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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4)

  这有葱,吃这个。
  给,糖炒栗子,剥好了的。
  吃西瓜,我知道,籽都给你挑了。
  不得不说,沈境青这两个月过的像皇上,而周纵就像个身兼数职的妃子。
  不仅要做饭,还要会挑菜,还要陪着睡觉,时不时还需要揉腰按肩,更要随时随地防着他突如其来的一脚。
  在无数个黑夜里,周纵都对着沈境青暗自控诉他的罪行。
  不过大多时候都是他自言自语,因为人家根本不听,也没打算改。
  今年的夏天似乎过的很快,快到都没有来得及留下一张照片。
  今年的夏天又似乎过的很慢,慢到他们可以回想起一块生活的点点滴滴。
  就这样,在夏末的最后一声蝉鸣中,他们送走了夏天,迎来了初秋。
  开学后,周纵学业压力加大,每天几乎全部满课,而沈境青也因为上次拍的纪录片小有了些名气,大多时候都在外地拍摄,不在学校,也不在家。
  所以,细数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和周纵见面的机会也屈指可数。
  这天,沈境青破天荒的赶在周末之前回了家,他本来是想给周纵个惊喜,但回家后才发现,家里根本没人。
  周纵不知去了哪儿,衣架上也没有衣服。
  沈境青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就坐在沙发上等他。
  等了会儿,还不看有人来,他忍不住的拿出手机。
  刚准备拨个号码,周纵的电话就过来了。
  去哪了?沈境青开口直接问。
  你回家了?
  嗯。
  操!周纵似乎有些懊恼,早知道我回趟家再走了。
  往哪走?
  刚刚家里来电话,说有点事,催着回去,说特别急,我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呢,这会儿刚上出租。
  沈境青静了几秒,问: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周纵笑着说,想我啊?
  有东西给你。
  呦,知道给我带礼物了?周纵迫不及待,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不急,回来再看。
  你这不故意勾我嘛,说着,周纵顿了一下,要不,我现在回去吧,反正刚走没多远,再说了,每次咱俩分开的时候都得抱抱,这次没抱到,总觉得不得劲,等我,我回去啊。
  说着,周纵去喊司机,师傅,前边
  不用了。
  周纵说一半的话被沈境青打断。
  不差这一会儿。
  也是周纵想了想,又让师傅往前开。
  我估计一两天就回来了,你乖乖在家等我,好好收着我的礼物。
  等我回家,抱抱和礼物还有你我都要看到。
  沈境青笑了笑,说:好。
  当时的他们或许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场没有说再见的告别,会成为他们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破镜预警!!不是下章,下章还有些事情要交代
  还有就是上一章已经解锁啦(天知道我改了多少遍......)内容无大变化,除了个别嗯嗯嗯删了,别的没啥变化,昨天没来得及看的今天可以看了哈~谢谢支持,鞠躬~
  第57章
  周纵不在的日子,沈境青一个人过的有些无聊,虽然每天还是通电话,但是人不在身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没人锁着脖子,倒有些不舒服了。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确实越来越离不开周纵了,又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周纵,就像是一日三餐那种。
  时间徐徐缓缓的走,周纵这一趟似乎待的有些久。
  十月份的时候,沈境青接到了井隆的电话,他们上次拍的纪录片出乎意料的反响热烈,并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上映的机会。或许是真实打动了人心又或者是题材新颖,这部纪录片犹如一匹黑马,在众多排片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最后居然成功获了奖。
  这种结果是他们出乎意料的,所以井隆这次打电话来,主要是想邀请他们参加下月的颁奖礼。
  沈境青向来不太喜欢人太多的场合,所以他下意识的就想拒绝。
  但井隆和他开起了玩笑,说不来就是不给面子。
  沈境青无奈,只好接下了邀请。
  十月份,沈境青大多时间都在学校和家里两回跑,忙完了之前拍摄的任务,他好像又重新回到了以前和周纵腻腻歪歪的日子。
  可现在,周纵不在,只有他一个人。
  说来也奇怪,周纵这个月像是断了联系似的,电话信息也是隔好久才来一个,沈境青每次都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又觉得这话矫情,问不出口,只好沉默。
  眨眼间,十月过去大半,周纵依然没有回来,而沈境青整个十月份过的也不太顺利。
  先是晚上喝水的时候分神摔掉了杯子,又是天黑时在路上差点被车撞,前几天,就连周纵送的护身符上的红绳也平白无故的断了。
  沈境青当时没有多想,只认自己十月倒霉,要仔细行事。
  临颁奖礼还有几天的时候,沈境青突然接到了白瑜的电话。
  那是一场阴雨天,沈境青刚挂断周纵一直嘟声的电话。
  喂。
  好久不见啊沈境青。白瑜又是一贯的语气,阴森森的笑。
  沈境青笑了一下,白瑜,你还是活腻了是么?
