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化成灰都认识
西城项目，赵凡已是吩咐了黄馨抽调白氏集团各部门的二把手来组建项目班底，但总负责人的位子，还是需要一名有实力统帅。
原本，赵凡是打算让黄馨来做项目的总负责人，当然，这并非是出于黄馨的实力，而是出于黄馨的忠诚。
黄馨只是个小秘书，没有任何实力可言，但她对赵凡的忠诚却是明眼人都能看得见。
赵凡在修真界八百年的经历让他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在用人方面，要嘛用强者，要嘛用忠者，即便忠者不及强者，但至少能准确无误的执行自己的命令。
而现在，赵凡见得严震，心间便是对严震产生了兴趣。
这算是一个意外之举，但也不失为一个意外收获。
“严震能一手为白氏集团掌管银座商城，实力肯定是有，至于他够不够忠诚，往后实践下来，肯定能检验出来。”
赵凡心间暗道。
随后，赵凡让唐欣负责送谢达和小樱回何宗门，而他自己则要去一趟潇灵珑家里。
潇灵珑已经是夜行动物，之前赵凡去找她帮忙寻找张大爷的孙子时，就知道潇灵珑是属于白天睡觉，晚上活动的特性，所以现在时间刚好，赵凡打车来到潇灵珑所居住的高档小区。
上一次赵凡是直接翻墙进了小区，这回，赵凡要文明一些，来到保安亭，以正规的流程进入小区。
然而，当赵凡报出要找潇灵珑时，保安亭的几名保安皆是茫然。
“我们这里没有哪一家住户是姓潇的，你是不是走错了？”保安问。
赵凡郁闷。
不过很快就想起来了潇灵珑对自己的名字的排斥。
之前，赵凡并不知道潇灵珑为什么排斥别人叫自己的名字，但从谢达口中获知了潇氏一族的往事之后，赵凡心间有一番猜想。
“德林，麻烦您们查一下德林。”赵凡知道潇灵珑这个名字是不管用了，所以报出德林，他想，这高端小区的房子十有八九是在德林名下。
果不其然，保安查到了德林的名字，但为了确认赵凡是德林的客人，他们还需要给德林打个电话。
此时，潇灵珑坐在阳台上，翻看着她新买来的言情小说。
虽然她自诩猎手不该有情感，也自认为自己的情感是麻木的，但是，当她被少女小说里的剧情所吸引，渴望知道男女主角曲折艰辛的恋爱道路如何前行时，她还是顾不得什么情感麻不麻木，甚至在看到虐心部分时，眼中还会闪烁着光芒。
说到底，潇灵珑始终只是一个少女，她躲不开她少女的本性。
正当她抱着小说，看得投入之时，一旁的手机响了。
她瞥了一眼，物业的来电。
自从德林住院之后，潇灵珑就不得不学会怎么与社会沟通。
如果是以前，物业的电话肯定是德林来接听，而现在，潇灵珑必须自己接电话。
“您好，是德林先生吗？”保安开口就问。
潇灵珑没好气：“他不在，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这里有一位名叫赵凡的先生要拜访德林先生。”保安报出赵凡的名字。
潇灵珑一听这，忍不得打了一个激灵，手腕下意识发力，就把握在手里的少女小说直接丢出了窗户。
这完全是出于本能的举动。
眼看着小说飞出窗户，潇灵珑才后悔。
“妈的，藏起来就是了，干嘛要丢啊，后面的剧情我还没看呢！”潇灵珑后悔，但她也不能为了一本小说而飞身出窗户。
心间无奈，又恨得咬牙——该死的赵凡，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跑来做什么！
“您好，请问，您认识赵凡先生吗？”保安听电话另一头的潇灵珑没动静，便是又问道。
潇灵珑咬着牙：“认识，化成灰都认识，让他赶紧死过来！”
说罢，挂断了电话。
保安愣着神，心想，这赵凡跟德林是什么仇什么冤，还化成灰都认识……
“我可以进去了吗？”赵凡问。
“额，可，可以，可以。”保安道，他很想补充一句，你进去可得小心，但这已然是超出了他职务范围的事情。
赵凡来到潇灵珑的公寓门口，门是虚掩着，显然潇灵珑已经开了门。
赵凡进屋，屋内没有灯光，漆黑一片，唯有窗外月光透进来的朦胧光芒。
“没看出来你还挺环保，整天不开灯，是为了省电吗？”赵凡走过客厅，看到落地玻璃门外的阳台上，潇灵珑坐在靠椅上，一脸冰冷的模样。
潇灵珑斜着眼看赵凡，忍下心间的脾气：“你又来做什么？”
“没事，找你唠唠嗑！”赵凡很自然的搬了一张椅子，和潇灵珑一块坐在阳台上。
潇灵珑愣了愣。
她从出生到现在，活了快二十年，最大的人生感悟就是孤寂，她完全是在孤寂在长大的，还从没有人主动说要跟她唠嗑。
“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好唠嗑的？”潇灵珑的语气缓和不少，又说：“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直接说吧，是不是又想找我帮什么忙？”
