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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爷和假少爷HE了 第99节

  当然,书还没读完,至少还得几年,也许几年后他想法又有所改变呢?
  大三结束的暑假任飞和虞越抽空回了趟苏市,一是每年固定看爷爷,二是参加同学聚会。
  高中毕业,一班众学生天南海北,毕业后一年的暑假还进行了一次聚会,第二年就没有了,这第三年又要开始聚,无他,高中群一直未解散,退伍回校的任飞回归当天就和虞越在燕大门口闹了一个大新闻,虽然网上没什么动静,架不住燕大不乏帝阳学生,以他二人在帝阳时的人气,随便八卦一句也多得是好奇者。
  昔日“兄弟”成了恋人?这消息忒劲爆,而这之中早早知道两人关系且每月都要关心下他们感情憋了许久的林敢冲也终于找到发泄口,从此群里尽是他的叭叭叭,各种显微镜描述两人之间不可告人之小动作,唬得班里人一愣一愣的,也越发想见见一班两神。
  见面自是各种揶揄打趣,虞越还好,在一班的形象早已高高竖立,同学们不怎么敢和他打趣,任飞就不一样了,他被林敢冲“恶意”编排,就成了心机深沉的凑不要脸勾引越神的反派,很是给他拉了一波仇恨,所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群人就以酒来伺候。
  灌了一轮后,虞越终是忍不住出声阻止,他和任飞平常也会喝点小酒,多数是红酒,微醺的时候再动点情,滋味特别爽……咳,扯远了。
  今天这帮人明显是不想让任飞好过,全是真刀实枪的白酒,两杯下肚,任飞的冷白皮已染上一层红晕,他们虽没喝醉过,但醉后肯定难受。
  “越神心疼了。”林敢冲笑得一脸猥琐。
  虞越眼含警告瞪他一眼,换来他更加放肆嚣张的大笑。
  窦天鸿往他屁股上直接踹一脚,直接将人踹趴到地上,“胆哥别那么贱,当心挨揍!”
  “我看你是皮痒想挨揍!”林敢冲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直扑窦天鸿,两人瞬间扭打到一块,围观者们纷纷后退看热闹不嫌事大,半点没有劝阻的意思反而怂恿他们打更凶一些。
  主人公任飞也已经和男朋友退到一边,虞越刚想问他怎么样,他便侧过头在他耳朵上轻咬了一口。
  虞越登时一激灵,忙环顾四周,见所有人都关注着林敢冲和窦天鸿才稍稍松一口气,不着痕迹在任飞腰间拧了一把,眼神警告他别搞事。
  任飞一把抓住他手,挑眉,以口型道:“想造反?”
  虞越瞪他,心道:该不会两杯白酒就醉了吧?那杯子也没比指甲盖大多少,酒力这么不好吗?
  “从进来起文馨看了你至少十三次,眼神很复杂纠结。”任飞又凑到他耳边和他咬耳朵,待察觉他身体僵硬时有了定论:“你们有猫腻!”
  “没有!”虞越立刻否认,因受惊过大嗓音有点高,引得其他人都不由朝他们看过来。
  虞越不禁脸红,一把扯过任飞胳膊,丢下一句“他有点醉,我带他出去透透风”后就拉着任飞离开包厢,经过文馨面前时脚步还加快了些许。
  刚站定,任飞就先给扣了一顶帽子:“越越,你心虚。”
  虞越额上青筋一跳,反驳道:“没有,别污蔑……”“我”字还没出口,带着浅浅酒香的唇舌已经覆上他的唇瓣,轻轻啄吮。
  大概率……是醉了?
  任飞没醉,只是酒精刺激有些兴奋而已。
  缠缠绵绵一吻之后,他将脑袋搁在虞越肩上,“我刚转来一班那会儿就知道文馨喜欢你,她应该在毕业后有跟你告白过,对吧?”
  被吻的晕晕乎乎的虞越听到他的话后立刻惊醒,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任飞给出一个毫无说服力的答案,见虞越面露怀疑,笑道:“文馨是个聪明的女生,她对学习看的重,而且追求你她没十足的自信,所以高考之前她不会做让你和她都分心的事。”稍顿片刻,他话题一转,“她向你告白后你拒绝了吧?”
  跟男朋友谈论被其他人告白,虞越有些微不自在,含糊应了声。
  任飞有了兴趣:“怎么拒绝的?我猜你应该没告诉她我们俩谈恋爱的事。”
  “……我现在怀疑你当天在现场,如今跟我翻旧账。”虞越白他一眼。
  任飞却很大方道:“这有啥旧账好翻,是你被人告白,又不是你跟别人告白,若是后者,我倒还能名正言顺翻旧账,奈何你又不给我机会。”
  “我怎么觉得你没能翻成我旧账还有些遗憾?”虞越眯眼。
  “翻了旧账,晚上我就能理直气壮要求你……”任飞又凑近他耳语,后面的话非礼勿听。
  虞越给他荤话说的臊红了脸,努力保持一本正经指责:“我合理怀疑你借酒涉颜色!”
