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齣闹剧：不想听的实话(3)

  虽然冬至跟圣诞节的部分，不属于洪苡曼的工作，可是她和其他人还是会去帮忙，互相帮助与合作，这就是学生会。
  接续在这些节庆后面的是期末考，交完最后一张考卷，教室里面闹轰轰的，放寒假的快乐气氛瀰漫在空气中，是期待、是兴奋，还有少数的担心，些许同学怕自己考得不好，说不定会有被当的风险。
  但洪苡曼却有些闷闷不乐，也不是怕自己考差了，而是因为寒假中有一个非参加不可的营队刚好就排在自己生日那天，真是好巧不巧啊，原本还想跟莫安禹一起出去玩，不然随便吃个什么也可以，现在统统泡汤了。
  「喂，莫安禹，我生日那天没空。」洪苡曼打给莫安禹，开门见山地直说。
  「是喔，好吧，没关係，我等你有空再帮你庆生，是那个营队吧？日期出来了吗？要去几天啊？」
  「嗯，日期出来了，要去三天两夜，在学校里面。」洪苡曼逐一回了莫安禹。
  「我下下星期才开始放假，可是因为要打工，所以现在还不能跟你确定有空的时间。」
  「没关係啦，你忙，之后有空再约。」
  掛断电话后，洪苡曼还是觉得自己很衰，这是她喜欢上莫安禹的第一年，她逃避的同时，很矛盾的，也希望自己的生日，他能在身边，就算是静静的，没有要到达的目的地，她也觉得是个小幸运，无奈现实总跟想的反方向。
  明年吧，希望明年她的生日可以有他相伴，不只明年，她更要往后的每年都是。
  说好要约的，约到洪苡曼都去了营队，他们的计画却还是没消息，莫安禹那边因为打工的关係，一直抽不出时间，既然莫安禹在忙，洪苡曼也不好多说什么，每次通话不忘交代他早点休息，如果没空，就算没有出去也不要紧。
  趁着中午休息的空档，洪苡曼打电话过去给莫安禹，可是响了半晌依旧没人接，她早上打去叫他起床的时候也是。
  洪苡曼看着逐渐变暗的手机萤幕，心情不太好。
  直到学姐喊了集合后她才匆匆将便当吃完，继续参与接下来的队呼活动。
  因为是跟着营队排好的时间在跑，所以晚上十点，必须回到分配好的寝室，点完名后就是自由活动和睡觉时间。
  洪苡曼不死心，又打了几通电话给莫安禹，结果他还是没接。
  赌气似的，洪苡曼将手机关机，放到床尾，拉好棉被躺下后，翻了几次身，最后还是起来把手机打开。
  她不想漏接莫安禹的任何一通电话。
  呆了半晌，她才放下手机、躺回去睡。
  在好不容易快要睡着的时候，她被震个不停的手机吓醒，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地震。
  「喂？」她吓到忘记要看来电显示，所以不知道对方是谁。
  「生日快乐！」
  听见声音，她知道是谁了，「莫安禹，你为什么都不接我电话？」
  「我也很想接啊，喂，洪苡曼，你都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在午夜十二点整按下拨号键，来跟你说生日快乐，有惊喜到吗？感动吗？」
  一阵暖流注入洪苡曼的心里，不说话，因为觉得这当下很美好，彷彿一碰，或者一点声响，此刻的种种就会如同泡泡般被戳破。
  「干么不说话？是不是感动到不知道要说什么？」
  洪苡曼坐起身，让自己靠上后面的墙壁，摇摇头，「没有啊，我被吵醒了怎么可能还会感动？」她就是嘴硬。
  「因为不能在你身边，所以我只好用这种方式让你收到我的祝福，你嫌吵的话，我掛了，你睡吧。」说着的同时莫安禹还真的想把电话掛了，好在洪苡曼及时出声阻止。
  「谢谢，其实也不算吵醒，我刚睡。」是刚睡着。
  「嗯，姐姐又老一岁了。」
  听见莫安禹喊自己「姐姐」的时候，洪苡曼的心彷若被掐了一下，动弹不得之馀，她还是得笑着。
  「莫安禹，我难道没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你叫我姐姐吗？」洪苡曼不喜欢莫安禹叫自己姐姐是因为，她不希望莫安禹真的把自己当姐姐看，她不要这样，她希望在莫安禹眼里，即使不可能是他会喜欢上的异性，她也要当他最好的知己，而非姐弟的牵绊关係。
  「为什么不喜欢？这不是很正常吗？你生日是二月二号，大我两天，是该叫你姐姐。」
  「喂，莫安禹……算了。」洪苡曼无奈，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知道了，不叫就不叫。」
  双方沉默了半晌，莫安禹再度开口：「对了，一直很想跟你说一件事，上次同学会，那群一直问我和你是不是男女朋友，我……」
  洪苡曼才刚被掐完的心脏，现在又因为莫安禹的话而活跃的跳动起来，扑通扑通的，非常快，洪苡曼期待他的下一句话，这的紧张度比知道期末总成绩的剎那，还要更加刺激一千倍。
  几次深呼吸后，莫安禹轻轻地开口，「我没那个意思，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怕你可能误会，所以我直接告诉你了。」
  「……」
  莫安禹说完话的当下，有些后悔，空着的手收紧，想抓回些什么，却发觉抓到的只是空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