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最后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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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无声的小巷里面，自进入到这里的时候无论前方或者后面都被一面深沉的黑暗笼罩在无法找到出路，这里是魔女的领域，常人根本不敢想象的绝望牢笼。两名少女于小巷缓步前进，脸色的表情复杂而凝重。一名是穿着校服的普通少女，另外一名则是穿着红色哥特风战斗装的少女，右手持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长枪，诡异的纹路遍布枪身，锋寒的枪刃仿佛在证明自己绝不是一把玩具那么简单。
“期待着别人去战斗，自己却什么都不做的我是不是很卑鄙。”鹿目圆对佐仓杏子轻声问道，或许是自问，或许是在祈求安慰，又或者真的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
佐仓杏子撇了她一样叹息道：“你为什么想要成为魔法少女？”
“为什么···”鹿目圆自己也迷茫了，目前她的确找不到成为魔法少女的原因。
看到她内心的犹豫，佐仓杏子眼神转为严厉呵斥道：“既然没有成为魔法少女的理由为什么又要纠结，别小看人啊，这工作不是谁都可以胜任的。”这句话绝不是自负，而是佐仓杏子这数年来清理魔女的经验总结。
“可是···”
佐仓杏子打断了鹿目圆的犹豫：“没什么可是，每天吃好的东西，被幸福的家庭围绕，过着那种没有任何不自由生活的家伙因为心血来潮想要成为魔法少女的事，我决不允许，绝对第一个击碎这一切！”语气坚决没有回转的余地，正因为佐仓杏子已经体会到家破人亡的感受所以才敢如此断言，她已经看到太多太多的悲剧，内心转为麻木之前更多的是想要改变这一切。
她目光凝重看着小巷的深处的黑暗：“现在这黑暗的更深处就有这么一个笨蛋，冒着生命危险做事，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选择的才会这样，不是这样的人随便一脑袋扎进来玩，这只是纯粹的胡闹。”
“是么···”鹿目圆听到佐仓杏子苛刻的呵斥却感觉内心无比温暖。
——果然，杏子酱也和小焰一样温柔呢。
鹿目圆温柔看着佐仓杏子的背影，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该多好，她们一定会可以成为朋友，一起快乐的玩耍，一起在房间里面吃着刚烤出来的曲奇。
······
绝望的剧场
那是人类难以想象的扭曲世界，一切的构成与现实世界截然不同，恍如精神病患者眼里的世界，一切都在扭曲，一切都在崩坏，一切都在诠释绝望的名词，又如同那副著名的画作《呐喊》，藉由沉重的合奏曲在肆意宣泄着，传播着深沉。
无面的观众身体变成木偶，在晶莹丝线的控制下为这一场盛大的音乐剧场而鼓掌，舞台之上一名造型无法用语言描绘的庞大怪异生物挥舞着明晃晃的长刀指挥着演奏，这就是绝望的魔女，散播绝望的元凶。舞台的中间，一名穿着白色西装的少年亦缓缓拉响了手中的小提琴，他的眼神早已经黯然，变成与死者无异。少年的不远处有一个鸟笼，鸟笼里面有一位衣着华丽的木偶公主随着演奏翩翩起舞，那纠结艰涩的舞姿实在说不上好看。
盛大音乐、人们的哀求、绝望的低语相互纠缠，以一种非常微妙的平衡令人感觉音乐更为美妙。
来到剧场的佐仓杏子不屑一笑：“看来是被发现了啊，那么就按照原计划进行，拜托你了，小圆。”
她踏前一步明晃晃的锋利长枪直指魔女，娇小的身躯将这个世界的所有扭曲以及崩坏阻挡：“大声呼喊沙耶香的名字！”
战斗序幕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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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身影与红色的身影相互结合，宛如是在诉说着两人共同的命运，绝望的螺旋因此形成而又转为鲜血从佐仓杏子的身体流淌而下。承受了无数次攻击的身体和破旧玩偶一样残破，即便是习惯了战斗的佐仓杏子都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疲惫。
——现在还不可以，这样的悲剧，我决不允许出现第二次！
“沙耶香，可别太得意了。”
浑身伤痕累累的佐仓杏子艰难站了起来笑道，头也不回对着身后接住昏迷中鹿目圆身体的晓美焰说道：“小圆就拜托你了，抱歉，我让她陪我做了傻事。”
“啊···”双手抱住鹿目圆的晓美焰欲言又止踏前一步，她已经在绝望的轮回中重复了无数次所以她知道眼前强气少女的温柔，明明已经下定决心真正斩断一切看到在无数世界轮回中一起战斗过的同伴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拯救。
“卡擦擦！”长枪的刃幕卷起，隔绝了两人的世界。
佐仓杏子回眸释然浅笑：“你是不带累赘主义者吧，好了，那就对的，沙耶香由我来解决。”
“只是要将唯一想要守护的东西守护到最后，为什么呢···自己至今为止都没有这么想过。”佐仓杏子扯开秀发上的发带自嘲笑道，这样软弱的话就像是一开始鹿目圆的那一句自问。美树沙耶香和佐仓杏子两人的命运重叠，佐仓杏子只是单纯的不想再看到悲剧，或者是在美树沙耶香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不想她重蹈覆辙。佐仓杏子自己都不明白，什么时候对美树沙耶香那么关心了，明明是一个浪费食物的家伙，明明是一个只会撒娇的顽固小女孩。
佐仓杏子不明白，然后即便什么都不明白她也知道，此时此刻站在这里就是她内心最大的祈愿。
佐仓杏子双手并拢握住自己的灵魂宝石，跪在地上，仿佛修女向无所不能的神明祈祷着。
“快走吧。”
绝望的世界似乎感觉到神秘力量的侵袭，一声诡怖的尖啸，所有音乐戛然而止的同时世界亦开始崩坏，想要埋葬威胁的源头。
晓美焰眼神触动又果断抱着鹿目圆一跃而起，消失在黑暗的边缘。
正在祈祷的佐仓杏子身体燃起了紫红色的火焰，对灵魂宝石最深处的祈求得到了回应，她在燃烧自己的灵魂，以与魔女完全相反的形式释放那股惊人的能量，一直跟随少女的长枪随世界崩坏跌入深渊，又因为失去力量的支持崩碎湮灭。
“沙耶香，别因为其她人的温柔就太过任性了。”
“如果一个人在绝望的深渊感觉到孤独，那我现在就来陪你。”
“沙耶香。”
“咔擦！”
无声的声音响起，红发少女亲吻灵魂宝石的那一刻，镶嵌在上面无暇的宝石随之碎裂消失，刹那间超出魔法少女，超出魔女存在的能量洪流爆发开来，将处于崩坏的魔女领域淹没殆尽。不在是以绝望的形式崩坏，而是单纯从物理性质上，从规则意义上将一切淹没。
许久···
许久······
在世界重归黑暗的最后一缕残光，可见少女残破的身体从虚空中坠落，似破碎的破旧陶瓷充斥着裂痕，佐仓杏子的眼睛逐渐黯淡，只是里面溢满了泪光和令人一眼看上去感到幸福与满足的眼神，无法形容这种眼神的瞬息变化，太过复杂，太多难以理解，从仿佛拥有全世界幸福变成黯淡在转为毫无生机的陶瓷，最后随风飘逝。
少女的笑了，非常牵强的笑了，再然后也和眼神一样转为安心，幸福的微笑。
“太好了。”
“晚安，沙耶香。”最后一声倾尽温柔的呢喃，少女残破的身体破碎崩裂，从黑暗世界里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