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岳正阳将杯子底朝天,自己也没喝到一滴茶。再看自己身上,那大片的茶渍,像是在提醒他,你出丑了!又像是在嘲笑他,你不是有洁癖吗?现在怎么办?
静依看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茶渍,一脸的委屈样,轻笑出声道:“来人,带岳世子去换套衣服。就从文华院里拿套王爷的便服吧。”
“是!”初一和司琴闻声,都陪着岳正阳退了出去。
静依看着走远的岳正阳,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而元熙早已是快要憋出内伤了!这岳正阳向来是自诩风潇洒,自命不凡!想不到今日,竟是出了这样大的丑!
静依笑了片刻,才强忍了笑意,道:“元熙,这个人好有趣哦!”
“是你的猫儿吓到了他!”
“有吗?猫儿这样可爱,怎会吓到他?你看,你就从来不会被他吓到!”
元熙挑了眉道:“那是因为我习惯了。”
“嗯,那以后就让岳世子好好习惯习惯吧。”说完,静依又想是想起了什么,道:“那这岳世子如何安排?”
“就安排他住到晴天的隔壁听雨轩吧。”
“听雨轩?”静依点了点头,“那我这就命人去安排。对了,今晚可要安排酒宴?明日,晴天哥哥会带阿不等人出门一趟,估计最迟就要到年前了。”
元熙点点头,“那便安排吧。我今晚先好好晴天!”
静依点了头,便起身道:“猫儿,猫儿!”
那小白虎也不知在哪儿藏着来着,听到静依唤它,竟是一眨眼便窜了出来。“乖,走吧。该回你的窝里去了。”
那小白虎似是不愿,便在静依的脚边用嘴叼着她的裤腿处,似是在撒娇!那一双如孩童般地眼睛,看起来真是好萌!
静依拍了拍它的虎头道:“乖,我有要紧要做,明天再来陪你!”
说完,抬腿便走。而那小白虎在她抬腿的一瞬间,便松了口,乖乖地跟在她身后,到了笼子门口,那小白虎摇着尾巴,似是不愿意进去。
静依歪着头看了它一眼,道:“不进去?明天的午饭?”
那小白虎竟像是听懂了一般,一个猛窜,便进了笼子。下人赶快将笼子上好锁。静依看着笼子内似是有些委屈的小白虎,叹道:“好吧!明日我尽量早些过来陪你,可好?乖!要听话!”说完,静依才离开了后花园,命人收拾听雨轩,又开始着手安排晚上的酒宴了。
不多时,那岳正阳便换了衣服回来了。“咦?弟妹呢?”
“去帮你安排住的地方了?”
“哦!有劳弟妹了。那只小白虎呢?”
“笼子里。”
“哦!这是弟妹养的?”
“嗯。”
“干嘛要养只老虎,为什么不真的养只猫?”
元熙看了他一眼,“静依说等你习惯了就好了。”
“嗯?”突然其来的一句话,把岳正阳搞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很便明白过来,这说的是刚才自己因为这只小白虎的失态之举!不由得大窘,还好弟妹不在,不然,就真的丢了大人了!
“贺礼呢?”
岳正阳这才想起,东西还没给他呢。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交给了元熙。
元熙接过来,打开一看。整个人都呆掉了!
“这是你父王让你给我的?你没弄错?”
“没!里面不是有父王给你的一封亲笔信吗?”
元熙再看,信封里果然还有一封信,便取了出来,细看过后,长叹一声,神情肃穆道:“代我谢过你父王吧!这一生,唯他待我如同亲子一般!元熙现在力薄无以回报,唯有以后再。罢了,谁又知道我的以后会如何呢?”
岳正阳闻言,脸上早已没了刚才的随意,正色道:“李赫,你是我和父王认定的主子,你的以后会如何,不只是你自己的事,还有那么多追随你的人。咱们隐忍了这么多年,再忍几年,又有何妨?”
元熙一脸正色,拍着岳正阳的肩膀道:“正阳,好兄弟!”
岳正阳笑道:“那是自然!”
