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卧底何苦为难卧底

  客厅里，两个小学生见了鬼一样面如白纸。
  柯南大脑放空，在灰原哀念出廖文杰在黑衣组织的代号后，整颗心灌满冷铅沉入冰窟，木头般一动不动，放弃了思考。
  灰原哀比他还不如，嘴唇发白，眼中含有死亡临近的恐惧，被廖文杰的出现吓到魂不附体。
  “就在刚才，琴酒打电话给我，说雪莉前辈在附近活动，让我留意一下。我正愁人海茫茫去哪找你，你就自己送上了门，说真话，要不是我经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刚刚已经笑出声了。”
  廖文杰得意一笑，走到柯南身边，俯身在其耳边沉声道：“至于你，名侦探，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当初留下你无疑是个正确的决定。”
  柯南脸色发白，闻言打了个哆嗦，小身板越颤越厉害。
  他想到了很多，除了灰原哀因他主动送到枪口面前，还有关系亲密的阿笠博士、毛利兰、毛利工具人、少年侦探团等人，一切和江户川柯南以及工藤新一有关的人，都因他的疏忽被黑衣组织拉进了黑名单。
  “不要怕，柯南君，你不会有事的。这次成功捕获雪莉前辈，全都是你的功劳，再加上我们私交甚密，是打出来的交情，于情于理我都不会杀你。”
  廖文杰揉了揉柯南僵硬的大头，好言安慰道：“以我斯图……以我的身份，在酒厂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话语权，给boss打个电话，再给你美言几句上个马甲，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柯南没说话，持续震惊中。
  没有回应，独角戏演起来尬尬的，廖文杰只得看向缩在沙发上的灰原哀。
  “雪莉前辈，你就不一样了，咱们酒厂对叛徒一向是零容忍态度，想来你应该做好了心理准备。”
  廖文杰从行李箱中摸出伯莱塔m92f手枪，退出弹匣，将一颗颗黄澄澄的子弹叩入其中，唏嘘道：“太遗憾了，我以为我们会有一段令人羡慕的爱情，结果却是我亲手送你上路，越想越可惜，要是你没有背叛组织该多好。”
  子弹一颗颗压入弹匣，在灰原哀听来，无异于死神靠近的脚步声。因为对组织的畏惧太强烈，双手抱头等死，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为什么？”
  “什么？”
  子弹上膛，廖文杰转身看向提问的柯南，后者已经竖起了手表型麻醉枪：“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没在第一时间干掉你？”
  “是的，我不相信你是黑衣组织的成员，就算是，你肯定也有着其他身份。”柯南咬牙说道。
  不是吧，摊牌了还能洗？
  廖文杰眉头一挑：“你想多了，没有立即干掉你，纯粹是为了找乐子。后来发现你的推理能力非比寻常，留着对组织有好处，才决定放你一条生路。”
  “有好处？”
  “根据我的调查，组织被渗透的很厉害，fbi、cia、霓虹公安等部门都在组织里安插了卧底，他们潜伏多年，隐藏极深，我想把他们挖出来却苦于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廖文杰理所当然道：“不过有你这条漏网之鱼就不一样了，以你爱出风头的性格，早晚会被这群老鼠注意到，雪莉前辈就是最好的例子，等你和卧底们建立合作关系，就是我开始收网的时候。好好努力，柯南君，组织的未来就交给你来守护了。”
  柯南震惊到无以复加，神tm组织的未来交给他来守护，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他咬咬牙，坚持己见：“我不相信，在维斯巴尼亚王国，你救了那个国家，能对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伸出援助之手，这种人怎么可能是坏人！”
  啊这……
  多来点，喜欢听。
  “维斯巴尼亚王国是什么，我有去过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
  “行了，废话到此为止，也请把你的儿童玩具收起来，你应该心里有数，这些东西伤不到我。”
  廖文杰无视手表型麻醉枪，举枪对准灰原哀，同时拿起桌上的葡萄汁包装盒，挡在黑洞洞的枪口前：“等我处理完雪莉前辈的尸体，就带你去见琴酒，商量一下除掉卧底的具体事宜，记得到时说话大声点，别给我丢人。”
  biu~~
