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万箭穿心死

  头有些隐隐的发痛,她伸手撑住脑袋就感觉脑子里有无数陌生的画面徐徐上演。
  好像也是有一个锦盒,被一个男人欢天喜地的端到了自己的眼前,她不明所以的打开那锦盒,里面郝然躺着一颗鲜血淋漓的脑袋......
  心又是不由自主的一阵恐慌,她吓得蜷缩成了一团,一双眼睛迷离的看着眼前的沈苂,恨不得抱头痛哭。
  月牙在一旁匆忙安抚,绿袖和云袖也赶紧前来帮忙,门口处站着的欢欢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扬唇缓缓一笑,点燃了香炉里的香,便又悄然退下了。
  沈苂在香燃起来的时候起身离去,元子怡在她走后就逐渐的陷入了梦乡。
  本来就是带着悲伤入睡的,梦境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好像是要与恋人分别,好像是要跟自己的挚爱远离。
  街上华灯初上,熙熙攘攘的桥头立着身姿挺拔的男人,他手里拿着啊一直檀木梨花簪,微笑着亲手替她戴上。
  这一次她终于可以看清楚梦中男人的脸,那张脸竟然真的是萧峰......
  所有的猜测,所有的梦境,所有的熟悉感都不及自己的亲眼所见来得有说服力,在这一刻,元子怡彻底的相信了萧峰就是他的爱人。
  再回想元哲铭的提议,她决定答应了。
  离出嫁只有两日了,元子怡特意去了一趟礼王府。
  元哲文正陪着他的王妃在院子里赏花,时光匆匆,好像昨日才过的除夕、上元,这会儿已经到了万物复苏的二月。
  二月末,已然是百花盛开,本来这超草长莺飞 的季节应该到处都是新兴县融的景致才对,可是国家危难,城里城外的百姓官员竟然只一心逼迫着皇上嫁公主,无一人有心思观赏一下一年一度的鲜花盛开。
  礼王府的花不多,几株梨树根部的土壤有些崭新和疏松,就好像是刚刚才种下不久的样子。
  礼王妃的眼里没有多少看花的景致,看见元子怡前来,也没有多少的欢喜模样,只是简单的问了礼,然后就离开了。
  梨花树下只剩下元子怡和元哲文并肩而立,她的眼睛还在注视着礼王妃的背影,什么时候礼王妃竟然对自己有了敌意?她倒还是头一次知晓。
  “这是想通了?来找我商讨合作的?”元哲文看着元子怡的失神,缓缓一笑。
  元子怡闻言抽回自己的神识,缓缓点头。
  元哲文就当即将她带到了自己的书房里,然后唤来了好几位黑衣暗卫,对着元子怡说明了自己的计划,给了元子怡足以一刀毙命的,浸泡了毒液的匕首。
  拿过匕首,元子怡的心情有些轻微的颤抖,计划听起来天衣无缝,自己的爱人,自己的亲人眼看着就都可以全部回来了,可是她的惊恐和不安却在与日俱增。
  带着暗卫离开礼王府,两日一晃而过,她从公主府风光出嫁,坐上标志着虞国迎亲队伍的花轿,缓缓的出城。
  十日之后,她们的队伍终于抵达了离城,离城的城门口,是穿着一袭大红色喜服的沈煜。
  沈煜的脸上挂着由衷的微笑,他知道元子怡的真实身份,知晓这具皮囊之下住着的是自己的爱人顾清浅的灵魂,尽管这一次她失忆了,可他仍旧想要娶她。
  只要那个人是她,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他都爱。
  手轻轻的牵过姑娘的手,沈煜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在颤抖着。
  二人往城里走去,按照礼王的要求,沈煜要在离城先同元子怡行了燕国的成婚离,然后才让元子怡跟随他去到虞国,再行一次虞国的成婚礼。
  这会儿正是黄昏,是燕国人认为的代表着阴阳结合的吉时。
  红盖头下,元子怡看不到周遭的情况,也看不见牵着自己的男人的脸,一颗心悬着,两只耳朵竖着,时刻等待着元哲文说好的声响提醒。
  也不知道都走了些什么路,踏过了什么繁琐的礼节,耳边终于是响起了元哲文说好的声音。
  她空余的那只手突然就带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朝着沈煜的腰间刺入。
  “不要!”刺入的瞬间,耳边响起了一阵哀嚎。
  是熟悉的女子哀嚎,好像是沈苂。
  她赶紧掀开盖头,一眼就看见了周遭的漫天箭矢,也看见了不远处挡在被五花大绑的顾滐身前的沈苂的身子。
  原来她的不要不是在控诉自己,而是在控诉别的。
  眼神是最后才落到眼前人脸上的,这一眼,可谓是万年。
  这熟悉的脸,这熟悉的带血笑容,这熟悉的无可奈何,元子怡的脑海里那些一直被尘封的顾清浅的记忆源源不断的犹如潮水一般涌来。
  只一瞬之间,她就全都记起来了。
  手还没有来得及朝刀柄上抽出,沈煜的身体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她的怀里。
  她的眼泪无声的流淌,嘴巴一张一合了好久,可是最后却是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元哲文的暗卫还在猎杀着那些虞国的士兵,其中那些消失的燕国皇子,还有黎文轩几人,都被五花大绑散落在这条街巷的四周,被那漫天的箭矢汹涌的针对。
  而街巷最高处指挥着射箭之人的人,竟然郝然是燕国的萧峰。
  一口鲜血澎涌而出,什么元子怡和萧峰的过往情事,什么为了还燕国百姓一个安宁,统统不过都是元哲文和萧峰的陷阱......
  就像失聪了一般,顾清浅听不见这街上的任何声音,她冷眼瞧着箭矢朝着一个又一个被绑着的人身上射去,苏家军和顾源的人正在努力的保护燕国的每一位被俘虏的皇子。
  她的眼神从一个个人身上拂过,最后来到了高楼之上正指挥着众人的萧峰身上,只见她朝着自己邪魅的一笑,那笑容有别于酒楼里的深情,也有别于他离开前的真挚,所有的,只是胜利者的傲慢。
  手冰冷的抬起又挥下,就只见正对着自己怀里的沈煜背后,一支支非常有针对性的箭矢朝着沈煜的后背袭来。
  她想也没想直接抱着沈煜转身,箭矢一支支有序的射入她的这具躯体,唯恐箭矢还会换一个方向重新朝着沈煜的后背袭来,她直接将人压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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