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八章：任重道远
周涵把水果摊拆了放到驴车，刚回头就撞上了一个白嫩嫩的大包子，夏筱然费力地举高手臂，把包子往周涵脸上凑。周涵接过包子，还没说话脸就红了，小声地说：“我不饿，凌雪你留着吃吧。”
夏筱然把手里剩下的包子也塞给周涵，拿起水罐又灌了一口水，“不用管我，你干了这么多活，多吃点吧。”
“嘿嘿。”周涵把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嗯嗯，凌雪你真好。”
你真好，夏筱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搓着手臂想，这丫的实在是太恶心，却不知不觉地红了脸。
回去的路上就很轻松了，想着今天的战绩不错，夏筱然困着睁不开眼，在摇摇晃晃中进入了梦乡。
天渐渐黑了下来，夜风轻轻地吹动周涵盖在夏筱然身上的衣服。
迷迷糊糊的夏筱然看着周涵把水果摊筐子放进屋子里，然后迷迷糊糊地接过一样东西，迷迷糊糊地和周涵告别关上门。
看着手上的荷包，夏筱然愣了两秒才想起来，好像没给周涵工钱，开门去追，就看见周涵赶着驴车的身影已经走远。
“这驴怎么走得这么快。”夏筱然忿忿地关上门。
把荷包里的东西洒在桌子上，几块碎银子，大部分是铜板，加起来也不过一千文。
夏筱然是知道古代的货币的，而且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貌似这个世界的物价还挺高，一个包子就要十文钱。
看来今天挣的钱还不够自己半个月的米钱，夏筱然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叹气，埋怨这该死的系统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弄到一个小本生意者身上，要是自己是一个珠宝商，还用这么担心吗。
把不太厚的被子裹到身上，夏筱然凄凉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夏筱然连着起了好几天的早，和周涵赶着驴车到城里卖山楂，很周围的商贩也混熟了。
拿着山楂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夏筱然哀怨地想：什么都好，就是卖的钱太少了。
周涵红着脸伸出一只手，说：“凌雪为什么老是叹气呢？”
“心烦。”夏筱然没好气地说，但是马上就禁了声，因为周涵伸出了大手中间有一盒小小的精致的胭脂。
愣了一会，夏筱然才想起来拒绝，天天让人家来帮忙没给工钱就算了，收东西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不不不，我不能收。”夏筱然感觉自己的脸还没有那么大。
周涵别过去的脸更加红，小声地说：“不是我给你的，是我娘让我转交给你的。”
周涵长得粗犷，人也五大三粗，夏筱然相信他是不会想起送自己这么精细的东西，搬出张梦来自己也不太好意思拒绝。夏筱然低着头想了一会，就在周涵忍不住转过头的时候夏筱然拿起胭脂，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然后整个下午周涵黝黑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夏筱然却是怔怔的。
中午饭是隔壁包子摊老板送的包子，包子做的皮薄馅大，很好吃，周涵一口气吃了三个。夏筱然翻着白眼看他，就知道吃。
回去的路上夏筱然还是心情不太好，低着头一直不说话，周涵不知道夏筱然怎么了，也不敢贸然说话。
等到到了夏筱然家里，周涵放好所有东西的时候，夏筱然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根银簪子塞到周涵手上，没等周涵反应过来，夏筱然就往屋子走，“这是给张妈的谢礼，不许拒绝。”
站在窗口看着周涵在夕阳下无比落寞的背影，夏筱然的脸渐渐被阴影笼罩。
接着的几天夏筱然都找理由不去卖山楂。
把荷包里仅剩的铜板倒到桌子上，夏筱然抱住头哀嚎：“这是要吃土的节奏啊！～～”
两只手指捏起一个铜板，夏筱然眯着眼看着手上小小的东西，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不送那根银簪子了。
挠挠了乱糟糟的头发，不期然看见周涵送的那一盒胭脂。
夏筱然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只是想到周涵这样讨好自己，自己却不能回应他就莫名有点内疚。
这不是我的风格啊，夏筱然挑着眉看着手上的精致的盒子，把它扔进柜子里。夏筱然整了整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准备出门散散心。
好几天不出门都没发现山上的树已经有些泛黄，一切都向晚秋的方向发展。
夏筱然顺着山路慢慢往自己的果园走去，这几天都是周涵帮她山楂摘好在运到她的门前，再一声不吭地离开。
说起来好像好久没有去园里看看了。夏筱然全然没有不努力工作的愧疚。
到了果园情况比夏筱然想象得要好很多，没有坏掉的果子挂一树的情况，土地也没有干到裂开。甚至地上的落叶都很少，被人扫起来堆在树根处当做来年的养料。
夏筱然撇撇嘴，应该说是周涵干活利索。
既然果园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那就去水渠那里看看吧。夏筱然挣钱的很大一部分动力就是攒钱雇人挖一条水渠，可是后来钱越来越少，夏筱然也就没有了卖山楂的兴趣。
顺着上次做的记号，这次夏筱然很容易找到了目标和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在这里干什么？”再次见到周涵，夏筱然没有一点别扭。招呼打得像早上问吃了吗那样随意自然。
倒是一米八的周涵先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凌雪不是想挖条水渠吗，我没事就过来挖一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挖通了呢。”
这句话很熟悉，让夏筱然突然想起刚刚找到这条河的时候周涵安慰自己的话。想不到这傻小子还当真了，夏筱然只想捂脸。
“你果园的事情忙完了吗？”周涵在另一个山头经营一个果园，平时夏筱然也会让他带上自己的水果到水果摊上卖。
擦了擦脸上的汗，周涵的表情显得很窘迫，别过脸说：“忙完了。”
夏筱然不理会别扭的周涵，抬眼向远处的大山看去，过了很长时间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对周涵说道：“你不用挖了，我一定会找到赚钱的办法的。”
远处是夏筱然的果园，红红的山楂隐在墨绿的树叶中，很是显眼。
夏筱然默默地紧了紧拳头，如果这么简单的事情就能打败她的话，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
“什么办法？”周涵问。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周涵发现黄凌雪和以前很不一样了，不仅满口自己听不懂的名词，而且有很多自己的想法，这些新颖的想法竟然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成功。
周涵已经习惯听夏筱然的指挥了。
夏筱然大将军指挥自己手下唯一的大兵周涵：“你，去城里给我买上几十斤糖。”
既然山楂价值太低卖不出好价钱，那就让她来增加一点附加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