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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剑尊 第207节

  浩光老道感应四周魔火陡然强盛三分,暗暗冷笑,说道:“魔君是识货之人,此乃一位肉身成道的玄阴老祖魔躯,魔君若将之炼化,可谓十分大补,不知此物可还值得价钱么?”
  焚天魔君哈哈一笑,声音中却全是冰冷之意:“极天宫果然守信,不枉我甘冒奇险,出手一回!不过此物似非完整,尚缺了两颗头颅!”
  浩光道人道:“天地尚且不全,何况人事?若是此物入不得魔君法眼,老道再去其他合用之物。”焚天魔君忙道:“不必!将此物与我便是!”
  浩光道人一笑,毫不迟疑将九头妖圣魔躯一抛,自有两条魔火穿出,勾连魔躯钻入地下。九头妖圣毕生法力全在魔躯之中,焚天魔君将之炼化,自是大补元气,远远抵过了出手击杀元元所耗。
  浩光道人又道:“阴若的投名状如何了?”焚天魔君收了九头魔躯,甚是满意,“方才已去了,我命她隔几日再去,骗宿苍与无垢前来地星界,就便下手!”
  浩光道人道:“唯有先剪除宿苍子与无垢子,方能腾出手对付天星界星核中的那一位。魔君可知那一位的跟脚?”天星界星核中那一位出手击杀阴死气魔,令浩光十分惊惧,这几年苦思对策,幸好这位焚天魔君降临地星界,才算有了几分指望。
  杨逊要坐镇轮回世界,不克分身,浩光道人想到驱虎吞狼之计,利用焚天魔君对付天星界那一位,左右逢源。焚天魔君果然上钩,被他巧言蛊惑,先打死元元,再设计宿苍与无垢两个。
  焚天魔君道:“那厮是天妖成道,元身不知,但天生水行神通,与我的焚天魔火相生相克,若能将其炼化……”浩光道人道:“魔君当可阴阳合一,踏破那一重关口了!”
  焚天魔君不言,但绝地中魔火涌动,几乎透出地表。浩光道人以灵光分身而来,受魔火一逼,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如此,老道静候佳音!”分身如泡沫般消散无踪。
  天星界,极天宫,浩光道人端坐练气,头顶一道云光飞入,哼了一声,吩咐身旁弟子长舟道:“去叫天琪来!”长舟领命而去,片刻间领杨天琪来见。
  杨天琪比在轮回世界时道行大进,周身竟有天劫气息,竟已是脱劫境界,向浩光道人施礼道:“弟子拜见师伯!”浩光道:“天琪,你渡过一重劫数,法力温养的如何?”
  杨天琪道:“托师伯之福,弟子已然无碍。”浩光道:“你渡劫之后,明了本来,如此你父的许多谋划方有几分指望。”杨天琪道:“弟子了知本我,方知前世竟是空桑老祖座下童儿,觉醒了几分前世神通,勉强动用空桑仙府几分神通,挪移虚空。”
  ”
  第861章 八六六 天妖老祖 先天太火(求月票)
  浩光点头道:“不错,也亏得有你挪移虚空,方能将九头妖圣魔躯转来此界,说动焚天魔祖出手,你父亲也是算定此事,才敢抢先一步,将钧天壶夺来赐你。空桑上人的虚空神通非同小可,你觉醒了其几分道统传承,务要好生修炼,尤其将那钧天壶好生祭炼,日后还有大用!”
