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天下

  郭长峰曾在一家汽车的4s店作过一段时间的销售员。本来以为月收入起码有六七千的，哪知道一连几个月收入都不过二千左右，更主要是店里内部的竟争都非常激烈，销售员之间都快成仇家了，他实在是受不了，只好辞职了。也许是他太老实了一点儿，虽然他的汽车知识非常丰富，但对于客户总是不能避重就轻地推销，虽然这样的性格让他交了不少朋友，却使他的收入非常难堪。
  跟他一起入职的还有一个叫伊薇的女孩，她倒是很适合作销售员，几乎每个月都是销售冠军，现在已经当上主管了。
  刚才说销售员之间都快成仇人了，但不包括这个叫伊薇的女孩。她的人缘关系很不错，特别对郭长峰很好，也许是喜欢他那种性格吧，虽然不是好的推销员，却是很好的朋友。他们一直还保持着联系。
  当吴秦要买车的时候，郭长峰就想起了这个女孩来。
  伊薇非常高兴接到他的电话，道：“你呀，这么久不跟我联系罗！”
  郭长峰：“真是不好意思，最近我很忙啊，有好多东西要学，头都大了，差点儿又想回去卖汽车了！”
  伊薇只是高中毕业，她在郭长峰面前总觉得少了什么，心里有一股子自卑感，她人还是蛮漂亮的，就是因为学历不高，知识结构相对比较窄，郭长峰并不是非常喜欢她，只当她是一个可爱的小妹妹。不过，这高中生可比他能力强多了，轻轻松松每月收入过万。
  伊薇：“我已经学会上网了，告诉我你的qq号啊，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联系了！”
  郭长峰笑道：“是吗？那你可是大有进步了！”
  他们又聊了一些话，然后郭长峰说出他堂姐要买一辆甲壳虫。
  伊薇：“哦，听你说过她是刚刚大学毕业啊，怎么会这么有钱的？”
  郭长峰道：“她当然有钱，不过是她老爸有钱，还有，她男朋友有钱。这回是她男朋友帮她买的。你不知道他男朋友口气有多大，买两辆车就像买两张沙发一样，唉，有钱人呐！”
  伊薇：“不用羡慕别人，自己挣来的钱才是最实在的！”
  郭长峰笑道：“呵呵，是呀是呀，看来小薇是越来越聪明了，讲得出这么深刻的道理来！”
  伊薇高兴道：“谢谢！我还是很笨的，不过说出心里话来罢了。”
  郭长峰：“我才笨！我卖的车从来就没有超过你的一半，你是很聪明的！”
  两人互赞了n句，然后说定了周六看车的安排。
  ***
  本来吴秦是不想让他的两个宝贝冤家凑到一块儿的，不过郭长峰说他周日有事，只好退而求其次，早早把车买了，好安心。
  甲壳虫属于中档车，至于秦小乔衷爱的宝马，当然不能买7系，要不郑青璇会有意见的，决定买3系。
  郭长峰介绍的那家店就在浦东，离吴秦住处非常近。他和郑青璇先到，秦小乔过不久也到了。
  郭长峰早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郑青璇早就看上了那款绿色的新甲壳虫1.8t，伊薇没有介绍多久，她就要求去试车了。
  “不许看我。看我？还看我？”……“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开回家！”
  实在没有办法，只是看到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自然而然会有些心动，再加上胖乎乎的身材那样的敦厚可爱，它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你，哪里能够忍心将它抛下呵。秦小乔对着另外一辆蓝色的甲壳虫发呆。这车真是太漂亮了！
  吴秦笑吟吟看着她，道：“是不是也喜欢上这种小虫虫了？”
  秦小乔目光关注着车身，道：“以前没有注意到，这小家伙竟然这么……让人心动，青璇真很有眼光啊！”伸出纤手去抚摸车子的小酒窝——那两盏小灯。
  伊薇悄悄把郭长峰拉到一边，道：“这两个女孩怎么……都像是你姐夫的女朋友？”
  郭长峰：“这个……我不太清楚，那个女孩是他的秘书。”
  伊薇向吴秦看了一眼，道：“一看他就不像个专一的好男人！”
  这个时候吴秦走了过来，叫道：“伊经理！秦小姐也想试试这车！”
  伊薇吓一跳，还以为被他听到说话，忙答应。
  秦小乔也去了。
