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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首富:娇养摄政王 第448节

  谢珩用力将红纱甩得飞起,打落了射向谢琦数支箭羽,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便一把将少年拽起来护在了身后,执剑转身,长剑挽流光砍飞不断袭来的暗箭。
  谢琦在他身后,嗓音微哑的喊了声“长兄。”
  “想为兄了吧?为兄知道。”谢珩一边挥舞长剑,一边同少年道:“你好好在我身后站着别乱动,没事的啊。”
  少年一手抱着琴,一手被自家长兄握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远处的温酒看这一幕心下慌乱,双脚发软,一手撑着船舱才勉强站稳。
  “殿下!”身侧的侍女想伸手拦都没来得及,?纷纷追上前去搀扶她。
  青衣卫们也没闲着,一边放暗仓的机关,一边把几十艘船朝这边开了过来,井然有序的将龙头舟和那竹筏之间连接出一道船排成的“路”,此刻已经铺了一半。
  “是谢珩!谢珩竟然敢在这时候一个人上了竹筏!”西楚水军那边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简直是天赐良机啊!杀了谢珩,我等就能回城复命了!”
  大晏那些船只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藏着那么多机关暗器,西楚这些个人一时奈何他们不得,原本还头疼若是谢珩一直躲在那龙头舟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取其性命。
  谁知道他自己竟然不要命的上了那少年的竹筏,简直是来送死的。
  梁康沉声道:“所有弓箭手准备!不惜一切代价,射杀谢珩!”
  声落的一瞬间,无数箭羽对准了竹筏上的两个人。
  谢珩回头看了谢琦一眼,低声道:“小五,把眼睛闭上。”
  谢琦抱琴的手徒然收紧,还没开口同长兄说一句话,眼睛已经十分自觉的闭上了。
  大抵是十几年来,一听到长兄说话就无条件听从的习惯自然。
  以至于小五都忘了同长兄说,其实他早就不怕见血了。
  可是谢珩还觉得他的小五弟,眼睛看到的应该是这世间美好,而非杀戮残血。
  转眼之间,漫天箭羽犹如大雨一般不断落下。
  谢珩丹凤眼微眯,挥剑斩之,剑气纵横光影浮动浩浩江面,击落了无数箭羽,避开了万千杀机。
  而此刻,梁康亲自拉弓瞄准了谢珩护着的那人,三箭齐发,穿过了大雾径直射来。
  这人显然是看准了谢珩对少年十分看重,所以故意如此,乱他心绪。
  谢珩见状眸色忽变,心里暗骂了一声:无耻狗贼,此时却没别的法子,不得不认栽。
  他拂袖转身一把将小五护在怀中,三支箭羽齐刷刷嵌入他后背之中,红衣飞扬间,血色瞬间染透了他的衣衫,温热的液体不断涌出,把怀里的谢琦一袭青衣都给染红了不少。
  “长兄!”谢琦猛然睁开眼,看着眼前唇色发白的长兄,清澈如水的眼眸渐渐泛红。
  他嗓音微哑道:“其实你不用这样这样护着,我……我其实中几箭也不会疼的……”
  “说什么傻话?”谢珩抬袖抹去了唇边的血迹,语调依旧清越飞扬,同他的小五弟道:“你不疼,为兄看着都心疼。”
  谢琦一时无言。
  谢珩这时却没有那闲工夫同他多说,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抱着小五飞身掠过水面数丈,跃上其中一艘船,从侧面一路飞身而过,直接就冲到了龙头舟的船舱。
  “陛下!五公子!”
  列船阵来接应的青一连忙伸手去扶他两,两人身上都是血,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谢珩背后连中三箭,一进船舱,手中长剑便脱手而出落了地,他靠在木板上松了一口气,另一只手却还抱着谢琦不放。
  众人一时之间也不敢随便去动他,怕触及伤口反而加重了伤势。
  “长兄……”谢琦被他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感动的鼻尖发酸,低声道:“你先放手,我就在这,不走了……你把手松开,让大夫来给你看看伤势。”
  谢珩笑了笑,“小五长大了,知道疼人了。”
  谢琦一伸手碰他,就沾了满手的血,都快急哭了,听他笑言,更是心急如焚。
  于是五公子一手撑在船板上,小心翼翼从长兄怀里退了出来,当即便开口唤道:“温姑娘!嫂嫂!”
  他唤了两声之后,便同身侧的青衣卫道:“你们去把我嫂嫂请过来!”
  谢珩微愣,不由得哑然失笑,“小五,你如今真是……”
  这话还没说完,便见温酒一手掀开船帘,快步朝这边跑了过来。
  她一来,谢珩便不敢再随便笑了,连忙撑着船板要坐起来,开口解释道:“不是什么大伤,就是血流的有点多,你别……”
  “闭嘴!”温酒看他伤成这样,霎时面色发白,见他都这样还笑的出来,不由得低喝了一声。
  刚被小五弟请了夫人来“治”又被阿酒勒令“闭嘴”的谢珩顿时:“……”
  成吧。
  这一个个的长大了,脾气也见涨,都不把长兄当回事了。
  温酒见他这满身的血,手都不知道往哪里伸,转身连声喊道:“青七!青七快过来!拿上药箱!”
  第633章 生吃不成
  西楚都城,国师府。
  谢万金被容生一口咬住了手腕,惊得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血液被人吸食的感觉太过令人毛骨悚然,他石化了片刻,忍不住开口道:“喂……你吸够了没有啊?你还不打算停下来了吧?本公子是个大活人,你还打算就这样把我生吃了不成?”
