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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洪大郎失足英年早逝 小寡妇外出打工还债

  假和尚本来姓胡,单名一个甲,家中老大,豫中人士,幼年时家里遭了大水跑出来,好吃懒做就跟着自己的假道士师傅到处骗财骗色。当时这炎黄之地到处动乱,人心浮动,倒是那下九流的骗子活的如鱼得水。女人愚昧,胡甲只要多加忽悠每每都有斩获。
  一次在个镇子里,相中了一个俏嫩的小媳妇。胡甲上去就说是七仙女转世的,但是这回嫁的人啊,不是那董永了,而是董永家的老牛转世,只为这上一世觊觎你七仙女的身子哩。这少妇一听,哎呀,这是活神仙啊,自己结婚才2年,这男人是个闷性子,回家除了吃睡就是要弄自己的蚌肉子,有时候也不等自己下面流水了,那个茄子立起来就要往里面捅。把自己都弄怕了。
  胡甲多坏啊,说自己有仙药,可以帮这个老牛的魂给抹了,那时候你老公啊不但对你言听计从,还会心疼人哩。
  小少妇一听,那可太好了。这两人啊刚结婚啊,三天两头的吵,男人对自己除了脱裤子操逼的时候会露出笑脸,平常都是黑脸,可不是得好好治嘛。
  等到了家里,男人还在地里干活,小媳妇就问胡甲,老神仙啊,药怎么用。
  胡甲说,放心吧,都带在身上呢。说着就脱下自己道袍,露出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子,但是胯下一根拂尘倒是壮实的很。哎呀,小媳妇哪里见过这场面,忙说,老神仙你怎么欺负我呢。
  胡甲老神在在,说啊,这药啊自己就在这个棍子里炼的,这可不是你男人那凡根可以比的,这是道家的炉鼎,叽里呱啦逗了一番,又拿出条镀了金的假项链,说是仙女上一世戴的,现在物归原主了。
  小媳妇一见这亮闪闪的宝贝,欢心达畅,居然就听着胡甲的话上起药来。
  只见小媳妇的褂子被扯开来挂在身上,胡甲两只大手不断揉捏着女人两只像是白梨一样的嫩奶,女人像是吃糖葫芦一样吃着胡甲的那根肉拂尘,一边吃一边还听着胡甲的话,这样舔,那样吮。
  等胡甲看见这女人脸红面色,娇喘吁吁了,就让女人趴到炕上,脱下了女人的粗麻布裤子,里面穿了一条棉的大裤衩,两个圆乎乎的小屁股躲在里面正发抖呢。
  胡甲脱下女人的亵裤,那两腿白嫩的大腿根,挤着一个肉夹馍正冒出肉汁呢,胡甲嘿嘿一笑,趴上去,就用舌头喝起肉汁来,小媳妇哪里被伺候过啊,下面那两片肉夹馍上又麻又酥,可把自己的心儿都吊起来,正舒服着呢,就感觉的肉夹馍里捅进来一根大肥肠,又粗又烫。小媳妇也知道上了这贼道士的淫当了,当下就要挣扎啊,可是背还被胡甲压着,动也动不了,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只觉得随着胡甲大肉肠进进出出的,自己的心一下飞起来,一下跌下来,身子从肉夹馍那啊,都烧起来了,烧到了脸上,把自己的俏脸都烧红了,烧的口水都流满了炕。烧死个人了。
  胡甲见到小媳妇也不反抗了,转过她的身子,摸着奶子,用上九浅一深,操的炕上全是那肉汁四溅,小媳妇嗯嗯啊啊的,也变成了黄莺的欢叫。最后胡甲把自己的千万仙药全给上到女人的肉夹馍里,拎着裤子就走了。
  晚上小媳妇男人回来,洗了澡吃了饭,天就黑了,掐了菜油灯,一摸到婆娘的奶子就翻身要去操逼,那小媳妇被他一摸,也有点意动,岔开腿让他的茄子进来,正巧男人正在找洞呢,一把摸,呀,小婆娘,今天怎么流了这么多骚水,点上灯一看,全是白乎乎的仙药。烧饼一样大的  巴掌就落到了小媳妇的俏脸上。
  当天夜里,男人拉着小媳妇带着几十个青壮去找那胡甲算账,但是胡甲下午离开小媳妇的肚皮,就带着铺盖,赶着驴车,跑了~
