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谢绝

  家庭医生来拆点滴的时候，贺玖霖就在旁边，他刚从外间回来，随意的将手中的大衣置在沙发。
  医护人员退下后，房里只余他们二人。他朝她缓缓走来，看不明心绪。
  “明天请假，去医院做个检查。”
  他身上还有未散的风尘，她低声问道。
  “是要去打掉？”
  “你想打掉？”
  “不该吗？”
  她话尾上扬，反问道。
  “生下来。”
  “凭什么？”
  看着少女怏怏的失态模样，贺玖霖眉心微皱，缩紧的眸光直视她，她低柔下来。
  “先生不缺为先生生孩子的人。”
  他看着她，半是轻笑的开口。
  “我不缺，可你既然怀了，若是我的我也愿接纳，若是他们其中谁的，我看他们也自得的很。”
  她垂下眼帘，羽睫落下暗影压住眼底的冷恶，嗓音沉沉语绪淡淡。
  “我还没成年，还要考试...”
  “后面两个月就别去学校了，在家修养复习。”
  许韫惊愕的看他，不可置信，而他一字一句，不容置喙。对高考后，对约定时限，他们只字未提，而她，就像要继续圈他们在身边一样。
  一个孩子于贺玖霖，不过无所谓。若是他的，生下来寄养在贺家某处便是，若不是他的，就让那四个小的造去。
  而许韫，就算期限到了，他放过她，她又能离他们远到哪里去？他是承诺她，断了他们之间，可那几个小的，他只说帮她摆脱，若他们不愿罢休便是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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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孕前三个月不要有性行为，之后可能会孕吐严重，注意饮食均衡，补充叶酸，不要激烈运动，好好......”
  拿着片子的中年女医生滔滔不绝，说着各种注意事项，许韫愣愣的坐着，旁边的男人认真的很。
  她跟着邓昱从医院出来，坐上接送的车。她看着窗外晃动的风景，手被身边的男人握着，感受到他近日来深处隐隐的欣喜。
  “怎么？”他轻声在她耳边问询。
  她转过头来看他亮色的瞳，面色沉静。
  “我怕，真的要生下来？我还太小了。”
  她受到手心传来的的力道，他微微低头，沉哑着嗓音哄道。
  “打胎对女孩子不好，别怕，都交给哥哥。”
  不好？呵，生孩子就好？都交给他？他们都不知孩子究竟是谁的，等三个月后检测，到那时候，他还能这般说。
  “如果不是哥哥的，怎么办？哥哥还要和韫韫一起吗？”
  他怔愣半晌，迟疑道。
  “那到时候韫韫还会和哥哥一起吗。”
  许韫微微笑着，淡然从容。
  “我不是答应哥哥，会跟着哥哥吗？”
  是了，她答应他了，等她自由就跟他一起。可他心中总归有些猜疑，毕竟当初她曾信誓旦旦。可一年来，她也确实对他温顺了许多，依偎他回应他。
  至于孩子，能牵绊住她总是好的。他也想过，若是他的，他更有把握她跟在他身边，若不是他的，她现在这句话，他也信了。
  “好。”他低头看她，肃穆的掷出一字。
  车子很快驶入高大的别墅，现代的砖石对许韫来说同那挂着大红灯笼的高墙一样。说是修养，实则软锢。
  尽管许韫表现的顺从，他们也不任她一人活动。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身上早孕的迹象慢慢展露。不时的恶心呕吐，进食困难，让她人也消瘦。而就在她昏暗辗转之际，传来爷爷病重住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