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绝望
只是一连去了几家医院，最后却还是同样令人绝望的结果。
姚大明最先放弃，他急躁地绕着牛车转悠了几圈，然后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大哥，不然咱们还是回家吧，爹怕是治不好了。”
姚大山是个孝子，一听这话要不是姚沐婉手疾眼快拦住了，他差点没一脚踹上去。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爹怎么就治不好了？这不还没有治吗？”
“那、那不是根本没大夫肯治嘛……”
姚大山要真发起火来，姚大明还是有些发憷的，忍不住躲到一边嘀咕去了。
看自家爹爹气地脸色铁青，姚沐婉也有些不忍心，正准备安慰几句，这时上一家医馆的伙计突然追了出来。
“还好三位没有走远，可让我好找啊。”
“请问有什么事吗？”
姚沐婉有些惊讶，刚刚他们去的时候，他们不是还拒绝接收了的吗？
怎么这伙计，又火急火燎的追出来了？
“也算你们运气好。”
那伙计将前因后果娓娓道，原来是他们家老掌柜宅心仁厚，今日又恰巧来巡查，也是赶巧了就正好看到姚沐婉几人被赶出去。
随后就将医馆的人好一番责骂，然后又派伙计来把他们给请回去。
不过他也说病人的伤势已经恶化，他只能尽量试试，但是能不能治好就看他造化了。
姚沐婉这才后知后觉难道发现，一个普通的骨折而已，在这个时代，竟然是这种难道无数大夫，甚至能要人命的病！
姚大山听完自然是感激不尽，千恩万谢的驾着牛车跟着伙计又回了先前的医馆，就见到了那位好心的老掌柜。
老掌柜看起来年龄已经非常的大了，不过却慈眉善目，笑的一脸和蔼，一看就是个好人。
姚大山感激不已，一见正主差点没感激的当场下跪，老掌柜的赶紧扶住了他。
“先救人要紧！”
然后老掌柜就让姚大山和姚大明把爷爷给抬了下来，开始验看他的伤势。
这来回的颠簸，爷爷早就已经醒了，但是大概是伤口太痛苦，他又是个身子骨弱的老年人，已经疼的有些意识模糊了，口里只发出无意识的哀嚎声。
在老掌柜看诊的时候，姚沐婉就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爷爷的伤口，其实虽然伤势已经恶化了，但是也并没有他们诊断的那么严重，也不是没办法治的。
老掌柜只是随意的看了她一眼，只当是家属担心病人，并没有将一个小丫头放在心上。
他看过病人的伤口以后，面色凝重起来。
姚大山赶紧问：“大夫，还能不能治？”
老掌柜的一脸为难：“这……实不相瞒，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姚大山满脸的痛苦，整个人都颓废了下去，虽然他爹偏心，更心疼姚大明这个不争气的幼子，可他对他爹的孝顺却是实打实的，他实在没办法接受这个绝望的事实。
姚沐婉沉默中的在一旁看着，其实她倒是可以救上一救。
但是如果她现在站出来，该怎么解释她竟然能治好连经验十足的老大夫都治不好的病人呢？
她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村姑而已，不应该有这么逆天的医术。
那老掌柜的一脸同情的摇摇头走了，姚沐婉咬了咬牙，突然灵光一闪，看了一眼已经迷糊了的爷爷。
“爹，爷爷现在已经快……不如，你去买一些爷爷爱吃的吃食回来吧。”
姚大山一听，似乎也只能这样了，让老爷子死前吃饱了才好上路啊。
他默默点点头，走出医馆的时候，姚沐婉见他悄悄摸了一把泪。
又看了看木桩子似得杵在一旁的姚大明，该怎么把他给支开呢？
想了想，她从荷包里拿出二两银子，递给姚大明。
“三叔，我突然想起来，银子还在我身上呢，我爹刚刚出去身上没带钱，不如你给他送去吧。”
姚大明一看到银子，本来还垂头丧气的，立刻就精神一震，拿过银子连连点头，不疑有他的追了出去。
“那我去了，你在这儿好生看着你爷爷。”
趁着没人了，姚沐婉赶紧去看老爷子的伤势，其实本来不算严重，但是她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居然低到了这个层度，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活生生把不算大的伤势给拖严重了。
本来只是骨折的腿，因为治疗和处理不及时，现在已经水肿化脓了，现在姚沐婉就要将里面的脓水先处理干净，然后再接骨。
其实姚沐婉原本大学读的就是当时国内数一数二的医学院，而且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然而她当时只是为了继承父亲的遗愿，志不在此，反而更喜欢研究美食，便放弃了医学这一门。
好在，虽然很长时间没有接触，她的职业素养却没有丢，去跟伙计要了一把匕首和酒精，就开始消毒，然后处理老爷子的伤。
条件实在是太有限，姚沐婉只能将就着用了。
好在老爷子的伤虽然在现在看来很严重足以致命，但是对于姚沐婉来说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想了想，姚沐婉先给已经不怎么清醒的老爷子蒙上了眼睛，一是避免他看到是自己给他治疗的伤口，二也是为了不让他看到她的治疗过程，免得吓坏他，毕竟用到动手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的确有些惊悚了。
匕首在姚沐婉的手上，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灵活的在老爷子的伤口上划动了几下，很快伤口里就流出了恶臭的脓血，姚沐婉面不改色的见伤口处理好，然后正骨，最后又用木板代替石膏固定好，摸了一些消肿的草药以后，老爷子总算没有大碍了。
做完这一切以后，姚沐婉已经是满头大汗。
毕竟是这是古代，医疗水平底下，药物和器材都不足，稍有不慎真的会出人命的。
这还是姚沐婉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动刀，做完了这一切她也隐隐有些后怕。
就在这时，暗处突然走出了一个人，然后啪啪鼓了两声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