  一直到了这龙湾,正碰上大运动,他感觉年纪也大了,就不跑了。经常被当做猴子一样带到人民大会堂批斗一番,这洪兴人也有义气,不往死里弄,效果达到了,就放了,晚上两人还一起喝酒吃狗肉呢~
  有了洪兴的关照,胡甲算是躲过了浩劫,想着人也老了,就在这龙湾住了下来。恰好,这洪山出生不久之后,龙湾村里发生了奇事,在水田里长出了一座小庙,上面挂着一各匾,匾上写着妙妙庙三个字。村里人愚昧,还以为是神迹呢,等那胡甲来一顿胡侃,最后又坐上了这妙妙庙的法师位置。
  谁让他是这十里八乡唯一一个当过道士又成了和尚的人呢。
  虽然胡甲是假道士不假,但是年轻的时候也是学过本事的,他那看相的本事却是真的,而洪山的命啊,也被他说中了。没过多久,小洪山就应了劫了。
  还没过周呢,洪家大郎,洪山的爹洪坤死了。上山砍柴,一个不小心摔了脑内出血,这可是个要命的病,那时候人都吃不饱呢,这伤在龙湾,听都没听过。在家里熬了几天,实在不行了,就让兄弟拉着二轮车走路到了市里的大医院,大医院也不含糊,就说要动手术,开脑子去淤血,可能还有救。洪兴一听可吓坏了,犹豫了几天也不敢答应。最后决定了要保守治疗,但是人还走不了了。
  犹豫的这几天,就欠了医院一大笔的医药费了,想走也走不了了,只能拖着。最后,欠的医药费能做三台手术了,洪大郎就在昏迷之中走了。留下了家里的孤儿寡母。留下了厚厚的欠费单子。
  洪兴也算是个带过队伍的,连夜就带着村里的人,从窗户里把尸身给偷了走。入土为安了。
  洪山的苦日子,正式降临了。
  幸好洪山还有个水猴子舅舅。
  水猴子舅舅不是一般的水猴子,一般的水猴子只会吃肉和繁衍,这只水猴子不但会吃肉和繁衍,还会报恩。报的刘翠芬的恩。
  洪山刚满一岁的时候,刘翠芬去地里收油菜,地在水库脚,很是肥沃,油菜长势喜人。刘翠芬收完了油菜,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勾勒出少妇丰美的曲线,惹来了一群村中的狂蜂浪蝶。俗话说的好啊,寡妇门前是非多,加上刘翠芬长的十分洋气,这明里暗里追求的人就更多了。但是她比洪山要有原则的多,除了自己的孩子,旁的人她从来都不正眼看一眼。独身带娃的艰辛,也给她磨砺出坚韧的脾性和泼辣的性子。
  等她将油菜籽装了袋,也不要那些狗男人帮忙,就背起装的满满当当的尿素袋往家赶去,家里的小王八蛋洪山还被吊在八仙桌的桌腿上呢,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八仙桌的桌腿给啃断了。要知道那是家里唯一的家具了。
  洪山的生父因为落下山,脑部重伤,在市医院重伤不治,欠下不少医药费,债主们倒是讲究,没有把锅和桌子这两样吃饭的家伙搬走,只搬走了衣柜、橱柜、棕绷床、碗筷、猪仔、鸡鸭等,比计生队的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所以,刘翠芬对于这张八仙桌尤为看中。直到现在,这张八仙桌还承担着这个家主力饭桌、牌桌、手工桌的功能。但是刚走出田地,就出了事。
  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对着地上一只满身黄毛的人形怪兽指指点点。刘翠芬放下尿素袋,钻了进去。作为农村妇女,她爱凑热闹的性子一点也不比别的人差。
  等进了内圈看到了地上的怪物,刘翠芬暗道一声晦气。这水猴子,被叫做猴子,其实并不是猴子,水猴子属于水獭一类生物,食肉系,生活在水库、山塘一般的地方。因为在水里它力大无匹,所以要是有人在其猎食周期之内出现的话,它也会将人当做猎物拉入水中,绞杀之后,大快朵颐。愚昧的百姓只当它是怨鬼索命,对其深恶痛绝。但同时也对其惧怕万分。不过这等不祥之物一般是不会上岸来的,因为它一上了岸,只要一刻钟就会出现脱水的状态,水中杀手王马上就会变成战五渣。出现在离着水库有些远的油菜地里,倒是有些奇怪。