  任飞一摊手,坦然道:“不用怀疑,是事实。”
  虞越:“……”
  论厚脸皮,他还没修炼到任飞的厚度。
  “越越,要不,我们悄悄溜走吧,想你了。”任飞垂下脑袋,往他脖子里蹭了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肩,带来阵阵酥麻痒意。
  虞越不自觉吞了吞口水,看一眼包厢的位置,又嗅着任飞身上的酒香,几乎没怎么犹豫就选择后者。
  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欺我。
  两人悄悄买了单离开,文馨追上去时只看到两人上车的背影,以及……车门未关虞越含笑吻上任飞双唇的画面。
  只有在任飞面前,虞越才会笑的那么真心实意,在他的眼里,也只有那一个人。
  终究是……错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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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飞和虞越在苏市没打算待太长时间,八叔、徐管家都身体健康,已经成功回国的大哥二哥开始了他们在国内的忙碌工作,十天半月才出一趟实验室,没人给他们压力,而是他们自己喜欢。
  去看完爷爷后他们就准备去燕城,目前他们学习负担可是高三的两三倍,苦是真的苦,但他们自己的选择,自然选择坚持。
  然而在他们离开前一天,一名特殊身份的人找到他们。
  是苏市禁-毒支队队长卫豪,他给任飞和虞越带来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或者说,是将掩藏多年的真相告知他们——任飞的养父母,虞越亲生父母“失踪”的真相。
  任飞养父任天行,名字取自“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任飞懂事后,特地去查过爷爷取名的意义,可当他了解之后私心里又会认为爸爸辜负了爷爷为他取的名。因为没病没灾的他和母亲抛下了已迈入老年的爷爷和年幼的他,纵然爷爷从不在他面前说父母的坏话,也甚少提及父母,但心里未尝没有埋怨。
  而如今,卫队长却给他带来了失踪多年父母的消息,如何让他不震惊?
  更令他震惊的是,任天行夫妇都是缉毒警察,而且,他们不是明面上的缉毒警察,而是……卧底。
  从十多年前“失踪”起,他们就有了新的容貌和身份背景,他们的工作如刀尖舔血,因为他们的对手是最危险的罪犯,曾几何时,有多少缉毒警察的家人受到牵连,一个家庭毁于一旦?但这般危险的工作依然有人做,比起明面上的交锋,任天行夫妇无疑是选择走在钢丝绳上,下面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因为他们的选择,只能从此和过去告别,和家人告别,他们狠心吗?狠心。可是,他们却也用生命捍卫社会的安宁。
  具体任天行夫妇是如何成为缉毒警/卧底卫队长并没有细说,他带来的也不是好消息,他们的母亲谢灵苹于十年前就已经牺牲,父亲任天行五年前牺牲,而因为他们的付出,省里破获了几桩国际贩-毒大案。
  遗憾的是,他们牺牲,也只是以卧底的身份默默无闻牺牲,烈士碑上有他们的名字,却无他们的生平和照片。
  “这些,是他们的遗物。”卫队长将一个薄薄的牛皮袋放在桌上,他的声音很轻,眼中是见惯风浪后的沉肃稳重,但眼底仍透着一丝难言的哀愁。
  生离死别,稚子何辜。
  任飞和虞越理智上能理解卫队长所说一切,情感上却没法轻易接受,任飞早已默认养父母死亡,而今突然出现且是以这种身份出现,请恕他实在无法接受。
  卫队长后来又说了什么任飞没听清,虞越比他好一些,脑子也清醒些,听进了卫队长的话。
  当年任天行和谢灵苹夫妇为保护家人不受牵连从人间蒸发,事实上他们改名换姓,改头换脸,筹谋划策,一步步打入毒贩内部,搜集证据。
  “他们是为国家而牺牲,是值得尊敬的英雄。”卫队长沉重道。
  是啊,是值得尊敬的英雄,因为他们,社会才能那么安宁和稳定。
  任飞直到卫队长离开前才问了一句:“我爷爷知道他们的工作吗?”
  卫队长微微犹豫片刻,还是据实以告:“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任飞心底微微一涩,旋即又释然,以爷爷的为人,教出的孩子自然是集正义与勇气于一身,即使知道父亲从事危险的缉毒工作,应当也是鼓励支持多于不认同。
  因为知道父母的真正工作,也知道是自己和他们的选择,所以从不责怪他们,只是,团圆的日子他又会不会想念儿子和儿媳呢?会不会担心他们是否有危险?
