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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回到初中时(中)

  “林璐!”最后一节课放学后,教室门口的女生转头激动喊,“徐言学长在教室外等你。”
  徐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不用叫她。”
  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了纷纷扰扰的周围吃瓜群里。
  “林璐林璐,你怎么认识学长的啊啊啊啊啊啊。”一个女生转头问林璐。
  林璐看到门口的徐言,她心跳的飞快,脸红的发烫:“我也不知道。”
  她赶紧收拾好书包,快步出了教室,像小旋风一样在徐言面前停下:“学……学长……”
  “我想和你一起回家,我们家好像挺顺路的。”徐言见她紧张得小脸红扑扑的,他笑着问,“可以吗?”
  “可以。”面对徐言的请求林璐立即答了可以,等她答应之后才反应过来徐言是要和她一起回家,这才呆住了,“学……学长是……是……我们一起回家?”
  徐言点点头:“可以吗。”
  林璐眨了眨圆滚滚的眼睛,很夸张地点了点头:“好的。”
  回家这一路上徐言一直在跟她说话,问起她家里人,问起她班上同学,问起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快乐的或不开心的事,她像是挤牙膏一样,徐言问一句就答一句,经常回答得磕磕跘跘的,徐言也不着急,总是用带着笑意的很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
  她感觉自己全程走在云里,脑袋都晕晕的,如果不是在梦里,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快乐不切实际的事?那么完美那么高不可攀的学长,怎么就会站在她的身旁,关心着她的生活?
  她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继而倒吸一口冷气:“嘶。”
  徐言一愣,忙低头看她的脸:“怎么了?”
  林璐呆呆地摇了摇头,被疼得眼眶边上还有点湿润,湿漉漉的眼睛巴巴地望着徐言:“原来是真的啊。”
  徐言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继而笑着捧她的脸:“是真的,下次如果怀疑是在梦里的话就打我好了,不要再打自己了。”
  林璐眨了眨眼:“学长你太好了。”
  徐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路上经过自家店铺,店铺外的玻璃反射出他们俩的身形,林璐忍不住看过去,看到玻璃上外貌完美得好似天人的学长和肥胖平庸的她。她站在徐言身边,就好像一个大肉球,那么丑陋。她想,和她站在一起的学长一定会被别人议论的吧?
  她突然有些难受,在徐言送她到了家后,她一回家第一句话就是:“管家,今天的减肥药给我准备叁倍的。”
  管家皱眉:“小姐,您的药原本的剂量成分就已经很刺激了,医生说如果你不克制……”
  “哎呀快拿来吧。”林璐发起了脾气,“反正我要最快速度地瘦下来。”
  瘦下来,变得稍微好看一点,才能有资格站在学长身边啊。
  徐言开始越发寻常地去林璐教室里找她,学校里的同学由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习以为常,不过多的还是觉得这事情太奇怪,那么完美的徐言,怎么就会对一个胖女生感兴趣?
  徐言这天照常放学准备去找林璐,路上却被一个女生拦住了。
  “学长……”这个女生满脸通红地递给他一封信,“我喜欢你!”
  许多人围过来,算着这是这个月第几个,顺便猜测一下这次徐言要怎么拒绝。自从上次徐言对王齐这么冷漠后,许多追求徐言的人都消停了一段时间。
  “不好意思啊。”徐言礼貌地回答,“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个女生抬起头来惊讶的问:“是林璐吗?”
  徐言笑着点头:“是的。”
  这个女生咬了咬嘴唇,有些委屈地问:“我哪里不好不如她吗?”
  “你没哪里不好。”徐言尽量温声回道,“只是我只会喜欢林璐一个人。”
  围在外围的人中,有人飞快跑回教室去喊林璐:“啊啊啊啊啊啊啊林璐学长喜欢你!!!!学长跟你告白了!!!!!”
  趴在桌边的林璐诧异地抬起头来,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浮现出血色来:“你……你……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啊,真的真的!”这个人大叫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就在外面,你快去看看看看看!!!”