  听着旁人的起哄,刘翠芬算是明白这只水猴子怎么会出现在这了。原来这畜生不知道从哪里偷了一瓶六谷,居然当成补脑汁给喝了,毒发之后,身不由己居然窜到了这里。现在正口吐白沫,垂死挣扎。
  “老天开眼啊,这畜生自寻死路,来啊,大家搭把手,一起把它给做了。”一个年纪稍大的农夫撺使众人要发挥团结的力量绞杀这怪物。“就当行善积德了啊。”但是所有人只是看着,也没有人上前。毕竟水猴子这玩意太邪性了,村里人不管生活还是吃鱼吃螺丝可都是离不开这水库的,要是现在上手了,这时是痛快了,万一这东西在水库里还有姘头啥的,等自己去水库里摸鱼拾贝壳的时候也给自己来那么一下,岂不是得不偿失。
  但是刘翠芬听了“行善积德”这话就有些腻歪,她是被人说怕了,男人英年早逝嘛,村里嘴碎的已经有人在传什么克夫的了,还有过分的说洪山这小冬瓜,生的好看,额头高,一看就知道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洪家福薄啊,压不住,给老子克死了。刘翠芬不愿意人家说这个,但是奈何嘴巴不是长在自己脸上,但是从那时候起,就跟着村里的阿婆学起了拜佛。
  “好歹是一条命,我来救一下吧。”说着,众目睽睽之下,刘翠芬就拉出了哺乳时垫乳的布条,引来了一片狼一般的目光。接着走到河道的崖边,摘了几十把花瓣细小,花色白紫相间,长得很像一串红的野花。然后从水渠里打了一点水在上面,包好了,放到石头上,用锄头的柄重重的敲击起来,没几十下,这米黄色的布条里居然冒出了许多泡泡。刘翠芬又用锄头柄接着敲了几十下,打开布条检查了里面的花瓣都被敲碎了,拿出刚才装油菜籽的半个可口可乐瓶子,把冒着泡泡的花汁混了水,变成肥皂水一样的溶液,端着战战兢兢地走到那个水猴子的身前。刘翠芬也是脑子活的,知道用肥皂花来催吐呢。
  水猴子这时已经是十分蔫吧,看见有人走近,露出了像是微笑一样的攻击性表情,但是又注意到这走过来的妇人眼里除了害怕和坚定的复杂神色外,居然一点心狠手辣都没有。有些好奇她到底想做什么。
  “喝了,可能能保命。”刘翠芬给自己打气一般对着水猴子说了一句,把满是泡泡的溶液递到了水猴子的嘴边,水猴子迟疑的动了动嘴巴,想喝又不敢喝,刘翠芬还以为它已经中毒太深,已经喝不了了。心里一狠,把可乐瓶做的瓢一下子给插到了水猴子的嘴里,只见水猴子咕隆咕隆喝了十几口,喝光了瓢里的液体,肚子涨的老大。过了一会儿,身体反应强烈,居然猛烈地打起滚来,周围的村民一见,哎呀,这凶物怕是要发狂,赶紧撒开脚丫子就往后面退,只留下个刘翠芬站在水猴子不远处看着。
  “呕呕呕~~”水猴子居然在猛烈的抽搐之后开始狂吐,只见呕吐物里什么鱼骨鱼肉,猫爪蛇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还有黑色的果冻一样的黏液夹杂其中。呕吐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刘翠芬感觉水猴子的毛都吐白了才停下来,这时看热闹的村人都被这水猴子不挑食的食谱给吓跑了,站着的就剩这个小寡妇了。
  水猴子吐完之后反倒感觉自己好了很多,它觉着自己除了中毒之外,可能还有些消化不了。吐完了舒服多了。不过自己离开水好像时间有点过长了,毛都变白了,肯定是出现了脱水的状况。它颇为人性化的看了看脸色涨的通红的刘翠芬,努力指了指河道。它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靠自己是下不了河道的。
  刘翠芬倒也是聪明,想着自己的本事可大了,怪物都能救,早听说这水猴子离不了水,现在解毒了,该是要回到水里了,可是一看这水猴子的四周和身上,全是黄的绿的黑的呕吐物,要想自己用手给它帮忙,那是万万不行的,心思急转,忽然想到一个极好的主意。
