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伏在马背上的小萝莉,楚风挠了挠头皮:首先,得把她放地面上来吧,总待马背上可不太舒服,而且看她梦中低声的呢喃,丰润的嘴唇早已干裂,显然亟需饮水。
这里有四匹马,牛皮水袋都还鼓鼓囊囊的,饮水倒是不缺,但要喝水得先把她放平才行吧。
“喂,小萝莉大叔先和你说好啊,现在事急从权大叔才抱你下马的,可别说我心存不良啊……对了,你们有没有被男人抱了就非他不嫁的规矩?好像我记得有吧,待会儿等你醒了一定别忘了规矩……”
楚风自言自语的给自己找着理由,见小萝莉甚是焦渴,他就不废话了,拍拍枣红马的头想让它跪下,降低了高度好抱努尔嫚下马。
枣红马没有反应,挨在它身边的雪青马朝楚风摇摇耳朵,上下嘴唇一翻露出两排大牙。
赤果果的鄙视啊!
“切,哥都忘了你是钦封的草泥马。”楚风无可奈何,只好站定了双足来抱努尔嫚。
小萝莉身体前倾伏在马背上,楚风站在马侧,一手伸到她胸前,一手托住她小腹——没办法,楚风可没陈淑桢单手提人的本事,只有这样才能发力保持平衡,平稳的将她抱下来。
但是、但是,小妮子胸前丰盈挺拔得不像话,又是俯身向下,更显得异常伟大,楚风只觉手掌上传来弹性极佳的触感,忽地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果然是男人无法一手掌握的女人啊!
嘿的一下用力,将小萝莉从马背上抱了起来,正要将她放下地面,却见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把自己看着,那眼神就像遇到了大灰狼的小红帽。
努尔嫚这是第二次被楚风从噩梦中叫醒了,和上一次不同的是小萝莉似乎已经有了经验,她没有胡乱挥舞拳头,而是脸蛋红红、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瞧着楚风,一脸无辜的表情,活像个刚被他从母亲怀抱里抢走的乖宝宝,眼神似乎在问:“你你你怎么抱着我,两只手还还还放在……”
毫无疑问楚风这副灰头土脸的尊荣,离拍花子的也差不太远了。
楚风心说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要知道大灰狼是要吃小红帽的耶!事实上刚才他把小萝莉从马背上抱下来就有点心猿意马了。
“嗯,其实、事实上,我刚才把你从两个劫匪手中救了出来,”楚风想了想赶紧的开始编造谎言:“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呐,好像你们贝都因人对救命恩人都得以身相许,是吧?”
努尔嫚一脸无奈:你还要抱多久呢?
楚风老脸一红,放她下地,取过水袋给她。
努尔嫚一边喝水,一边四下打量,就见赫宰卖和拜克尔被打晕了扔在地上,毫无疑问,就是这位宛如天神下凡般由成千上万兵马组成的大队中飞骑而出,在月夜之下、漫漫黄沙之中紧追整夜的大英雄、大豪杰。
“谁说阿拉丁神灯只是神话?努尔嫚就有自己的阿拉丁呀,只不过他不必摩擦神灯召唤灯神,因为他自己就是位了不起的英雄!”努尔嫚想着想着,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楚风瞧瞧身后来路,四个人彻夜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中途变了几次方向,这沙漠中一跑远风沙就把足迹遮盖了,无法通过来时的足迹原路返回。
既然小萝莉醒来,楚风便问她道:“嗯,能不能听懂我说话啊?”
小萝莉没反应,困惑的眨了眨眼,长长睫毛像美丽的蝴蝶纷飞。
楚风开始抓耳挠腮:“咱们、这是、在哪里?你、知不知道、回去的路?”
小萝莉继续一脸无辜。
i服了you!楚风放弃了,料想这小姑娘从小儿就受老哈辛的严密保护,只怕连家门都没出过几趟,怎么识得沙漠中的道路?