  林璐半信半疑地盯着那个激动的同学,缓缓站起身来,正巧徐言刚到了门口,正要笑着跟她打招呼,却见她站着,猛地就摔了回去。
  徐言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已经跑进教室来到林璐面前,看到林璐趴在桌子上脸色苍白,完全陷入了昏迷。
  徐言从未见林璐有过这样的情形,他突然想起林璐中学时大概就是这个时间段生了重病,后来去了国外治疗。
  他心急如焚地抱着林璐去了医院,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林璐面无血色,嘴唇发青,他担惊受怕,紧张地握着林璐的手,目光一直焦急地注视着她。
  “璐璐,璐璐……”他轻轻拨开她脸上的乱发,好似一声一声地叫着她,才能勉强维持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不会崩塌,“璐璐……”
  他在心里不停地责骂自己,明明知道林璐中学时候生过重病,他怎么没有一开始就拉着林璐来医院检查,怎么能沉浸在穿越回来的快乐里而没考虑林璐的身体?
  如果这次就是林璐发病的时候该怎么办?他难辞其咎。懊悔如同一把小刀在他心里一刀刀凌迟,他痛苦地低下头,已经开始计划随林璐一起去国外好好照顾她的事了。
  管家得到通知来到医院,看到徐言时终于明白林璐最近疯狂吃减肥药的原因,他恨恨地瞪了徐言一眼:“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家小姐才不会不顾自己身体吃这么多减肥药伤害自己的身体。”
  徐言一愣,这才想起林璐曾半开玩笑一般地说她生病是因为减肥,那时候他以为这只是她的一个玩笑话,此刻他才明白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医生那些报告单过来:“检查出来应该是最近吃的刺激性药物太多,还好吃的时间不长,问题不大,做个洗胃,再把身体多调养调养就行了。”
  他说这话就恼怒地瞪了一下徐言:“也不劝劝你女朋友,你女朋友现在这样不挺可爱的吗,还要她减肥?幸好现在药还吃的不多,要是再吃下去,这身体可就出大问题了。”
  徐言连忙应声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以后不会这样了。”
  管家原本就知道林璐是单相思喜欢徐言,自己一门心思想减肥,其实徐言压根儿就不知情,谈何认错。没想到徐言却没有解释便直接把错揽在自己身上,管家欣慰地点点头,觉得等会儿就把有了姑爷的事告诉老爷太太。
  徐言一直在林璐身边照顾,林璐一直没有醒来,他便还放心不下,精神紧绷焦虑之下,一直到深夜才勉强趴在林璐床边睡了。
  林璐睁开眼的时候正看到徐言睡在床边,她怔愣地眨眨眼,过了许久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晕倒了,可能被徐言送来了医院。
  回想起晕倒前同学的话,她心跳加速,满是期待地看向徐言,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来,学长为了她在医院忙了这么久,是不是说明……同学的话……是真的……
  她小心翼翼地低头去看睡着的徐言的脸,只觉无论是阳光下还是夜色下的学长,脸庞都温润美好,让她移不开眼。
  徐言微微皱了眉,嘴巴微张,似乎在说什么,林璐好奇地凑过去,听到非常微弱的声音:“璐璐……”
  林璐心跳加速,她没想到徐言竟是担忧她到梦里还会念她的名字的地步,她双手捂着发红发烫的脸颊,想自己要不要叫醒徐言,告诉他不用担心啦,她没有事。
  谁知徐言神情急转直下,多出了一些恐惧和厌恶的意味,她赶紧再凑过去听,隐约听到:“秋……王齐……滚开……滚……”
  林璐一愣,想了半天才想起王齐是上次那个给徐言送钢笔的人。
  眼见徐言神情越发痛苦,似乎陷入了梦魇,林璐忙把他摇醒:“学长,学长。”
  徐言惊慌地睁开眼,看到是林璐时才放松下来,他缓了一口气,又高兴又紧张地问:“璐璐,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林璐摇头,“学长,你刚刚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没什么。”徐言笑着摇头,并不想告诉林璐自己方才又梦到了自己的高一那年,被陈建秋王齐等人踩在脚下欺凌。
  林璐面上点头,却留了个心眼。
  “夜里凉,学长怎么坐在床边啊。”林璐一边说着,一边心跳砰砰响在耳膜,她要不要邀请学长一起上床来盖被子。
  “没事。”徐言刚说完这句话,却很不争气地咳嗽了几声。
  “学长……”林璐冲动之下拉住徐言的手臂,“要不……我们一起盖被子吧?”
