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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我不要再看见你

  蒋妍在过年之前给眉间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和许嵘生今年不能回国,眉间要不要去国外和他们住在一起。眉间果断拒绝。她不等蒋妍说完话,赌气地挂断电话,把手里的画纸也撕碎了,扔乱一地。
  那是她刚刚完成的一张一家叁口全家福。
  萧心今天刚刚从家教学生那里回来,穿着浅灰色的羽绒服,也是眉间买给他的,他不舍得穿,还是眉间逼着他必须穿上。
  他放下书包,听到眉间呜呜咽咽的声音心里顿时揪紧,鞋都来不及换赶紧走进去看望:“小眉,怎么了?”
  眉间眼圈红红得,自己狠狠抹了一下眼角,气鼓鼓地奶凶奶凶地说着:“没怎么,我乐意哭。”
  萧心叹了口气,眉间的脾气又犯了,他抿紧唇瓣,目光殷切,心里无限的怜惜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他想可能是与眉间家里有关系,前几天他曾经旁敲侧击,问她过年是否要回家,眉间哼了一声不回答。
  “小眉,我不是买了冰激凌机吗?今天试着给你做冰激凌好不好?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萧心摸了摸她的青丝。眉间嘟着小嘴儿,粉嘟嘟得,萧心抬起手指在上头捏了捏,心疼地说:“小眉,不伤心了,要不我给你当马骑?”
  小姑娘顿时破涕为笑,睨了他一眼:“大木头!”
  “笑了就好了。”萧心温柔地望着她。
  眉间擦了擦泪水,声音软软得:“我想吃巧克力味道。”
  “嗯,我这就去。”萧心把羽绒服脱下来,少年身材精壮,匀称流畅,十分好看。他身上还带着松木清香,肩头还有轻盈的雪花,眉间看着看着脸颊越来越红,匆匆移开视线又道:“张阿姨回家了,萧心,我们晚上涮火锅好不好?我今天中午已经让超市把食材送来了。有我爱吃的百叶、黄喉、午餐肉……”
  “行啊,我去给你做个锅底。”萧心莞尔。
  他去了厨房,书包还扔在地板上,眉间站起身想给他把书包放到椅子上,结果,从没有拉好拉链的外侧口袋里掉出来一张素色纸张。
  眉间可不觉得萧心有什么私人空间,她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掏钱包养了萧心,萧心的一切就都是自己的,连心也要是,不能存有秘密。
  她抖开那张纸,扫了几眼就明白了个大概。
  估计是萧心给人做家教的那户家里,有个女孩儿喜欢上了萧心。她记得萧心告诉她,他补课的对象是一个初中小男孩儿。那么这封情书是从哪里来的?眉间心里顿时烧起了一把火,掺杂着无尽的苦涩和嫉妒,她把那封情书在手中团了好几下,很想给他烧了,奈何又怕萧心生气了离开自己。
  她越想越难过,丢在地上,迅速拿了外套往外走。萧心双手湿漉漉得:“小眉,外面下雪呢,你要去哪儿?”
  “我出去约会!”她气冲冲得。
  萧心愣了一下:“可是,你不是说要在家里吃火锅吗?”
  “我想去那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嘛,你就是我包养的小白脸!”眉间很想硬气一点,但是最后几个字已经带了哭腔,珠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萧心来不及去擦干净手,急急地走过去,她却往后躲,不停地哭嚷着:“你别碰我!”
  “小眉,我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萧心挡在门口不想让她走。
  “不稀罕,你闪开,我要出门约会。我也不想要你了!你一会儿就打包离开吧,我不要再看见你!”眉间故作凶狠地嚷着。
  “小眉,你别这样好吗?”萧心喉头发紧,想要去握住她的手,可是少女却把小手背在身后不肯让他碰一下,小脸别过去,默默垂泪。
  眉间声音轻灵,即便这般生气说出来的话也是柔婉清甜得,但此时此刻,萧心却觉得如惊雷一般,在耳边瞬间炸开,不停喧腾叫嚣。
  他慌了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就离开一会儿,眉间到底是为什么和自己发脾气。他弯了弯腰,低声下气地对她央求着:“不哭了,不哭了。小眉,你打我骂我都可以的,别生气好吗?更不要赶我走,我说过的,愿意做你一辈子的男宠。”
  眉间忽然跑到沙发上,双手捂着小脸大声哭了起来。萧心拿了纸张坐在她身前,他张了张口,目光来到大开的卧室内,看到地上有一张陌生的信纸。萧心立刻问眉间:“是因为那张纸吗?我去拿来……”
  眉间见他离开,立时站起身往门边去,萧心眼疾手快从身后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双手箍着她纤细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他比她高了很多,现在姿态却已经放到最低,低低地哀求:“别走,小眉,别走。”
  眉间忽然侧过脸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幽怨地说:“你都喜欢别人了,我不要你了!”
  “我没喜欢别人……”
  眉间眉眼低垂,哽咽地说:“有人给你情书!我都看到了!你一定是拈花惹草,你们男生都一样!”
  萧心不敢松手,虽然他根本不知道那所谓的情书是怎么回事。他一咬牙,抬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进入卧室,她还在挣扎,萧心稍稍用了点力气压住眉间,然后单手拾起那张纸,落款的名字映入眼帘,眉间高声哭嚷着:“萧心,你混蛋!”
  萧心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眉间哭得红肿的眼眸解释着:“这个人是我辅导功课的对象的姐姐,和我一般大。可我和她不熟,很少和她说话。她喜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她给我这封信,我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塞到我的书包里的。”他见她的眼泪稍稍打住了一些,心里舒了口气,跪在地面上继续说:“对不起,小眉,以后我一定注意好吗?我一定每次都好好检查自己的书包,然后和她隔开更远的距离。”
  眉间哭泣声减弱,吸了吸鼻子,咬着唇瓣嗫嚅道:“真的吗?”
  “真的。”萧心重重点头,手指为她擦去眼泪,“小眉,不哭了。你总是在哭……我喜欢你开开心心得。”
  眉间想起了萧婉,小婉姐姐被病痛折磨着,可是每次见到她都很快乐高兴,亲热地招呼着眉间一起玩游戏。
  萧心凝睇着眉间娇美的面庞:“还生气吗?”
  眉间不言不语。
  萧心想了想又道:“可能是因为休息的时候,我总是在演算纸上写一句诗词,她就觉得,我对她有些、有些心思……”
  “什么诗词啊?”眉间水汪汪的眼睛瞧着他,没有方才的怒气,只剩下小女儿的娇嗔和好奇。
  萧心面庞氤氲着浅浅的红,声音温柔如水:“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她的名字是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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