  只见刘翠芬三步并做两步,小跑着上前对着水猴子的腹部就是一个开大脚,穿着解放鞋的右脚狠狠地和水猴子来了个第三类接触。水猴子发出一声尖利的“吱~~”身子划出一个平滑的抛物线就扑通地落下了河里。刘翠芬走到河道一看,这水猴子一入水,居然连影子都不见。嘴里啐了一口,“没良心的东西。”背着满满一尿素袋的油菜籽,嘴里哼着“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就回家去了。这次的“行善积德”还是很让刘翠芬得意的。
  等刘翠芬走的没影了,河里忽然冒出一个五官纠在一起的多毛生物的脑袋,这刘翠芬开大脚把这水猴子给踢岔了气,差点给它淹死在了水里。可以说,刘翠芬是极有足球天赋的,所以,洪山将来在足球上的造诣很大程度上是有家学渊源的。这下子,这水猴子可把刘翠芬的样子给深深记在了脑海里,怎么挥都挥之不去。
  刘翠芬回到家里,洪山正在啃桌腿呢,赶紧上前解开洪山腿上的皮绳,抱着给奶一口,但是缺乏营养的她,奶也是清澈如水。洪山也就能喝个水饱。刘翠芬愁啊,这才9月,家里已经没了余粮,这季的稻子也没有种,好在今年的农税是交了,不然除了没的吃,还得坐牢。得改变一下了啊。
  刘翠芬想到了打工,打工在当时十分流行,龙湾村的男人有不少在上海、北京这样的大城市工地打工,收入可观。刘翠芬长的洋气,也十分适合外出打工,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但是为了能偿还债务,能拉扯大孩子,刘翠芬暗暗决定,等有合适的时候就出门去打工。
  三天后,刘翠芬带着洪山的姐姐踏上了去往省城的长途客车,五个小时后,刘翠芬下了车,跟着刚上大学的新生一起走进了一所自己也不知道的大学,成了一名光荣的打饭阿姨。刘翠芬把洪山交给了他奶奶爷爷,这对虚岁只有两岁的洪山来说,其实意义不大,不过是换了个八仙桌的桌腿而已,反正啃哪条不是啃呢。直到舅舅来了。
  水猴子样子狼狈的站在洪山的家门口,两扇单薄的木门上挂着粗铁链,粗铁链的末端锁着一把梅花锁。好不容易循着气息找到了刘翠芬家,结果家门紧闭,这也太不凑巧了点。水猴子体会这一路上爬水田,钻阴沟的痛苦,心里将刘翠芬骂了个遍。但是没法子啊,是自己决定来报恩的,什么招也得收着啊。不死心的它在房子周围绕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小水潭,先在里面补充了点水分。慢慢盘算着怎么办才好。
  但是水猴子的脑仁极小,想不出主意,只好把小水潭里的三条黄鳝给吃了,还有几只虾兵蟹将留着,饿了再吃。等他吃完了准备钻到刚挖出来的洞里睡觉,这时一个咿咿呀呀的声音从旁边的一个鸡笼传了过来,水猴子过去一看,居然是个小冬瓜一样的婴孩。水猴子见过婴儿,这婴儿啊肉质细嫩,爽滑无骨,是最好吃的。他这辈子还没吃过呢。这鸡笼里的小孩没大人看着,肯定不是家养的,一定是野生的。正好给他解馋。
  上去就是一个老鼠抱冬瓜,把婴孩从母鸡爪里抢了过来,刚要下口呢,只见这婴孩星眉浓密、额头广阔、小眼如神、一个挺拔的鹰钩鼻下,两片厚唇像似释迦摩尼。哎呀,这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呢。特别是那鹰钩鼻,虽然现在还没长成型,但是这模样和当天救了自己一命的小妇人是一模一样啊。
  “你是不是你妈的儿子啊?”水猴子问了问。
  “咿呀咿呀。”婴孩回答道。
  “说什么呢?你是不是你妈的儿子啊。”水猴子又问了一句。
  “咿呀咿呀。”婴孩又回答道。
  “啧,怎么这么笨呢。”水猴子有些无奈,这恩看来难报了啊,这孩子这么笨,要是救命恩人要让我把他变聪明可怎么好啊。诶,也不是没有办法啊。”水猴子自语着竟然撩开了自己的尾巴,婴孩好奇地看去,在毛茸茸小动物粉红色的会阴处居然还有一条尾巴,尾巴很短,粉嫩粉嫩的。
