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拉扯

  权赋停此举于纪仲升而言,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原因在他看来,绝与檀永嘉无关。
  权赋停10岁时,被人贩子拐卖至缅甸。纪仲升表叔见他骨骼清奇,是个陪武练的好料,便花了几百块将其买了下来。
  所谓赔武练,其实就是,权赋停相当于纪仲升的沙包,随时可以被他打死。
  但纪仲升没有,他认了他做兄弟,纪仲升表叔当时没有十分赞成,但也没有特别反对,然而,背后却是趁着纪仲升进山验货之时,找一个因电信诈骗沦落成毒贩的ZG人诬陷了权赋停。
  当时情景与现在并无二致。
  权赋停帮檀永嘉有这方面原因,他不愿自己悲剧在心爱女人身上重现。
  即便她真地认识厉宝路,那也要听她说,而不是这人的一面之词。
  大部分原因则是,他真知她害怕。
  檀永嘉只在权赋停面前展露过两次恐惧情绪,一是巴颂.塔尼绑架她,二就是见到厉宝路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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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有人不信。
  “骗人也不想一个好点的借口,她曾经是谁的人,我们能不清楚?”
  这种尖酸刻薄,针锋相对的句子从左则诚嘴里冒出来似乎更合理,也更为人接受。
  但它偏偏是从戴献章嘴里讲出来的。
  厉宝路知道自己遇上硬茬,脑子转得飞快,“檀永嘉,你以为,我忘得了你当年向韩名绛举报我表弟吸毒的事情?老子差一点.......就被你害死 ,你以为自己有多聪明?”,说到这儿,厉宝路自己也信了,情绪代入得十分到位,“你怎么没看出来,老子才是给他供货的人,我表弟死在监狱里,有你一份功劳,你知道我刚才想说什么吗?我想说,你是钟烬爱人,是卧底啊......反正你也不敢认老子,你敢吗?他们会信吗?啊?”
  厉宝路此棋下地很险,他说的是事实,可如此操作一来,没人会轻信。
  其实,他算是将她摘了出来。
  ........
  厉宝路被纪仲升拘了起来,他要亲自审问,同时,纪仲升又安排权赋停将檀永嘉送回房间。
  临走前,他亲了亲檀永嘉眉心,那是一个不带任何温度的吻。
  是亲昵,也是审判。
  到底,他是纪仲升,不会轻易被爱情迷惑。
  出门后,檀永嘉走在前面,瞧了瞧天上地月亮,七零八碎,散了一地。
  一如她此刻根本不知该怎么办的心。
  背叛,凌迟,钟烬,权赋停,纪仲升,戴献章,桩桩件件,一同压在檀永嘉肩上,她觉地自己好累,又好可怜,带头来,腹背受敌,如果真有天理公正,钟烬何至于此?她又何至于此?
  “檀永嘉,你不觉得,你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权赋停,”,女人转过身来,神情惨白,那是无论多少个一分一秒奔逝后,都无法冲淡的绝望,“我们逃吧。”
  ........
  檀永嘉此刻恍弱失了智,嘴里喃喃重复那几字,“我们逃吧......我们逃吧....”
  .......
  “说清楚,逃什么?你和厉宝路究竟怎么回事?”
  “不逃是吗?不逃,我们就做好不好 ,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说着,檀永嘉仿佛真地不管不顾一样,就要来扯权赋停裤子。
  彼时彼刻,权赋停不可能和她稀里糊涂做爱,他按住她肩膀,强自将其晃醒,“檀永嘉,你醒醒!”
  檀永嘉醒了,她像是从一场噩梦中逃出,整个人瞬间冷静下来。
  还没到最后一刻,她不能放弃,擦擦因过度崩溃逼出来的泪水,檀永嘉开口道,“我和厉宝路是认识的,他曾经试图强奸女学生,被我举报,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另一半,两人因为这个掰了。我身份尴尬,和纪仲升睡过,却也什么都不算,你也看到了,无论是戴献章还是左则诚,他们恨不得把我除之后快.......权赋停,我只是......只是想活下来,有错吗?和韩名绛在一起过,难道是我的错?我本来会有一场很好的婚礼,我不该这样的.......”
  檀永嘉说到最后,已经不是想要瞒过权赋停了,她是在自诉,她很想问问眼前这个她喜恨交杂的权赋停,她檀永嘉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会命这般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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