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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话-悠间的清晨

  昨晚,离开包厢后,他就再没提起交往的事,虽然他们一起开心地渡过平安夜,在寒冷地雪夜里互相依偎,但是,她实在没啥信心啊……或许那不过是他的玩笑罢了。
  唉!她垮着肩,无力的轻叹了声,脚下再没跨出的力气,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金灿赫,心头的失落就越来越浓。
  她停下步伐,盯着自己的脚,心中沮丧极了。「如果想跟你这样耀眼的人在一起,我是不是得一直不断地在你身后追逐?」
  当她还兀自伤春悲秋时,一双浅绿色的运动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后脑便受到拍打攻击。「会痛啦!金灿赫,快住手。」
  一时地悲伤气息全然散去,她揪住那隻攻击的大手,一脸危险地露出白晃晃的虎牙。
  「别想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懒。」金灿赫居高临下的睨着白京霓,见她因为抓住自己打她的右手而得意洋洋,忍不住嗤笑了声。「快跑,别偷懒。」
  白京霓刚才的灰色情绪已经飞到脑后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又继续向前跑的金灿赫,「奇怪了,怎么没有叫我用敬语?难道是因为戴着耳机,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白京霓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地追到金灿赫身边,试探性的叫了他的名字,见他没反应,她笑的像隻偷了腥的猫儿。
  「金灿赫是一隻大冰猪,金灿赫是一隻傲慢的猪,金灿赫是一隻恶劣的猪……」她得意洋洋地随口唱着自己乱编的歌。
  只是,才唱没几句,歌里的主角竟转过头来对她微笑,吓的她只能对他笑僵了嘴,好半响不敢再造次。
  两人静静地向前跑,只要再转个弯就可以看到宿舍,这趟两人晨跑再过不了多久就会结束了。
  在他身后,她越跑越慢,一颗急切地心也越来越沉,她再忍不住对他大喊。「你昨天说的交往的事,是认真的吗?」
  她终究停下了追逐他的脚步,全身失去力气,忍不住在原地蹲下。
  金灿赫发现她『偷懒』,大步地往回走,而她只能可怜兮兮地瞅着他。
  看着蹲在地上的娇小人儿,他抿了抿唇,最后轻喟了声,在她身边坐下,轻轻将她的头靠向自己的肩。
  「我没、没有偷懒。」她对他解释,声音有丝哽咽。
  「嗯。」他定定地看着她,大掌轻拍着她的背。
  「我、我只是……」白京霓看着眼前温柔的金灿赫,她眼眶涌上热意,心里忍不住大喊犯规。「吼,讨厌啦!你害我想哭了。」
  「嗯?」拍着她的掌没停下来。
  「你好犯规……」她嘟嚷着。
  金灿赫浅叹了口气,温柔地揉着她的发。「我哪里犯规了?」
  「啊!金灿赫──」白京霓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她猛地推开他。
  金灿赫敛起一脸温柔,把退出他怀中的女人重新拉了回来后,他似笑非笑地挑起她细緻的下巴,落下一记缠绵又霸道的吻。
  一吻结束,金灿赫随即半瞇着眼,瞪着又惊又羞的白京霓,「你的敬语呢?」
  「这不是重点吧?」被他这么一问,她红着脸槌了他一下。「你不是戴着耳机听音乐吗?为什么还能听见我说话?」
  金灿赫轻笑着拿下耳机,塞进白京霓的耳朵里。
  「咦,怎么没声音?是线打结了吗?还是没放好?」白京霓一脸狐疑拿下耳机,理了理线,再塞进耳朵里。「还是没声音耶。」
  把耳机重新戴好,他看着她。「我没按播放。」
  「什么?」白京霓闻言,双手紧揪住他的前襟,很想失去理智掐死眼前这个男人。
  看着仰望着他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红的脸蛋鼓鼓的,水灩灩的唇瓣微颤着,波光流转的星眸纠缠着他……
  他忽然低头吻住她。先是轻轻的吮吻着她的唇,然后力道加重,舌头也探入她的嘴内,嬉戏着,强而有力的掌支撑了她娇软的身子。
  最后,这浓烈的一吻终于结束了。
  她趴伏在他胸前,把羞红的脸藏了起来。「你怎么一直亲人家啦?」
  「我只亲我喜欢的人,知道吗?」难得的挫败,让他把脸埋在她的颈项。
  白京霓傻傻地笑了,她赧着脸推开金灿赫的身子,双眸灿灿。「所以,小吃店的那个晚上,你亲了我……原来你那时候就已经喜欢我了!」
  看着一脸嚣张的女人,金灿赫低嗤一声,「难道你会给你不喜欢的人亲吗?」
  「怎么可能?当然不会啊!」白京霓瞪大了眼,生气的推开他。
  她的话让他笑了,就连被推倒在地上也不生气,他轻笑着把白京霓的话原封不动的送还她。
  「所以,小吃店的那个晚上,你让我亲了……原来你那时候就已经喜欢我了!」他微挑眉。
  「喂!你怎么就这么点气度啊?一张嘴这么不饶人,连对自己喜欢的人也这样。」白京霓气恼地拍了他好几下。「而且,人家那时候真的只把你当成偶像。」
  「那时候真的只把我当偶像?」抓住她的小手,他轻轻的问。
  「对啦对啦。」她点头敷衍。
  关于这个问题,她也无法确定,或许当初自己早就已经喜欢上他而不自知,但她可不想让他太过得意。
  「看你回答的这么随便,我看我还是快点学会中文,自己找答案比较快。」帮她把落下的发丝拨到耳后,他淡笑着。
  「学会中文就能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真是好笑!」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她不由的嗤之以鼻。
  「我手上可是握有某人的纸爱心喔……」他扬起脸,学她的嗤之以鼻,只是语调略带了点他一逕的清冷,不似她那般俏皮。
  「我的纸爱心怎么会在你手上?」如果现在撞墙晕倒,可以当作没这回事吗?
