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上）
作为内阁首辅的孙子，曹珍并不缺乏政治才能，耳濡目染之中，那都是大明最顶尖的人物。
这样一来，就算是他之所以在军中显得急躁，不是因为能力不足，相反，这只是他一种心情的表现。
自从楚宁出现之后，首先就是力行军改，将军人的地位提高到了一个极高的地位，当然，这仅仅是在民间，前提是你遵守归咎。
大明的尚武之风，已经开始悄然兴起。尤其是皇家军事学院、忠烈祠等等一系列操作，更是在大明掀起了一股从军热！
如果仅仅是这样，或许井源都觉得楚宁是那种穷兵黩武的武夫。
可就在这个时候，楚宁硬生生把前内阁次辅陈循，弄到京郊，建立了一个集天下文华的皇家书院。
朱祁镇亲自担任两家书院的院长，还经常以院长的身份，到书院去，偶尔讲授一下课程，或者参加一些学生的训练，这让朱祁镇在两家书院里赢得了极高的威信。
要知道，这两家书院不是一般的书院，他们是大明文武之中最高等的两所书院，为此礼部不止一次向朱祁镇抱怨，太学现在的地位已经明显不如皇家书院了。
照此以往，干脆把太学并入皇家书院算了！
现在太学好多教授，都被书院挖过去了，不仅仅是因为皇家书院给的待遇好，更是因为那里的学习氛围极其浓厚，能在那里教书育人，几乎成了所有读书人的心愿。
许多原本寄情山水，潜心治学的学问大家，更是降低身份，毛遂自荐到书院教书！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皇家书院，已经成为大明最顶尖，不，是天下最顶尖的书院了！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和楚宁之间天然的亲近感，被骂成‘楚党’他的孩子大多数都有着强烈的从军意愿，其实在大明，读书也一样有着非常好的前途。
如果说以前从军，是大明皇族之外获得爵位的唯一途径，那现在爵位虽然不像之前那么严格，但是你要知道，现在的皇族宗法都变了！
勋贵自然不能避免，和皇族宗法一样，现在的勋贵，也已经不再是铁帽子一样的存在，除非你有极大的功劳，可就算这样，世袭罔替的爵位，在大明好像只有皇位了！
“赶紧收拾一下，我现在暂时走不开，你赶紧把军伍整顿一下，顺便让你带来的那些老爷兵熟悉一下环境，驼城这东西，也就是在西北草原用用。
而且这玩意儿也不会长久用下去，不过，五十年之内，还是很有用的，让他们抓紧时间熟悉。”楚宁对井源说道。
井源无语了。
朝中有不少传言，说楚宁专权，跋扈，说他总喜欢待在军队中，肯定是有所企图，尤其是楚宁推行的军改之中，将士同吃同住，这简直就是邀买人心！
井源觉得，他们那完全是胡说八道！
楚宁在军中威望是很高，说他拉拢一些将领士兵，井源相信，但是要说井源借机培植势力，那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楚宁在军中，不楚宁在哪都一样，就一个字，‘懒’！
楚宁的懒是公认的，他可以和士兵吃住一样，但是能交给其他人的事，楚宁绝对不会自己动手！
井源看来，如果让楚宁指挥十万甚至百万大军，楚宁都能做到井井有条，战而胜之。
可如果你让楚宁带一个百人队，呵呵，对不起，可能连起码的安营扎寨，放哨巡逻，楚宁都能手忙脚乱。
这位大爷从来都不关心这些‘小事’，就像现在，大方向明确好了，人家转身离开了，至于军队整顿修整，大军给养，伤兵救治，他从来也不关心。
井源哀叹一声，不过转身看到一旁忙的都快飞起来的沈荣，井源瞬间平衡了！
再看看被一大堆头人族长包围的曹珍，井源简直高兴死了，对啊！
想到这，井源把陈辅等人喊过来，美其名曰，锻炼一下，学着楚宁把各项事宜一一拆解，他自己则转身走上驼城，名义？简单，研究一下这个战争利器！
三天之后，一群族长头人心满意足地走了，虽然大明的条件几乎剥夺了他们的战力，但是大明也承诺，只要遵守大明律法，成为大明臣民，他们的安全大明负责！
并且，几乎所有的部族都是一样，你没有战兵，我也没有啊！
大明还会监督他们，定期对各部族进行巡视，对越界、擅自扩张的，一律严惩，甚至直接除名！
他们现在想的是，赶紧回去，想办法组织人手，赶紧多养一些牛羊，现在他们可是有竞争对手的！
按照楚宁的说法，现在大明的皇帝，已经宣布将成为草原大汗，草原上已经比他们先一步归顺大明了！
大明就这些人，他们又不是向他们一样的游牧民族，以肉食为主，他们能吃到的肉总是有数的，草原上多运一些进入中原，他们就只能少卖一点。
那他们不是吃亏吃大了吗！
况且，因为草原的彻底归顺，加上朱祁镇成为草原大汗，他们的俘虏全都放回去了！
而他们，则只能靠留守部落的那些人，不抓紧时间不成啊！
一种头人族长，现在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去，可就算他们再着急，也得耐心等着，曹珍告诉他们，他们还要等一些人！
至于什么人，曹珍没说，他们也不敢问。
曹珍这些天都快忙疯了，要和那些头人族长逐条解释，楚宁可以不管，这些细枝末节，他不行啊！
他要在高原驻扎三年，确保那里彻底融入大明。
可就算是这些族长头人，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乌斯藏人高兴，虽然失去了很多族人，但是他们获得的大明臣民的资格，可以自己组织人进入中原做生意，贩卖牛羊、草药各种高原特产。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等着大明的商人，他们会进入到高原和你们进行交易，你也可以到城镇，那里会有坐商，他们可以获得以前千辛万苦才能弄到的东西。
比如粮食，比如茶叶，比如瓷器，比如丝绸等等，这些以前他们都是要花极大的代价的，还得和那些游商交易之后，现在好了，他们可以绕过‘中间商’，直接和大明交易了！
不过和乌斯藏人比起来，那些瓦剌人才真正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过山车。
几天之前，他们和大明之间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都恨不得把对方除之而后快，可现在，他们真的成了一家人！
大明皇帝，成为草原的大汗！
那还打个屁啊！
现在他们恨不得马上回到草原，趁着春天的时候，多养一些牛羊马匹，唯一遗憾的是，他们的部众，也必须进入大明劳作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