  伊薇：“吴先生你自己有车了吗？”
  吴秦微笑道：“我就不用了。我怕开车！上次考驾照，笔试100分，车试结果把车撞坏了，幸好请‘有关人士’去五星级吃了一顿，要不连驾照都拿不到！”
  伊薇失笑：“不会吧？这么倒霉？”
  吴秦：“我一坐到驾驶室里就晕了，真不是开车的料！”
  郭长峰过来了，道：“对了，秦小瑜不是说过你的公司也要买车吗？”
  吴秦：“哦，是啊，买什么车才好呢？别听他瞎说，什么奔驰s级？我们公司应该是实干的，不是摆场面的。”
  郭长峰道：“那就买奥迪吧，作商用车最合适了。”
  吴秦点点头，道：“那……我也挑一辆……”
  最后吴秦决定买两辆新甲壳虫1.8t和一辆奥迪a6 2.8豪华行政版at。那款奥迪除了有6个气囊这个吴秦喜欢的东东之外，还主要有at两字，自动排档，对于他这个菜鸟来说绝对不能少。至于价钱，他根本没注意，只知道是几十万。其实这款是奥迪a6里最贵的一款。
  最后吴秦准备签合同了，伊薇不由得佩服，有钱人就是有钱人！
  吴秦在合同上瞟了一眼，花啦啦签上大名。
  郭长峰汗，道：“你买车可够神速的！”
  吴秦：“不会吧？都忙了一整天了，累坏了去，还速？”
  郭长峰：“我以前也作过汽车销售员，哪个客户买车不是货比三家，跑七八趟的算少了！”
  吴秦奸笑道：“我是信任你嘛，出了问题，找你就好了！”
  郭长峰再汗。
  其余办移动证、占地证、保险、验车、缴附加费、上牌、领照、缴养路费、缴车船使用税、建档等十道程序全部交由店家代理，一周内去领牌。钱是吴秦出的，牌却是分别是秦小乔、郑青璇和黄旗资讯的。
  吴秦赞道：“阿峰，这个店子还真不错，我以前看到上牌的手续脸都要绿，现在可好了，去领牌就行了！”
  郭长峰抓头，道：“原来我在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周到的服务的啊，现在的服务业可发展得真快！”
  吴秦偷偷观察秦小乔和郑青璇，她们都在对自己即将拥有的爱车垂注，暂息干戈。郑青璇看到秦小乔也买甲壳虫，也就没有那么敌视她，因为她承认自己的眼光嘛。后来秦小乔悄悄说：“还是宝马开着舒服，不过买大众算了，免得你难做。”
  他看了看整齐地排在一起的两辆甲壳虫轿车，再看看排排站着的两个美眉，暗叹：“好男人难做……”
  ***
  容绯绯觉得是自己把这事情通知刑警队的，现在韩至找不到，她认为自己有责任，非常热心地帮韩永找他儿子，不过几天下来，希望越来越渺茫了，那几个被抓住的绑匪都声称自己毫不知情，他们只是那栋别墅的保安而已，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只好放人。
  容绯绯觉得里面有内情，那几个绑匪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使得容绯绯更相信了吴秦的话，刑警队里有内奸！
  经过一天的奔波，容绯绯开车把韩永送回去，在他的住处坐了一会儿，回去了。那个住处就是吴秦租下来的临时居所。吴秦已经给了他一万块钱先用着。
  韩永打开电视，呆呆地看，眼睛没有焦点，他总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很陌生，一切好像都在梦里，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然后一切都会消失。
  敲门声。
  打开门，一张五十多岁男人的脸，清瘦而精练，眼里的目光闪闪，沉毅而智慧。
  “韩永？”那男人叫道。
  韩永茫然答：“哦，你认得我？”
  男人：“嗯，以前你都叫我川哥。”
  韩永：“进来吧。”
  江川从容地走进屋里。
  对坐。
  韩永：“我们以前是朋友吗？”
  江川：“对。朋友，战友。”
  韩永：“战友？”
  江川：“生死与共的战友。”
  韩永盯着他的脸看，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回一丝记忆，但是老半天过去了，什么也没有找回来，陌生依然。
  江川也盯着他，道：“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韩永摇摇头，由于过于用心回忆，头痛症发作。