  「从具容秀手上拿回来的。」他据实以告。「而且,你当初给我了,那是我的。」
  「我记得你把它评分之后就丢在桌上了!最可恶的是竟然评『d-』……」白京霓欲哭无泪的看着金灿赫,纸爱心上面确实有用中文写我爱你,因为那时候的她不会韩文嘛!
  「我只是把它放桌上,是你自己又拿走的。」他无辜地指出事实。
  她搔了搔头,好像是如此喔?
  金灿赫好整以暇的站起身子,再温柔的拉起她,为她拍去身上的灰尘,牵牢了小手,慢慢地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再说,『d-』不好吗?虽然不很高分,但也是及格了。」
  闻言,她想了想,觉得有理,便得意地扬起下巴,斜眼睨着他。「所以说,你根本打从一开始就喜欢我的嘛!」
  「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呀?」他笑了,温柔地揉揉她的发。
  「凭我『d-』的自信啊!」她像隻骄傲地小公鸡,挺起了胸膛,但是没一会儿,又像隻小猫般软软地挨过去。「金灿赫,你答应我不学中文好不好?」
  「我等一下回宿舍就请承焕哥帮我安排相关课程。」他轻描淡写的丢下一颗炸弹送给白京霓。
  「你很故意耶!」她皱着秀气的鼻子,想缩回被紧握的手,却无法如愿,让她忍不住溜了个台语的词出来。「你是黏t吗?」
  他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黏t这是什么意思?是中文吗?怎么语调听起来不太像。」
  「不,是台湾的语言,黏t是指一种上面涂满胶水的纸板,用来黏苍蝇的。」她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献宝般地解释。
  「你说我是黏t?黏苍蝇用的?」他绷着脸欺近她。
  「嘿,只是个玩笑,别这么认真。」她乾笑着,用没被握着的那隻手抵着他的肩膀,给自己保留一点喘息的空间。
  「台湾的语言是吗?」他皮笑肉不笑瞪着她。「我会请承焕哥顺便帮我排这堂课。」
  她困难的吞下一抹唾液,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试图找寻新的话题,刚好让她看见停在宿舍外的银白色轿车。「你看,是承焕哥的车子,我们今天不是没有活动,承焕哥怎么来了?」
  顺着她的手看去,金灿赫的喉节上下滚了滚,脸色变的不太自然。「我们晚点再进去。」
  「为什么?」白京霓皱眉挠头,纳闷的问。
  金灿赫左右瞟了下,视线在触及白京霓上班用的机车时,俊脸微沉,有力地臂弯一把勾住她的颈项。「我们来谈谈你骑车的速度。」
  「我骑车的速度有什么问题吗?」她抓着勒住脖子的兇手,一脸困惑。
  「你骑在路上的时候,从来不曾觉得自己总是比别人快吗?」他瞇起眼,声音里透着危险。
  「真的吗?我从来没有注意到耶!」白京霓一脸惊讶的捂着嘴,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像条泥鰍似的溜到宿舍门口。
  「你就继续装傻吧。」金灿赫轻哼着。看她一脸无辜至极的模样,他紧绷的嘴角终于也扯开笑痕。
  紧贴着门板的白京霓见状,也跟着傻傻的笑了。
  「是灿赫和京霓回来了吗?」
  宋珉耀和煦的声音从屋内由远而近传来,紧接着,雕花实木门便让人从里面拉开,若不是被里面的人扶了一把,挨着门板的白京霓差点就摔得四脚朝天。
  宋珉耀轻手轻脚地将她身子扶正,前后端详了一会,确定她没受伤后,脸上才又扬起温浅笑靨。「京霓黏着门板是在学蜘蛛人吗?」
  「谢谢珉耀哥。」好不容易站稳了,她吐着粉舌,心有馀悸地替自己拍拍胸口,尷尬地扯唇乾笑。
  「以后不要站在门边,很危险。」宋珉耀拍拍她的肩膀,细心叮嘱。
  赶至门边的金灿赫,见白京霓无大碍,才冷睇着她。「你以后就尽量贴着门傻笑吧。」
  白京霓瘪着嘴不敢回话,沉默顿时笼罩三人,过没多久,屋内传来一阵喧哗,好奇心让她硬扛着金灿赫的冷眼,踮起脚尖朝屋内一探,却什么也没看到。
  她摸摸鼻子,朝宋珉耀挨近,悄声询问。「珉耀哥,承焕哥今天怎么来了?」
  宋珉耀闻言,难得耸眉苦笑,「你进去就会知道了,走吧,快进来,我有帮你准备早餐。」