  待卫队长走后,会客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是任飞先伸手拿起桌上的牛皮袋,打开时犹豫了一秒,还是将其打开并拿出里面的东西。
  牛皮袋很薄,份量也很轻,上手时任飞就已猜到里面可能只一些文件纸料,拿出后还是让他有些意外,因为里面只有三样东西:一张有些年头双人照,一张银行卡以及两枚朴素的金戒指。
  “……只有这些?”虞越看到东西也不免诧异。
  任飞又往牛皮袋里看了看,确认再无其他,他拿起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两人男俊女靓,男人一身卡其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出一口白牙,让人隔着时代和镜头都能感受到他的开心;女人则长发披肩,戴着发箍,一袭蓝色连衣裙,笑容温婉内敛。
  照片上的人是任天行和谢灵苹,两张早已在任飞记忆中模糊的面孔,此刻再看却又勾起他的回忆。
  虞越是第一次见他的亲生父母,任家虽有老相册,但似乎自从任天行夫妻“失踪”后任爷爷就将属于他们的一切都销毁了,因此不光是他,任飞也是时隔多年再见。
  “后面有字。”任飞道。
  闻言虞越将照片翻过来,便见照片后面用蓝色圆珠笔写着工工整整的十个字——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照片的右下角,是照片拍摄时间,199x年,也就是任天行和谢灵苹结婚的那一年。
  银-行-卡里是任天行和谢灵苹多年来的工资收入,正经合法收入,但同样因为他们身份特殊之故,这张卡是一张不记名卡,密码也写在卡后。
  至于那对金戒指,应当是夫妻二人的婚戒。
  “越越,你有什么想法?”任飞将三样东西翻来覆去看了许久,终是放下,转而问虞越。
  虞越沉默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不知是遗憾还是难过,他道:“卫队长没说他们葬在哪里,也没说让我们祭拜的话,所以……立个衣冠冢吧。”
  到底是生生父母,尽管素未谋面,可能那二人至死也不知道他们的儿子是他,虞越心底仍是生出丝丝怅然和哀伤。
  “我们想到一块了。”任飞握住他的手说,继而低头望了望那对戒指,“就当是为人子的最后一点念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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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后。
  任飞和虞越半跪在墓前,这是一座双人墓,墓碑上照片是牛皮袋中双人照的黑白版。
  虞越点燃三炷香插-进香炉中,低低道:“爸,妈,我希望有下一世,希望你们下一世能再续前缘,长命百岁。”
  闻言任飞侧目看了他一眼,视线落到照片上,他垂下眼帘,淡声道:“我曾经恨过你们,恨你们抛下我和爷爷,恨你们的不负责任,尽管如今知道你们是为国家为社会而牺牲,我依然坚持我的当初的想法,只是,我会尊重你们的选择,也尊敬你们,你们是这个国家最可爱的人,值得尊重的人。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保护社会,让我们的生活安定,也谢谢你们……将越越带来人世。”
  虞越嘴唇翕动,心脏酸酸胀胀,终是没开口。
  任飞继续道:“如果有来世,你们一定还要结为夫妻,这辈子没能白首到老,下辈子,一定要白首到老。如果有来世,我希望爷爷能做你们的小孩,今生你们欠他的,来世再还。”
  眼看任飞说的越来越离谱,虞越没忍住打断他:“别胡说八道。”
  “……好吧。”任飞自然听男朋友的话,但他话没停,转而认真道:“爸,妈,感谢你们为社会为国家的付出,国家因你们而辉煌,我们的世界也会变得越来越美好。此外,我和你们的亲生儿子虞越在一起了,请你们放心,终我一生,我都会好好照顾他,爱护他,与他执手到老,不离不弃。”
  离开墓园,虞越情绪还有些低落,天空不知何时飘起小雨,仿佛是为那对夫妻送行,又像是老天爷为他们落下的眼泪。
  任飞撑起伞,宽大的伞盖将两人罩在其中。
  虞越不自觉往他身边靠了靠,他换手拿伞,另一手牵住虞越,他道:“越越,别难过。”
  “嗯……”虞越闷闷地应了一声,又朝任飞看一眼,任飞脸上没多少表情,但他看得出来,真正难过的是任飞,他握紧了与他交握的手,目光平视前方,“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看他们。”
  “嗯。”任飞应声,“可以预见,我们每年要折的金元宝数量又要翻倍。”
  虞越:“……”
  虞越一脸震惊,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想到的居然是折金元宝???
  “开个玩笑。”任飞晃了晃他的手,又把他伞往他那边挪了挪,“过来点,别淋湿。”
  虞越望着几乎整个伞面都在他头顶位置有些无语,“你才别淋湿,到时候感冒遭罪的是你。”
  “没事,伞大呢。”任飞浑不在意,他现在身体倍儿棒,即使淋点雨也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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