  杨天琪自从被叶向天断去一臂,纵得神木岛乙木精气接驳完好,道心已然受损,加之乃父多年不闻不问,只将心思用在培育易靖之上,不免有所怨怼。
  这些年发奋图强,一意苦修,修炼到了法相境界之后,竟被他觉醒了前生宿慧,记起自家前生乃是空桑上人座下童子,修炼虚空神通,因劫数陨落,连上官云珠前世亦是与空桑上人交好的一位上古仙子门徒,这才缘定三生。
  杨天琪当下狂喜不止,当即潜入冥狱,用前生所学手段,召唤空桑仙府,竟被他侥幸得手。此时乃父杨逊忽然走来,说道早知他来历,如今返本归源,正可为少阳派放一异彩,命他借空桑仙府之力,转移至天星界中,助浩光道人一统天星界。
  少阳派对天星界十分重视,引为新一处道场,万不容有失,杨天琪临去前,杨逊将钧天壶赐下,命他好生祭炼。钧天壶中自生世界,虽则跌落品级,仍是难得的虚空法宝。
  杨天琪心结既去,道心宁定,到了天星界不久竟引动劫数,平安渡过,一举成为一劫宗师,信心暴涨之下,只觉舍我其谁,恨不能立时返回轮回世界,将叶向天打杀了报仇。
  浩光指点他道:“那钧天壶乃前古至宝,奥妙无穷,你不妨多收些人种进去,教化调养,一方世界若人气兴旺,对你感悟此宝之妙大有好处。”
  凌冲出了苍海派总坛,剑光幽幽,往天星界内核之中扎去。晦明童子小脸紧绷,说道:“真要去见那位么?”生死符强行抽取天妖老祖法力千年,才得孕育。虽说是尹济布置,但真要照面,说不定天妖老祖记起旧恨,随手给他一下,那就吃不了兜着走。
  凌冲忍住笑,正色道:“晦明放心,那位老祖若要报复你,便不会击杀阴死气魔,助你圆满了。等见了她,你莫要多言便是。”晦明童子蔫头耷脑,只得听从凌冲摆布。
  凌冲来时曾向宿苍子与无垢子询问历代探寻天星界星核的纯阳老祖所留手札记载,得知天星界戊土大地深有数十万丈,星核便在最内之中。
  据纯阳老祖推测,唯有境界远超长生之辈,方能靠近星核,借其中太火修炼,又或是将星核祭炼。太火产自先天,乃开天辟地时造物之力所化,但包运了天地初开时点点污秽之气,沉重杂乱,非大能之辈不能炼化,等闲长生老祖更是沾之即亡。
  凌冲也未痴心妄想得见星核真貌,只求与天妖老祖取得联系便罢,剑光运起,往土层之中疾驰,又用道家喝令山石之法,一路之上土翻石滚,如地龙翻身,戊土真气潮动如浪,但越往内压力越大,数千丈之下凌冲已觉浑身发紧,法力运转也有了几分滞涩。
  与他当年潜入东海海眼略有相似,不过触目处换成了无尽戊土之气,土层之下亦有生灵,大多油腻湿滑,又或软绵细长,十分有趣。
  凌冲专心御气,与洞虚真界内外交汇,元气合容,果然压力大减,顺势已到了万丈之下。此处尚还无法感知先天太火之威,没奈何唯有继续下行,到了两万丈时,已不得不将晦明童子唤出。
  有晦明出力,一幢符光清亮如水,映的四周皆碧,一口气潜入地下十万丈之遥,再往下连晦明童子也力有不殆。凌冲见差不多,真气转为太清玄始之气,藉由生死符本体发散出去,太清玄始之气之中又夹杂最为精纯的太清符意,就不信那一位察觉不到,又或视若罔闻。
  果然一柱香功夫不到,一个清冷声音在凌冲耳畔响起:“生死符?尹济那厮的传人?你来作甚!”凌冲忙不迭道:“弟子凌冲,来寻前辈商谈共抗焚天魔君之事,请前辈赐见一面!”
  那位天妖冷笑之声传来:“尹济负心薄幸,用阵法强行抽取我的法力,供养那小东西。你身为他的传人,还敢与我当面!”晦明童子实是怕极,大叫一声,便欲转身逃走,吃凌冲低喝了一声:“怕甚么!没得丢人现眼!”