晚间,三人皆是饮的不多。晴天是因为次日还要早起,而岳正阳本就不喜欢饮酒,元熙则是还有一些政务要处理。所以早早地便散了席,元熙去了书房,其它二人各自回去休息了。
等元熙回到文华院时,便见静依还在桌前画着什么,桌上、地上散了一地的草图。元熙刚要伸手去拣,便被静依叫道:“别动!我还有用。”
元熙一挑眉,便跨过了地上的草图,看着静依不停地在纸上写写画画。
终于,静依停了笔,满意地看着手中的一张草图,又在地上扫了一遍,挑出几张元熙看不太懂的图,整理了一番道:“杏儿,将其它的收拾了吧。”
静依这才拉着元熙到桌前道:“你看!这是我画的几张规划图。我想着在风沙厉害的地方,种植上一些植物。这些植物的根部可以锁住这风沙,而且种植的面积大了,还可以抵御风沙!是目前治理风沙最好的办法了。”
元熙一脸奇怪地看向她,“你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自然是书上看来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是自哪里知道的?难不成,我是妖精不成?”静依这话说的较为隐晦,她没说错,的确是从书上看来的。再者她也想看看元熙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元熙笑道:“妖精?嗯,我看像!”元熙装模作样地打量了她一番道:“不过,倒是个既聪明又漂亮的妖精呢!本王也不差,长得自认还是英俊不凡的,而且也还算是有些权势。怎么样?从了本王吧?”
静依轻笑几声,上下细细地看了他一遍道:“嗯,这副皮囊倒是还入得了眼,只是,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一肚子坏水儿?”说完,便笑着后退了几步。
元熙哪里能让她跑得了,大步一跨,伸手一揽,这静依便落入了他的怀中。“依依,我现在手里倒是有些银子了。只是,我想着要先建一支自己的亲兵,你治理风沙,怕也是要用不少的银子吧?”
静依笑道:“那个岳世子是来给你送银子的?”
“我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你。”
“你放心,我治理风沙,自会自己想办法,没打算用你的银钱。我知道在这虎狼之地,咱们的日子暂时不会比在京城时好过多少。你的想法是对的,总要先有自保能力才好。”
元熙轻轻地拥着她道:“依依,你真是我的福星!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正发愁无法分身,你就已经开始着手于封城的风沙了。依依,你让我如何谢你!”
静依吃吃地笑道:“谢我做什么?咱们是夫妻,自然是要同甘共苦的。好了,时间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送送晴天哥哥呢。”
“你今天在外面演了什么好戏?为何会被岳正阳给撞到了?”
静依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元熙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狠戾!好你个白山华,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静依看出他的不悦,又道:“这是这几日的第六起了。我已经吩咐人都一一查过了。这些人,都是白石的追随着。元熙,看来这一次,咱们可是网了不少的小虾米呢!”
“别急,大鱼也快要上钩了!”
☆、第二卷 红尘相伴 第七章 东风来了!(精彩)
次日一早,静依、元熙还岳正阳就起身将晴天送出府外。静依一再叮嘱,切记要先保证人的安全,再说其它的。
送走了晴天,三人都到了前厅喝茶。
“不知王妃打算如何处置那白府尹?”岳正阳正色道。
“此事,只怕是由不得我和元熙了。”静依笑道。
“什么意思?”
“司画,你来告诉他!”
“是!”司画应道:“回岳世子的话,昨日下午,便已经有一股流言在民间如狂风一般,已经迅速地在民间流传了。估计现在,白相还有那个白府尹,应该都已经听到了。”
“什么流言?”
“那白府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曾放言道:这封城的主子,是白相!还有,白府尹纵容左山大营的兵士在光天化日之下对王妃出言不敬!”
岳正阳不禁愣住了,这话可是有些夸大了,不过似乎的确是有人说过这些话,只是,貌似说这些话的,不是那白府尹吧?
静依笑道:“岳世子对这流言可有疑问?”
岳正阳连忙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这白府尹的确是说了大不敬的话了。”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这小王妃使的计!这是想着要直接将这白相的一只臂膀给斩了,好安插自己人了?
岳正阳看着笑意吟吟地苏静依,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上王爷了!
