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一只阿袋袋

  薛北望抓着帕子不放,神情失落:你是讨厌我碰你?
  白承珏松手,不适的撇过头道:不是。
  见其不再强硬,薛北望掩上笑意,动作轻柔地擦拭着白承珏的指节、手腕,掌心。
  相隔年,二人之间虽能说得话不多,可看着相别已久的故人,哪怕只有只字片语,却觉得能有白承珏在旁,便已足够。
  白承珏也渐渐不再将薛北望推开。
  待大夫前来看诊开药。
  小木子才知道薛北望抱上来的小娘子究竟是谁,小木子看着薛北望为白承珏喂药,哄白承珏睡下。
  不由感叹这世间,果真只有绝玉人能让薛北望这般疯魔。
  今夜,本无论如何都与士兵住帐篷的薛北望,破天荒在客栈内要了间房歇下。
  小木子在房内来回踱步,看着坐在床边沉思的薛北望,他恨铁不成钢的发出声叹息:爷,定是闵王玩腻了,他才不远千里跑到此处想要的借机投靠你,不然怎么会刚刚好和我们碰上!
  见薛北望不语,小木子走到薛北望跟前坐下,手重重拍响桌面迫使着薛北望回神。
  爷你清醒点!或许他本就是闵王派来的奸细,接近你就是居心叵测,另有所图!
  薛北望沉声道:安排个车队,马车内切安置都要最好的,明日天未亮将他身旁的近卫支开,我要亲自将人带回去。
  爷你可是陈国皇子,只要你勾勾手指,他肯定乐意跟着你,那还需要废这些劲?
  他不会,好不容易再回到我身边,我怎么能再让他跑了。
  薛北望轻笑,指端轻抚过茶杯:现在他回来了,所有心思便可安心放在帝位上。他指端用力,茶杯倾倒,茶水染湿桌布。
  年前,叶归言惊醒梦中人。
  靠旁人的庇佑,本就不长久,只有真真正正坐上那个位置,才有机会掌握生杀大权。
  这路他清楚直想要杀他的人是谁,但能做垫脚石的人未必要撕破脸成为敌人,他重伤返回,求见三皇兄诉说沿路被其他皇兄追杀险些丧命,哪怕近年来三皇兄常以书信作为羞辱,他都咬牙咽下。
  终于让三皇兄主动为他说服主战派出征。
  他的三皇兄认为只要兵权被他收入囊中,往后哪怕父皇另立他人为帝,他也可站在三皇兄身后,助其逼宫拿下皇位!
  如今三皇兄那只老狐狸怕在暗暗自喜往后这皇位胜券在握,连替罪羊都找好了。
  殊不知竟在为他人作嫁衣
  爷意在皇位,此番恰是立功勋之时,若为了美色,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薛北望浅笑摇头:皆时,若急于功利,反倒会令皇兄生疑,我还要借助皇兄为己谋更多利益,他踩着我走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该换我踩着他往上爬了
  所以爷今日与李副将动手就是为迷惑人心?对绝玉并不是喜欢,是想利用他来迷惑他们?
  薛北望脸色变道:当然喜欢,要不是有其他人在,我早就将其手给扳断了!
  小木子拍脑门。
  这人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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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掳人就跑
  天未亮, 薛北望便将白承珏偷上了马车。
  比起原先马车更大更宽敞,车厢底部垫了两层厚厚的软垫,长宽足矣让白承珏屈身卧躺, 薛北望侧坐在白承珏身旁,轻轻将白承珏披散的发丝顺到耳后, 指节轻轻摩擦过白承珏颊边。
  正在此时, 小木子爬上马车,一把将车帘拉开,薛北望讪讪收回手身体坐得僵直。
  可别说这迷烟果然好用, 待会要是他醒过来,再吹一管,保证能挨到半路。
  薛北望沉声道:你用迷烟了?
  在薛北望的眼神威慑下, 小木子不自在地一缩脖子:不然呢?总不能冲进屋去把他嘴一塞,身体一捆,扛下楼吧?
  见薛北望不语,小木子轻咳了两声,抓绕着耳后。
  再说了, 一会他醒过来肯定会要死要活, 说不准得从马车上跳下去
  薛北望道:何以见得?