幸好这阿拉伯半岛北有波斯湾、东南有印度洋、西南红海环绕,三面环海偶有暖湿气流滋润,便不像撒哈拉沙漠或者塔克拉玛干那样极端的干燥。阿拉伯沙漠虽然绵延千里,却并非铁板一块,而是被可供放牧的草地和浅草戈壁分割成许多小沙漠,其间又有星罗棋布的绿洲,只消由日月星辰确定方向,朝一个方向走,被困死的可能性倒也不大。
瞧着楚风跟大马猴似的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蹲下去,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展颜微笑,努尔嫚忍不住捂着嘴吃吃偷笑,比蜜糖还要甜的眼波在楚风脸上温柔的拂过。
楚风笑了起来:“哈、原来你能听懂嘛!就是,法蒂玛精通汉语,你怎么也该懂几句。”
“能听、懂一点点,艾洪哥哥说话、不要太快。”
努尔嫚咬字不准,腔调很有些怪异,可她的嗓音比风中摇曳的银铃还要清脆,宛如年幼黄莺离巢之后的初啼。
楚风这家伙是个没事儿还要绕三句的话唠,刚才揣着个闷葫芦可憋坏了,这下子大喜过望,一把抓住努尔嫚的香肩:“原来你能听懂啊!要是对着个说什么都不懂的木头人,那可没趣得紧了。对了,知道哪个方向去贾尔法,哪个方向又是去克孜兰的?”
努尔嫚甜甜的一笑,也不说话,就看了看楚风抓在她肩头的两只手爪子。
呃~怎么不注意抓女儿家香肩上去了?楚风讪笑着收回手爪子,不过这家伙仍旧不忘趁机用手指肚在香肩上轻轻一滑,感受那细腻动人的触感。
努尔嫚也不以为忤,她昨夜见楚风从大队人马中奔出,单骑飞来的一幕,就早已在心中将他当作了丈夫,阿拉伯女子向来顺服丈夫,楚风无论做什么事情,她都不会违逆的。
楚风这大色狼却分毫不知道女儿家的心思,还当自己智计多端,小萝莉容易骗倒呢,若是他知道现在无论做什么努尔嫚都不会拒绝,搞不好会笑得下巴脱臼。
努尔嫚并不知道在沙漠中辨别方向的办法,但她几年前曾随着父亲到这里来围猎,因此记得山洞和石头山的位置,也记得父亲曾说过这里和贾尔法、克孜兰的距离。
“贾尔法,那边,”努尔嫚用马鞭杆儿在地上画了三个星星,“克孜兰,这边,”努尔嫚画了一个星星。
星星?楚风一头雾水,努尔嫚也困扰的歪着小脑袋,很快她找到了解决办法:双手前伸作出抓马缰的样子,嘟起嘴唇发出得儿得儿的声音,身体也起起伏伏,表示在骑马,随后伸手指了指天,伸出三根手指头,又用手在楚风头顶遮住阳光。
楚风哪儿在想她说的事儿?这小萝莉童颜稚嫩,嘟起的嘴唇粉嘟嘟红艳艳,像颗香甜的果实诱人品尝;人小而胸大,做出骑马奔驰的动作,胸前两只大兔子就乐得活蹦乱跳,让楚风恨不得狠狠的抓住它们,让它们知道兔子是不能在大灰狼眼皮子底下嚣张的。
努尔嫚迷惑不解的看着楚风,又把刚才的动作做了一遍。
“星星,没有阳光,哦,你是说去贾尔法要全力奔驰三个夜晚,去克孜兰则是一个夜晚。”楚风点头表示了解,他转过了头不敢再看,因为他发觉鼻腔里有热辣辣的感觉,某些腥咸的液体即将喷薄而出。
“啊哈,这沙漠真是干旱燥热啊,都流鼻血了……”
楚风决定去克孜兰,因为大队人马正朝着坚贞之泉西面的贾尔法奔去,本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理由,他去克孜兰也就顺理成章,而且,那里也比较近。
太阳升起,温度骤然升高,这沙漠里是不可白昼奔行的,所以方才努尔嫚都是拿几个夜晚说事儿。
再者,昨夜人马都累得够呛,再顶着毒日头跑路几乎等于送死了。
