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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4)

  封戚伸手把住他的脖子,揉捏他的后颈,将人带到自己面前你在说什么胡话,就算文沅对你是真心的,也不可以。
  你知道高中那会,有多少人喜欢你吗?封戚低声道。
  季衷寒眨了眨眼,他高中时期,并没有人和他表白过,倒是去了国外,才渐渐多了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封戚。
  封戚冲他露出了个笑,眼里没多少笑意,他声音喑哑,饱含暧昧宝贝,你都不知道我防那些人,防得有多辛苦。
  这句话,以及那声宝贝,几乎要让季衷寒跳起来,他身体没能动,后颈被封戚牢牢压着,心却违背了意志,狠狠搏动着。
  季衷寒口干舌燥道你
  封戚扣着他的脖子,将人渐渐按到自己面前怕我了吗?
  季衷寒睫毛乱颤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不怕,多少有点畏惧。说很怕,那倒不至于。
  封戚亲了亲他的睫毛所以早就让你逃了啊。
  季衷寒忽然很想问一个问题如果在休息室里,我真的走了,你会放手吗?
  封戚皱眉我不喜欢这个假设。
  季衷寒便没有追问了,封戚亲了亲他脸颊走吧,我们回包厢。
  季衷寒乖乖地被封戚牵着,直到抵达包厢门口,才被松开。封戚知道他想避嫌,没有勉强他。
  当晚,封戚确实没让季衷寒喝酒,酒几乎都是封戚帮忙喝的。
  林芮赶来的时候,封戚已经瘫在沙发上。
  季衷寒和林芮艰难地把封戚送到酒店后,林芮刚直起腰,就见之前还一直昏迷不醒的封戚,躺在床上,在季衷寒看不见的角度,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
  林芮顿时懂了,她对季衷寒说,她出去买醒酒药,让季衷寒等她一会。
  季衷寒轻轻地喘着气,对她说好。
  林芮走出了房间后,闭上眼,心里默默地同季衷寒道歉。
  她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那一日,她从季衷寒的房间出来后,回到封戚那里,将季衷寒的所有反应说给封戚听。
  只因她要和季衷寒说什么,不管是封戚的过去,还是曾经受过的伤,一字一句,皆由封戚指示。
  至于林锦和她父亲说的那些话,是林芮补充上的。
  当她描述到,季衷寒因为林锦所说的那些话,而红了眼眶时,分明膝盖仍因为旧疾而剧痛的封戚,却笑得那么畅快。
  其实封戚雨夜天里,会旧疾复发不假。
  但伤痛的程度,不该那么重。
  林芮知道,封戚是故意喝这么多酒,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季衷寒更心疼,才这么做。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封戚的所作所为都太过火,林芮心里不赞同,却阻止不了。
  林芮说表哥,你会不会怪我没把林姨的那些话告诉你。
  封戚坐在床上,放肆地笑着,眼神隐隐藏着一种令人心惊的疯狂怎么会,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
  我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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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套房很大,餐厅处还有半开放式的岛台,有厨具有冰箱,可以简单地做点吃的。
  季衷寒不是很会做饭,只在国外学了几手,都是些简单的三明治和意面。
  他想着封戚醉酒醒来,应该会想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只有酒,一点食材都没有。
  想来也是,在节目组里由专人负责三餐,晚上饿了点个外卖就行,何必自己做。
  季衷寒拿出手机,点开外卖,划到粥的那页时,忽然想起前几日的事。
  封戚那么讨厌粥,因为他喝了酒,所以才会打着自己要吃的名义,让景河去买粥。
  心里某个地方顿时有点酸,也有点软,轻微下陷。
  他揉了揉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这会卧室里传出一点动静,封戚在喊渴。
  季衷寒回过神,赶紧接了点温水过去,来到床头。
  封戚正靠在枕头堆上,被扯松了几颗纽扣的上衣,露出潮红的胸膛。
  他眼睛半遮半闭,朦胧着看向季衷寒。