  当初爷对他那么好, 他抛下爷寻着荣华富贵便去了,待会一觉醒来发现被我们掳走, 铁定觉得接下来我们定会折磨羞辱他。
  待白承珏醒来,因药效之故脑袋仍旧昏昏沉沉。
  一年了, 薛北望在旁, 像是习惯所致竟会如曾经那般放松警惕。
  他坐起身,牵动系在腕口的披帛。
  耳边传来响动,一抬首, 薛北望掀开厚重的布帘与之四目相对,他只见披帛的另一端牢牢地系在薛北望腕口上,
  他抬起手臂,披帛牵引下薛北望手不住向前,那张脸在他的凝视下不由瞥向一边。
  这是?
  薛北望垂眸,另一只手捂上腕口的纱罗,低声道:带你回去。
  用一块纱罗作为挟制,得亏薛北望想得出来。
  他抬手解开系结,纱罗落地,薛北望见状慌忙走入车内,拉过他的手再度将那披帛系上。
  动作很轻,气急也舍不得用力,那披帛再一次松松垮垮挂在腕口。
  白承珏合眼轻叹,抬手道:你以为单凭这个挡得住我吗?
  薛北望心里明白这一块披帛牵制不了白承珏什么。
  可迷药伤身,镣铐又舍不得往白承珏身上用,仅有一块披帛作为二人间薄弱的牵连。
  薛北望放狠话道:在我眼皮子底下,闵王觉得自己走得了吗?
  白承珏轻声道:被本王利用了那么久,七皇子倒依旧痴心不改?难道还当真以为就你也入得了本王的眼?
  闻言,薛北望不怒反笑,单膝跪在白承珏面前扯了一把披帛,迫使着白承珏凑近。
  那便让你日日看着,一日入不了便一年,一年入不了便十年,我与闵王日日耗着,待闵王终有一日眼中有我。
  放完狠话,薛北望看着的白承珏双唇微启,思量许久该不该凑上前咬一口。
  终是蜻蜓点水的触上白承珏唇瓣:别想着从马车上跳下去,哪怕你死了,也是我的人!
  言辞气势逼人,实际上耳根都红了,薛北望松开抓着披帛的手,离开马车,生怕相隔距离会拉扯到白承珏,憋得难受,手仍搭在帘子内。
  薛北望轻声道:刚刚我那些话是不是太过了?
  小木子瞥眼便见薛北望红得滴血的耳根,道:他真是闵王?
  这一提,薛北望回想起不久前对白承珏的称呼,眼看是瞒不住了,点了点头。
  小木子咽了口吐沫,怯怯地看向薛北望,慢慢消化着马车里白承珏的真实身份。
  不该掳的人也掳了,与其担惊受怕倒不如
  爷,用镣铐吧!
  不行,拉扯间会弄疼他。
  爷他可是吴国皇室,若是逃走,凭今日之事便可挑起两国战火,属下现在便传书命人截杀其身旁近卫,等一回到府中再将闵王手脚筋挑断养在后院。
  薛北望将匕首拔出半截,皮笑肉不笑道:你信不信我现在便将你手脚筋挑断,推下马去?
  闻言,小木子干笑了两声,不由往旁边挪了挪:要知道你捉的人背后有这层身份,我绝不陪你胡闹!
  他收回匕首,目光看向两旁树影。
  从决定脱离是非之外,算计夺嫡之争起,他便想好了若能活着登上帝位,定要兵临吴国将白承珏讨回来。
  哪怕白承珏对他并无男女之情,这强扭的瓜吃到最后谁会在意它甜不甜
  沿路停下歇息,见披帛的另一端仍牢牢系在白承珏腕口,薛北望唇角不住上扬。
  你刚才不是说可以让我下来走走?
  听着女子声线,薛北望眉心微蹙:我想听你原来的声音。
  要不想让我活动,直说便是,不必强求。
  见白承珏要回到马车内,薛北望急忙握紧白承珏指端:你喜欢怎样说话都行。
  白承珏点头,与薛北望在林中走动。
  都到这一步,他确实不必再伪装女子声线,可身后随行士兵上百,要知道薛北望掳回来的小娘子是男的,往后疯言疯语还不知当如何。
  七皇子恬不知耻,将他人发妻据为己有,传出去已经算是道德败坏的纨绔子弟。
  若还是男的,岂不是成为笑料一桩
  不过,护归护,被薛北望掳上车这件事,气至现在还未消退。
  白承珏冷冷看着薛北望紧抓不放的手,低声道:松手。
  你现在是本想撂狠话牵小花魁,居然在对方眼神威慑下真把手松开,不牵着点,走丢了怎么办?