“谈不上找你帮忙，就是觉得，既然我们是合作关系，彼此还是要多一些了解的。”赵凡笑道。
“不需要！”潇灵珑渴望摆脱孤寂，但是，她又不敢向旁人敞开心扉。
“未必不需要。”赵凡道：“之前我觉得，我们只能建立初步的合作关系了，但现在我想想，或许我们可以更深入的合作。”
潇灵珑不解赵凡这话的意思，冷笑起声。
“呵呵，赵凡，你很会打算盘啊，你我之间的合作，你得利的可比我多！”
“换而言之，我根本不需要你帮我做任何事情，反而你有很多事情要求我，所以我们之间的合作，是我迁让着你，在这样的基础上，我为什么要跟你深入合作？吃饱了撑着吗？”
潇灵珑的修为实力在赵凡之上，虽然她采取着“飞鸟不尽”的策略，但她在事实上并不需要让赵凡帮她做任何事情，甚至可以放弃“飞鸟不尽”的策略。
所以她丝毫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和赵凡深入合作，只需保持现在的关系即可。
然，赵凡言道：“如果你有想过要为潇氏一族报仇的话，那我们之间的深入合作就是有必要的。”
潇灵珑听此，眉宇顿时缩紧。
她从靠椅上坐直腰板，眼眸之中寒光泛耀。
“你怎么知道我潇氏一族的事情！”潇灵珑问。
赵凡耸耸肩：“我又不傻，你姓潇，暗盟的潇氏一族曾经辉煌，如今却被灭了族，用膝盖想都能想的你和暗盟的关系有多么不共戴天！”
潇灵珑不言语，心间确实苦痛。
没错，她和暗盟的关系理当不共戴天，可是，眼下她却摆脱不了宿命，仍要为暗盟做爪牙！
她斗不过暗盟。
只要她不想死，还想有机会能为潇氏报仇，那她就必须蛰伏！
“赵凡，你知道我们之间最好的合作方式是什么吗？”潇灵珑冷着脸问向赵凡。
赵凡淡笑，知道潇灵珑的心间的想法，言道：“我把我的头给你，让你完成暗盟交代给你的任务，然后你就有机会升职加薪，一步步在暗盟内部登上更高的位子。”
“没错！”潇灵珑攥起拳头。
作为潇氏一族的成员，潇灵珑不仅仅遗传潇氏的武道基因，也将潇氏精于计算的基因完美融入自身。
她一直有两套方案酝酿再脑海之中。
“飞鸟不尽”是她本意所为，她的本意就是不想让暗盟的高层称心如意，但另一方面，她也要考量自身在暗盟之中扮演的角色。
暗盟若是失去耐心，那她“飞鸟不尽”的最后，必然逃不脱暗盟的追杀。
暗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任务失败的猎手，哪怕不处死，也要重重责罚！
所以，她思考过杀了赵凡，讨暗盟高层的欢喜，而后无限臣服于暗盟，让暗盟重新器重她这个潇氏遗孤！
无非是，她现在还不能保证杀了赵凡之后，她会不会也随之被暗盟除掉！
毕竟，飞鸟尽，良弓藏！
两种思量她还未拿定主意，但论及为潇氏报仇，无疑是后者更有益处。
讨好，求器重，用一辈子的时间，向暗盟的高处而行，适机为潇氏报仇……
“对我来说，我们之间最好的合作方式，就是你主动把你的脑袋交出来，让我毫发无损的完成任务！”潇灵珑严肃道。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赵凡说。
“所以，我们之间只能初步合作，不能深入合作，至于这个合作能维持多久，谁也说不准。”潇灵珑道，又补充一句：“也许明天，我就不得不杀了你。”
“你难道没有想过，也许我能帮你报仇？”赵凡问。
潇灵珑笑了：“哈哈，赵凡，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一个聪明人，至少我潇灵珑不把你当白痴看，但又有的时候，你真的就是一个白痴！”
赵凡不以为然：“你这么确信我一定对付不了暗盟？”
潇灵珑继续嘲笑道：“这不需要确信不确信，就如同猎隼与麻雀，哪怕你这只小麻雀能飞得起来，你在天空之上能杀得死猎隼？”
赵凡停顿几分，他知道，在潇灵珑的心思里，暗盟不可战胜。
这一观点在所有知道暗盟，并且了解暗盟势力的人眼里都是一样的。
所有人都觉得暗盟不可战胜，无人能战胜！
然，赵凡郑重的对潇灵珑：“听过涅槃重生，麻雀变凤凰吗？”
“呵呵，那只是神话！”潇灵珑不屑。
赵凡又说：“对于普通人而言，我们身上的武元之气就是神话，谁能理解我们为何能凭血肉之躯打碎磐石？”
“还有，你不是很想知道那天在康乐小区里，我是怎么能让沈东齐从高楼坠落而不死吗？”
赵凡说着，目光紧盯着潇灵珑。
潇灵珑很想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可惜，对于沈东齐坠楼不死的好奇心，使得她的脸上显露出了求知者淡淡茫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