  晦明苦了一张小脸,不敢分辨。凌冲陪笑道:“前辈前次诛杀阴死气魔,成全了我这童儿,想来对生死符已无甚么恨意。至于前辈与尹济祖师之间牵缠纠葛,晚辈不便置喙,若是前辈念念不忘,大不了杀上九天仙阙,晚辈也乐见其成。”
  天妖老祖哈的一声,说道:“你这后辈倒是有趣,居然将自家祖师卖了?”凌冲道:“晚辈的正宗师承乃是轮回世界太玄剑派,身负太清道统不过是尹济祖师的算计,不得不接罢了。”
  天妖老祖道:“难得你一个小辈倒是看得通透。也罢,便见你一见罢!”凌冲只觉天旋地转,已然换了一处天地,面前是一座硕大无伦的火球,散发无尽光亮,竟是不可逼视。
  隐约可见火球中一层一层的真火燃烧,最外一层色作赤红,渐次向内,色泽也渐转幽深,到最内一点已是深幽如冥狱,凌冲只瞧了一眼,就觉元神欲焚,忙别过头去,暗运洞虚剑诀,良久才好过了些。
  那火球有数万丈高下,无时无刻不在放射无量热度,烧的周遭空间扭曲塌陷,正是先天所生的太古毒火。火球之外,一道身影孤悬,乃是人形之身,但被道道光华遮掩,瞧不清内中人的模样,自然便是那位神秘莫测的天妖老祖。
  凌冲待元神安稳了些,忙施礼道:“弟子拜见天妖老祖!”光晕中朦胧身影发出一声冷笑:“当我之面,还敢呼出一个‘妖’字?信不信我将你扔进太火之中,就算尹济现在下凡,也救你不得?”
  凌冲苦笑道:“晚辈不过一时失言,前辈又何苦屡次恫吓?若是前辈真对晚辈不轨,晚辈自也反抗不得,但日后自有太玄派中高手来为晚辈报仇。”
  天妖老祖哈哈一笑,说道:“你的师傅充其量不过是纯阳级数,还敢来寻我动手么?”凌冲小声道:“那可未必!”忽觉一双目光在自家身上打量,丹田微微一热,竟似被看穿了洞虚真界的所在。
  天妖老祖声音传来:“好好的太清符法,被你修炼的不伦不类,还掺杂了虚空法门。咦,竟是一门开辟天地的剑术?到也有几分新意。哼哼,那位空桑上人果是选中了你,竟赠了你一枚虚空种子?须知拿人手短,他日后有求,你也不好不应了!”
  几句话之间,已将凌冲根底看得明明白白,凌冲只坦然受之,毕竟这一位境界还在长生之上,有诸多灵异也不稀奇。天妖老祖越看越是奇怪,忍不住瞧了又瞧,凌冲一身所学实在驳杂,若是算上地星界的阴神分身,直如万花筒一般,偏偏每一门皆是惊天动地的镇派绝学,被他大杂烩般杂糅一处,全无滞涩之感,难怪以天妖老祖腹笥之广,也要大为瞠目。
  天妖老祖与尹济一段情缘牵扯,太清道法自是如掌观纹,甚至尹济创设太清符术时,还曾向她问道。初见凌冲只觉其将太清符术修炼的不三不四,但细看之下,却是以一座微妙剑气洞天统御,太清法力散为星辰,当真是包罗万有,连穿过去现在未来。这等立意委实发前人所未发,高远深渺之极。
  天妖老祖忽地惊叹一声,却是瞧见凌冲身中那一团后天阴阳之气,欲言又止,终于未曾出口。与凌冲懵懂不同,她可深知那一团黑白之气代表的寓意,这等天大隐秘,避之唯恐不及,还是莫要冒然插手的好。
  凌冲道:“弟子以太玄剑术为基,兼修太清符术,欲以开辟虚空之道容纳万有,因发前人所未发,只能以太乙飞星符法步步推衍,如履薄冰,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天妖老祖沉吟道:“你身兼两家之长,太清符术已非本来面目,我也不能多做置喙。太乙飞星符法已是顶尖的推算法门,只是我观你尚未炼入甚么合用的星辰之宝,若能寻到当年太清门秘传的几件符宝,如太阳神符、太阴神符、周天星符,炼入飞星符阵,当可事半功倍!”