  白承珏浅笑道:这根纱罗要是不够,七皇子还可加条铁链绑着。
  薛北望讪讪抓着披帛不再说话。
  平日里陈国士兵眼中薛北望在战场人一个眼神便可另劲敌闻风丧胆,如今竟在一个小娘子面前唯唯诺诺。
  当真是无论多厉害的角色,在美人面前也不免折腰。
  薛北望跟在白承珏身后,想了想再度牵住白承珏。
  在眼神威逼下,薛北望抓得越来越牢。
  马车上该说得狠话说尽,心上人就在面前举手投足下,仿若有上千只小猫抓挠着心肝,鼓起勇气牵一下手又如何?
  七皇子当真脸皮不薄。
  薛北望把心一横,贴近白承珏耳边,轻声道:闵王现在人都是我的了,我想碰便碰,哪还由得你不情愿?
  白承珏双眼微眯。
  一年不见,这小狼狗长本事了!
  七皇子。
  一声轻唤,薛北望觉得心都快从血肉里跳出来。
  白承珏轻笑:若本王要走,真从马车上跳下去,也未尝不可。
  薛北望身子一僵,白承珏拍上薛北望手背,柔声道:七皇子奴家乏了想上马歇息。
  以至于入夜帮白承珏暖脚后,薛北望便坐在马车里守着,车内稍有一点响动,都能惊得他睁眼向白承珏看去。
  黑暗中,见薛北望在惊醒数次,白承珏心头一软。
  好好睡吧,上次林场滚下山坡,天气稍冷身上都会隐隐作痛,我犯不着与自己过不去。
  薛北望握住白承珏指端:你只要肯留在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些搜罗来的书信本王已经交给圣上,如今你还未受牵连只因时机未到,你于本王而言不过是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弃子。
  薛北望靠近白承珏身边,白承珏以为薛北望当会怒不可言,杀心渐起。
  却未曾想,薛北望却将他拥入怀中。
  靠近他耳旁轻声道:我还有利用价值,你不要这样,像当初宅院中那样骗我也好,求你
  最后两字似带着哭腔。
  双眼逐渐适应黑暗,眼前薛北望的轮廓也越加清晰,漆黑的马车内薛北望也同样注视着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合上眼凑近薛北望怀中。
  薛北望像是得了糖吃般,一手将白承珏在怀中圈紧,一手捂着白承珏冰凉的指端。
  凭着一根披帛,沿路无论在外还是在驿站,他都与薛北望形影不离。
  他也说过能否将披帛去掉,陈国人生地不熟的,哪怕放任他走,他也不知能去何处,奈何薛北望依旧小心翼翼,生怕少一眼他都能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那些刻薄的话,自那夜求你二字,白承珏便未再说过,除去这层强掳与囚、禁的关系外,一切似与往昔无二。
  待到陈国都城,白承珏便被安排在薛北望院中,白承珏才发现薛北望寝室中的布置与当初小院一样。
  一年之久,往昔种种如同落在薛北望心口一道烙印,永不可磨灭。
  皇城中,薛北望回返复命,刚跪下,一卷竹简便砸到了薛北望额顶。
  强抢他人发妻,与陈云大打出手,真是将孤的颜面丢尽!
  三皇子急忙下跪:父皇息怒,念在七皇弟此番立下大功,不如功过相抵,此事便就此作罢?
  薛北望斜眸望向三皇兄,往昔三皇兄替他在父皇面前求情,他总会感激一二,如今明白对方心怀鬼胎,这句功过相抵尤为刺耳。
  他在战场上亡命拼杀,到头竟是一句功过相抵。
  皇室决不可出纨绔子弟,你先退下,孤今日定要好好罚这孽障!
  待房中只有其父子二人。
  老皇帝高坐于龙椅上,面色不改:为何做如此荒唐之事。
  儿臣怕此次一役,旁人觉得儿臣风采过盛,心生不满,兄弟间本该同气连枝,若儿臣此次功过相抵,诸位皇兄不会有所忌惮,儿臣本意是为国分忧,断不可再徒增父皇烦扰。
  老皇帝掩唇咳嗽:为父每每收到战报都不住心惊,好在此番你平安归来,可这次行事哪怕是为掩人耳目都过于荒唐了,传出去他人眼中会如何看?
  那女子是他夫君硬卖给儿臣,儿臣看她可怜迫不得已才将其收下,刚好也可借此生事。
  薛北望朝老皇帝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儿臣心知事有不妥,请父皇责罚!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这一段特别卡
  想了很多种两人相间和后续发展的场面。
  有想过等到了陈国皇都,小花魁毫无波澜与望望擦肩而过,望望蹲守客栈追小花魁。
  或是之后这个
  究竟是成功绑走小花魁,还是没能绑走小花魁,又考虑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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