  麻醉针直击廖文杰后颈，接触的瞬间直接弹开，见此情景，柯南眼皮猛地跳了几下。
  “唉，太可惜了，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才推荐你加入组织。”
  廖文杰黑着脸调转枪口：“算了，卧底的事我会自己处理，大家相识一场，我不会做得太过分，有什么遗言留给你的小兰姐姐吗？”
  “我不相信你是坏人。”
  “懂了，工藤新一移情别恋，和名叫雪莉的女孩去了美帝生活，让毛利兰别等了。”
  廖文杰比了个ok的手势，在柯南绝望的注视下扣动了扳机。
  咔嚓。
  一声轻响，柯南和灰原哀同时打了个哆嗦，呆愣许久没能回神。
  廖文杰点燃香烟，吞云吐雾道：“仔细想想，在这里处理两具尸体会很麻烦，擦血、洗地、垃圾分类，想想就头疼，不如我们打车去码头，顺便在路上买一袋水泥。”
  “喂，你……你根本就是在玩我吧？”柯南僵硬转过头，劫后逃生，心有余悸，后背汗湿一片。
  “不能这么说，我是为你好，你最近顺风顺水有点自以为是，还不知死活地把雪莉前辈送到我斯图……黑衣组织的成员面前，所以给你一点教训。”廖文杰扔掉手枪，揪了一下柯南的脸，而后顺手补上一拳。
  不管柯南信不信，廖文杰自己是信了，这次捉弄不含任何主观上的捉弄成分，纯粹是给柯南提个醒，小学生最近太飘，表现得一点也不像小学生。
  退一万步讲，就算主观上含有捉弄的成分，他的出发点也是好的，是为了释放人性之恶，以便用更多的善去面对世界的黑暗面。
  总之，他没错。
  柯南不信，‘为你好’之类的言论都是骗人的，廖文杰摆明了是拿他寻开心。
  灰原哀也不信，依旧怀疑廖文杰的身份，亲眼看见他和琴酒勾肩搭背，还能有假？
  “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变成了黑衣组织的成员，而且还混得这么，这么……高级？！”柯南迫不及待问出心中疑惑，对面的灰原哀偷偷竖起耳朵，想听听廖文杰的诡辩。
  “事到如今我就不瞒你了，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
  廖文杰吐出一口烟，严肃脸道：“没错，我是警察。”
  “噗哧！”
  柯南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等捂住嘴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嘭！
  廖文杰一拳锤下，念头通达，从怀里摸出警员证，扔在了柯南怀里。
  自己看，不解释。
  “这，这……”
  柯南眼角抽抽，一张港岛警员证，贴着廖文杰本人照片，警衔是高级督察。
  就很离谱。
  不是说廖文杰不行，就能力而言，柯南认为他担任高级督察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个人。
  “还记得伊豆半岛，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廖文杰说道：“那是我第一次来霓虹，为追查一起离奇案件，因为利益纠葛的缘故，那起案件被封锁进档案室，盖棺定论已经结案，但我知道，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受害者的冤屈没能得到伸张……”
  “我以度假的理由来到霓虹，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以私人身份继续调查案件。”
  “凶手是黑衣组织的成员，你为了获得很多情报，才卧底加入了他们？”柯南开动灵活的小脑筋，补全了之后的剧情。
  “如果是这样倒好了，酒厂这种小组织，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三天时间就能连根拔起，我还没放在眼里。”
  (?_?)x2
  用酒厂来形容黑衣组织，意外的贴切呢！x2
  “凶手所在的组织隐藏极深，干掉凶手之后，我对这个神秘组织来了兴趣，并在调查期间接连除掉了他们的几个干部。”
  廖文杰收回自己的警员证，说道：“正常情况下，面对罪恶克星的百般挑衅，邪恶势力肯定会不择手段进行报复，结果并没有，神秘组织异常冷静，偃旗息鼓自此消失无踪，我手上的几条线索也因此中断，没法继续执行拉仇恨的一波流带走计划。”
  柯南聚精会神听着，他深知廖文杰的战斗力有多么惊人，天花板级别，妥妥的人间凶器，能让廖文杰感到棘手的组织……
  对比之下，酒厂的确是个小组织。
  “调查陷入困境，这时酒厂的老大，也就是琴酒他们的boss主动联系了我。”