  “嗨呀,之前吃了一个山神,肉质不错,就是他的尾巴嚼不烂,扔了怪可惜的,我就给塞着当个摆设,你还别说,这尾巴不但插活了啊,我这脑子也聪明了。上次还偷了几个老农民的补脑汁,但是我有可能对补脑汁过敏,差点死翘翘了,还好你妈救了我。所以今天,我就把这根尾巴送给你,当个见面礼。”说完给洪山的尿片一扯,嗬~一屁股的屎,都馊了。水猴子一把扔了尿片,扯过旁边亚麻的叶子胡乱给擦了一下,把爪子伸到屁股后头,重重一扯,扯出了一条三厘米长的粉嫩尾巴,上面带着点点血迹,还在不停扭动,接着对着洪山的尾椎骨,用力一插,居然直接透过皮肤插了进去。洪山屁股一痛,居然也不哭,直接就晕了。
  等天色黑了,洪山的祖母才想到自己的大孙子不见了。怎么回事呢,早上还吊在八仙桌桌腿上的,怎么到了晚上就不见了呢,这个小东西太不乖了,顽皮。哎呀,我怎么命这么苦,大儿子英年早逝,长孙还怎么顽皮,老公又这么没用,剩下的儿子们又这么不孝顺,几个儿媳妇还要气我,我要怎么活哦。咕咕咕~~咕咕咕~就你们这些鸡听话一点,天黑了还知道自己回鸡笼,哎?我刚才找什么来着,哦,对对对,我大孙子呢?
  龙湾桥头洪家的长子嫡孙现在可快活了,正躲在屋后的红竹林里吃奶呢。也不知道这水猴子哪里来的本事,居然会打猎,先是从小水潭里抓了几只螃蟹和草虾,可是洪山吮了只觉得腥气,不顶饱,这水猴子倒好,离开一会居然骑着一只刚生产完不久的母狗回来了,母狗肚子底下几个乳腺涨的满满的,十分温顺的让洪山给吃了饱。水猴子见到有人来寻洪山,赶忙钻到了小水潭里。
  等小冬瓜在一声声“小祖宗啊,造孽啊”云云的唉声中被抱走了,水猴子才探出头来目送洪山离开。等洪山走远了,水猴子拍了拍有点混沌的脑袋,自语道“心善的姐姐,你肯定是因为这个孩子这么能吃才抛弃他的吧,好吧,要是你还要的话,就让我这个当舅舅的来照顾他吧。如果你不要了,我饿的时候就当个菜把他吃了,这么活着也是受罪。”
  嘿,这事闹的,居然还有报恩的来攀亲戚的。
  洪山多了一个水猴子舅舅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被一大帮子家人围在了八仙桌上,光着屁股在八仙桌上爬来爬去,小菊花之上,尾椎骨的末端,一条三公分的粉红尾巴蜷缩着随着洪山的爬动晃动不止。
  “怎么长出个尾巴?”刚从山上回来的洪山祖父有些惊诧道,他的大孙子才一天没见居然长了一条尾巴,看着尾巴末端干涸的血迹,还是今天刚刚长出来的。
  “哎哟,老头子啊,这不会真被别人说中了吧,这孩子是天上下来的星宿。我们洪家福薄啊,可养不了星宿。”洪山的祖母表达了浓浓的担忧。
  正端着碗的洪山二叔忽然说了一句,“哎,你看着尾巴,红彤彤的像不像小猪仔的,可能洪山是猪八戒转世投胎。”众人一想,是啊,的确是挺像的,祖母看了二儿子一眼,递过去一个勉励的眼神,要怎么说还是老二脑子活泛呢,“妈,你听老二的,这就是个猪八戒投胎,你看他,没的吃还长的和冬瓜一样,要是有的吃,那不得真成猪了啊。”这是二媳妇说的,二媳妇人看上去老实,但是心思还是透亮的,这洪山自己的妈都不要了,我们要他干嘛呢。
  众人对洪山尾巴的讨论持续着,这对洪山的祖父来说是个重大的挑战,自己在文化时期可是打败了不少牛鬼蛇神,但是也没碰到过星宿下凡啊,空荡荡的脑袋里转了几转,差点把自己转晕了也没想出个什么主意来。
  关键时刻还得老二来,“爸,赶紧给刘翠芬拍电报啊,让她把这个妖怪带走。”洪山一听,你们TM刚才不是说星宿下凡吗,怎么又成了妖怪了。抓紧给我妈拍电报吧,我才懒得和你们这些人过日子呢。洪家祖父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给他妈拍电报,给他送走。”众人一愣,纷纷附和说“对,给他送走”。
