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节
而其它人则是自动地避地远远地,岳正阳一指天上的骄阳道:“今天天气不错!很凉快!”
杨海朋也是打着哈哈道:“嗯,是不错!万里无云呐!”
而一旁的无极则是嘴角扯了扯,看着天上明明飘着的大朵大朵的白云,还有那骄阳似火的天气,一脸嫌弃地看了二人一眼,随即,下令撤了。王爷来了,这里便不需要他们再留下了。免得再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静依叨叨了半天,终于觉出了气氛有些不对,抬了脸,有些怯怯地看着元熙,“你怎么了?没事吧?”
元熙看着她的眼神里似是在酝酿着一场极为阴冷的暴风雪!这让静依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奇怪了,明明是六月天,自己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伤风了?似乎这种可能性不大吧?
元熙从静依的眼神里看出她有些自责、心虚!鼻间重重地哼了一声,将她的小手一拉,然后静依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吓得就要闭眼之际,才发现自己被元熙给拽上了马!
元熙什么也没说,直接就打马直奔城外的那处别院了!他一走,岳正阳和杨海朋却是苦了一张脸,“太过分了!李赫,你别再让我看到你!下次我见到你,我不与你大战三百回合,我就不叫岳正阳!有你们这样儿的吗?啊?你去浓情蜜意去了!让我给你们收拾这烂摊子!你当我是扫大街的!专门清理没人要的废物垃圾?”
杨海朋一脸同情地摇了摇头,“行了!别再嚎了!嚎也没用!还是趁现在没人发现,动作快一点儿吧!”
元熙一路快马急奔,到了别院,下了马,也不管静依,任由她一个人在上面坐着,自己则是大步进了院子,直奔后院儿了!
而静依这一路上虽然一直是倚在了元熙的怀里,可是却感觉到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不是柔情万千,而是无边的怒火!这个认知让静依有些手足无措了!想起上次自己自作主张,留在李安身边,最终成功将那份宝藏给留了下来,那一次,元熙似乎是一心只想着自己有没有受伤,一点儿生气的迹象也没有!可是这一次,她有点儿弄不准了!元熙,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静依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一路小跑着进了后院儿,一进主院,便见元熙一人正坐在了正厅里,一脸冰霜。
静依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子,慢慢靠近了元熙,然后又轻轻地拽了元熙的衣袖,晃呀晃的,“元熙,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元熙冷哼一声,“错了?你倒是说说,你错哪儿了?”
静依的神情一滞,眼珠转了转,才道:“我不该将消息传给了无极,而不是你!如果我将消息传给你,也许你根本就不会去那处农院了,这样一来,也许你就不会遇到那名易容成我的杀手了!元熙,我当时只是想着无极离这里最近,行事最为方便,再说了,你当时定然已经是不是在平王府了,我让灰灰到哪里去找你呀?所以才会让灰灰去了别院!”
元熙的眸子缩了缩,眼中的冰霜大有转化成冰雹的趋势!然后某人还不自知,竟然还有些邀功显摆似的,笑道:“我的灰灰不错吧?以前只是跟着你见过几次无极,便能找到他!我厉害吧?”
元熙深吸了一口气,胳膊一挥,便将静依手中的衣袖给抽了回来!
静依一愣,“怎么了?你难道不是为了这个生气?那要不然,就是怪我不该被李安制住吗?你也知道,我不会武功的!他要制住我,还不简单吗?”
元熙冷冷地看着她,那眸子里阴寒一片,“你不会武功?无忧也不会吗?司画、司语也不会吗?苏醒一整支的女子侍卫队都是摆设吗?苏静依,你除了会让我担心,还会做什么?你现在知道你不会武功了!你当初设计这一切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不会武功?如果制住你的人不是李安,而是上次那个一心护主的随从,你怎么办?如果这次李安兽性大发,对你不轨,你怎么办?你口口声声说自己错了!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千万不可再以身涉险!你为什么不听?你的耳朵到底是不是长在你自己的脑袋上?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
☆、第三卷 江山美人 第三十九章 静依吃醋!
