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五章：初试身手
一路上，夏筱然基本上把村里的情况问清楚了，原来这个村自从爆发瘟疫以后村长先是禁止村民进出，直接挡住了外面的救援。然后瘟疫爆发后，外面的人怕感染，救援的人反倒少了许多。
夏筱然一脸黑线，这是什么鬼。
“药材和粮食进来的不多吗？”夏筱然问，这两样是救援的基本标配，如果没有药材和粮食，村里的人只能活生生地等死。
像是想到什么，李张氏的眼圈一红，就要落下泪来。“本来是有人来村里施药，但是药少人多，我又生了病，最后还是没为家里抢上。”
“我们此次出来就是带着药来的。”就是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夏筱然安慰地递过去一块手帕，周涵接过转交给李张氏。
喂，你够了。
“李大婶，那这个村子里的大槐树多吗？”黄凌雪父母的事情一直是夏筱然心上的一根刺，一天不确定他们安全，夏筱然就一天不能心安。
“槐树？”李张氏擦着眼角的泪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会没有吧。”夏筱然慌了，黄凌雪在自己的梦里不过四五岁，大槐树在黄凌雪走了以后被砍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不不。”夏筱然难看的表情把李张氏吓到了，急忙解释道：“不是没有，而是在甘井子村里几乎每一家都有槐树。”
“……”夏筱然往路边一看，果然是一排一排的槐树。“还是先去看病吧。”
进了李张氏的家，夏筱然果然看见一棵大槐树，黄黄圆圆的树叶落了一地也没人收拾。
李张氏一进院子就大声喊道：“老头子，闺女，咱家有贵客到了。”过了一会才听见一阵咳嗽声，一个男声从屋里传来，“小声点，咱闺女睡着了。”
睡着了？夏筱然和周涵对视一眼，后者直接上前一脚踹开了门。
突然出现在屋里的赤膊大汉把床上躺着的男人吓了一跳，刚说出一个你字就开始咳嗽不止。
“得罪了。”夏筱然顾不上床上快要咳死的人，一把把旁边的一张小床上的被子掀了开来，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出现在夏筱然面前，脸上潮红一片。夏筱然伸手试了试她脖颈上的脉搏，松了一口气。
转头向一旁担忧的李张氏道：“没事，只是病情加重了，发了高热。”李张氏松了一口气，悲伤又起，眼圈一红，又要为自己苦命的女儿哭一场。
夏筱然赶紧打断，“还是先看看李大叔吧。”快要咳死的男人终于被想了起来。
抹了抹眼泪，李张氏对夏筱然说：“不用管那个死鬼，大人你先看我女儿。”夏筱然听见床上正在咳嗽的男人明显呛了一下。
走到车上拿药材的时候，夏筱然惊奇地发现李非还没走。看着在角落里团着的小人，夏筱然不禁调侃道：“你不走了？”
李非轻轻地点点头，不敢抬起头看夏筱然。
“那好，我这里不收吃白饭的人，你出来给我熬药。”夏筱然理所当然地收了一个小药童。
周涵在给床上的李大叔灌水，一碗水下去不到三秒。夏筱然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要是这时候李大叔咳嗽一下，这来势汹汹的水妥妥地能呛死他。
李非被打发去煮药，把干粮交给李张氏，不一会院子里就升腾起白白的雾气，弥漫起药味和饭香混合的味道。
夏筱然让周涵去打水，自己拿洗过的毛巾一点一点给李张氏的女儿擦拭身体，把袖子挽上去，白嫩皮肤上的红斑呈现在夏筱然面前。
夏筱然一边擦一边琢磨这是什么传染病，想的正入迷的时候，李非走到屋里子，小声地对夏筱然说：“药熬好了。”
回过神来的夏筱然露出一排小白牙，“真是谢谢你了。”
李非一愣，别过脸不自然地说：“不用。”
夏筱然不像周涵那么暴力，拿着勺子一点一点把药喂进病人嘴里，小心地把流到外面的药擦掉。直到一碗见底，夏筱然才转头问一旁一直看着自己的李非，“你也想尝尝？”
李非不能理解夏筱然的调笑，摇摇头，看着夏筱然手上的空了的碗问道：“这药真的有效吗？”
“应该能吧。”夏筱然把少女的袖子放下来，掖好被子。
“你家里还有人吗？”夏筱然看着面前瘦弱的孩子，故作轻松地问。
李非低下头，“没有了，爹娘在七天前就病死了。”
虽然知道很有可能是这种情况，但是听李非这样一讲，夏筱然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把手放在李非头顶上，明显这时候说节哀顺变有点苍白无力。
“你叫什么名字？”夏筱然揉着小孩的脑袋，软软的手感很好。
李非没动，任凭夏筱然蹂躏自己的头发，“李非。”
“那李非你愿不愿意当我弟弟呢？”夏筱然想李非现在是无依无靠，村里遭此横祸，肯定没有人愿意抚养这个孩子。
“啊？”李非呆滞了，显然跟不上夏筱然的脑回路。
拍拍手下的脑袋，夏筱然很大方地说：“你先考虑一下，等你真想跟我走再说。”
李非抬手摸了摸脑袋，上面似乎还带着那个人身上特有的香气。
李张氏很快就做好的饭，喂了躺在床上的丈夫才站在桌子旁问坐在对面的夏筱然：“大人，我闺女的病有救吗？”自从夏筱然说自己是朝廷派来的以后，李张氏总是叫夏筱然大人。
“我自然是会竭力救她。”夏筱然接过周涵递来的饭碗，笑着对李张氏道：“刚刚我看见清儿的发热退了一点。还有不必叫我大人，叫我凌雪就好。”这句大人要是被对其他人听见，夏筱然就是冒充朝廷命官的大罪。
“这怎么好。”李张氏生性淳朴老实，认定夏筱然是大人就不敢造次。“你是大人，我们这些小人物怎么敢直呼你的名字呢。”
一直低头扒饭的李非听见李张氏这句话，抬头看了夏筱然一眼。
夏筱然无奈了，“真的不用这么客气，其实我也有事要你帮忙。”
“提什么帮忙。”李张氏激动地上前一步，又想起自己身上的病，急忙往后退了两步，站定以后才说：“大人不嫌弃小的就行。”
夏筱然起身把手里的碗塞到李张氏手里，“都说了不用叫大人了。”李张氏看着手里的碗眼眶红了起来。
夏筱然伸手把李非赶到角落里，拉着李张氏坐下，坐在她身边问道：“甘井子村里有多少姓李的人？”
李张氏低头一想，“我丈夫本家就姓李，这甘井子村好像有一半以上是姓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