  凌冲还未答言,晦明童子义愤填膺,跳将出来叫道:“太阳神符果是被郭纯阳那厮贪墨了!不然他给了你,就能汲取此地太火之力,还原七八分威……”话说半截,瞥见光晕中天妖老祖,又生生咽了回去。
  天妖老祖自也瞧见了晦明童子,冷哼一声,晦明童子面色惨白,露出堪比嚎哭的笑容,小嘴咧开,又不知要如何套套近乎。
  凌冲笑了一声,接口道:“我师傅何等身份,岂会贪墨区区一件法宝?童儿莫要胡说。前辈之意,是太乙飞星符阵尚能炼入其他符宝,吞吸星辰之力,使推算之速暴增么?”
  天妖老祖冷笑道:“尹济真是废物!留下一个废物童子,连这等事也不曾告知于你么?太乙飞星符阵本就依赖星辰之力推动,更可由虚化实,当年太清门炼制诸般神符,便是要祭炼一座亘古未有的飞星大阵,此阵若成,震古烁今,可推算一切过去现在未来之事,比佛陀的佛眼也差不了多少。可惜尚未成功,太清门便已风流云散!”
  蓦地暴怒起来,“尹济那个懦夫,只敢做缩头乌龟,躲在天界不下来,却令徒子徒孙送死!可怜那些大好徒弟……”凌冲听她谈及太清门旧日秘辛,忍不住插口道:“弟子只知当初太清覆灭,清虚道宗在背后出了极大力气,可否请前辈告知一二?”
  天妖老祖长叹一声,淡淡说道:“此是太清之事,你只寻尹济去问,莫来问我!”凌冲唯唯诺诺,不敢答言。
  天妖老祖道:“除此之外,你的两部道法看似归一,实则许多精妙之处尚未统合,遇上真正的高手,举手之间便可令你法力崩散,一败涂地。”
  凌冲背后冷汗津津,问道:“前辈所言极是,这些年晚辈也在苦思对策。”天妖老祖道:“要将两门法力融会贯通,除功力融合之外,还有一招,便是于生死之间体悟!”
  凌冲眼中神光一闪,沉声道:“前辈之意是要我寻对手厮杀,与生死之间体悟那一线灵光?”天妖老祖道:“地星界中天魔尽多,尽可杀个够,就怕你的神通不利。”
  凌冲振衣一笑,说道:“晚辈入剑道时,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前辈金玉良言,在此谢过!”天妖老祖冷哼道:“自古轻言生死之辈既多,当斧钺加身,生死顷俄之时,却又痛哭流涕,懊悔不已。”言下之意,是说凌冲只会嘴上使力。
  凌冲微微一笑,绝不辩驳。大道如渊海,岂在口舌间?正要向天妖献计,如何联手对付焚天魔祖,泥丸宫忽有一道剑光飞出,化为一位玄袍道人,笑眯眯的十分可亲,不是太玄掌教郭纯阳,又是哪个?
  凌冲固然大吃一惊,天妖老祖护身光华也自抖动几下,问道:“你是何人?”此人分明以元神幻影之法藏匿于凌冲泥丸宫中,自家竟一无所觉,委实不可思议。
  郭纯阳元神分身打个稽首,笑道:“老道郭纯阳,便是凌冲的授业师傅了!”还向凌冲眨了眨眼。凌冲浑不知师傅何时留下这一记后手,只好默不作声。
  天妖老祖声音传来,满是忌惮之意:“你便是太玄掌教?不对!你的神通诡异,远非纯阳之辈能比,竟能瞒过我的灵觉,你究竟是何人?”
  郭纯阳道:“老道乃玄门正宗练气士,立身持正,何来诡异之说?”天妖老祖不语,一时沉寂下来。郭纯阳浑不在意,眼光乱瞄,瞧见那一团先天太火,口中啧啧有声:“不愧先天之物,至毒至凶,好!”
