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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在那个擦肩而过的夜晚

  “放弃吧,你赢不了我。”苏溪捡起在打斗中掉落在地上的课本,“与其花心思想这些不可能实现的事,还不如好好看看书,还有二十天就叁模了。”
  东方焰气闷地瘪瘪嘴,抓了抓乱蓬蓬的短发。
  他的头发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个性鲜明,红色的短发不服管教地立着,伸手去碰一碰,甚至还有点剌手。
  他委委屈屈地盘膝坐在地板上,像个没吃到糖的大宝宝。
  苏溪忍不住想笑,可她忍住了,不仅忍住了,还咳嗽一声,认真地催促:“快起来,继续看书了。”
  东方焰郁闷地抹了一把脸,站起身。
  他沮丧的样子实在太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摸摸他的头安慰他,顺便再撸两把他炸毛的头发。苏溪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抬手看了眼光脑上的时间,惊叫了一声,快步向房门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今天不回校了,你自己把画的重点抄完再看两遍,我明天回来检查,可以吗?”
  东方焰哦了一声,重新坐回书桌前。他拿起电子笔,“做你的事吧,不用担心我。”
  苏溪笑着向他挥挥手,说了声再见,便关上了房门。
  目送她离开,东方焰低头试图继续往下写,可一颗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苏溪的动作在他的脑子里慢放、分解,他思考着自己的行动,寻找着是否有更好的解法。
  第一个动作是直拳。左、右、下、后,都有空间,是很容易闪开的招数。紧接着,苏溪用了一记鞭腿,锁住了右边和下边。他往左闪,苏溪化拳为掌,侧向劈了过来。他没有退后,反而往前跃扑,右腿借助跳起的力道前踢,然后苏溪绕到了他的身后,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被按到了地上……
  对了,就是这里,他总觉得有些奇怪。正面的踢击,一般人是会往后退的,苏溪怎么会绕到他后面去?而且他不是从侧面绕,是从下面钻过去的。那一瞬间她弯下腰,达到了一个几乎与地面平齐的高度,右腿一蹬,便如燕子般掠到了他的身后。东方焰很确定这不是正统的格斗方法,在学校的格斗课上他也没见人用过,首先没有人能让自己矮成那样,其次,这个动作破绽太多,在以保护自身安全为第一要务的格斗课上,是不可能出现的动作。
  苏溪这一套打法,不像是接受过正统教育的人。难道说,她来自七区,那个叁不管地带……?
  ——
  苏溪拨弄了两下戒指,从那据说“一只纳米蜂都钻不过去”的围栏上翻了过去。
  围栏上附着的电波闪烁了两下,便回归了平静。
  她拉低了帽檐,沿着开满紫阳花的小径离开,明亮的路灯将她的身影拉长又缩短,谱奏出一首无声的歌。
  军校旁边原本就少有行人经过,更别说这是在周末。苏溪匆匆走过小巷,白色的校服被她脱下来扔进空间纽,露出里面黑色的皮衣。
  黑发黑眼的俊秀少年,一个人行走在深夜的街头。他白色镶金的军靴和长裤昭告着他的身份,可却没看见那件标志性的校服外套。令巳铭乘着悬浮车路过,胸前的金色勋章熠熠生辉,这奇特的场景让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多加停留。
  又拐过两个路口,在一座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大宅前,苏溪停下了脚步。
  街头不知何时起了雾,漫过她的膝盖,很快缠绕上她的腰。苏溪抬手拍了拍雾,就像在拍一个调皮的小孩,她掏出一把金色的钥匙打开门锁,在这科技高度发达的时空,钥匙已经算得上是一种古董。
  没办法,谁让她家里住着一个酷爱古董的“老古董”?
  她反手关上大门,沿着铺满青石子的小路快步向前走。又走了约莫二十米,主屋的门应声而开,她走进去,脱下带着寒气的外套,放开嗓子喊了一声:“飞飞?”
  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钝响。苏溪放下了心,脱下靴子,换了一双柔软的拖鞋。家用机器人滑过来,为她送上一杯暖暖的果莓汁,分量不多不少,正好一口气喝干净。
  伴随着咔咔两声轻响,几块不起眼的地砖错落着升起又降下,慢慢缩向两边,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地底露出头,甫一出现,他的视线就锁定了苏溪。
  一团小小的雾气紧跟着露出头,蹦蹦跳跳地跑到苏溪脚边。
  她笑着把雾气从地上跑起来,在手里掂了掂:“怎么又胖了,飞飞,你给它喂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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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我可终于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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