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重生后 第40节
“好。”凤氏应下。
许是一切都进展顺利,苏府这几日气氛都松快不少,前段时间因着苏宛菱情绪低落对外便以生病为由拒绝了一切访客,府中的下人也着实替她担心。
如今花开月明,苏宛菱脸上的笑容再起,众人也跟着欢喜。
郗英上次爽约了重阳节,这一次意外登门来探望她,除郗英外,喻冰兰也一同来了,三人坐在院中廊下吃瓜果闲谈。
“阿英,听说你哥哥已经回来了,陛下召见了他。”苏宛菱聊起了那位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郗延校尉,现在他已得了封赏,听说是武卫将军了。
郗英大大咧咧道:“嗯,我哥受了伤,在家养了一个多月,现下已经生龙活虎了。”
“你哥哥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很俊朗?他从前一直在边关驻守,有没有晒黑?他年纪轻轻就当了武卫将军,是不是很厉害?”
苏宛菱忙着打听,让郗英有些不解:“这么关心我哥哥的事?莫不是你不想要你那位谭公子了?想要当我嫂子?好呀。”
“才不是,我是替别人问。”苏宛菱一心想为阿姐找一个好的归宿,可整个都城的世家公子看下来,却没有一个好的,自然得把主意打到郗延将军身上。
“我哥就是个闷葫芦,平日里话少得很,但为人正派刚直,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一听说有嫂子介绍,郗英也热切起来,“至于容貌,我哥像我母亲,眼睛大,鼻梁挺,嘴唇薄,我是觉得挺好看。”
苏宛菱有些想入非非了,这时外头有小厮来报:“二姑娘,耿世子来探望您了,马车刚到门外。”
郗英一怔:“怎么耿平侯府的人来了?”
“怎么了?那耿小世子是宛菱的好友,你不在的那段时间他们经常碰面。”喻冰兰解释道。
郗英脸色不太好:“耿平侯府的那个耿筠,这几日一直出现在我哥面前。”
第47章 怪异之处 和你姐姐一样,不知廉耻,跑……
耿筠?
苏宛菱有些吃惊:怎么可能?耿筠可是一直想攀附上太子的人, 怎么会……
等等,脑海忽然闪现过几个片段。
——知道郗家吗?
——是骠骑大将军郗龙将军……
——对。郗龙之子郗延回都已有一个多月了,本宫让你将那些手段都使在他的身上。
——殿下让我做什么……
——本宫让你在他身上查一件事。
高巍奕要从郗家知道什么消息?会不会和郗延有关?
她正欲问郗英, 一个明朗轻快的声音就从拱门外传来:“苏宛菱!”
耿宏穿着一身湖蓝儒衫,他今日像是刻意装扮过, 玉带金佩, 翩翩少年如琼枝玉树, 就这么迎着边上一道道秋树进了园中,斑驳的树荫在他身上略过,白皙的面孔更显精致爽朗。
“我听说你之前生病了, 原想来看你,但巡防营事情太多了,只差人送了补药来。你好些了吗?”耿宏兴冲冲赶到廊下,看见除了苏宛菱之外还有两名少女,便放慢了脚步,对自己刚才冲动的关心话有些羞涩。
喻冰兰起身行了行礼:“耿世子。”
郗英却是冷哼一声:“倒是和你姐姐一样,不知廉耻,跑到别人院子里来献殷勤。”
耿宏被这句话怼得一愣,脸上的红晕瞬间白了三分:“你, 你是何人!你说什么呢你!”
“难道不是吗?你姐姐耿平侯嫡大小姐最近天天跑到我们郗家府上来,看见我哥连脚都拔不动了, 想做我嫂子呢。”郗英本来就不喜欢耿平侯府的人,嘴上也不饶人, “就跟你一样。”
耿宏听出了眼前这黑黝黝的少女是郗将军府的人, 郗龙将军一子一女,眼前这个怕就是那个嫡女郗英。
他青着一张脸,驳斥道:“耿筠是耿筠, 我是我,她做什么和我无关!”
“可你做的事儿却和她没什么区别,你难道不知道宛菱已经定亲了吗?”
