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没病到一定程度
酒庄老板黎德华，单单听名字，或许能与乐坛四大天王中的两位挂上钩，事实上呢！就是一个颓废堕落的挫男，这一点，从他脸上那股行尸走肉的麻木表情就能看出，这类人很容易猜测，无非就是生意不顺，随时会宣布破产的倒霉老板。
不过他现在眼神多了一缕光。
为什么，因为林枫这个商业界有名的天才莅临，给了黎德华一丝希望。
林枫一行聚会的高总同学进入酒庄，因为是晚上，活动的空间有限，其实就是在泳池附近的排队走动，安排好同学的事宜，林枫跟着黎德华进入一间具有东欧风格的藏酒室。
外边喝的都是野葡萄酒，这里才是真品。
“黎总，不用客气，随便来瓶82年的拉菲行了。”林枫大大咧咧道。
呃！
黎德华满脸无奈站着，林总你真当82年生产了千万瓶拉菲啊？市场上那些所谓的“真酒”，其实都是喊个名头罢了，这年头，82年的白开水好找，82年的拉菲真没有。
“开个玩笑，我就是个忠实的无产阶级老百姓，咱们随便喝点就行。”林枫道。
吕志军没有陪同，在外边泳池流连忘返，看看哪家小姑娘比基尼太小，上去寒暄问候一声。
至于林枫那些同学，第一次见到有钱人的世界，一个个大叫大开眼界。
男同学被周围那些比基尼美女晃得眼睛难受。
女同学一部分注意力在没事上，一部分看着那些意气风发的成熟帅哥。
陈一法儿拿了一杯鸡尾酒，静静坐在泳池旁，眼睛一直注意着林枫的方向，望着那个认真的帅气脸庞，清风吹动鬓角的发丝，眼睛里就剩下温柔的光。
林枫为什么是认真状态呢？
品酒的时候不该是很放松很悠闲吗？
“黎总，你这是当我做肥羊宰啊！一个小酒庄而已，怎么就过亿了？你看看你这地方，屋子三五间，外边就一片葡萄地，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一百万我都觉得贵啊！”林枫叫叫嚷嚷喊着，表情严肃。
“林总，别着急，小心上火。”
“我也没说是这一处酒庄啊！”黎德华继续道，“酒庄总部在魔都，我跟你说的是魔都那地的。”
哦！
林枫，“图纸呢？数据呢？”
黎德华指了指，“在你手头钱呢！”
林枫，“诶，是我激动了，那我得好好看看。”
林枫为什么突然对酒庄感兴趣了，主要是在魔都的生活太无聊，买个酒庄下来，有空的时候去种种葡萄，酿酿酒，岂不人生美事？
当然，酒庄的运营也必须是盈利的状况，他可不是那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傻瓜。
“魔都的酒庄挺贵的吧？”林枫问道。
“不贵不贵，也就两三个亿，这点钱对于林总来说，那就是小kiss啊！”黎德华露出经典的狡猾商人形象，无奸不商四个字，在他油腻的脸一清二楚。
“魔都那酒庄赚钱吗？”林枫头也不抬。
“不亏不赔的状态，在我手上是无法壮大了，以林总的商业天才，一定能让它焕发第二春光彩。”黎德华很会说话，专拍马屁。
“第二春？难道魔都的酒庄有过第一春？”林枫不咸不淡问。
“呵呵，应该是有的。”黎德华话里发虚。
“这东西看着富丽堂皇，是高端圈子玩的产业，可是赚钱很难啊！”林枫叹气道。
为什么叹气，准备砍价呗！
其实魔都那处酒庄他去过，当时和汤臣一品的汤总在那谈过事情。
他的心里价位是1.5个亿。
最重要的地皮也要归纳在内。
“林总，说实在话，要不是你来，换个人我还不一定卖呢！那处酒庄是我第一个拉拢起来的，里边都是我的心血，有感情，不舍得啊！”黎德华在那装腔渲情。
尼玛。
有感情你还卖？你亏不亏心？
林枫道，“1.2个亿，卖就卖，不卖你好好回去培养感情吧！反正又不亏多，以黎总这种身价的大老总，随便支撑个十年八年不是问题。”
黎德华嘴里抽搐，什么叫培养感情，饭都快吃不上了，那点心血感情算个屁啊！而且那句不亏不赚，我也就是胡口那么一说罢了，林总你咋还当真了？“林总，可没有你这么还价的，对半砍我还能面前接受，你这一下压了百分之七十，根本不给一点活路我啊！”
