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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她像是自己幻想的姑娘

  萧心局促不安地坐在客厅中央,脚边是自己整理好的一个旅行袋子,上头已经开线了。里头也没几件衣服和随身物品。豪华的装修让这间很大的屋子显得愈发富丽堂皇。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屋子,衬得他一身穷酸的打扮更加云泥有别。
  上身的T恤已经泛黄,腿上的牛仔裤也快褪色,还有脚上一双非常便宜的运动鞋,都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他这样的人来这种地方住简直就是做梦。
  “萧先生啊,你想喝点什么?”保姆张阿姨亲切地过来询问,“我看你也等了许久了,要不先喝点东西?许小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萧心赶紧摆了摆手,白皙的一张俊脸红彤彤得,说话也有点结巴:“不用了,谢谢您。我、我再等等。”
  张阿姨慈眉善目,但是萧心还是觉得张阿姨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记得刚才他在门外,张阿姨从里头给他开门时笑眯眯地说:“许小姐刚才和我打电话了,说是萧先生以后就住在这里。”他一个准大学生,一穷二白,住在许眉间这位富家女的家中,难免会被人猜测两人的关系。他和许眉间只见了两次,但是对她还有一点点了解,那个女孩子向来是有话就说,她肯定也告诉了张阿姨自己的身份。
  “要不……您先上楼休息休息?”
  萧心还是摇头,身子紧绷地坐在沙发上,笔直地像是一颗小松树:“真的没事,我等她、我是说许小姐。您先忙您的,不用管我。谢谢您。”
  张阿姨笑道:“那我就得回家了,晚上我是不在这里的。萧先生要是饿了,冰箱里有吃的,用微波炉热一热就行了。”
  “唔,我知道。谢谢阿姨。”萧心站起身,毕恭毕敬得,屋里开着冷风,他却额头上都是汗水。
  张阿姨离开后,这个大房间就只剩下自己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十一点多。她只说晚上有事,却不知道具体做什么,只让他去她家里等。他其实是想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底几点回来,自己还需要为她做点什么吗?可是手机在掌中转了几下,萧心还是放下了,她朋友好像很多,上次在酒店那个男生很嫌弃自己地表情,明晃晃的告诉萧心,他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打了电话,许眉间或许很烦。
  烦了,也许就把自己赶走了。他那笔医疗费要怎么办?
  萧心胡思乱想着,双手托着腮,茫然看着地毯上繁密的花纹。白天还在工作,他渐渐也觉得累了,不知不觉歪在沙发上迷糊。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得大门打开的声音。萧心一个激灵,正看到许眉间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她脸上仿佛涂了一层胭脂,嫩红红得,十分让人喜爱。许眉间有非常精致的五官,不说话的时候盈盈双眸仿佛含着泪一样,只要小嘴一瘪,就能落下泪水。她安静坐着,就是小仙女,可惜小仙女也有脾气。
  她忽然瞄到客厅里傻站着的萧心,手指一抬,指着他,颐指气使地说:“喂,你谁啊,怎么在我家里?”
  萧心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走近几步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又瞧见她脸蛋红扑扑得,就知道眉间醉得不轻。萧心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说:“你、你不记得我了吗?”
  眉间盯着他打量了一会儿,忽然嘻嘻笑了起来,靠在门上,轻快地说:“啊,我知道了,你是我包养的那个小白脸!”
  萧心长得的确很白,但是被人这样说出口,他也很是羞窘。
  小姑娘继续娇憨地冲他喊道:“你快过来,扶我、扶我去屋里。”
  萧心上前,她的手立刻缠在萧心手臂上,眉间嚷道:“不行,要背着我。”萧心蹲下身,眉间摇晃着身子扑到萧心背上。萧心双手扶住她的腿,女孩子勾着他的颈子,脸颊就这样埋在她肩窝处,虽然酒气熏天,但萧心不觉得难闻,柔声询问:“你的卧室在哪里?”
  “二楼……”眉间半阖着眼,觉得身下这个男人的背很舒服,忍不住蹭了蹭。
  萧心的脸顿时要滴出血来。他头一次和女孩子这么亲密地接触,尤其是他们的关系还这样暧昧。眉间当初夸下海口要“包养”他的时候,只说要好好伺候她,其他的事情或许是她害羞、又或许是她根本不太懂,都没有提。
  萧心比她大两岁,在底层待得久了,很多面红耳热的事情都了解。
  “哪一间啊?”萧心问她。
  但是眉间已经睡着了。
  萧心无奈,害怕吵醒她,只好挨个房间查看。有一间房间有点乱,但是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间,他把她小心翼翼放到床上,眉间嘟囔着什么,还是拉着他不肯松手。萧心低着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小女孩儿柔嫩的菱唇就近在咫尺,萧心赶紧别过脸儿,声音低哑:“许小姐……许小姐……”
  眉间还在咕哝着。萧心只好把她温热的手臂轻轻扯下来塞到毛巾被里。
  他去厨房做了一些醒酒汤,然后端到床头柜前。
  眉间还在睡,身上的衣服都皱皱巴巴得,萧心觉得她这样睡也不舒服,想给她换衣服又觉得唐突。他只好盘腿坐在床下,靠着墙,安安静静等着眉间,若是她不舒服还可以及时叫他。屋里头虽然关了灯,但薄薄月色还是能够看清楚床上女孩子的长相。
  她睡得憨甜,小嘴微微嘟起来,很可爱的模样。
  萧心看着看着脸上就热了。
  她真好看,就好像是他幻想中的女孩子,娇娇软软。
  如果不是偶然遇到,他帮她抢回她的钱包,他们这两类人一定都不会有交集的。
  妹妹生了病,他这个做哥哥的处处打工,但是杯水车薪,根本没办法缴上高昂的医药费。他刚刚考上大学,正在犹豫要不要去。最近他在一家还算不错的酒店做服务生,眉间和她的朋友那天从酒店出来,正好遇到抢劫的,萧心第一时间冲上去护住了眉间,还帮她把背包抢了回来。他一方面是天性使然,一方面是……
  初看到眉间,萧心就觉得自己一颗心丢了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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