  怎么会呢,我今天打电话是来祝贺你的,白瑜笑着说,听说你拍的纪录片得奖了?
  怎么?沈境青冷笑,特意打电话恭喜我?
  白瑜:去现场恭喜你怎么样?
  沈境青沉默一秒,接着很轻的笑了一声,有命就来。
  挂断电话,窗外的雨已经下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打着窗户,沈境青走到窗前,打开窗,任雨随风撒进来,吹满自己一脸。
  他在窗前站着,再次打了周纵的电话,嘟嘟嘟几声忙音后,依旧是自动挂断。
  曾几何时,周纵居然不接他电话了?
  沈境青笑了起来,雨越下越大,淋湿了头发。
  时间在纠纠结结的往前走,终于到了井隆说的颁奖礼这天。
  这天,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他第一次出席这么正式的场合,所以紧张是有的。
  在临上场前,他戴上了周纵送的那块表,冥冥之中,就像他在现场一样。
  候场室里,沈境青拿着手机,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但从他频频转动手机来看,可以看出他心里的焦躁和紧张。
  想什么呢?秦郁过来坐到他旁边,紧不紧张?
  还好。沈境青收起手机。
  真不紧张?秦郁看着他,略带夸张的说,外边可都是摄像机,对你一阵卡卡拍,怎么,今儿这么大日子,你小男朋友没陪你过来?
  沈境青笑,叫他来干嘛?
  干嘛?这么个好日子不得要让他来见证见证,秦郁说,不都说重要的日子得重要的人在场嘛。
  沈境青看着手里的通话界面,声音淡淡的说:以后重要的日子还有很多......
  他
  以后会来见证。
  *
  颁奖礼开始,数千台摄影机噼里啪啦的往台上打,沈境青用尽了毕生所有的笑容,说尽了长这么大以来最多个谢谢。
  作为一名还没毕业就能登上领奖席的青年导演,他从还没出场就早已收获了一大批关注度,而在此之前几乎查询不到一点信息,所以如今看到真人,许多记者都抓着他一个劲的拍,更有一些影迷已经被他的颜值征服。
  颁奖典礼完成后,来到了记者提问环节。
  井隆导演,请问您拍摄彼此纪录片的初衷是什么?
  井隆只回答了两个字:拯救。
  记者又问,那我们这次也看到您带了新人,请问您继上次得奖之后,这次是有意捧红新人么?
  井隆笑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影响力了?想捧谁就捧谁么?
  想多了记者朋友们,我们只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好朋友而已,没有所谓的红不红。
  听他这么说,记者们又把把话筒纷纷对准了沈境青。
  我想问一下沈导,对于您这么小的年纪是否以后都要在这方面发展呢?有没有考虑转行当演员?
  作为您的第一部 纪录片,您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种题材?
  请问您毕业后会考虑其他行业吗?
  问题一个接一个,沈境青笑着耐心的一个个解答,但就算如此,记者们好像也有问完的话题。
  看他有些招架不住,秦郁主动帮他出来挡架,哎哎哎,记者朋友们,问问我啊,我也是这部纪录片的拍摄者,我也有很多心得的。
  ......
  这一说话,记者们瞬间一阵尴尬。
  快问我啊,等以后红了可就没机会了。
  您好,秦......