林枫放下设计图，“黎总，你最近听说过一篇贼出名的文章吗？”
“林总，请说。”
“标题；没病到一定程度，千万别在国内做酒庄！”
林枫一本正经道，“在国内创业做酒庄，先别考虑挣钱，先考虑如何不赔钱，或者如何少赔钱，下边是来自赫赫有名紫晶酒庄老板马总的谈话。”
“您在自己的酒庄如今投入了多少成本？”
“差不多2千万欧元吧”
“您觉着要多久才有可能收回这些投入？”
“永远不可能吧！如果老想着收回成本，那酒庄就做不下去了。”
……
黎德华有些懵，“紫晶酒庄的马总？这年头有这么一号人吗？”
林枫也才意识到，现在是10年，人家马总还没有那么大的知名度。
林枫也不管黎德华懵不懵逼，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
说在葡萄种植环节，人工成本占到65%-75%的管护成本，招工难、人手不足是如今酒庄的一大问题，因为更多的年轻人选择到服务业工作，不愿从事条件艰苦的农业行业。
很多葡萄园产量根本达不到行业平均水平，有的葡萄园亩产只有200-300公斤，甚至更低。所以对于很多国内酒庄来说，要做的是增产，而非像很多国外酒庄宣传的那样限产或减产。
投了钱，花了人力，却没有足够的葡萄酿酒。从种植这一步起就出现了投入和收入失衡的问题。
……
又说设备这一项，我们的设备很多都是从欧洲进口，一个欧洲人买一个欧洲设备和一个国人买同样的欧洲设备，很显然，我们要比他们的贵，因为要附加各种费用和税。
……
又说中国的葡萄不好种，中国的葡萄酒更不好卖。
贺兰山当地有一家颇具规模的大酒庄，坐拥十几万亩的葡萄园，葡萄酒库存达到4万吨，酒庄如今的却年销量只有2千吨左右。国内其他产区同样如此，越大的酒庄，往往库存压力越大。
辛辛苦苦把酒酿出来了，却卖不出去，而且被吐槽“价格贵”，在国内做酒庄真心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
总之一句话，全程都在说酒庄行业不好做，做就是傻逼。
黎德华那边相反，一个劲说酒庄行业正在蓬勃向上，不需几年，肯定会出现更灿烂的光明未来。
一个砍价。
一个保价。
针对林枫的说法，黎德华也有不少“有理有据”的反驳，比如说人手短缺问题，在魔都根本不愁没人干，两条腿的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设备问题呢？现成就有。
库存问题呢！那更不是问题了，魔都那地的酒庄根本没有多少库存。
听到黎德华最后一个解释，林枫翻了翻白眼，你丫是傻叉吗？
还没多少库存，那不说明你那酒庄根本没有生产能力吗？
上哪去赚钱？
不过最后林枫却是让步了，1.4亿成交，对于这个价格，黎德华虽然暗地里不断哔哔，可是明面上意见不大，最主要的问题在“地皮”！
那里的地皮不值钱啊！
商业地做不了，工业地也不可能，农业地你再牛逼，还能种出黄金不成？
当然最后有可能开发，只是谁踏马知道猴年马月开发。
语气苦苦等待，还不如脱离苦海，手头上有钱了，干什么不好？
都要到年三十了，律师早就回家过年。
两人便草签一个具有法律意义的临时合同，林枫交付一部分定金，双方签字握手，再喝酒碰杯庆祝，这笔生意就算差不多了。
“林总，其实，酒庄的生意真不好做。”黎德华装起老好人了。
“谁说的！我觉得酒庄生意一片前途光明。”林枫持相反意见。
半个小时前，林枫一个劲吹谁做酒庄谁傻逼，现在反过来了。
没有过多逗留，老妈打电话来了。
对于什么泳池派对，林枫一向不感冒，当然，如果陈一法儿不在的话，他还是可以跟那些年轻漂亮的比基尼小妹妹谈谈人生理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