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厮混

  猛得被这样结实的异物侵入,她还是有些不大适应,趴在枕上,骤然“唔”了一声。
  裴逸马上停了动作,将她头发撩到一旁,凑上去亲她脸颊,带着紧张问:“疼吗?”
  纪南星摇摇头,反手探过去按了按他腰,让他别停。
  他还是不敢太过孟浪,双手扶着她腰,从她背后缓缓抽插起来。
  裴逸双腿乏力,跪得并不太稳,只能微微趴在她身上,但这样一来,两人便贴得更紧了。
  嫌弃身上衣物碍事,他已飞快地脱光了自己,又将她裙子一路反撩过去蒙住她头,再趴回去时,只觉得她温热的肌肤如凝脂一般,炙得他心头一热,先前心底里的一丝别扭瞬间便被融化了。
  “南星……”他弯腰下去吻她的背,声音沙哑地叫她,克制不住地顶腰送臀,一点点地加快抽插的速度。
  这样后入的姿势对两个人来说都新奇极了,又带着些许羞耻,谁都不大好意思再出声说话了,都闷闷地咬着嘴唇,只有最敏感隐秘的地方紧紧纠缠在一起,越来越湿滑,纠缠得越来越紧。
  纪南星被他压在身下,腿间的快感如此刺激而长久,激得她随着他的节奏浅浅呻吟起来。
  而她的娇喘声则令他的心跳完全失去章法,摸索着寻到了她胸前一只软乳,无师自通地揉捏抚摸起来。
  他脑海中渐渐变得一片空白,已经失却了所有想法,只恨自己不能将她缠得再紧些。
  巨大的快感竟带来了一丝惆怅,他舍不得就这样结束,可身体却不自觉地加快了挺弄的节奏,如夏日的急雨一般,啪啪不停地深入她。
  直到她突然昂起了头,腰肢死死抽紧了,他也同时觉得身下被猛然吸紧,直绞得他腰一酸,白精顿时喷泻而出。
  她已跪不住了,重重地趴在床上,而他也趴在她身上,怕压住了她,微微侧过身,悄然抚摸着她手臂腰线。
  原来与心爱之人纠缠在一起,是不管陷入她体内多深,都仍嫌不够的,是恨不得无时无刻、全身上下每一处都要黏着她的。
  可她留给他的时间那样少,他每日等她来的时间,都远远超过与她在一起的时间了。
  天已入秋,夜里逐渐寒凉,纪南星躺了一会儿想起正事来,“哎呀,还没给你行针呢。”
  她说着要起身下床,裴逸却一把搂住她腰不让她走,“等会儿再说。”
  纪南星只好又躺回来,手痒地沿着他脊柱一路往下滑,指尖停在他尾椎那儿,轻轻按压了两下,悄声问:“你……够了吗?”
  裴逸脸一红,拨开她作怪的手,轻点了下头。
  她又问:“我要三四日才能陪你过一夜,剩下的日子,你……有没有……想要?”
  裴逸沉默许久,方一本正经答道:“今日无妨,明日会有些心痒,后日就……睡不安稳,若是到了大后日,便得吃药了。”
  “哦……”纪南星凑上去亲亲他唇,“……如此说来,那毒性还是要靠隔三差五地释放,才能慢慢减弱的。若是早些开始治疗,你也不必白白忍了几年。”
  她语气正经,若不是身体赤裸着纠缠他,有点不成体统,便仿佛真是看诊一般。
  裴逸骤然后悔。
  他应该说自己每晚都夜不能寐,饱受折磨,在床上翻来覆去浑身都痛,这样她才会多些时候留在他身边。
  人真是贪心,打仗的时候能梦见她便知足了,前些日子能跟她说上一句话便知足了,可眼下明明已经抱紧了她,心里却还是隐隐地害怕,生怕一不留神睡着了,醒来便是天亮,她便已经走了。
  这样能抱紧她的日子不多,他无数次张口,想求她夜夜都留下陪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她在身边就好——可无数次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
  既然她不愿成亲,那眼下这般“厮混”,已经是她能给他的极限了,他不敢再奢求更多,只能抓紧一切时机,整个人蹭上来,抬腿勾住纪南星的腿,将她整个人硬往自己怀里裹。
  纪南星日日忙碌,裴逸这些弯弯绕的小心思她根本猜不到,也压根不会去猜。
  正钧侯裴远回京前,还特意来找了她一趟。
  如意堂不让男人进门,裴远只好将纪南星约到巷口,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见面。
  裴远与裴逸身量差不多高,但要魁梧不少,站在她面前,颇有压迫之感。
  一身正气的正钧侯对着纪南星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来回踱了好几步,才定下身形来,勉强开口道:“纪娘子,二郎要来临川,我和阿娘都不大支持。一是觉得他年轻不经事,临川又多的是官商之间勾心斗角,怕他应付不来。这些日子我冷眼瞧着,二郎虽然此前只带过兵打过仗,但好在他本心纯正,不至于行差踏错,人也聪明,没那么容易被人骗了上当,又有军功在身,哪怕是得罪了什么人,圣上也不至于将他如何。故而这层担心,倒能放下一半。但还有一层……”
  他抱臂看了看纪南星,又酝酿了一会儿才道,“纪娘子,二郎小小年纪,便已经吃过那么多苦,受过那么多罪,别说满身的伤了,光是夜里噩梦惊醒,都不知道多少回了。”
  高大威猛的裴远叹了叹气,“在京中家里,好歹还有我、有阿娘可以看顾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纪娘子,按理说你已救了二郎好几次,我不该再对你提什么要求,你与他现在也没名没分,我不该将他甩给你。更何况你平日里也忙,不是那种日日守着郎君后宅的娘子,可二郎实在可怜……”
  他咬咬后槽牙,殷切地看向纪南星,“纪娘子,你能不能好好疼疼他?”
  求她治病救人的话,纪南星听得多了,这却是第一次有人求她“疼疼”。
  她与裴远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眼下他大老远特意弯过来,就为了求她这事,她一时又是感动又是心酸,愣了一下方道:“侯爷,停云是为了我才留在临川的,我自然……自然会好好对他。”
  裴远大舒了一口气,点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裴远一辈子硬气,极少向人低头,来求纪南星这一趟,已觉得把前半辈子的脸都丢尽了,匆忙告辞要走,纪南星反倒叫住了他,轻声道:“侯爷,其实我这如意堂刚开,便已在物色年轻聪明的女孩,准备教几个徒弟出来,过几年我便可以离开临川回京城了。”
  她和裴逸家都在京城,不见得真要一辈子留在临川。
  裴远点头,“纪娘子有这份心便好。二郎还年轻,眼下朝中正缺肱股之臣,他在临川任职,说不准也是无心插柳,于你、于他、于临川百姓,都是好事,至于将来……你与二郎商量着办便是了。”
  纪南星答应着行礼,目送裴远上马启程了。
  回到如意堂她才想到,裴远今日竟然没有提“成亲”之类的话,难道是裴逸跟他说了什么,治好了他要催婚的习惯?
  大约是裴逸自己也忙于公事,压根想不到要成亲了吧。
  (裴:我的老婆是一点也不懂我的心啊!!!!猛男落泪)
  (还不是你老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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