静依从未见过元熙发这样大的火儿!上次元熙对她发火,还是几年前在隆昌寺的后山上,当时是因为吃了欧阳信的醋,所以才会对她恶言相向!可是今天,她明显是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真实的怒火!这样的元熙,让她感觉到了一丝陌生,也感觉到了一丝的惧意!不是害怕他的怒火,而是害怕,他这样的情绪会不会持续下去?他会不会除了指责她以外,还有其它的不满的举动?
元熙看她的瞳也微闪,似是有些害怕!再看她的眼睛里,似乎是还有眼泪在打着转儿!元熙的心里一紧,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一把给揪住了一样,生疼生疼的!
元熙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了将她搂进怀里的冲动,咬着牙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冰冷无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着,走了屋子,“替王妃梳洗一番,然后随本王回王府。”说完,便回头冷声道:“我在前厅等你。”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静依看着元熙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一凉,鼻子一酸,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自己这次的确是胆子太大了些,可是还不是为了以后大家的安全?如今总算是知道了李安和明王是一伙的了!而且,还知道了他和华妃的关系,如此一来,晴天哥哥岂不是就知道应该要如何布署了?怎么元熙就这么生气呢?
一旁的两位侍女看到王妃竟然落了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静依吸了吸鼻子,“你们将我要换的衣物放下就行了,我沐浴时,不喜欢有人伺候。”
“是!”
静依一个人进了浴室,在木桶里泡着,想着自己这一天一夜心里有多紧张,后来知道李安安排了杀手后,又有多担心元熙,可是结果呢?这个元熙,竟然只会骂自己一通!别说好话了!连个好脸儿都不肯给自己!这是什么事儿?
静依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那眼泪就像是开了闸一样,涌泉而出!边哭还边骂,“死元熙!臭元熙!白白地害人家担心了你一场!你就只会欺负我!就只会凶我!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而梁上的无忧听了,则是开始在心底里为主子默哀了!自静依和元熙会合后,无忧自然也就回到了静依的身边,继续做她的暗卫,只不过,静依一路上都在想着让元熙如何消气,所以把她这个人给忘了!
无忧偏头看了一眼外面,主子呀,你自求多福吧!刚才您可是骂痛快了!可是王妃可是真生气了!这下,您可是真的惨了!
很快静依便梳洗好了,也换好了衣裳,到了妆台前,便有侍女上来要为静依梳妆,静依一瞧,心里便更不是滋味了!自从与元熙成婚以来,给自己梳女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元熙,可是现在呢?
静依想了想,“不必了,我自己来吧!反正待会儿也还是要再戴下帷帽的。”
那侍女只好退下,静依试着为自己盘一个简单的发髻,可是无论自己怎么弄,也弄不成那样儿!不由得有些气闷!转头就道:“去把王爷叫来!”
这话一说出来,可把那侍女给吓坏了!浑身哆嗦着,“回王妃,奴婢,奴婢不敢!”
静依一瞧她吓的这样子,再转头一想,她不是在王府伺候的,自然不知道自己与王爷的相处模式!自己冷不丁的一句,把王爷叫来!的确是将她给吓的不轻!哪家的妻子会如此说自己的夫君的?再怎么着,也得是好声好气地,说一句,“去把王爷请来!”她可倒好,直接就是一个'叫'字!而且元熙还是王爷呢!这可是有违礼教规矩的!
静依想了想,摆摆手,“算了!不用去了。我自己来吧!”
这样想着,静依便给自己简单地将头发全部置后颈后,直接用发带给绑了,算是成了!什么首饰也没带,转身果然看见早已备好了帷帽,便自己取过来戴上了。
静依到了前厅,果然见元熙正在前厅喝茶,厅中还有一名琴姬在为他抚琴!看着他那一脸悠闲的模样,没把静依给气死!好你个元熙,我一个人在里面难受的要死,你却是倒好!一个人在这里听曲喝茶!好!既如此,她苏静依一个人走便是!
静依这样想着,便也真的这样做了,一跺脚,便出了前厅,直奔大门口了!
元熙,你狠!我惹不起,我走还不成吗?你就一个人在那屋子里好好儿的听着曲,喝着茶吧!那琴姬看起来长的不错,还不时地给你抛着媚眼儿!好呀,我这就回去给准备办喜事!给你纳妾!实在不行,这王妃之位我也不要了,你爱给谁便给谁去!