耿宏梗着脖子:“那又如何,我当宛菱是朋友,她生病了我来探望她有什么不行!”
“只是探望,你还刻意装扮,你难道敢说自己对宛菱一点儿都没有钦慕之情!”郗英性子向来直,又厌恶耿平侯府,所以说起话来毫无顾忌。
耿宏确实对苏宛菱有些好感,但因知道对方已定了亲,便把心事藏在心中,今日也确实是刻意打扮而来,就是想让苏宛菱看看自己也是顶好看的,也不比谭玉书差。可今日却偏偏被人当面戳穿,当下又气又羞怒,气血一下子涌上心头:“你胡说!就她这样的,又矮又笨,谁会喜欢她!”
苏宛菱莫名其妙被冠上了“又矮又笨”之词,摸了摸鼻尖,倒也不生气。
耿宏幼稚意气,郗英率真直爽。
“快坐下吧,郗英同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尽说我坏话。”苏宛菱笑着道。
耿宏眼眶都气得有些泛红了,他硬邦邦的在边上的廊椅上坐下,苏宛菱给边上的丫鬟使了一个眼神,丫鬟便递了一盏茶去。
喻冰兰也当起了和事佬,她开口道:“只怪郗英你家中有个优秀的哥哥,才惹得旁人芳心暗动。”
郗英也知道自己不能因厌恶耿筠而迁怒他人,便也不再说什么。
耿宏猛灌了两口茶,心中还是有些不高兴,他解释:“以我对耿筠的了解,她才看不上你那哥哥,在她眼里,也就太子殿下能入眼。”
苏宛菱抓住机会:“我也觉得耿小姐应该是倾心太子殿下的,前段时间太子殿下还为耿平侯庆寿了。许是有旁的原因,所以才去见的你哥吧。”
郗英蹙眉道:“能有什么事儿?我们郗家跟耿平侯府可没什么交集。”
“我们也不想有什么交集。”耿宏赌气。
“如今边关一直在打仗,许是大家都担心战事情况。”喻冰兰提道。
郗英听到这里也抿了嘴:“昨天我收到家书,按父亲的意思,或许这场战还要再打很长一段时间。”
沂虎国与昱州城的交界有一道非常长的山脉峡谷,打仗起来非常吃力,而沂虎国的领土本身大面积都处在丘陵峡谷中,他们的战士对这方面应战很有优势。
苏宛菱沉思了半晌,她猜测谭玉书一直在做的事,或许会与边关战役有关。
眼下陛下最头疼的自然是边关的战事,谭玉书要求得赐婚圣旨,必然得往陛下最头疼的事上去解决。但谭玉书官职极低,即便有了谋策,也无法直呈陛下,或许他还得委托其他人上呈。
等等,她忽然想到了一个怪异之处,当初在观莲节,谭玉书是忽然出现在猎场的,以他的身份自然得不到太子邀请,他为何会出现?
难道他一直在筹谋的事,与观莲节上的人有关?
她将目光转向了坐在跟前的郗英,当日参加观莲节的人那么多,有郗英还有喻冰兰等人,谭玉书不知道联络的是谁?
难不成太子之前想让耿筠查的事,会与观莲节有关?
苏宛菱后知后觉的想着这件事,边上的郗英正巧在向她问话:“宛菱,之前你向我打探哥哥的事,是在为谁打探呀?”
“我只是先问问,还没有什么苗头呢。”苏宛菱总不好直接说是在替自家阿姐相看吧?
郗英立马道:“那我回头把我哥的画像带来给你。”
要这么积极?
苏宛菱哭笑不得:“你就这么缺嫂子?”
“缺。”
“……”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耿宏原本是来看望苏宛菱的,却被迫跟一群女人听了一阵八卦。
“对了,我听说了一事。”喻冰兰磕着瓜子,“太子殿下似乎已经有属意的太子妃了,估摸着过段时间便会有旨意下来。”
她说这句话时看着耿宏,似乎想从耿宏口中知道些什么消息,毕竟现在太子妃的大热人选是耿筠。
耿宏哪里知道,他一心都放在巡防营上,谁管这些儿女私情:“别看我,我可不像你们女人,叽叽喳喳就讨论这些。”
苏宛菱一听到狗太子的事心情就不大好,她与谭玉书有一个月的约定,只期望赶在太子搞事儿前她的谭公子能得到陛下赐婚。
“那说点别的吧。”喻冰兰本来也只是闲聊,见众人都不感兴趣,就换了话题,“听说昌宁匪患一事吗?”
