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探窍石
沉浸到修行中之后,一上午时间很快过去,到中午的时候,周围一阵巨大的欢呼声,让我从静谧的修行中清醒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
我转头往四周一看,周围广东分会的几个人都在低声的欢呼着什么。询问了之后,先前在真龙脉那里被我帮助过的何博,开口告诉我说,“刚才杨副会长在主席台上宣布午时已过!”
瞧着他兴奋的模样,我一下子还没明白过来,又问他了一遍,他才疑惑的说,“午时过了,张文非和许书刑还在进行龙气洗礼啊!”
他这一说我才终于明白了过来。
龙气洗礼的过程持续的越长,开启的经脉就可能会越多,之前张文非就告诉过我,上一届雏凤会上,叶翩翩足足有了一天半夜的时间,才完成龙气洗礼的过程,让玄学会的雏凤初鸣日史无前例的进行到半夜才结束。
而何博说的午时,还有一个特殊的意义,那就是只要能坚持到这个时候,就有可能开启一条完整的经脉,成为一脉地师!
叶翩翩那种绝代天才我们不敢想,但一脉地师是一个分水岭,能到这个境界,就意味着你是天才,而到不了这个境界,在玄学一道上,终生基本上就不可能再有多大进展了。
而此时,张文非和许书刑都没有醒过来,意味着今年我们广东分会有可能出现两个一脉地师!怪不得他们如此的兴奋。
我心里倒是有些奇怪,张文非有一脉地师的天赋我不奇怪,毕竟出身名门,他师兄张坎文传说就是超过一脉的天赋。可许书刑居然也有可能到达一脉天赋,这就有些喜出望外了。
许书刑这家伙一开始跟我就是从冲突中认识的,不过后来我对他的观感还不错,这家伙为人耿直,虽然容易得罪人,但一旦称为朋友之后,他是绝对可以对你掏心掏肺的。
他这种性格很容易得罪人,之前我还对他有些担忧,现在看来,他如果真开启了一整天经脉,之后也算是个天才了,就算性格张扬一些,说话冲一点,应该也无伤大雅,起码在我们广东分会里面,无论谁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本来我还担心自己无法进行龙气洗礼,会影响到广东分会的荣誉,现在看来,即便没有我,只靠他们两个,也能让我们广东分会在雏凤会上扬名了。
跟叶翩翩比起来,一脉地师或许不算什么,但实际上,过往每届雏凤会上,总共也不过二三十人能到达这个境界而已,算下来,平均每个分会一个名额都不到。而实际上,这些名额大部分被排在前面的河南、陕西、京城等分会占据,后面的分会机会很少,向我们广东分会,历史上最好的成绩,不过也就是两个一脉地师而已,两条经脉之类的天才,根本就没出现过。其中成绩最好的,当属张文非的师兄张坎文,当时就是开启了一条半的经脉,也算在一脉地师的范畴。
龙气洗礼的过程,虽然习惯性的用整条经脉算,但实际上道炁是冲击穴窍、开启穴窍的,只是一整条经脉上的穴窍全都开启之后才能算是一脉,所以具体到每个人身上,肯定不会都是完整的整数,有些人就是半条,或者一条半之类的。
不过半条经脉之中也有不同的说法,分为满半和不满半。不满半只能按穴窍算,而满半却不同,玄学界关于这个境界,有句话叫“满半为变”,意思就是,满半即为变数。
既然称之为变数,那就是说,满半的穴窍有可能会在将来变为整条经脉!
所以像张坎文那样的一条半天赋,也可称之为“准两脉”。
周围人都还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张文非和许书刑能最终走到那一步,我却是叫住他们,询问起他们的情况。
这一盘问,让我又是充满惊喜,分会其他的七个人之中,居然有三个人到了“满半”穴窍,也就是说,除了张文非和许书刑之外,今年广东分会还有三个“准一脉”。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惊喜,意味着将来他们三个人之中,还有可能有新的一脉地师出现,到时候,关于我们这一届的记载,说不定就会变成三个、四个、甚至五个一脉地师!
这种成绩,甚至能比得上河南、陕西这两个分会了。
我高兴的时候,何博则是再次对我表达了感激之情,说如果不是我在真龙脉处对他们的帮助,别说到达“准一脉”,就是能不能参加今天的雏凤会,都还是两说。
我笑呵呵的接受了他们的感谢。这没什么好推辞的,修行上的帮助不同于其他,提升这一点天赋,对他们整个人生都有巨大的影响,对我表达感激再正常不过。
接下来,我跟分会的其他人一起,又关注了一下其他分会的情况。
此时还在龙气洗礼之中的人数,最多的自然还是河南、陕西两个巨无霸分会,居然各自都还有一半的人!