  三个人才走到客厅而已,就听见申东奎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承焕哥,这些食物都是珉耀哥帮白京霓准备的,我们真的没有偷吃啦。」
  哦!原来承焕哥是来查勤的。
  她瞭然地朝金灿赫挤眉弄眼,却被他一隻大掌盖住整张脸。
  「我不记得京霓的食量有这么大。」崔承焕提出疑点。
  「灿赫哥今天特地带白京霓出去跑步运动,想让她胃口好一点,珉耀哥才会多准备了点食物,希望能把她养胖一点。结果,被承焕哥这么怀疑,我们的一番苦心真是完全被你抹去了。」申东奎声泪俱下的说着。
  白京霓一听,心中溢着满满的感动,急急地拔下盖在脸上的大掌,水眸闪闪地看着金灿赫。
  她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要让自己增加食慾,还特地带她出去晨跑。
  「看什么?少听那小子乱扯。」他訕訕地别开脸,将她轻轻推进厨房。
  一进到厨房,香肠蛋捲、鲜疏沙拉、煎培根……一堆食物摆满了整个桌面,白京霓喉头有点发涩,迟疑地问:「这些,全部都是要给我吃的?」
  申东奎看见白京霓就像看见救星般,他好热络的迎向她,「是呀,这些食物全部都是为你准备的,快来吃吧。」
  就在申东奎还不断地向白京霓鞠躬哈腰,问她累不累、渴不渴时,崔承焕指着流理台里的餐盘,「这些盘子上的菜渣看起来……应该是早上才吃的吧?没有依菜单进食的人,自己承认吧。」
  厨房内一片鸦雀无声,只有金灿赫神色自若地开冰箱里拿了瓶水,从容地落坐在椅子上。「我刚运动回来。」
  宋珉耀则噙着笑走到流理台前,默默地清洗起水槽内的餐盘。
  尹在英和申东奎见状,只能撇嘴互瞪对方,心不甘情不愿的认罪了。谁叫他们在崔承焕进门以前,互相推卸洗碗的责任?
  「离演唱会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你们真的不打算保持体重吗?」崔承焕蹙眉问。
  见两人低头不语,他转身离开厨房。「你们两个跟我到体重机前。」
  尹在英趁机搥了申东奎一下,浓眉飞扬,满脸兇恶。「臭小子,叫你洗碗你不洗。」
  「在英哥自己也不洗呀,怎么可以以大欺小呢?」申东奎按着被搥的地方,小声的嘟嘴反驳。
  「你还讲。」尹在英瞪大了眼。
  听到两人的嘀咕声,崔承焕停下脚步,侧过脸睨着他们,「只要多零点一公斤,就在健身房里多运动一小时。」
  崔承焕回过头时,视线触及正捧着碗大快朵颐的白京霓,见她杯子见底了,还特地从冰箱里拿出牛奶,为她把杯子倒满。「京霓,你要再多吃一点。」
  正努力朝食物进攻的白京霓,两颊塞的鼓鼓的,一张嘴吃的不可开交,只能对崔承焕草草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吃这么快不怕噎死。」金灿赫看不下去,摇头冷嗤。,但白京霓依旧狼吞虎嚥,他忍不住放下水瓶,移开她的盘子。「休息一下,要吃等等再吃。」
  「等等就吃不下了……」她一隻手抚着发胀的肚子,面露苦恼。
  金灿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顾她的抗议,依然把盘子收走。
  宋珉耀轻笑地拿下她握在手中的叉子,「你这样暴饮暴食只会把胃弄坏,最主要还是要你三餐正常吃,这样不管你是胖还是瘦,身体才会健康。」
  「可是,」她偏着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既然珉耀哥这么说,又为何要准备这么多食物给我吃?这样不是很矛盾吗?」
  金灿赫拿在手上的盘子差点滑掉,他没好气的哼着,「他说你就信?那不过是脱罪的藉口而已。」
  「真的吗?那不然这些食物是要给谁……咦?」白京霓讲到一半的话,被大作的门铃声打断,她好奇地伸长脖子,从吧台后面探视门口,「奇怪,有谁的朋友要过来吗?怎么没听说。」
  在客厅等待量体重的尹在英,一听到门铃声,当下马上把想跳下体重机的申东奎踹回去,飞也似地奔到门边,热情的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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