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秋冬交际之日

  推着轮椅——彼得做的，她在走廊上来回走动。两个多月过去，葡萄酒卖出去了，也卖回了一些粮食。粮食也算足够的，仓库本身也有些余粮，只要平时少吃一点就不会那么麻烦了。柴火的问题也因为机器人的到来，得以解决。
  唯独，普林西是个麻烦。
  他虽然有一定的金钱管理经验，但没有对实际用品支出与人员调度经验。这几个月里，他总是粘着阿普莉研究这些，可阿普莉自己都不会管家，哪里能和她一起看账本。考虑到他新手上路总是要一些鼓励的，她还是硬生生陪着他研究两个多月，也体会到了人员调度是多么麻烦的事情。
  然而，不止这些麻烦困扰着她，每到夜里，普林西总能用各种方法进入她的房间，即便房间已被彼得再次加固过。
  他似乎有了新的爱好。
  刚想到这个人，他就迎面走来。穿着废旧窗帘缝制的裙子，将蓝发绑成麻花辫绑在头上，斜刘海稍厚。戴着手套，穿着高跟长筒靴，他身姿端正，步履轻盈。他几乎和阿普莉一样高，或者说阿普莉有些高。
  “好看吗？小姐。”
  “非常好看。”普林西有一种处于中性的别样之美，忽略晚上那种毛病，确实很讨厌喜欢。
  “您今天也很好看。” 说着，他紧贴着她的背部，吻上她的唇。
  “是吗？谢谢你。”她用手背擦了擦嘴唇，由于侧着脸，斜视他的关系，令她的脖子不太舒服。
  他还想贴着她，一直蹭着她的脖颈，仿佛没有事做。
  “已经空闲下来了吗？”
  “嗯，事情都做完了。”
  “我想春天搬离这里。”
  “可得好好准备一下了，城堡里的那些魔法道具要装好带走才行。还需要建造城堡的工程材料，那些恐怕要麻烦一些。冬天结束，天气回暖的时候，让他们去做准备。”
  “不用那么麻烦，有人能画一些建筑内部设计图纸吗？”
  “都不能，彼得虽然有一些家具方面的知识，但对于图纸设计却很陌生。”将手紧紧环在她的腰间，嗅着发间散发的香气，他好想永远停在这个时间。
  她将手放在普林西手上，本想一把扯开他的手，但考虑到不能如此粗糙的处理他，只能把手放回轮椅靠背的握把上。她叹气道：“也是，大家都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看来只能凭空想象了。”
  “小姐为什么需要设计图。”
  “我不是在学习砂糖魔法吗？”
  “啊，那种创造魔法可以制造城堡。”
  “是的，如果不知道构架，不懂原理的话，只能造出一个巨大盒子。”
  “我来想想办法吧。”普林西知道，她不能主动要求彼得画出一些建筑细节，苛求他自己琢磨出一些草图。他却可以，因为他是管家，所以需要体贴主人。实际上，他并不擅长这些，如果不是阿普莉的要求，恐怕此生都不会接触这样的事。
  “你最好了。”她终于展开了笑容，在他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普林西将她推在落地窗上，捧着她的脸，舌头钻进她的口中。他纠缠着，追逐着，想把自己的一切都投放进去。
  余韵稍歇，两人额头相抵。他缓缓开口：“南部塔尔玛丽、比特拉斯、卡尼亚已被攻陷，海神的领地开始增加了。”
  这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些消息。
  依照普林西所言塔尔玛丽被攻破后，如果海神领地的士兵直线突入中部，将会行军到他们这里，必须派人时刻观察他们的动向。
  “你觉得，我们有空余的人巡逻吗？”
  他咬着她嘴唇，又轻轻吻着，不想离开：“小姐认为该怎么做呢？”
  她也想不好，不过还是得想，有些事情早些做好决定，等到来年春天行动就快一些。唇与舌始终被人舔舐、啃咬，分出一部分心神。
  “只能增加信仰者的样子。”
  “如何让他们追随小姐呢？”腿分开她的腿部，肉棒隔着几层布料摩擦着她的花蒂，整个身体仿佛要与她交融。
  “普林西，不是说了吗？要好好控制自己的欲望，像正常人一样。”
  “小姐，普林西与您已经有五个夜晚没有相会了。”
  五个夜晚而已，又不是白天没见面。叁个月，她这叁个月怎么过来的，都不敢回想。
  畅谈一口气，她将手迭在他手上，一闭眼勇猛地反击对方的纠缠。最后，他们一同进入了房间。
  “小姐。”他仰躺在床上，双手摊开，把一切都袒露。
  “我们春天能活下来吗？依照你这种状态。”
  普林西自从发现阿普莉很心软，就学会用各种方式博得她的同情：“小姐，五天了，也太严厉了。”
  阿普莉深深知道，没有鞭策只有赞美的环境会快速腐烂，太过严厉的环境会使框架平庸而迂腐。一位优秀的领主必须懂得如何发言和思考，现如今，普林西在她构建领土的第一步上占据重要地位，不能和他关系太僵。但是，和自己的下属或同僚保持太亲密的关系，在她看来也很不行。除非，脑子不太好使，或者情欲占据了大脑。要是某一天，他们之间发生政治规划以外的矛盾，将会是毁灭性的。
  “冬天就要来了，万物凋零衰落，也在蓄势待发。那些领地的士兵，也会在某处休养生息。这次是海神，下一次就会是别的神，大陆上的战事从未停止，要早做准备。”
  “这座城堡里只有七个人。”
  “未来会有很多，我们暂时不能被他们注意到。”此处最好采用迂回战术，在明年冬天来临之际，不要被那些领主关注。
  “小姐，可得加油了。”
  “普林西，更换信仰会被别人发现吗？”
  “不会，除非信徒广而告之，或者领土被占领。”
  主神会知道吗？主神知道以后，会告知其他神明吗？这些都是她最关心，也最不敢问的。阿普莉只能挑选一些，迂回的问题：“那些神会感觉信徒减少吗？”
  “理论上是不会的。”
  “好，我们隐秘行事。”
  “隐秘？”
  “悄悄改变周围村庄的信仰，毕竟现在战事频发，总会有些遗落在外的聚落。”
  “流民组成的村落？”
  “是的，他们是不安定因素，不能带进山谷。明年开春就去找这些人，徐徐图之，改变他们的心意。”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人嘛，吃饱饭，有地方住，有钱花才是根本。流民生存如此艰难，只要用这些东西向他们做保证就好了。”
  “真有用吗？”
  “先定初步想法，咱们这几个月好好想想，怎么做到相对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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