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坦白
小铃铛本来是用自己的傀儡追踪罗宁的行踪，看到罗宁收集灵源，她其实已经猜出来，他是想要培养诛心柳。
的确，诛心柳如何培育，的确是个秘密，知道的人少得很。
她却偏偏是其中之一。
她在猜到罗宁想要培育诛心柳时，来问无傀：“小祖宗，你是不是需要诛心柳？”
她对无傀说：“诛心柳培育困难，我这里又有，当初在一片死地移来的诛心柳，小祖宗你要用，用这一颗不就好了吗？”
诛心柳培育极为困难，不仅需要数量极为庞大的灵气，还需要血气和魔气方能生长。除此之外，它还需要足够多的残魂蕴养，才能长成囚魂木。
小铃铛……早在她带着无傀去见罗宁的时候，就发现无傀和那颗囚魂木之间，似乎有什么奇怪的相互联系。
无傀本来就不想再骗小铃铛了，这一次听到她问，无傀承认的干脆。
她说：“那颗囚魂木，就是我养的。我自然知道，用这一颗可以的啊……可是，这一颗不够的呀。”
无傀这一句话，几乎承认了自己就是明月沉，然这好像并没有出乎小铃铛的意料。
小铃铛对她笑：“我族之中，没怎么记载过的，又有着极强的傀儡术传承记忆的，也就是明月沉、明月公主了。”
她开开心心的凑到明月沉面前：“让我看看，万年前的元初大陆第一强者，明月公主来。”
她是真的开心。
她对于管理，是真的一窍不通，这么多年，因为自己强悍的傀儡术被赶鸭子上架，折腾了这么多年，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族长，想哭的心都有。
原本以为，这个小祖宗可以帮帮她，但是没想到，这个小祖宗可以代替她做族长。
她甚至都不用担心别的族人不服气——疯了吧，明月公主给你做族长你不服气？哭着求都求不来好吗？
然而，听到小铃铛这样说之后，无傀却是说：“我不是万年之前的第一啊。”
她在万年之前，最多只是魔族最厉害的那一个，神族还有神王呢。更何况，还有噬魂王。
提到这个，她也就干脆的把噬魂王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只是习惯性的说，因为无论是八千年之前，还是现在，她都从来没有对任何人隐瞒过噬魂王的事。
区别只在于，有些人会相信，而另外一些，则根本不会，甚至认为她危言耸听就是了。
她说这个的时候，原本以为，小铃铛也不会相信来着，然而听完之后，小铃铛就是认真的问她：“小祖宗，噬魂王死了吗？”
小铃铛自然是信的。
明月沉没有必要骗她。
而且，如果她真的要骗她，不会说这种一听上去，就感觉危言耸听的事。
这世上，其实有时候，事实比任何人的猜测和危言耸听，都要恐怖的多。
于她而言，所谓的万年之前魔族第一强者，根本没有什么现实感。她早在知道她是明月沉之前，就习惯了那个说话唠叨，时不时还抱怨。开心的时候笑的特别夸张，不开心的时候，也会直言说出自己不高兴了。
她真实的模样。
而且，严格来说。明月沉的身份，自己早已经有所猜测。
对于明月公主这个身份，小铃铛根本就不带怕的。
她更感兴趣的，还是早已经湮灭在历史里面的，八千年之前的逸闻。
尤其是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消息的噬魂一族。
许是很久没有人相信自己，无傀在听到小铃铛干脆的问题时，突然就找回来自己还是明月沉时候的感觉。
她摇摇头：“噬魂王?他没死。当时我临死之前的一击，杀不了他。他的身体强度极高，即使是虚空之中的牵引拉力，也是不可能杀了他的。”
明月沉不会死在虚空之中，噬魂王自然也不可能。
小铃铛：“……”
小铃铛无奈的很：“小祖宗，你现在还活着呢！不要动不动临死之前好不好？死的是魔族其他的魔，你活着，活着呢！”
小铃铛不是没有察觉，明月沉此时的气息分明是人类的气息，但是于他们那一族，隐藏甚至改变气息，原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无傀听到这个，有心想要说自己当年是真的死了，但是想想当年是玄奕用了一个自己到现在也不知道的原因救了她，她就不太想说了。
她说起这个，就是给玄奕找麻烦。
无傀不再究竟于这个，而是说：“不过没关系，再过一段时间，我肯定能让他死的不能再死。”
小铃铛也就是听无傀说说闲话，此时听无傀这么说，她也就随口问一句：“小祖宗，你打算怎么办？”
她看她一直在想办法收集能囚禁魂魄的东西，再联系一下无傀最近拉着自己做的实验，无非就是用囚魂木做一些能够囚禁噬魂的傀儡。别的她不敢说，但是做傀儡这种事情她特别擅长。
她心里正盘算着呢，忽然听到无傀一句话，吓到她脑袋一炸。
无傀干脆的说：“我的命换他一条命还换不来吗？”
无傀也是真的有些不想憋着了。
她知道，罗宁是不想看着自己死的，而且她还要和罗宁朝夕相处那么长时间，她着实不想让罗宁明天用一种——你是不是明天就会死的眼神看着她，所有只好瞒着罗宁。
而鬼医，给无傀十个胆子，无傀也不敢当做鬼医的面说，你妹妹打算自杀一下，你看看是不是支持支持？
而……玄奕……她这次会拉着玄奕一起去死……
不过，想来，到现在，她和玄奕都活了那么那么长时间，也是够本了。
因此，一时冲动，她就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小铃铛。
她心里想着，说不定，小铃铛也不会相信。
小铃铛在说话时候，手里正拿着一个刻刀，在雕刻一个傀儡零件，此刻听到无傀这句话，她手下一个没控制住，刀子瞬间划破了手掌，一道血飚出来，她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一样，赤红着眼睛看着无傀：“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