  他这一说话,成功把人逗笑了,这下,所有的摄像机又都跑带了秦郁那边。
  沈境青很轻的笑了一下,悄悄的吐了口气。
  提问环节大概有半个小时,记者问完之后,三个人准备鞠躬下台。
  然而,正当他鞠躬完准备起身的时候,一抬头看到了一个人影。
  白瑜。
  他此刻在记者提问席里,以一种阴森的笑容看着他。
  沈境青怔了几秒,一时忘了直起身。
  干嘛呢?秦郁小幅度的拍了拍他,小声说,腰疼啊?
  沈境青心里有些慌,嘴上随口说了句没有,直起了身。
  而白瑜似乎已经看出了他眼里的慌乱,正当他们准备下台的时候,白瑜胜券在握的站了起来,把话筒递了过去。
  不好意思,可以再问几个问题吗?
  主持人:不好意思,我们问答时间已经结束了。
  白瑜只笑了笑,并没有理会。
  他把话筒收回来,对准自己,我这个问题,可能在座的所有人也很感兴趣。
  他看了眼沈境青,而后幽幽的开口说。
  请问,沈导演,听说您曾对自己的朋友见死不救,有这种情况吗?
  井隆导演,请问您为什么要用一个杀人犯当合作伙伴呢?
  轰然间,四下里一片静寂,鸦雀无声。
  白瑜笑着,眼里尽是得意,沈境青?有这种情况吗?
  沈境青此刻面容冷淡,他看着白瑜,轻轻笑出了声,白瑜,你是在问我吗?
  他这句回答,成功让记者朋友们抓住了信息,瞬时间,记者席里炸开了锅,摄像机和话筒顷刻间便都朝着沈境青挤了过来。
  请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井隆导演,您为何要捧有黑料的人呢?
  请问沈境青,传说您带资进组是真的吗?
  请问这种方法是您洗白的手段么?
  ......
  一个一个话像连珠炮似的发过来,最后,场面一片混乱,再也无法招架。
  后台,秦郁恼怒的踢翻了凳子。
  沈境青,那人谁?你认不认识?他为什么那么说?
  沈境青看起来十分平静,他说:认识。
  那他说的话?
  怎么?沈境青打断他的话,抬头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声,你也觉着是真的?
  当然不,这话是井隆说的,我不信。
  开什么玩笑呢,秦郁也说,那人一看就是个疯子,他说话怎么能信,再说了,咱俩认识多久了,你什么人我不知道啊?
  沈境青莫名觉得心里发酸,原来真的像周纵说的那样,并不是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对立面,也还是有人......相信他的。
  他笑了一下,说:谢谢。
  沈境青,井隆语气有些严肃道,我不管你之前干了什么,但就从现在起,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其余一概不论,那人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不在乎,我就问你一句,把不把我们当朋友?
  沈境青点了点头。
  井隆:既然把我们当朋友,不打算把真相和我们说说吗,朋友,最重要的就是坦白不是吗?
  要说吗,沈境青在犹豫,因为除了周纵,他从没有向别人袒露过心声,因为他害怕,他怕从别人脸上看到一丝丝的怀疑,听到一点点的质疑。
  而这些,都足以让他再次掉进黑暗的泥潭里,无法自救。
  反复挣扎间,沈境青还是很轻的摇了摇头,他说:以后吧。
  以后,以后,等周纵回来以后,等他重新给我勇气以后,那时候,我应该会有勇气对所有人说明一切。
  看他们两个还想说什么,沈境青抢先一步打断他们,我保证,等以后,我会全部说清楚。
  但是现在,我有笔账要算一算。
  顶楼的天台,沈境青站在寒风肆虐中,俯视着下方的建筑物,拨通了白瑜的电话。
  白瑜,来天台。
  说完,不等对方答应,他就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白瑜来了。
  刚才的一场闹剧他似乎十分满意,他大笑着走过来,怎么?沈导演现在不应该去想办法和记者解释么?怎么有时间找我来叙旧?
  沈境青笑了一下,眼里尽是嘲讽,他在寒风中点了根烟,这就是你说的不放过我?
  在你人生最得意的日子,砰!把你推下去,这种感觉,白瑜近乎病态的笑着,太过瘾了,沈境青,我就是想看你跌倒最底下,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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