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晓筠的话,让惠文想再度起与书贤那段若有若无的曖昧情感,在沉默间又听到声音。
  「学姐,这一个小礼盒怎么不没有拆?这应该是个贵重的礼物,有人想对你表情意,才会送这么好的礼物。」
  惠文将思绪拉回来,「是去年生日的时候收到的,包装上没有标示是谁送的,再加上太贵重,按照我的习惯是不会拆,所以就一直摆着。」
  晓筠拿起来看,外盒的小角落印有台中一间精品店名,想起书贤去年惠文生日当天请假,转身询问:「学姐,为什么不拆?」
  「之前的花心男友有送花过来,我猜测这是他送的,故意挑选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我答应跟他重新交往,所以保持原封不动,是想等他打电话来,再退还回去。我不想再接受他!」
  惠文拿走礼盒想放下,晓筠握住她的手阻止,「等一下!应该不是。这盒子上印有台中精品店的名字,送礼的应该是台中人,而且我记得贤那天请假,会不会是她想当面送给你,却碰不到你,所以请人转交?拆拆看啊!」
  惠文看一下锦盒,迟疑地看向晓筠。
  晓筠握着惠问的手臂央求地说:「好啦!拆来看,如果不是,我帮忙拿去还,再帮你臭骂他,而且你想想那个男人一直没跟你连络不是吗?让我看一下是什么吗?惠文学姐!」
  惠文点头,心里已经忐忑不安,如果是书贤所送,那代表自己完全误解她,于是背对晓筠,手微颤地拉开锦带掀起,里面是一只素雅的精緻女錶,还有一张对折的纸条。
  晓筠探头过来,开心地说:「是对錶的女款耶!我看过贤戴过这款的男錶,这应该是贤送的。」
  惠文走开一下,双手明显在颤抖,打开小纸条,看见书贤的字跡写着,「设计者的天空,不管在台北或者台中,都会有你陪伴!」
  惠文无力地放下手,原来书贤真的想与自己共度未来,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疏失?而且还在搞不清楚情况之下跑去争吵,害她的身体变得更差,觉得自己是比雅馨学姐还坏的人,也完全错失二人在一起的机会。
  晓筠开心地在背后拍手说话,「好棒啊!惠文学姐,贤买对錶给你,是在表白喔!你就答应贤啊!这么久才回答,应该没关係。反正贤身边没人,你甚至可以考虑嫁给她!」
  听到嫁给书贤这句话,有如雷鸣击中惠文的心房,手中的盒子掉落,转身看向晓筠。
  「晓筠,你说什么?」
  晓筠这时才看到惠文左手上有订婚戒,讶异地说:「学姐,你订婚了!对不起!算我没说。我有事要忙,走了!」赶紧转身去打电话。
  「喂,许老闆啊!我的看板,你赶工完了吗?好了啦!那…我过去看一下。」快速开门离开。
  惠文愣住一下追出去,搭下一个电梯下楼,在大厅门口,听到晓筠讲电话,「志宏,怎么办?我说溜嘴了啦!」
  「什么事情?」
  「就是贤的事啊!哎呀,真是不知道贤在瞒什么?只要身体好,跟舅妈提,要怎么做都行啊!就算是要换性别,夏家不是也不反对吗?真的不懂为什么之前要错失还在意的惠文学姐?」
  听到晓筠的话,惠文内心震撼不已,像失了神般回到自己的住所,懊悔与悲伤袭捲而来,怎么会错失书贤,多年的梦想竟然错失在自己无谓的坚持当中。突然间好想看看现在的她,那个本该属于自己的爱,颤抖地按下这几个月来不拨打的手机号码。
  「喂!你好!我是陈书贤,正在忙,有事请说!」
  熟悉的声音,引发自己将近崩溃的心情,抚住自己的胸口强忍泪水说话,「书贤,我是惠文,有重要的事想找你。你人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书贤不知道惠文为何会打来,「我还在工厂,有事在忙,不方便见面,晚一点再跟你连络。」
  「好!不吵你。等你忙完,告诉我!我过去你下褟的饭店。」
  「很重要吗?一定要当面谈?而且这么晚了,你出门不太好。你未婚夫没来吗?」
  「非常重要!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你。不是你来,就是我过去找你!」
  书贤迟疑一下,「那…好吧!快忙完了!等会过去你那里一趟。」
  惠文掛上电话之后,伤心哭了一阵子,电话再响起,是书贤的手机。
  「喂!我在楼下的管理室,这时间上去方便吗?」
  「等我!」惠文边接电话边衝向电梯,几分后,书贤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书贤看到惠文哭过的脸,心纠了起来,微皱眉地走进电梯,没让惠文走出来,二人沉默地搭电梯上楼。
  来到屋子内,门一关,书贤被惠文从后头环抱,转身想拉开距离,却让她紧抱不放。
  书贤看到电视柜上放置去年送的女錶与字条,决定要收回字条,以免影响惠文的婚姻,有了佳静的前例,绝不能让事情再度发生。
  书贤伸手到惠文后面拿走字条,却被她抱得更紧,于是安慰说:「有什么事,慢慢说!快结婚了,应该快乐才对啊!」
  「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惠文抬头望向书贤。
  「说什么?」书贤巧妙地将字条藏入风衣外套的松紧带袖口里。
  「说你想跟我一起为未来奋斗!说你要跟我一起生活!」惠文哭着搥打书贤的胸膛。
  书贤握住她的双手,「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不!还可以的!我们还可以重新再来过。书贤,是我错怪你!」惠文埋在书贤的胸膛哭泣。
  书贤仰头深呼吸一下,「不可能了!你已经订婚。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可以!」惠文大喊一声,离开书贤的怀抱,「我要退婚!我会告诉爸妈,我想跟你在一起!」
  书贤无奈地看着惠文,「别意气用事!婚姻不是儿戏。」
  「不!我是爱你的!从认识以来,我就一直喜欢你,守在身边。好不容易我们之间有了发展,却因为一场误解而分开。我不甘心!我想要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惠文!」
  看着惠文一直无法面对自己真正的想法,书贤突然有个想法,快速抱着她靠墙要亲吻双唇。
  惠文被书贤的举动吓到,一直挥动在她胸前的手,想推开她并闪躲着,但却越感无力,心中的愧疚与恐惧犹然而生。当书贤吻住自己的双唇时,脑海是浮现信益的笑脸,使得一股厌恶之心窜出,大力地推开,伸手甩她一巴掌。
  「啪!」好大一声,唤醒了惠文的心。
  惠文双手摀嘴看着书贤,泪水再度滑落,「书贤,我…」
  书贤转身走到大门前说话:「何苦欺瞒自己的心!」讲完关上门,丢下瘫坐地上哭泣的惠文。
  惠文哭到无法自己,不知道为何会打书贤,明明是爱着她?!
  电话与手机一直响着,惠文无力接听,让蔡信益急忙跑来,却询问不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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