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痛苦

  雒奕到了家门口,想到林清心刚在哭成那样子,歇斯底里,他有些头痛。
  但是这段感情再继续下去,于自己于她都是不负责任的。
  雒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转动钥匙开门。
  “奶奶,我回来了。”雒奕一开门就朝里面喊了一声,但屋里黑漆漆的,一点回声都没有。
  雒奕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立刻冲进奶奶的房间,只看到一团黑黑的影子静静躺在地上。
  “奶奶!!”雒奕大喊,冲上前去将老人扶起,感受到老人微弱的呼吸,他立马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雒奕跟着医护人员抬奶奶上救护车,他看到了落在地上的奶奶的手机,于是他拿起来一同揣在口袋里。
  **
  医院内。
  医生说奶奶是突然受到很大的刺激,因为冠心病,心肌梗塞晕倒,还好梗死面积小,病情比较轻。
  雒奕松了一口气,瘫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
  突然受到很大的刺激?奶奶受到什么刺激了?
  雒奕伸手摸向口袋里的手机,他打开后台,音乐、视频,这些看起来都很正常啊。
  忽然,他像想到什么似的,打开了奶奶的通话记录,最近的一条是晚上八点,打过来的人是…妈妈?
  是妈妈?她说了什么吗?
  雒奕将手机收起,皱着眉思考,他深吸一口气,屏住,等到憋不住之后再一口气吐出来,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拨出了每周都会打一次的电话—但这是这周第二次了。
  电话还没两声就通了“喂?小雒?”
  “妈,”雒奕沉默了一会儿“奶奶她…心梗晕倒了。”
  电话那头是更冗长的沉默,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我知道了,我请个假,今晚回去一趟。”
  雒奕挂了电话,走进病房,看到奶奶躺在病床上,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慢慢蹲下,轻轻摩挲着奶奶的手,嘟囔着“一定要好起来…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奶奶。”
  **
  第二天一下课,雒奕就前往医院。
  一进病房就看到了在奶奶身旁帮忙擦拭身体的吴玉如。
  “妈。”雒奕从小到大没见过妈妈几次,对于吴玉如,雒奕好像除了她的名字和职业,一无所知,每周一次的电话里,只有她草草地问几句话就挂断了,感情实在谈不上多深厚。
  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今年过年的时候回来了两天吧,时隔几个月再次见面,雒奕只是简单地打了招呼。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问。
  他环顾四周,皱了皱眉,问道:“爸不知道奶奶心梗吗?怎么没有回来?”
  听到这句话,吴玉如擦拭的手明显顿了一下,而后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雒奕感觉到不对劲,又追问:“怎么了?爸他…?”
  “你爸爸。”吴玉如沉重的声音将雒奕的话打断,她没有抬头,低着头拧着手上的毛巾“嫖娼被抓,警察打电话给我通知,我昨晚打电话跟你奶奶说了,我们准备离婚。”
  巨大的信息量一下子向雒奕冲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瞪大了眼睛,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医院,怎么回的家,面对空落落的房子,雒奕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看到来电人是妈妈,雒奕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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