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与袖|第二寸
010
在他们聊天的同时，头顶上的天幕缓缓打开，深邃漆黑的天空中星光闪烁。
如字面意思一样，天空之城是一艘行驶在上万高空的巨大空艇，它象征着新时代的人们追求娱乐的决心，战争已经过去太久，是时候把天空还给快乐。
茉莉喝光玻璃瓶里最后一滴酒，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今晚他们会在宴会厅玩通宵，我也去看看。”她看向阿蒙，“boss呢？”
“我改一下稿子，明天回公司了正好可以用。”这三天晚上阿蒙都待在他的豪华封闭客舱里，配合24小时净化系统，不会让Omega的信息素有一丝泄露，“顺路，一起走吧。”他说完也站了起来，8号和13号紧跟其后，茉莉顿时有种狐假虎威的快感。
这份快感在他们走过金色大厅时来到顶峰。
两人身高相近，又都是盛装打扮，一个冷冽一个娇媚，结伴而行O气冲天。
茉莉仿佛回到学生时代和校花一起去篮球场屠榜时的日子，此刻更胜当年威力，一男一女Omega，完美证明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就应该全都要。
阿蒙转头就能看见茉莉兴高采烈的脸，不禁好奇：“你很喜欢引人注目？”
“我喜欢在安全范围内最大限度的被人喜爱。”女人笑的一脸天真，眼眯成一条缝；她仿佛不知世事险恶的孩童，又好像诱人堕落的淫蛇，“这都是沾了boss的光，今晚我肯定能大杀四方。”
这一路两人拒绝了无数人，即使茉莉表明自己不是Omega，也收到了不少邀请。
阿蒙在口罩下的唇抿了一下，他不喜欢Beta们对于性的随意风格，对于AO，特别是Omega来说，性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必须要做好承担一切风险的心理准备，才能放心的投入。不过他并不会用自己的标准来要求他人，毕竟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刻起，欲望就比缀满枝头的苹果还诱人。
阿蒙一直没说话，茉莉忽然察觉自己是否戳到别人痛处，仔细想想，整个空艇的人都在寻欢作乐，少数几个Alpha也带着自己的Omega，酒精，音乐，五光十色的艺术家们，没有负担的快乐性交——除了可怜的独身一人的阿蒙少爷。
“boss，你平时怎么娱——乐？”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事实上，她很清楚Omega的娱乐方式，即使在学生阶段，发情期也能享受到学校配给的各种道具。但茉莉不当Omega多年，对于阿蒙苦行僧一般的行为有些好奇，现在是有什么新的道具特别管用吗？
银发青年目光流转，眼中倒映着茉莉跃跃欲试的脸：“看书。”
——他知道她什么意思，却没有回答。
两人正好走到分别路口，阿蒙点头告别后转身离去，远处人声鼎沸；看着对方形影相吊的背影，茉莉忽然心软——全空艇都在狂欢，只有boss孤身回房锁门——她没办法在这个时候离开自己的Omega朋友！
“boss，等等，一起改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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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一时心忍的……
茉莉深刻的反思。
稿子没问题，boss也很亲切，还准备工作完成后让8号送她回宴会厅。中途服务生送来夜间宵夜，覆盆子蛋糕配小甜酒，茉莉开心的吃了一整个，才发现不对劲。然后就是兵荒马乱，呼叫医生，主办方里年纪最小的负责人，哭丧着脸跑了过来。
茉莉躺在里屋的床上，隐隐约约听见外面人说话。
“是卢德森家的猪……在蛋糕了下了东西。”boss声音冷的像块冰。
那位卢德森家的掌权者脑子特别不好，展会第一天看到阿蒙就冲上来爆言：Omega怎么能出来抛头露面！结果被boss三言两语辱骂到面红耳赤，差点当场厥过去，主办方假惺惺出来救场，贡献了今年第一份抓马镜头。
“万幸的是，这个有问题的蛋糕被…啊，我不是这个意思，”负责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医生说了……只对Omega有效……药物……我们会赔偿……”
茉莉看着天花板有些悲哀，如果她是真的Beta多好，给Omega下药不外乎就是针对腺体，信息素，发情期。除了四肢无力外，她渐渐感觉到了难熬的痛苦——发情的痛苦。那次意外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猛烈的欲望。茉莉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抓住床单，得先装作没事离开这里，再随便找个人做爱——
阿蒙走了进来，茉莉想开口，她汗水淋淋，眼眶发红，但看到对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青年的表情太精彩，茉莉顿时明白她在他面前什么都伪装不了。
这份折磨，他每月，每年，甚至可能每天，都在经历。
“你是Omega？”
“操我。”
两人同时开口，一阵无语。
两秒后，两人再次同时发声：
“你要我操你？”
“我不是Omega。”
离婚夫妻都比他们有默契。
话不投机，茉莉挣扎着想下床，阿蒙一个箭步走过来拦住了她，被抓住手臂的女人咬住嘴唇才没叫出来；她现在可不经碰。
“没有味道，是腺体的问题吗？”青年自顾自的翻看她的脖子。
“8号呢？13也可以……你之前说想认识我的人是谁？”茉莉无力反抗，只能提出自己的诉求，“boss，我是替你挡刀才变成这样的，你必须——找个人，谁都好，满足我。”
阿蒙看着她：“我可以给你打抑制剂。”
茉莉咬牙切齿：“那玩意对我，没，有，用。”腺体都没了，针要打到哪里。
“在这等着。”阿蒙扔下这句话走了。
茉莉再次瘫软在床上，她听到外面的人离开的声音，门打开又关上。
脚步声靠近。
boss留了谁给她？
又或者……把自己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