“昌宁匪患?”耿宏终于有话题可以加入了,“是不是五年前昌宁县闹的那件大案子?好像是一群山上的匪寇下了山来抢劫,还把县令给杀了,更是抓了不少女子进了山中。”
苏宛菱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因为昌宁是凤氏祖籍,五年前苏柔淑跟着凤氏一同回昌宁祭祖,当时因为昌宁匪患一事,父亲还十分担心,求了同乡去打探,得知苏柔淑她们躲在城中并未遇险,这才松了一口气。
喻冰兰道:“昌宁是文献之邦,现如今的许多世家、官宦都是从昌宁出来的,据说当时在昌宁被抓进匪坑的一帮女子中,有不少是世家贵女……”
郗英倒抽了一口气:“那她们岂不是——”
“匪寇的供词里说的是绑架求赎金,但到底是落入过匪窝的,具体也不知道怎么样。这原是五年前的旧事,不知怎么的最近就在京城中宣扬开了,还有人报出了当年落入匪窝的一帮世家贵女的名字……其中就有永陵侯的嫡女永安县主,还有李大学士的小女儿……”喻冰兰暗声道,“现在城中已经沸沸扬扬,闹得十分不安了,当年去过昌宁的贵女们,都不敢提及此事,唯恐被牵扯进去。毕竟是关乎名声的。”
无论匪徒将那些女子抓进匪窝到底做了什么,一旦她们的名字被爆出,就算是清白的,在外人眼里也已是不清白了。
耿宏听了十分不屑道:“昌宁匪患,那是昌宁县令无所作为让山匪出来为害,这与那些被匪寇抓去的女子何干,她们是受害者才是。”
“你懂什么,在外人眼里那些女子只要是进过了匪窝,哪怕她们清清白白,旁人也是不信的,自然名声便被毁了,日后哪家还敢娶。”郗英愤恨道,她自然不是对耿宏生气,而是气这个世道。
“这有什么,”耿宏开口,他微微挺直了后背,“我就能娶。”
他说这话时看了一眼边上的苏宛菱,却发现她一言不发沉着表情。
“你怎么了?”郗英抬手捅了捅她。
苏宛菱回过神来,但脸上表情却不大对:“没、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累。”
“你累啦?也是,之前你刚病过一场,身体也刚好。既然这样,我们就早些回去,先不打扰你。”
众人起了身,准备回去,耿宏才刚来一会儿,就要被跟着一同走,有些不高兴,但看苏宛菱状态不佳,也不好打扰,便也跟着起身。
“下回我再来看你。”他不舍道。
几人离开后,苏宛菱仍坐在廊下,她回想着这突如其来在城中扩散的五年前的消息,觉得十分怪异。
阿姐当年就是在昌宁匪患爆发时去的昌宁,虽说她是平安无事归来的,但这莫名其妙的旧事被重提,总觉得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
第48章 昌宁事件 她脸色煞白,赶紧屏退周围旁……
苏府主母院中, 凤氏也已得知最近都城中沸沸扬扬所传的五年前昌宁匪患一事。
她脸色煞白,赶紧屏退周围旁的下人,只留一个嬷嬷在身边。
嬷嬷上前半步安慰道:“夫人……当年我们家姑娘是提早被人救出来的, 旁人应该都不知道……不会泄出我们姑娘的名字……”
凤氏瘫坐在椅上,脸色发白:“为何五年前之事忽然被重提?明明已过去了那么久。如今有多少家小姐的名字被曝出来了?”
“约莫三四个, 有永陵侯的嫡女永安县主, 还有李大学士的小女……”
这是当年与她同乘一辆车的人!
凤氏浑身直颤。
五年前她带着苏柔淑回昌宁祭祖, 谁也不知道会突然遭遇匪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