  季衷寒把水递到封戚唇边,封戚直接捧住季衷寒的手开始饮杯里的水。
  他的掌心温度很高,烫得季衷寒的手背微热。
  封戚喝得急了,水从唇边溢了出来,顺着喉结往下,一路洇进了胸口的衣服,湿润地勾勒着衣服底下的每一道轮廓。
  季衷寒试图收回手,把水杯放好,去给封戚拿纸擦拭。
  没想到封戚紧紧握着他的手,那双醉得就似起了雾的眼睛,看着季衷寒的同时,他舔了下唇角我还要。
  季衷寒避开了目光,握着杯子的那个手稍微用了些力,才抽出来你等一下。
  说完后,他匆匆出了卧室。
  季衷寒拉开冰箱,在冰箱前站了好一会,直到脸上的温度随着冰箱的冷气降下,才重新倒了一杯回去。
  刚进卧室门,他就惊得往后退,脚后跟被厚重的地毯绊了下,险些摔倒。
  只因封戚坐在床边,衣服已经脱了,一只手放在了腰带上,很有些委屈地朝季衷寒看来裤子解不开。
  那语气,仿佛回到了幼年期,需要靠撒娇来要求别人做事。
  季衷寒有点头疼,他缓慢又谨慎地走近封戚脱不掉就别脱了。
  热。封戚嘟囔道。
  季衷寒迅速答道有空调。
  衣服湿了,不舒服。封戚说完后就倒在了床上,卸了劲般,不动了。
  季衷寒等了一会,发现封戚没动静,才敢靠近。
  他刚想把封戚扔在床边的湿衣服拿起来,就被一只手捉住了手腕,下一秒,他就被拖到了床上。
  季衷寒的惊呼哑在喉咙里,应激随之而来,他身体颤抖,牙关微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封戚带着点笑,过来蹭了蹭他鼻尖,睁开眼刚想说话,才注意到他僵硬的神色,便立刻搂着他坐起身你怎么了?
  季衷寒猛地吸了口气,他忍着颤音没、没什么。
  封戚皱眉道还说没什么,要不要给你张镜子看看现在的模样?
  说完后,封戚又说你也没喝酒啊,难道是会所里有什么过敏的东西你吃了?
  季衷寒好不容易缓过来点劲,想往外挪,试着下床。
  封戚却胳膊用力,把他搂了回去话还没说完呢,想去哪,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季衷寒看了看封戚,蓦地开口问道你不是醉了吗?
  封戚脸色不变道被你吓醒了。
  这样厚颜的答案,真叫人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季衷寒说我没事,去沙发上坐着就好。
  封戚望了他好一会,问是因为被我抱才这样吗?
  季衷寒没想到封戚会产生这样的误会,但仔细去想,封戚会这么误会,也不是没有道理。
  封戚之前跟他数次肢体接触,除了在外面,最多的就是挨着床了。
  可是他要怎么跟封戚解释,不能睡床是他的创伤后遗症,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后遗症,很大程度也是因为封戚。
  发现梅玉玲和封行路在他的床上纠缠时,季衷寒还没有这么严重的反应,他只是不想靠近自己的房间。
  真正厌恶与人接触,是因为被封戚在同一张床上强迫以后,所引起的。
  归根结底,源头仍是封戚。
  季衷寒摇头道不是因为被你抱,只是突然有点不舒服,我想去沙发上坐着。
  封戚仍有些不相信,可等季衷寒来到沙发上坐下后,封戚也跟着来到他身前,他坐在地毯上,以一个仰望的姿势,试探性地碰季衷寒的手。
  封戚可能觉得,这个姿势会让他看起来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性,会温顺些,那么他碰季衷寒时,季衷寒就不用这么怕了。
  封戚从他的手,摸到了胳膊,再搂到腰上,季衷寒都没像刚才在床上所表现的那样,封戚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角度,让季衷寒忍不住摸了下封戚的头,头发的触感很软,跟本尊的脾气一点都不像。
  封戚将他的手从脑袋上抓了下来,在他手掌心亲了下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季衷寒想抽回手,想说不好。
  封戚察觉到了,有点哀怨地看着他是你先亲我的。
  这语气,简直就像季衷寒夺走了他的初吻,需要对他负责一样。
  分明之前季衷寒才是被强吻许多次的人,他都没吵着要负责。
  季衷寒无奈地说不要无理取闹,我们慢慢来。
  封戚看起来要得很多,但实际上却很好满足,他抚摸着季衷寒的掌心,那个被他亲过的地方你想要多慢啊,多慢我都可以。
  掌心很痒,被抚摸的力道也不太对劲,尤其是封戚的语气,实在让人容易想歪。
  季衷寒将手合拢我说不要的时候,就是不要,你不能强迫我。
  封戚觉得季衷寒狠心那我
  季衷寒甚至不打算听完不管你想要什么,现在都没有。
  封戚被他堵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你还没听我说什么呢?
