两人离开,三王子意味深长地笑了。
  「那孩子变了。」
  「的确。」二王子也跟着笑说。
  两人走在安静的长廊上,身边没了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东西,青仁的意识不自觉集中在被牵住的手上,他的脸开始发烫,急忙甩开那古铜色的手。
  亚斯蓝停下脚步,两个人之间立刻出现尷尬的沉默,气氛异常凝重。
  青仁脑中非常混乱,他很想逃跑,想离开这个人身边,只要跟这个人在一起,他感觉整个人都变得奇怪,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脑海里不时浮现昨晚煽情的画面,他记得自己发出的声音、亚斯蓝挑逗的话语、灼热的肌肤接触,这一切是多么令人火大,止不住回想的他难道真的是慾求不满?
  他随即想起金发混蛋在餐厅说的话,一阵脑羞之下转身落跑,却被亚斯蓝抢先一步压制在墙壁上,整个身体被对方压上,两个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
  「为什么要跑?」亚斯蓝有意无意地靠着青仁耳朵,「你在想什么?」
  「滚开……混蛋!」青仁身体不禁颤抖,他低着头,忍耐耳边传来的溼热气息。
  「你在生什么气?如果昨晚真的没感觉,你有需要这么大反应?」
  不管青仁嘴上怎么逞强,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亚斯蓝已经看穿他了。他咬紧牙狠瞪一眼,脚使劲地踢向亚斯蓝,却轻易地被躲开。
  「你这个自恋狂,闹我很好玩吗?我警告你,别把我当作自动送上门的妓女,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是我自愿的,我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亚斯蓝将一脚移进他两腿间,就这么卡在下身处,令青仁不敢再动。他碧眼直视青仁,表情严肃且认真。
  「刚才在餐厅的话,有一半是气话,我没有要闹你的意思,更没有将你当成妓女的打算。」
  两个人的脸太靠近了,青仁可以感受到对方吞吐的气息,还有那身上的清香,他的脸变得有如烫熟的蕃茄,热的惊人。
  「放屁……你明明就……」
  「把昨晚的事忘了吧。」亚斯蓝的手抚上他的脸,碧眼里满是真诚,「那是意外,顶多算是治疗,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意义,你不用顾虑太多,我们都不必放在心上。」
  这种事能说忘就忘吗?青仁倒是很想揍他一拳,然后跟他说忘了吧,这只是个意外!
  「再说……就算你要生气也没道理对我,是你先要求的,可别忘了。」
  亚斯蓝说到了重点,青仁当然不会忘记是自己选择要他来帮忙,这也是他一直不敢真正发怒的原因,以某种角度来说,亚斯蓝还是他的恩人呢。
  「我、我知道啦!是你被我拖下水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可恶,这样不就变成是自己自找的吗?全怪他就对了?』
  亚斯蓝笑了笑说:「所以囉,把那件事忘了吧,你一直在意我也会很困扰的,只是──」
  他突然夹住青仁的脸说:「只有这件事,你可别忘了。」
  话语刚落,亚斯蓝吻上青仁,趁着无防备的嘴大开时舌头潜入,青仁根本
  没时间挣扎,还是新手的他马上沉溺在亚斯蓝的高超吻技之下,舌头互相交缠直到快缺氧时才被放开。
  「你只要记住这个就够了,如果你忘了我也会很困扰的。」亚斯蓝抱着青仁温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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