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怎么会丑

  当时他还不明白因何妹妹的出生给嫡母带来的不是欢喜而是夜夜哭泣，后来随着家里频繁出入的御医，他终是明白了，妹妹先天不足，小小的一个人儿整日被病痛折磨。
  晚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都哑的哭不出声了。
  嫡母那个时候，就那么一直抱着她，一边流泪一边哄着拍着，整夜整夜的不睡觉。
  再之后就是祖母不停的谩骂，说妹妹是哭星灾星，是不配拥有叶家血脉的杂、种。
  听的多了，他也就不喜这个妹妹了。
  整天哭哭叽叽的，不仅让全家人心烦，连嫡母都明显瘦了好几圈，整日无精打彩的再无昔日的光彩照人，挂着个大大的黑眼圈。
  大约在叶梨歌一周左右的时候，他做出了一个事后连他自己都不可思议的大胆决定，趁着嫡母睡着的时候，想要把这个妹妹抱到外边扔掉。
  以前做小乞丐的时候，他有些印象，那些喂不饱孩子的家长，经常把孩子扔那儿。
  到时候，换一个不喜欢哭闹的小姑娘，嫡母一定喜欢。
  可就在他把妹妹抱出房间没多久，原本熟睡的妹妹突然就开始大哭起来，在那样宁静的夜晚，声音尤其响亮。
  本来就因为妹妹身体不好而在浅眠的嫡母，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冲出门来就逮住了逃无可逃的叶子衿。
  “子衿，大半夜的，你抱着妹妹去哪？”嫡母声音沙哑地问道。
  “我我，”面对着嫡母清亮的眼睛，叶子衿根本没有撒谎的勇气，“我想换一个健康的妹妹。”
  他原本是想说，换一个健康的妹妹，嫡母你就不会再哭泣伤心了，别人也就不再会骂她是杂种是病秧了。
  可那一瞬，几乎崩溃的嫡母，抢过刚刚止住哭声的妹妹，几乎扭曲的脸上带着让人害怕的冷笑，“叶家连你都容不下我的阿梨了吗？”
  那个时候的叶子衿其实是想要解释点什么的，可他被嫡母当时的样子吓坏了，哆嗦着身子，一句话不敢说。
  再之后，嫡母就带走了阿梨。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嫡母并没责罚于他，或许是心理原因，这之后他感觉，嫡母对他再不似从前那般温暖，看他的眼神也不再处处柔和。
  虽然还是依旧让人照顾着他的吃穿，可那种没办法欺骗自己的疏离，让他再也感觉不到往日的温暖。
  之后，他也曾见过阿梨几次，是个如同瓷娃娃般精致的小人儿，便是素来不喜她的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想要上前抱抱。都说女大十八变，确实如此，虽然小时候多病体弱，可生的却是真真的好看，尤其展颜一笑的时候，感觉心都要萌化了。
  所以，那天风七问他阿梨是不是如传闻中那般丑不可喻的时候，他只能呵呵哒，女多肖母，那么好看的嫡母生下的妹妹，怎么会丑呢？
  这些都是他不愿意回忆的旧事，每每触及都会痛及脾腑。
  他是个蠢的，当时虽然年纪还小，可怎么会糊涂的认为把嫡母的亲生女儿扔掉后，嫡母会开心呢？
  思及往事，叶子衿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大福，你说，本候是不是确实挺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