“元熙,你可想过要安排谁去做这封城的府尹?”
“嗯。想好了。我暂时安排欧阳家的大公子担任这封城的府尹。”
静依轻笑道:“你倒是会见缝插针!”
元熙一挑眉道:“自然!否则,岂不是辜负了王妃的一片美意?王妃在那么多夫人面前故意与那欧阳少夫人交好,以为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由那欧阳公子来坐这个位子,自是再好不过了。”
“欧阳家的大公子?可是那欧阳夜?听闻此人乃是文武全才,特别是擅长断案之法!此人的确是可堪大用!”岳正阳又道:“只是,此人向来狂傲,只怕没那么容易为我所用。”
“怕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再狂傲,他也得为他的欧阳家族着想!他可是欧阳家的长子!有些责任,是非他莫属的!”
岳正阳一愣,看向苏静依道:“弟妹,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后招?”
静依摇了摇头,“没有。欧阳老先生不管咱们是不是在利用他们,都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欧阳世家虽然在封城有些名望,可到底是书香世家,到欧阳公子这一辈,一直是还没有出什么品级高一些的官员的,其实,家族已是隐隐有了落败之势。眼下,那欧阳老先生是不会放过这次可以重振他欧阳家的机会的。”
“弟妹果然聪慧!佩服,佩服!”
“这哪里是我聪慧?是元熙的手下查到的消息。这几年欧阳家已是大不如前!虽说银子是赚了不少。可是一个世家,若是没有出仕之人支撑,还是撑不起来的。这欧阳大公子本就颇受欧阳老先生的器重,再加上他本身的才华,当上这封城府尹,旁人也说不也什么来。”
岳正阳点点头,“这样一来,只怕那欧阳世家就会彻底地被白、宋、彭三家给排除在外了。妙,妙哇!”
元熙摇摇头,“哪有那样简单。这个欧阳老先生可是个老狐狸!白石在这里可是经营了十几年,网罗了不少的人脉,可是偏偏这欧阳老先生对他是不冷不热,却是仍可保一方太平,便可知他的手段了。”
“不错。”静依接话道:“要想让欧阳家心悦诚服地站在咱们这边,仅仅靠这些小手段,是行不通的。还是要想个法子彻底地打动欧阳老先生才行。”
“启禀王爷、王妃,白相带了几名大人,还绑了那白府尹,正在门外候着。”初一来报。
“来的倒是真快!将人迎到这里来吧。”
不一会儿,一干人等便被引至了前厅。
白石等人行完礼道:“王爷、王妃、岳世子,这白山华无意中冲撞了王妃和岳世子,臣特将人绑了送来交由王爷处置。”
静依听了,眼中滑过一抹精光,这白石还真是狡猾!一个‘无意中冲撞了',就想着免了这白山华的罪过了?哼!笑话,我苏静依不出手则矣,一旦出手,就没打算给你们留退路!
静依看了岳正阳一眼,岳正阳会意,鼻间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无意?白相还真会说话!一句无意便可饶了这厮对王爷和王妃的不敬之罪了?说什么这封城是白家的天下!怎么?白相也以为这是无心之言?”
白石听了顿时是心惊不已呀!这岳世子是德妃的表外甥,难不成是为了晋王,才来了这封城?“岳世子,卑职并无此意!只是,这谣传之说,怎可尽信?”
“哼!谣传?莫不是白大人也以为本世子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是假的?若非本世子亲眼所见,竟是不知这平王妃的地位在封城竟是如此的低下!堂堂亲王的王妃!皇上亲赐的平安郡主,竟是被说成是任由白夫人肆意欺凌,而不敢反抗!本世子说的可对?”
那白相吓得浑身一颤!“这,岳世子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怎么?难道白夫人未对王妃不敬?还是说这白府尹满街抓一些唱曲之人不是为了封口?”岳正阳怒道。
白相吓得顿时跪倒在地,“王爷,是微臣治家不严,以致于让贱内伤了王妃殿下,还请王爷治罪!”
静依笑道:“白相这是何意?本王妃都说过了,无碍。只是这白府尹当庭辱骂本王妃以及王爷,这等重罪是万万不能饶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