  江川皱眉：“没事儿吧？”
  韩永哑声道：“给我一杯水……”
  江川依言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
  韩永咕噜噜喝下去，擦擦汗，无语中，喘息中。
  江川缓缓道：“你不记得我就来告诉你吧。你曾经是我最得力的手下，特勤组的总执行。你也是我曾经最信任的朋友和兄弟，无论任何艰难的事情，到了你手上，都会迎刃而解。你帮我娶到了日本第一黑帮羽田组的女继承人羽田美晴。帮我除掉了和平协会俄国总部的死敌。现在的和平协会，已经是横跨六大洲，根植于各个重要国家的没有任何势力可以抗衡的组织。我们大展身手的日子快到了，你却在这个时候嫌我太心狠手辣。你这样雄才大略的人，居然会忘记了那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追求的是和平的统一的世界。你我了解到的真相都表明，这个世界是如此的脆弱。
  人类大规模地释放埋藏了千百万年的石油和煤，所产生的二氧化碳使一些地区的气候会发生彻底的转变。而这将对现有的社会体系造成破坏性影响：那些自然条件恶劣的地区人们会大规模地迁徙他处，针对粮食和资源的冲突将更加激烈。残酷永无休止的战争就在眼前。
  每种物种都有繁盛和衰败的过程，人类也不例外。这里面的蕴涵的深刻的生物学原因你还记得吗？不记得了？我告诉你吧。
  每种动物都有染色体，随着细胞分裂和年龄的增加，一代一代的人类染色体上的端粒会越来越短。一旦染色体变得极短时，我们就会患上像癌症、老年痴呆症和心脏病等病症。过了几千辈后，人类会在较年轻时就出现老化疾病，导致人口大幅减少。我们的研究表明，现在这个时刻已经越来越近了，可是人类大多数都还蒙在鼓里，不知道末日的来临。我们的优秀的科学家却因为国家、种族、党派的问题各自为战，科学的发展如同缓慢的蜗牛爬行。我们终其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就是要改变这个情况！
  上个世纪出现了sars、hiv以及四种流行性感冒，每个世纪都会有重大疫病流行，本世纪至少会有一次。这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类自己处心积虑生产出来的最可怕的病毒。在美国国防部的研究课题中，有329个项目直接与生物技术有关，其中军内有143项，与外单位合作研究的有186项，采用重组基因技术研究的有126项。在329项中有6项可能涉及进攻性生物武器的研究，包括缺乏疫苗、不易诊断的生物战剂，用基因工程增毒的毒素生物战剂、抗菌性生物战剂，增加毒素产量能力等等。基因武器产量极高而生产规模小，没有辐射而难以检测；没有烟火却杀人于无形；没有特殊伤口而极难及时救治；没有特殊标记而极难隔离。而且，基因武器、基因细菌可能在未来所有的基因食品厂或化工厂只要稍微改一下配方都有能力生产出来。为了对抗美国等西方强国，一些西方称之为敌对国家的政府正在全力以赴地研发这样的武器。我们人类的未来在哪里？正当我们营营役役在每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里的时候，可怕的危机悄然而至。有几个人能看到了？我们能期待那些连良心都没有了的政客吗？
  恐怖主义为什么存在？因为有些人类自以为是优等民族，而他们掌握着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资源和能源。绝望的少数民族并不缺少头脑和智慧，当他们疯狂地反击的时候，越来越发展的科技会成为人类使自己走向灭绝的掘墓工具。这些都是因为民族差异的存在。我们为之奋斗终生的目标，就是大统一。
  核弹我就不想说了，有核国家越来越多，我们的路也越来越窄了。”
  韩永只懂呆看着这个激扬文字的人的歇斯底里的脸。
  江川说完了，深吸一口气，倒退三步，整个人都变了，变冷，变残忍，他冷漠地道：“我为的是最伟大的事业，为了它，我可撇帅去一切。我可以没有亲人，可以没有爱情，可以没有朋友。”
  黑光一闪，他的手里多了一支枪，再道：“抗令的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