静依到了门口,果然见已经备好了马车,静依什么也没说,径自便上了马车,而在马车边儿站着伺候的司画和司语二人倒是有些懵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王妃自己气冲冲地出来了?
“还不上来?回王府!”静依有些气冲冲地声音自马车里传了出来。
司画和司语二人也不敢耽搁,赶紧地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进城了。
刚进城,静依便又吩咐道:“去苗疆使臣的馆驿!”
“殿下,您不回王府吗?王爷怕是在后面儿跟着呢吧?”
“不必管他!他爱跟不跟!反正我是要去!”
司画二人交换了个眼神,无奈,只好让车夫改道去了苗疆使臣的馆驿!
不一会儿,便有下人到了馆驿门口将静依几人给迎了进去。静依一进屋,便看到晴天正一脸好暇地看着她,“怎么?受了委屈了?是不是被他骂了?”
静依一听这话,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将跟在她身后的司画和司语二人可吓的不轻!王妃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见这大王子就哭了?刚才还好好儿的呀?
接下来,更将二人的小心脏吓的快要跳出来的一幕便展现在了二人的眼前!只见静依竟是小跑着扑进了晴天的怀里,呜咽不止!边哭边道:“晴天哥哥,元熙欺负我!他欺负我!”
晴天则是面上含笑,轻拍了拍她的背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他也是为了你好!你都不知道他知道你失踪时,都担心成了什么样儿?你差点儿没把他给吓死!他不过就是对你吼了几句吗?别多想了!嗯?”
听着晴天明显带了宠溺的话,静依却是哭的更凶了!“他哪里只是对我吼几句?那冷冰冰地眼神分明就是想着将我给关起来一般!我讨厌他!我再也不要回平王府了!我不要见到他!”
“不至于吧?不就是凶了你几句?他也是关心你,担心你才会如此!”
“他才不是!他还在别院里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我讨厌他!”
晴天一听,身子一僵,平王这人他倒是了解,对依依是一心一意,恨不能整天将她拴在裤腰带上!怎么可能会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信不信是一回事,可是晴天听到这个,脸色却是变了变,特别是那双好看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冰雾。
司画急道:“没有的事儿!属下进去见过王爷了。不过是在前厅听着别人弹琴罢了!并未有什么逾越的举动。”说完,心里嘀咕道,王爷,属下可是替您挡了灾了!至少没让这位大王子误会您,否则,平王府怕是就真的热闹了!
晴天听完司画的话,脸色果然是好看了些。“依依,可是如此?”
“哼!原本是听琴的,谁知道现在做什么了?保不准现在就拉了小手,亲了小嘴儿,说不定两人还去滚床单了!他就是个大坏蛋!爱干嘛去干嘛!我才不要再理他了!”
静依说着,便也抬起了头,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望着晴天。
晴天一瞧她的眼睛都哭肿了,便有些心疼。“好了,先去打盆水,让你家王妃净脸。”说着,低了头,柔声道:“好了,待净了脸,先用些东西,是先用些水果,还是直接用午膳?”
静依想了想,才用带了沉重鼻音的声音道:“我想吃葡萄!”
“好,我这就派人去准备。”晴天说完,又帮她用帕子擦了擦脸,才笑着出去吩咐了。待他回来坐好,便见静依与先前的样子已是略有不同。
“晴天,你绝对想不到,我从李安那里知道了什么?”静依的神色有些严肃,没了刚才的委屈模样,“华妃!你们苗疆王的华妃竟然就是李安的亲姨母!如此看来,他定然是与二王子和丽香公主早就有了勾结!说实话,若非是这些年你根本不在苗疆,否则,怕是以他们几个人的能耐,你早死了不下百次了!”
晴天一愣,这才明白地来,静依使性子来这里是假,将这个消息亲口告诉自己才是真!饶是如此,她也不该一个人来!这会给她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依依,你急着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吧?”
“不止如此!还有呢!李安已经与明王达成了某种协议,助他登上皇位。他本来是想借着我将元熙引去,然后一举杀了他,再易容成他的模样,占了平王的位子,夺了元熙的那十五万兵马的兵权,还有元熙手上的所有财富!晴天,这个李安的心思真的是太过歹毒了!”
“依依,李安不是一直想着自己继承大统吗?此时为何要相助于明王?”