  第二天天蒙蒙亮,洪山的祖父就起床赶往镇上去打电报,这时洪山也起了,倒是不说他从小早起早睡,那是他饿啊,小孩子一天吃一顿怎么受得了啊,趁大家伙的都没注意到自己,洪山轻车熟路地穿过鸡笼,到了小水潭边,过鸡笼的时候,还顺了一只鸡蛋,鸡蛋大补啊,得给那个黄毛小动物尝尝鲜。
  水猴子也在等洪山呢,自从这尾巴送给洪山之后,水猴子就觉着自己好像又变笨了,这不凌晨刚给洪山找了另外一只母狗准备让他吃奶来着,结果看着母狗肥硕的肉体,经不住诱惑居然拖进小水潭给吃了。吃饱了才想起来自己的承诺,说是要照顾洪山来着,情急之下只好到山脚下的羊圈里拐了一只母山羊,这母山羊下崽不久,奶腺丰满,可比狗奶来的量多多了,就是这山羊身上极为膻臭,水猴子骑着山羊回到洪山家屋后的红竹林里这一小段路,眼睛都被熏疼了。也不知道这胖东西,爱吃不爱吃这膻味的奶。
  洪山倒是不挑食。在水猴子的帮助下,到了小水潭边的洪山爬上了红竹林,水猴子很是贴心的给他做了一个用芦苇干枝搭起的草窠。那母山羊正一副矜持的样子站在草窠旁呢。洪山三爬并做俩爬,进了草窠就仰面躺下,抬头叼起羊奶的奶嘴就狂吸起来。
  水猴子看着洪山狂暴的进食,老怀深慰。身上居然散发出一股父爱的光辉。
  等洪山喝完了奶,打了几个香气四溢的奶嗝,水猴子拍了拍母羊的屁股,母羊颇为哀怨地瞅了水猴子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水猴子脸上露出一个不屑,嗤道,“你可真臊。”
  “你是谁啊,怎么想着来给我送吃的呢。”洪山靠着一根竹子,努力地想翘二郎腿,但是他短胳膊短腿的,做不到就是了。
  “我是你舅舅。”水猴子拍这洪山的脑袋颇为得意。
  “不能吧,我外公外婆死的早,你可别瞎说,可不带人兽情未了的。”洪山看了水猴子狰狞可怖的样子,心里发毛。
  接着水猴子就把刘翠芬化身观世音从一帮农村恶汉手里将龙困浅滩,虎入平阳的水下究极杀手相救的事给说了一遍。洪山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这两天的享受是水猴子的报恩。
  洪山在猪尾巴的帮助下变得神慧,而水猴子虽然失去了猪尾巴,但是面对着洪山倒也没有即刻兽性大发。两人就这样“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地聊了一上午的天,等水猴子饿了去捕猎了,两人才分开了去。
  洪山回了洪家老宅,经过堂前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堂弟阿昌坐在竹匾里,脚被绑在八仙桌的桌腿上,阿昌四肢粗长,但都是骨头,肉却不多。洪山看了看这个坐着一动不动,形容呆滞的表弟,气不打一处来,这堂弟蔫坏蔫坏的,别看现在乖的和木头一样,这抢起鸡屎吃的时候,动作可谓快如闪电。之前,洪山早就像尝尝美味的鸡屎了,可总是被他抢先。哼!洪山鼻子发出一声闷响,拐过八仙桌的茶几,居然爬着上了二楼。
  到了楼梯口,右转进了一个房间,是洪山爷奶的寝室。推开门,径直爬到床下,里面满是灰尘蛛网,几个民国时期的皮箱整齐堆在靠墙的位置,在对应床头的下面是几个镂空雕花的开水瓶,样式极为精美。洪山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嘿,今天就让本小爷听你们的响吧。”
  一个接一个,洪山把工艺精美的开水瓶从楼梯之上全给滚落了下去,引来了吊在堂前八仙桌的堂弟阿昌的好奇。洪山每扔一个,楼梯里的咚咚声,热水瓶内胆破碎的哗哗声,铜质雕花共振的嗡嗡声编制出美妙的破坏协奏曲。阿昌也随着这美妙乐章,不断咿呀欢呼着。等四个热水瓶全部扔完了,洪山决定,去找几只鸡仔当坐骑。自己要做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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