  偌大个石洞原本寂静悄然的很,四公子这一开口,立马回声阵阵,把他自己耳朵震得够呛。
  容生耳边嗡嗡作响,不由得松开唇齿,抬头看向谢万金。
  四公子手腕上的牙印深可见骨,疼的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他捂着伤口连忙往后退去,乍一看容生,不由得万分诧异道:“你、你的眼睛……怎么又变成黑色的了?”
  容生嗓音微凉的反问道:“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问本座这种问题?”
  因为刚刚吸食过鲜血的缘故,他苍白的薄唇沾了些许血色,妖异至极,又美得惊心动魄。
  洞中昏暗,只有不远处的蜡烛火光微弱的笼罩着这一处,越发的显得这人犹如幽暗之中的妖魅一般。
  谢万金手腕上疼的厉害,又被容生看得背后发凉,不由得尬笑了两声,“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不想说也不妨的。”
  容生没有再理会他,手握着捆着谢万金的银丝,开始闭目调息。
  谢万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容生唇上多了那抹血色之后,他好像有了一点点的鲜活气。
  这厮平日里就神神秘秘来无影去无踪的,身边除了夜离那个同他一样奇奇怪怪的小师妹之外,连个能近身的人都没有,列国都有传言说西楚这个国师时常同死人待在一处,身上阴气极重,还有人说他本来就是半死不活的怪胎,是得了西楚前任国师以秘术加身才活到了现在。
  谢万金本来是不信这种乱七八糟的传言的,连他家长兄这样风流俊俏疼弟弟的美男子,都传言说晏皇嗜血好杀戮吃人不吐骨头,可见传言同那话本里编的戏目一般不靠谱。
  可容生吸了他那么多血,搞得他现下两眼昏花,站都有些站不住,不由得怀疑起这人是不是练了什么邪门歪道的武功,要用别人的血来增进武功或者疗伤什么吧?
  那就糟了。
  他这么个活了二十多年还是个童男子的罕见人,今日岂不是送上门给容生做了大补药。
  谢万金偷偷环顾四周,琢磨怎么从这人手底下溜走。
  一直闭目调息的容生却好似察觉到了他在想什么一般,忽然开口道:“想跑?”
  “哪能啊?”谢万金心里暗骂着“容生你到底是什么妖物”一边笑着同他道:“本公子都同你这么熟了,怎么会同那些无知的外人一般见了你就想跑。”
  容生冷笑了一声,对谢四公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把自己都给骗过去了的本事表示不屑。
  谢万金松开捂着牙印的手,把那带血的手腕往容身面前一递,从容就义一般开口道:“容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是来找小五的,你告诉我小五现下在何处……这血你随便喝!”
  容生缓缓睁开了双眼,嗓音微凉道:“你当本座很愿意喝你的血吗?”
  “不管是很愿意还是一点点愿意,你方才都喝得挺欢的。”
  谢万金想也不想就回了这么一句。
  容生像是忽然被他其中一个字眼刺激到了,不知不觉间,他身上寒气逼人,连四周都变得遍地生凉。
  若是旁人,吓都要吓得肝胆俱裂了。
  偏生谢万金在自家三哥身边冻了好几年,这会子愣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衣领处露出的那异一截脖子感觉有些有些凉,他甚至忽然有点想三哥。
  要是三哥在,哪用得着他在这里跟容生用自己的血来换小五的下落。
  容生眸色沉沉的看着谢万金许久,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咳咳……那什么……”谢万金终于想起了自己这会儿小命都在人家手上拽着,不得不稍稍放低了姿态,“好好好,国师大人不愿意喝也不想喝,都怪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您渴了的时候撞上来,都是我的错成不成?”
  也亏得四公子这些年哄哥哥宠弟弟,练就了一身收放自如的好本事,刚好在容生面前能用上。
  国师大人活了这么些,是真的没见过敢在他面前贫嘴的,一时无言。
  谢万金见他不说话,十分自然而然的蹬鼻子上脸了,他低声哄道:“那有劳您再多喝两口,然后告诉我小五在哪呗?”
  容生的目光落在他鲜血淋漓的手腕上,眸色越发幽暗,冷声道:“死了。”
  “容生。”谢万金喊了他一声,忽然正色道:“你可以拿任何事开玩笑,唯独不能这样说我弟弟。”
  容生看着他异常认真的眼眸,思绪却忽然有些飘忽。
  他当初假扮谢琦混入谢家之前,曾派人查探谢家众人的底细,得知谢家的这位四公子自小养尊处优,最是吊儿郎当没个正行,从不愿意吃亏,也吃不了苦,受不了半点疼。
  可就是这么个受不了半点疼的人,现在撸着膀子递到他面前说“只要你把小五的下落告知于我,血你尽管喝。”
  真是可笑。
  容生忽然觉得这世上的人与事真是离奇的很。
  明明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公子,却不妒旁人才华横溢,也从来不与旁人论高低,一心朝着兄友弟恭的路子走,这么多年无论旁人在背后怎么拿他同两个名扬天下的兄长比较,他愣是一点也没走偏道。
  饶是他这样生来便见惯了世间黑暗与残酷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谢家这些个人好像同这俗世纷扰的家家户户都不太一样。
  谢瑜……同他以前见过的人都不同。
  容生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
  偏偏谢万金在一旁不知死活的催,“国师大人?容生!你说话呀!你把我家小五藏哪去了?现下西楚都城都乱成一锅粥了,我家小五又不会武功,要是出点什么事连自保都难。咱两有什么仇什么怨,等这乱子过去了再坐下来好好算,你别把我那连拳头都不知道怎么抡的弟弟扯进来!”
  四公子平日就比旁人话多些,这心里一急,话就越说越多,颇有些停不下来的架势。
  容生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烦人劲儿,冷声开口道:“走了。”
  这次还是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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