  季衷寒觉得不用听也能猜到,封戚想做什么,都已经在之前差点做完了。
  见他面不改色,冷酷无情的模样,封戚嘀咕道我只想牵个手而已。
  只是牵个手吗?季衷寒问。
  封戚心虚地补充道可以牵着手睡觉吗?
  季衷寒没说话,封戚也不敢保证什么绝对不碰你的话语,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直到分别时,封戚把季衷寒送到了房门口。
  季衷寒刚回身想说声晚安,封戚就好似怕自己后悔一样,直接把门关上了。
  这让季衷寒不由产生一种,对方下床不认人的错乱感,顿时心情复杂。
  之后在节目组里,封戚还真的做到了公私分明。
  封戚既不对季衷寒动手动脚,甚至在季衷寒结束了拍摄他的任务后,重新回到了待选摄影师组里,也没有让景河过来,把人塞进导师组。
  于是拍摄的间隙,季衷寒很少有机会见到封戚。
  季衷寒本以为需要花一段时间来劝封戚,哪料到对方竟然这么懂事,无需他多费功夫,他反而不得劲了。
  节目组安排所有的工作人员吃饭,都在酒店的餐厅里。
  许薇挺喜欢这家餐厅,食材丰富,种类繁多,味道极佳。她把自己的餐盘堆得高高的,坐在了季衷寒旁边。
  季衷寒只简单地打了一份意面,还没吃,只是用叉子在里面随便搅着。
  许薇瞧出了不对,直言道和封戚怎么了?
  季衷寒回了声没事,又同许薇道今天拍摄结束后,我可能要去一个地方。
  许薇嗯了声,因为季衷寒只是随便跟她说一下行程,没想到季衷寒下一句便叮嘱道如果封戚或者景河来问你我去哪了,你就随便帮我编个理由。
  许薇惊落了嘴里的猪扒,盯着季衷寒你这么快就有新欢了?
  季衷寒好笑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许薇拍了拍胸口道没事,你放心大胆地去浪吧,我会帮你瞒着的。
  季衷寒伸手把许薇的啤酒换成了牛奶谢了。
  到了晚上,季衷寒便打车前往目的地,不是许薇所以为灯红酒绿的地方,而是一栋干净温馨的建筑,林鱼所在的医院。
  从前台那里确认预约,再到林鱼的办公室,季衷寒推门而入时,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啊,让你这么晚了还加班。
  林鱼扶着眼镜道没事。
  但是我很好奇,之前你一直不接受催眠治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林鱼问道。
  季衷寒答道因为想快点痊愈。
  林鱼点点头,这确实是很多患者都有的想法。
  不过在此之前,在林鱼眼中,季衷寒一直都是保守又谨慎的那类患者,有着很厚的心理防线,不肯轻易说出伤处。
  如今为什么有了改变?
  林鱼看了季衷寒好一会冒昧地问一句,你是恋爱了吗?
  季衷寒诧异道这能看出来?
  林鱼笑了笑因为一般患者急于治疗,说明他的生活中有了变化,而且是使他积极的变化。
  季衷寒没有否认,对他来说确实如此。
  林鱼没有过多寒暄,只是把他引到了能令他放松的躺椅上,这便开始进行治疗。
  可是催眠治疗结束以后,满身大汗的季衷寒挣扎地从催眠中醒来,却看见林鱼的神情非常严肃。
  他不知道在催眠的过程里,林鱼都听到了什么。
  对他来说,只是把过去的事情再次经历了一次,甚至连那些令人作呕的细节,都清晰地呈现眼前。
  有梅玉玲的也有封戚。
  林鱼在诊疗笔记上写了一会后,才同他说季先生,你现在的恋人是你的脱敏对象吗?
  季衷寒没有立刻回答。
  林鱼却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季先生,你从没告诉过我,你的脱敏对象是造成你创伤应激的对象之一。
  他的用词很精确,不是全部,只是之一。
  季衷寒舔着干涩的嘴唇这有关系吗?
  林鱼可能觉得荒唐,他放下了笔,严肃地对季衷寒道当然有关系,因为有一部分的创伤应激患者,会有这样的问题。
  临床上,我们把它称之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dd
  第57章
  林鱼给季衷寒解释关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是一种人类的心理保护机制。
  受害者通常会歪曲自己的感受、认知,用以缓解自身无法承受的痛苦。
  林鱼温和道迄今为止,尽管斯德哥尔摩还没有被纳入疾病分类,但它仍然是 tsd患者的一种症状。
  对加害者产生好感,同情加害者的处境,依赖加害者,甚至有些患者在极端的条件下,会对加害者产生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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