其余人数较多的则是京城分会、江苏分会、江西分会、山东分会以及我们广东分会。其中京城分会和江西分会各自有三人,而剩下的则都是两个。
这个数据跟所有人预料的都差不多,往年基本上也就是这个情况,唯一出乎预料的还算是我们广东分会,往年大多都只有一个人左右。
而光是我们这几个分会,总人数已经有二十二个人了,而后面其他的分会,加起来也不过只有十个人,而且分散在十个分会之中,每个分会只有一个。此外还有十几个排名最靠后的分会,压根就没人坚持到现在,所有人都已经清醒了过来。
出乎我预料的则是,云南分会那个白启文却在这后面的十个人之中。云南分会历来都排在最后几名,今年若是能出一个一脉地师,那可是破了天荒。
看来取代我们观摹真龙脉的排名,还是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好处。
虽然我心里不悦,但当初我已经教训过他了,能赶在观摹真龙脉前疗好伤势,继而在此时开启一条完整的经脉,也算是他的造化。
这时候杨仕龙副会长又走上了主席台,小声宣布了此时还沉浸在龙气洗礼过程中的人数,足有三十二人,乃是雏凤会历史上人数最多的一次。
此时还未清醒的人,不能说肯定能开启一脉,但也有九成的可能,几乎可以预见,我们这一届将创造雏凤会新的历史。
当然,这只是人数的历史而已,叶翩翩那开启三脉的记录,恐怕很难有人再打破。
公布完这个消息之后,杨仕龙又宣布说,清醒过来的众人可以先自行去吃午饭休息,下午再来此处集合便可。
只是这时候所有人的心思都集中在这些有可能到达一脉地师的同伴身上,谁也不愿意放弃这种历史时刻。就连排在末尾一些分会的人,虽然自己分会的人已经全部清醒过来了,但他们也依然不远离开。这一下午,或许就是本届雏凤会上最精彩的时刻,也是将来对他人的最大谈资,谁也不愿意放弃这个凑热闹的机会。
等到下午两点的时候,张文非和许书刑依然还没有醒过来,这让我们愈发的兴奋了,到了这个时间点,基本上可以确定了,他们一定可以到达一脉地师!
而随着安徽玄学会唯一一个持续到现在的道友清醒过来之后,本届玄学会第一个一脉地师正式诞生。
一瞬间,安徽玄学会,包括其他玄学会的众人,全部都齐齐喝彩出声,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个刚刚清醒过来,眼神中还带着略微迷茫的削瘦年轻人。
这年轻人脸色之中先是有些不解,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忽然成为全场的焦点了,继而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脸色一下子涨红起来,胸口激烈的起伏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看起来有些不稳重,但这个时候,绝对没有任何人嘲笑他。一脉地师,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荣耀,对于玄学界的众人来说,这就像是我们的科举,一脉地师就相当于考中了进士,有了将来晋身的资本。除了韩稳男、张昆仑等几个绝世天骄可以不把这个荣誉放在眼里,其他任何一个人,都得对这个荣誉保持着最基本的敬畏。
就连站在主席台上的杨仕龙,眼神之中也带着赞扬和感慨,似乎追忆起自己曾经的过往。
从这年轻人之后,不断有人清醒过来,这一届的人运气都似乎不错,清醒过来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失败的,全数都开启了一条完整的经脉。
广东分会这边,率先清醒过来的是许书刑,就跟之前安徽分会那个年轻人一样,许书刑清醒过来之后,略一迷茫,然后马上便面色涨红的站起身来,激动的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分会的所有人都上前去恭贺,我也不例外,只是我恭贺的时候,许书刑同样对我表达的感激。当初在真龙脉那里,我也帮了他,不过他当时完全有能力自己吸收到足够的龙脉之气,只是最后时间紧迫,我担心玉环的事暴露,才主动帮他进行了最后一步。
这中间的过程不好解释,所以我也只好笑笑,接受了他的感激。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内,其他分会的人陆续清醒过来,全数都开启了一脉,而一个时辰之后,只剩下张昆仑、韩稳男、陆振阳等区区数人,让我们振奋的是,张文非还未醒来!
到了这个时刻,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仅剩的这几个人,有可能达到两脉!
广东分会的所有人此时已经不光是激动,甚至已经紧张了起来,每个人心里都暗自为张文非祈祷,希望他能坚持住,达到两脉地师,那将创造广东分会的新纪录!
河南、陕西、京城三个分会的人此时跟我们一样,也都处于万分紧张之中,先前的欢呼声已经不见了,所有人俱都一脸焦虑的站在那里,不时的看着手表,心中默默计算着达到两脉的可能性。
最终,下午五点一刻的时候,张文非率先睁开了眼睛。
广东分会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震,连忙凑上去盯着他猛看,不过张文非此时才刚清醒过来,脸上还带这汗珠,显然之前龙气洗礼的过程对他来说也并不轻松。
张文非没有说话,但之前被杨仕龙分配到我们分会的那个玄袍老者,此时拿了一个石块状的东西,走过去让张文非将手按在上面。
超过一脉之后,仅凭肉眼就无法看出具体情况了,即便是此处修为最高的杨仕龙也不行,必须要用法器来检查。
而那玄袍老者手里拿的石块状东西,就是玄学会专门用来测试开启经脉的法器,名字叫做探窍石。这种法器是用一种名为道磁石的特殊矿石制作而成的,虽然名为法器,但实际上并不需要风水师的温养,只需要经过简单的制作之后,就可以使用了。而相应的,它的功用也很单一,只能用来检测风水师龙气洗礼之后开启的经脉数量。
张文非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激动的将右手放在玄袍老者的探窍石上,一瞬间,那暗灰色的石块上,有一层淡淡的光雾逐渐飘散出来。
随着那些光雾出现,一道浅浅的墨色痕迹凭空浮现在光雾上,像是被人拿毛笔轻轻画了一道似的。
“一脉了!”周围有人激动的小声说道。
这道墨线就标致着风水师体内开启的经脉,每一条墨线,便是一条经脉。如果仔细盯着这条墨线看,还能看到上面一个个小节点,这些小节点,便是经脉之中的穴窍。
一整条墨线出现之后,第二道淡淡的墨痕也浅浅的将要浮现出来。如果这道墨线浮现之后,就意味着张文非达到了两脉!
墨线上一个小黑点接着一个小黑点的浮现出来,而连接小黑点的墨痕也越来越清晰了……
此时此刻,不光广东分会,全场所有人都目光,都灼灼的集中到了张文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