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美食与好字

  美食能够征服书院吗？能够征服夫子吗？以后会知道的。
  ...
  宁缺此时却表示自己很懵逼。
  他知道书院，那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可是书院的二层楼是几个意思？
  这个“二层楼”一定不是指表面意思上的二层楼，可那会是啥？
  为什么感觉朝小树似乎对这个“二层楼”很是向往，很是羡慕的样子。
  而这个看着很猥琐的老头好像也很了解那个二层楼。
  话说，这老头他好像哪里见过啊？对了，那天在街上似乎让他写过字，还给桑桑拿了一串糖葫芦。
  还有这个废柴，大家都是即将报考书院的学生，你这样让他很尴尬好不好？让自己像个白痴一样。
  吃饭时候的闲谈，总是东扯扯西扯扯，话题很快的就转移了。颜瑟和朝小树明显是认识的，所以这时候两人在说悄悄话，两个大男人凑在一起咬耳朵，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而江闲语和宁缺之间倒是颇为冷场。
  虽然桌子底下两人都是握紧拳头想揍对方一顿，可是面儿上却是滴水不漏。
  很和谐。
  宁缺在边塞饱经磨难，历经厮杀，心智要远比同龄人成熟，而江老板小时候总是被无良老头欺负，却也是被锻炼的非同一般。
  虽是初见，但也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可惜，当要开口的时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宁缺眼中，每个人都是坏人，都会让他怀着一份警惕。
  除了桑桑。
  而江老板，他睡着了。
  刚才两人一直在较劲儿拼眼神，这拼着拼着他就打瞌睡了，然后那就睡吧。
  风声，雨声，说话声，还有江老板的瞌睡声，以及宁缺那一声无语的废柴...
  今夜，过去了。
  ......
  第二天，宁缺进了宫。
  不是去当公公，而是去当暗侍卫。
  当今天子的暗侍卫。
  暗侍卫就是见不得人的侍卫，所以宁缺在宫中并没有见到什么，没有陛下，没有公主，只有一张字，写的很丑的一张字，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利的男人写的一张字:
  鱼跃此时海。
  然后，宁缺也写了一张字，留在了书架的最角落，这张字会让整个朝堂生起一场波澜。
  但其实，只是一个少年无聊之下，随手为之。
  花开彼岸天。
  ...江老板再一次遇见朝小树的时候，发现他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
  看起来很轻松，像是挣脱了身上背负的无形枷锁，终于自由了，然后破镜了。
  洞玄入知命，或者天命。
  初境，感知，不惑，洞玄，知命。
  修行者的五个境界，江老板一直感觉只有到了知命境才真正的开始不一样了。
  前面的四个境界，感觉真不比一些小说或者动漫中的武林高手厉害，比如...秦时明月。
  知命，已知天命了。
  这个境界，包含了诸多玄妙，妙不可言。
  而朝小树突破了。
  突破了之后的他，若是再次面临昨夜那种程度的大战，可以不用很辛苦的就打赢。
  可惜，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死人打不了架。
  所以，他准备去找活人。
  所以，他要告辞了。
  临街四十七巷，现在恢复了生气，家家户户开门做生意，终于不再冷清了。
  所以，江老板开门的时间更少了。
  看着朝小树跟这条街的租客一个个打招呼，江闲语知道，离别的时候到了。
  所以，他拿出了自己准备好了的鸡蛋。
  茶叶蛋。
  用茶叶煮出来的鸡蛋，而且还是上好的茶叶，鸡蛋也是比蛋炒饭的鸡蛋还要好的鸡蛋。
  朝小树看着深棕色的鸡蛋，却闻到了一股美妙的茶香。
  浓郁的兰花香气，还带着糖香，是这个时代从未有过的茶香。
  从未闻过的好茶。
  可惜，江老板不给他喝。
  “茶叶蛋有6个。”因为朝小树在这里吃过6次蛋炒饭。
  “不花钱吧？”朝小树没有客气微笑着接了过来。
  “送你的，路上吃。”江闲语说道。
  “谢谢。”虽然路上可以吃干粮，但是有好吃的也不能拒绝啊。
  “临走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朝小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说吧。”
  “你的厨艺跟谁学的？”这是他早就想问的问题了。
  江老板幽幽的望着澄蓝的天空，高处不胜寒的说道:“有人擅长修行，三岁便可悟道，观云观鱼都可以破镜，难道我就不可以看到那些食材然后自己悟出一身的厨艺吗？”说完，瞥他一眼。
  很鄙视。
  “......”
  好吧，你高兴就好。
  沉默了一会儿，朝小树看着江闲语说道:“祝你登上二层楼。再见。”他没有说江老板能不能考上书院，而是说二层楼，修行者的感知都很敏锐的样子。
  不过，现在他真的不会修行。
  虽然他的气海雪山并不是问题，随时都可以踏上修行之路。
  看着朝小树消失在这条街，江闲语抿了一口红茶，微微有些遗憾。
  最大的肥羊走了，接下来的生意该怎么办呢？
  ......
  之后的日子，宁缺一直没有来过江闲语的店，而江闲语也没有去过宁缺的店，两个人住在同一条街上，却偏偏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在街道上遇见过，像是两条笔直平行的线。
  并不是骄傲，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春雨一场接一场，江老板的心情也因为这春雨一直很好。
  他依旧开店，却是在人最少的时候，清晨很早开门，外边喧闹的时候就会关门，卖的是小笼包。
  中午，只开一个小时的店，只有蛋炒饭和它的配餐，统称蛋炒饭套餐。
  晚上？晚上他不开门，要是偶尔开了，那就随便卖点儿啥吧！
  门前冷清，人很少。
  依旧是那个规矩，饭菜不定价，顾客看着给，然后顾客给的不满意，江老板就让顾客滚蛋了。
  很任性。
  却也因此名气不小。
  可也因为老板的脾气古怪，却也因此顾客太少。那些滚蛋的顾客绝对会心生不满到处给差评呀，所以这名气嘛，好坏参半。
  而老笔斋，最近生意很好。
  因为宁缺写的字，每一副都被江闲语托人买了。
  现在这是纸，以后这是钱啊！
  虽然看着宁缺的字，江老板很想全部撕了，奶奶的，谁让他自己写不出呢？哪怕从小练，也是鬼画符，钢笔字倒是不赖。
  也不知道这货咋练的？！
  丫就是一穿越的，居然把毛笔字练的这么好，哼。
  你有我做饭好吃吗？
  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就要抓住女人的胃，你写字好看能吗？
  ...尼玛，好像还真的能，俺滴山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