  廖文杰一脸玩味看着柯南和灰原哀：“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丛林法则适用于任何地方，黑暗的地下世界也是如此。在你们眼中无比危险的boss，不过是条任人揉捏的小鱼，他被神秘组织打压到抬不起头，选择了和我合作。”
  “怎么合作？”
  “他做诱饵，等神秘组织上门时联系我，我负责把对方干掉。”
  “……”x2
  柯南和灰原哀心情复杂，出于某种心理，他们希望听到组织很强，boss是地下世界霸主之类的答案。
  结果并不是，现实永远比想象更骨感。
  “那你的代号？”
  灰原哀提问，这是她进屋后，第一次主动和廖文杰说话。
  “要来的，我从来都不是酒厂的成员，只是boss的客人，所以才有琴酒屡次对我忍无可忍，却不敢翻脸。”廖文杰耸耸肩。
  他翻了，只是脸皮没你厚。
  灰原哀默默在心头做出反驳。
  “至于要一个代号的目的……”
  说到这，廖文杰拍了拍柯南的肩膀，比了个大拇指：“想必又被你猜出来了，没错，要这个代号没别的意思，专门用来吓唬你。”
  柯南：“……”
  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所以，你见过boss，也知道他的身份。”灰原哀继续说道。
  “当然，那老头还是很有诚意的，第一次见面就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我。”
  廖文杰嘴角微勾，在柯南听到聚精会神时戛然而止：“但别指望我会告诉你们，至少合作期间不行，我还需要他做诱饵，他如果出了事，我会很头疼。”
  “……”x2
  “其实你们不用纠结这些，那盒药送给你们，好好研究大小变的解药，等我端掉了那个神秘组织，会顺便做掉boss和酒厂的全部成员，届时你们就能重获自由了。”
  “……”x2
  屠龙者终将变成恶龙，柯南和灰原哀一致认为廖文杰正走在反派的路上。
  “麻烦的是，我不清楚那个组织什么时候再次出现，可能是上次杀他们杀得太狠了，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他们的情报了。”
  廖文杰摸着下巴，持续输出让两个小学生心惊胆寒的话：“酒厂这边的卧底也的确多到够呛，上次开会时就看到了好几个，干掉这些人应该没问题吧……嗯，应该没问题，反正都是卧底，最不缺随时牺牲的觉悟。”
  “……”x2
  有问题，很有问题！卧底何苦为难卧底！x2
  “算了，不想这些了，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机会，承认自己是卧底的放一条生路，不承认的，统一按反派处理。”
  廖文杰拍板做出决定，对柯南说道：“走吧，我们去杯户城市酒店，把琴酒叔叔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真，真要去吗？”
  事到临头，柯南十分犹豫，本能做出排斥，以廖文杰不靠谱的办事风格，说介绍琴酒给他认识，肯定会介绍琴酒给他认识。
  很糟。
  说实话，柯南很怕，怕琴酒被廖文杰不靠谱的画风影响。
  再怎么说，琴酒也是他心中独一无二的黑衣反派，高冷、孤傲，做云霄飞车时，全程冷漠一言不发。
  一想到琴酒被带歪的场景，柯南就无法接受。
  “别怕，琴酒不知道你是工藤新一，也不在乎什么工藤新一。”
  以为柯南心存恐惧，廖文杰好心安慰道：“别把自己看太重，你算哪根葱，琴酒压根就没留意过，他只在乎雪莉前辈。”
  “……”
  柯南沉默，这就是他担心的原因。
  “我想问一件事。”
  灰原哀突然开口：“我叛逃出组织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组织以叛徒的名义处决了我的姐姐，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你知道吗？”
  “你的姐姐……”
  廖文杰摸了摸下巴：“有点印象，我记得她叫什么美来着。”
  “宫野明美。”
  “对对，宫野明美，就是这个名字，是位很符合我审美观的大美女，所以她的名字我记得很清楚。”
  廖文杰恍然大悟，在衣服口袋里翻了半天，将宫野明美临死前的照片递给了灰原哀：“她被琴酒干掉的时候，我在现场，这张照片就是我拍的。有一说一，不吹不黑，我拍照一直可以的，如何，画面是不是很唯美？”
  柯南：“……”
  收回之前的话，这个人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