  第862章 八六七 坏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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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手飞出一道符光,淡淡说道:“这太阳神符为师今日还了给你,免得被人家腹诽贪墨小辈的法宝!”晦明童子缩了缩脖子,暗暗叫苦,天妖老祖与他“有仇”,背后编排郭纯阳又被捉个现行,得罪两位老祖,实在是心下惴惴。
  那符光炽热非常,精微之处与此间先天太火不同,更为精纯细腻,纯以大日真火炼成。天妖老祖隐身光晕之后,见了太阳神符,也有几分恍惚,似在追忆甚么。
  太阳神符符光毫无阻滞,落入凌冲丹田洞虚真界之中,倏忽间与太乙飞星符阵中大日真符融为一体,轰的一声,凌冲元神微有恍惚,只觉太乙飞星符阵在太阳神符加持之下,无限扩张开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星宿列张!整座太乙符阵本是借假修真,以虚幻真符引动周天星力,太阳神符入内之后,登时有了几分生气,活泼泼、光灼灼,生出不可思议之变化。
  按天妖老祖所言,太清门似在分头祭炼周天神符,融入太乙飞星大阵之中,成就古往今来第一推算神阵,可惜功亏一篑。这个思路倒极有用,可惜凌冲精力有限,无暇分身祭炼太清符宝,只能想想作罢。
  阳神抬头仰望,太乙飞星符阵已是大变模样,无数星光点点浮沉,中央一团大日真火勃勃燃烧,散发光热,恰似真实世界中一轮金乌大日。
  原本符阵以三垣、四相、二十八宿为基,如今则变为以太阳神符为中心,缓缓运转。晦明童子最是好事,忍不住飞身入阵,围绕大日神符看了又看,蓦地叫道:“这太阳神符精气流失殆尽,威力太弱,恰好此处有先天太火,火力本质一般无二,你可祭炼精纯,助太阳神符恢复旧观!”
  凌冲心头一动,恰巧郭纯阳也自看来,吩咐道:“此处太火为先天妙物,正可用来祭炼太阳神符,只是太火中杂质太多,你须先用生死符精炼。太阳神符久经岁月,精气流失,能恢复几分要看你的功力道行。我与天妖道友有事相商,你自去罢!”
  等凌冲兴冲冲而去,郭纯阳开口说道:“如今有一桩好买卖,稳赚不赔,不知道友有无兴趣?”天妖老祖道:“甚么买卖?”郭纯阳道:“暗算焚天魔君,将之祭炼为一件至宝!”
  天妖老祖护身光晕抖动几分,讶然道:“焚天魔君的焚天魔火威力无穷,连我也要退让三分,如何暗算?”郭纯阳笑道:“道友的先天真水之力自能克制焚天魔君魔火,何必妄自菲薄?”
  天妖老祖惊道:“你竟知晓我的跟脚来历?”其跟脚来历诡秘非常,唯有当年与尹济你侬我侬时,透露过一些,怎料竟被一个外人轻描淡写点破!
  郭纯阳淡淡一笑,说道:“道友在地心处苦挨多年,不就为了汲取太火之精,水火既济,突破当下境界?”天妖老祖越发惊奇,心头也有几分警惕,默然良久,问道:“你究竟是谁?”
  郭纯阳呵呵笑道:“老道郭纯阳,既是名字亦是道号,忝为轮回世界太玄剑派掌教。”天妖老祖摇头道:“轮回世界不过是轮回盘一道碎片所化,岂能容得下你这尊大佛?”言下之意,以郭纯阳的眼光见识,绝非轮回世界土著出身,说不得便是九天星河哪一位大能分身投影所化。
  郭纯阳失笑道:“道友多虑了,贫道确是轮回世界出身,做不得假,此事多说无益。焚天魔君乃是一团先天魔火成道,并无实体,窃据地星界星核之中,欲将亘古以来便存的一团先天阴火炼化以为己用。若是被他得手,自能突破境界禁锢,从此九天星河任意遨游。但地星界没了阴火镇压,便要崩塌,无数天魔就此绝根……”
  天妖老祖插口道:“玄门与域外天魔乃是死地,地星界崩塌,天魔死绝岂非好事?”郭纯阳道:“道友有所不知,我欲取天星界为太玄新辟道场,地星界崩塌,天星界亦会不稳,毕竟两界同源所生,恰如阴阳双鱼,缺一不可。再者传授门人弟子,不可令其骄奢淫逸,正可借用天魔之患磨练,不然能出甚么佳弟子来?”
  天妖老祖冷笑道:“极天宫的浩光道人便是出自轮回世界,觊觎此界良久,也未能得手。郭掌教有何妙计,能令少阳派乖乖将此界奉上?”
