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生气
傅嘉凝眨了眨眼，一时间没能想明白他在说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突然就生气了。
“买断？交往？段京寒，你觉得你现在成为段总了，就可以把一切都用金钱衡量吗？我们早就结束了，如果你想侮辱我就直说啊。”
“我们从来没有分手过，更不会结束。”段京寒很平静地看着她。
傅嘉凝对他的淡然很是恼怒，她被取消的保研资格，她父亲大学教授的职位，她原本温柔娴静的妈妈，都被毁了，段京寒却说他花了叁百万，当那些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试着甩开段京寒的手，段京寒反而上前一步把她拥入怀中。
“放开我！我恨你！我恨你爸爸，我恨你全家！你们毁了我的生活。”傅嘉凝用力地挣扎着，做好的发型都乱了。
“那你就恨我吧，至于我爸爸，我也恨他。”
傅嘉凝忽然失去了力气，伏在他的怀里，微微喘气，用力过猛，头有点晕。
段京寒低头吻在她的头顶：“如果你没有赌气跑去别的城市参加什么论坛，也许我离开前我们能见一面，把很多事情都解释清楚。”
段京寒提到冷战的那次，傅嘉凝更生气了，她死死咬着嘴唇，才不忍着没有一巴掌扇过去。
见傅嘉凝一直没有说话，段京寒觉得她可能是冷静下来了，便松开了她：“我们进去吧。”
傅嘉凝都快难受死了，抬头一看段京寒竟然心情还挺不错的。
他笑着伸手替傅嘉凝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还弯起胳膊示意她挽住自己。
傅嘉凝冷着脸，告诉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段京寒玩够了她，她就离开荣京，再也不见这个男人。
段京寒见她表情愠怒，便伸手又捏了捏她的脸：“你这样等下被人看到，人家会觉得我惹你生气了。”
“本来就是。”
“好，是我不应该这个时候提起我们之间的事的，我们找个时间再好好谈谈。”
他带着傅嘉凝进去宴会大厅，立即就有人上前和他攀谈，傅嘉凝本想走开，却被他紧紧扣在怀里。
那人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逡巡，猛然露出一个明白了的表情：“我之前还看段总的一段采访，主持人打趣段总为什么会是单身，没想到段总这么快就脱单了。”
说着还总时不时往傅嘉凝身上看，段京寒带着淡淡的笑意，向他举杯：“其实我们早就开始交往了，不过我从国外回来后就一直在忙，一直没有机会和她好好聚一聚。刚好今天带她出来破除谣言。”
傅嘉凝耷拉的眼神瞬间就精神了，她挺直了脊背，转头看着段京寒，段京寒回她一个温暖和煦的笑容，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过她脾气大着呢，现在还在和我赌气不肯和我说话。”
那人又瞄了一眼傅嘉凝，见她好像确实不太高兴的样子，呵呵笑着，又和段京寒聊了几句便走开了。
段京寒拉着她找了个地方坐着，端了一杯红酒给她：“今天场内有记者。”
傅嘉凝瞪了他一眼，段京寒并不在意，继续说到：“反正以我现在在荣京的热度，明天应该就会有八卦消息，说段氏集团总裁携女友现身xx宴会，然后他们会扒拉一下你关于你的背景资料，然后就会发现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就交往过。”
段京寒背靠着桌子，一手插在口袋里，姿态随意，傅嘉凝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如果记者真的扒拉她的背景，那关于她的父亲出轨以及欠债赌博的事岂不是也要被拿出来重新说道？
那段被她刻意掩藏，不愿回想的往事又开始作祟，她纠结地抓着裙摆，脸色有些苍白。
段京寒见她秀眉微蹙，以为她在担心他们会被公开的关系，屈起食指在她脸上轻轻刮了一下：“怕什么？我们是正儿八经交往的男女朋友关系，他们有分寸，不会胡说八道的。”
傅嘉凝有些嫌弃地别过脸，段京寒又问：“还是你真以为我是打算用叁百万买你？”
傅嘉凝抬头看他：“难道不是吗？”
“难道是吗？我刚刚没有和你说清楚吗？我们回到四年前冷战的时候，假设你已经从那个论坛会上回来了，我们见了面，把误会都解释清楚。”
“没有办法假设的。你爸爸报复我们家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回不去了。”
她的声音不小，旁边的人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段京寒舌尖顶了下后牙槽，傅嘉凝目光里满是冰冷和掘强，看的他有些想生气。
他忽然伸手，强硬地拉着她到一个安静的小阳台上：“傅嘉凝，你今天对我说了‘你恨我’是吧？”
“对，你也说了，你也恨我。因为是我害的你的妈妈出车祸成为植物人，所以我就该被报复，就不该拥有大好的前程，我爸爸不应该是德高望重的大学教授，我妈妈也不应该还继续好好的生活。”
傅嘉凝眼眶红红的，还吸了几下鼻子，但是没有哭出来，她以为自己会很伤心，但是说着说着她就平静了下来，甚至带着些畅快，压抑多年的情绪总算有了突破口。
就算段京寒已经知道了段知钰对傅嘉凝做过的事，听到她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震惊。
他张了张口，原本想解释自己对她说的那句“我也恨你”是什么意思，此刻却苍白无力。
他凭什么恨傅嘉凝？
景缘的车祸完全是一场意外，无论景缘去本乐见的人是不是傅嘉凝，都跟她没关系，而段知钰却都算在了她的头上。
“对不起。”
他无力地低下头，连直视她的勇气都没有。
“你只会这叁个字吗？我已经不需要道歉了，现在，你买了我，叁百万，谢谢你，段京寒，不计前嫌地帮了我，虽然你依然是个债主，但是相比之前来说，你至少不会对我太坏。”傅嘉凝说，“我不想和你玩暧昧游戏，我认了，就当是我卖身给你，你想玩我多久都随便，等哪天你厌倦了，我们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