  徐言愣了愣,林璐说完话后才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我……我的意思是……两个人挨在一起暖和一些。”
  非常没有道理的理由,徐言无视桌上的空调遥控板,由着林璐的力道上了床。
  两人一同缩在被窝里,林璐能够闻到徐言身上清香的味道,很好闻,却让她脑子热成了浆糊。她开了口,感觉自己声音都在发颤:“学长……我听我同学说……她说你……你在我们教室外面的时候,说……”
  “说……”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好似被体温给烫化了。
  “我喜欢你。”
  徐言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却好似在她的耳边炸开,她抬起头,看着夜色里徐言清亮的眼,他说:“我喜欢你,璐璐。”
  “我……我……”林璐语无伦次,“为……为什么喜欢我……我……我好胖……我……我……”
  “你很好。”徐言捧住她发烫的脸,他笑眼盈盈地低下头,“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孩子。”
  林璐小鹿似的眼睛看着他,他们的脸相距咫尺,她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温度好似熔化了一切时间与界限,她微微靠近,吻上他的唇。
  徐言没有拒绝。
  她似乎受到了鼓励,舌头撬开他的唇缝,急切的心和第一次接吻的生疏让她有些莽撞地钻进去,不管不顾地又啃又咬,徐言便张着嘴不敢动牙齿,生怕碰伤她,由她予取予求,被她剥夺了呼吸,嘴角控制不住流出口水来。
  林璐气喘吁吁,徐言温声劝慰着:“别急别急。”
  他一直都在这里,任由她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林璐被徐言的话安抚到了情绪,她回过神来,徐言正在用纸擦嘴角的口水。
  她有些不好意思:“学长对不起。”
  徐言笑着说:“没事。”
  徐言的身上总是很香,林璐忍不住抱住他去闻他怀里的味道:“学长,你好香啊。”
  徐言抱住怀里团子一样的林璐:“你也是。”
  “学长,我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了吗?”
  “是啊。”
  “学长的吻也是甜甜的。”
  徐言没说话,只笑着摸她的头。
  “学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很好。”他说,“璐璐,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吃那些药了好吗?”
  林璐不好意思地低头:“我以后少吃一点……”
  “不行。”刚刚还万事皆好的徐言此刻语气稍微严肃了些,“不行,以后都不要再吃了。”
  林璐这才点点头,鸵鸟一样地缩在徐言怀里。
  两人在一起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校园,祝福者有之,不满者有之,多的还是震惊的人。
  两人没管别人的闲言碎语,每当林璐偶尔因为别人的眼光而有些自卑犹豫时,徐言总是主动挽着她的手,向每一个怀疑的人表达自己对林璐的爱意。
  就像她曾经拉着他的手在别人面前做的一样。
  周末两人约会,中学时候的爱恋充满了悸动,医院里的接吻已经是他们最出格的行为。
  “我去个厕所。”
  林璐点点头:“那学长我就在这里排队等你回来。”
  徐言离开,林璐便边玩手机边排队买奶茶,队伍慢慢挪动,等了许久,林璐从手机屏幕抬头点单。点完单后林璐拿着小票心想学长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又等了许久,林璐拿到两杯奶茶,徐言却还没回来,她于是有些急了,发消息过去问:“学长,你现在在哪啊?”
  没有等到回答。林璐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有些烦闷起来。
  又等了许久,她依然没有徐言的消息,此刻距离徐言离开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可是附近商场就有厕所,不该去这么久的。
  她心里担忧,打电话给徐言,却没有人接听,这不科学,徐言将她设置为了特别关心,以往她每次有什么事找徐言,徐言都是第一时间回复她。
  她起身去商场里问人,却没有一个人表示见过徐言。她心里越发着急,觉得徐言该是出了事。
  但这光天化日之下,不可能有人会选男生袭击,十有八九该是熟人盯准了徐言。
  她脑海里晃过无数人的脸,觉得徐言在学校里太耀眼,多的是眼馋的人。
  正焦急之时,她突然想起王齐这个名字,她立马打电话给管家:“我上次不是让你查过一个叫做王齐的人吗,你现在再查查他在哪里,最近在干什么?”
  她上次查过王齐,但没查出什么东西来,根本不知道王齐和徐言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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