  郭纯阳笑道:“少阳派之事可延后再论,如今只说焚天之事。我那徒儿手中有一件宝贝,乃是旱魃魔躯……”天妖老祖亦是通透,闻弦歌而知雅意,接口道:“道友之意,是以旱魃之身诱焚天魔君上钩?”
  郭纯阳悠然道:“旱魃魔躯难得,焚天魔君若知,必来劫夺,那时便是出手良机。我听闻太清门当年有镇神压魂之法,不知道友可曾习得?”
  天妖老祖哼道:“尹济的道道皆在我意中!”郭纯阳道:“那便最好!只要如此这般布置,焚天魔祖难逃劫数。”天妖老祖心头惊诧,郭纯阳的算计极尽精妙,连她也未想到,若能成真,只怕真能暗算了焚天魔祖!
  沉吟片刻道:“以道友计划,真有几分指望成事。但地星界几位玄阴魔祖、天星界三位纯阳老祖,皆是变数,该当如何处置?”郭纯阳胸有成竹道:“山人自有妙计!”
  两位老祖阴谋算计,凌冲远远遁走一边,先天太火不可逼视,只能微用元神感悟,只觉火力精纯,并无甚么杂质。晦明童子现身出来,讥笑道:“你的境界不够,难能察觉太火中所蕴毒质。实则此火自太初演化,于开天辟地时沾染了重浊之气,因此能演化无垠厚土,孕育生灵。”
  凌冲哼道:“莫说废话,快助我祭炼太阳神符!”晦明童子叹气道:“太阳神符是法宝,被灭了元灵,一文不值。我亦是法宝,却要为它出苦力,真真憋闷!”
  第863章 八六八 炼符
  话虽如此,还是乖乖现了生死符本尊,但见一道方圆数百丈的巨大符箓浮现于地心之中,表面有两道黑白之气,贯通生死、融汇阴阳,纠缠不休。黑白生死气之下,无数符线沉浮闪烁,勾勒出点点符窍,如九天星河,或呈螺旋之形、或肖星宫之意。
  晦明童子十分得意,叫道:“这些年我也没闲着,已然将生死符祭炼的更加精妙,比当年灵江水府复苏之时,想去不可以道里计!”
  生死符一起,便从先天太火之中汲取丝丝缕缕的金焰,经由其中符意符阵转化,祛除杂质,只余精纯火力。晦明道:“先天太火蕴含杂质太多,也恰因如此,方能聚敛五行之气,造就天星界这般世界。也唯有用我的本体方能承受住太火灼烧,好了,且将太阳神符祭出罢!”
  不必他多言,凌冲早已阳神飞起,洞虚真界现世,微微展露玄机,但见无量星河高居其上,青龙玄武朱雀白虎四宿分列四周,中央一团大日光华灼灼而燃,正是太阳神符所化。
  生死符一抖,一道金焰匹练如线,射入太阳神符之中。太阳神符在当年太清门破灭时落入清虚道宗之手,被抹去元灵,另以秘法祭炼,成了一件法宝级数的傀儡替身。
  凌冲所做便是以太清正宗法门将之重新温养,作为镇压太乙飞星符阵的中枢,有了此宝在,太乙飞星符阵终于摆脱只能用以推演的境地,化为一件攻守兼备的法器!
  真火如线,太阳神符受其滋养,其中禁制当即复苏开来。凌冲分出一丝念头探入符中,揣摩其祭炼的手段。太阳神符归属祈禳部之列,功能收摄大日真火,本身便是一切邪祟魔头的克星,念头游走一圈,暗暗点头。
  清虚道宗亦有高人,未曾改动太阳神符根本禁制,只巧心加入些清虚道宗嫡传的符线勾连,登时将此宝变化清虚道宗弟子亦能催动之物。
  凌冲自然毫无顾忌,念头激引太火之流在神符中游走一圈,噼啪声响中,将清虚道宗所下禁制全数焚去,太阳神符重又精纯如一。接着再以太清手段祭炼,真火点点滴滴流入,层层禁制之力发动,太乙飞星符阵中那团大日真火也有了几分凝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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