“我有种预感!这华妃与皇后之间,定然是不简单的!而且,她们也许早就达成了某种共识!”
“有道理!待我回苗疆后,定要将华妃的底细再好好查查!原来她是汉人!我一直以为她是出自苗疆,却原来竟是出自江南!而且还是大渊名门之后!这样的身分,怕是当年嫁于你父王为妃,都是极为委屈了吧!”
“你说的不错!所以我才说,这一切看似是明朗了,却似乎是又透着些许的诡异!”静依说完,便有些不自在道:“我急着来找你,便是先将这些事都告诉你!回头,你再告诉元熙。”
晴天一愣,“你为何不亲口告诉他?”
静依一撅嘴,“我还在生气!不想理他!他不是已经有美人相伴了吗?那就让他伴着吧!”
晴天失笑道:“你们这两个人!还真是有意思!罢了,我先去命人准备午膳。”
静依在晴天这里吃了水果,又在晴天的陪伴下用了些午膳,才被他哄着到软榻上躺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天!不多时,静依就睡着了!
晴天看着静依的睡颜,那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想来她昨晚定是不敢睡的吧!这个平王,怎么就没有发现依依的疲惫呢?不过转念一想,这想吓吓她也好!省得她的胆子太大,什么事儿都敢做出来!居然让李安把好给劫持了?别说什么李安武功高强之类的!他才不信!若是静依不想被带走,法子定然是会有的!
看着静依已然睡熟了,可是那紧蹙的眉头却是丝毫没有舒展的迹象!晴天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将她的眉心给抚平了,那略有些温热的触感,让晴天仿若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
软软的,滑滑的,温温的!这样真实的触感,以后怕是不会再有了吧?等他回到了苗疆,要开始一系列的培养计划,离开苗疆的机会便是不大了!那个老男人定是会恨不得将他给栽培的一点儿缺点没有!这怎么可能?
一想到自己也要尽快地确定自己的王子妃,晴天的眼神便是一暗,目光清冷着,却又是带了一丝灼热!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岳正阳那般好福气找一个与依依有些相似的妻子!
晴天起身,看到就站在不远处守着的司画和司语,“你们可有通知王爷,依依在这里?”
“回大王子,通知过了。”
“他何时来接?”
“王爷说了,王妃的盅毒似是有要发作的迹象,所以才会送来大王子这里。他处理完公事,稍后便来!”
晴天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还有什么人知道王妃来了我这里?”
“回大王子,现在基本上京中的达官贵人都知道了。怕是宫里头的皇上也知道了。”
晴天闻言轻挑了下眉,失笑道:“这个依依呀!丝毫还不知道她这任性的行为给平王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还好王爷宠着王妃,不然,怕是真的要被气到了!”司画也是一脸心疼的看着睡熟的王妃,“王妃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跑到了您这里来,若是被有心人大加利用,真的就麻烦了!王妃的清誉必会受损,而且怕是还要连累大王子的名声也跟着受损了。”
“你们明白就好!现在是我在京中,她可以到我这里来使使小性子!可是若是我不在呢?说不定她就会回到平南候府去了!你们是她身边儿的人,一定要记得劝着她些,别总是由着她的性子来!这次的事,也是王爷做的太过火了些!若是静依没有觉得受委屈,也断不会如此的!更重要的是,她是真的担心你家王爷,不想理他,可是自己得到的消息,又不得不让他知道,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晴天看了静依一眼,又道:“将我的话原封不动地转给你家王爷。他会明白的!我知道他是想着要依依长个记性,可是这也未必就是最好的法子!说到底,依依是为了消除我和他身边儿的一些隐患,才会出此下策,冒了这样大的风险!”
“是,属下一定转告王爷。”
静依在这里一直睡到了近傍晚十分,才悠悠醒来。许是因为昨晚上基本上没怎么合眼,再加上这一天一夜,整个人的精神一直是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所以才会睡的特别实,特别香!
静依一睁眼,便见司画和司语二人在屋内守着,“晴天哥哥呢?”
“回殿下,大王子说不能与您共处一室,而且他还要为您配制解盅的药引呢。所以便去了厢房。”回话的是司画。
“嗯,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现在已经是酉时初了。您看,咱们是不是要回王府?王爷在前厅等了您已有近两个时辰了。”
静依一怔,“王爷没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