楚风和努尔嫚牵着马,来到了萧平和英迪莎尔昨夜暂居的山洞,准备在这里歇息一个白昼,然后到夜里再朝克孜兰进发,如果一切顺利,他将在明天清晨看到那座不大的海港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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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清晨的阳光照耀整个阿拉伯半岛,红海之滨和波斯湾畔沐浴在晨曦之中时,第三军骑兵师已经越过了阿拉伯沙漠北缘的小城贾尔法,通过数条道路向沙漠腹地急进。
二团三营营长莫日根冲在队列的最前面,他坚持将稍微拖后的营部的值守任务交给了副营长孙诚,自己跑到一连的队列中,而且时时刻刻都冲在最前面。
“我的营长,你的指挥岗位在后面,能不能不要到一连来抢我的光?天可汗有苍天庇佑,断断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一连长乃仁台挥鞭驱驰的同时,还不忘和莫日根打趣。
莫日根瓮声瓮气的道:“天可汗,是我莫日根把命卖给他的大汗,要是他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汉人书生说什么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咱们辽东男儿却不懂得那么多,只知道这条命是许给天可汗的,天可汗有难,咱就是死一百回也是应该!要是因为咱们耽误了大事,哼哼,俺莫日根可没脸活下去了。”
见莫日根说得郑重,乃仁台也就不敢再开玩笑了。
全营人都知道,在辽东那个风雪天,还是个小小巡逻兵的莫日根遇到了大汉皇帝,他并不认识皇帝,竟异想天开的去检查皇帝的证件。
若是任何一个部族的首领遇到这事儿,都会认为这是无以复加的侮辱,毫无疑问莫日根将受到严厉的惩罚,这样的事情更会成为流传极广的笑话,伴随他的一生。
然而大汉皇帝却微笑着把证件递给他检查,是皇帝亲手递给的!他还说了一些“细柳营”“周亚夫”之类,当时的莫日根完全听不懂的话。
从那一刻,莫日根就找到了心目中永恒的汗,追随天可汗建功立业,成为他毕生的目标。
听说御驾失踪,莫日根心里就像缺了一块似的,他的功业、他的荣誉,全都来自天可汗,要是天可汗真的一去不回,那么这些荣誉和功业还有什么意义?
“我只希望数十年后,天可汗一统寰宇君临万邦,接受天下苍生朝贺之时,能在人群中告诉我的小孙子:爷爷曾是天可汗麾下的一名战士,光荣的战士!”
莫日根将鞭子甩得哗哗响,跟随他多年的战马撒开蹄子呼啦啦的往前跑,由不得他不着急,作为行动速度最快的骑兵,他们是搜寻御驾的先锋,而且搜索目标是沙漠腹地,承担着最艰巨的任务。
“菩萨啊,如果皇帝没有危险平安归来,我莫日根愿意短寿十年!”
这蒙古汉子在心头虔诚的祈祷着。
或许是心诚则灵,忽然前方有人惊讶的高叫起来:“正东面三十里外,有大股的沙尘冲天而起,估计奔驰的骑兵数目在三千人左右,侦察兵请营长令定夺!”
难道御驾在此?莫日根喜形于色。
乃仁台倒是眉头微皱:“战报上说过陪着皇帝的也就是不到百人的警卫部队,怎么会有三千骑兵奔驰?这里面只怕有什么问题……或许,咱们正巧碰上了贝都因部族之间的战争,或者,御驾正在被敌人追赶?”
欣喜若狂的莫日根根本来不及细想,只听到最后一句登时就睁圆了眼睛大怒道:“什么?谁敢追天可汗御驾,他不想活了?儿郎们全体轻装,什么破烂都给我扔掉,刀出鞘、枪上膛,准备战斗!”
一连士兵把锅碗瓢盆、罐头食品、随身营帐水袋之类呼啦啦扔了一地,人人疯狂的鞭打着战马迎了上去。
且不说老派蒙古人心目中,自己还是乃颜汗公主的嫁妆,若是姑爷死掉了自己也没脸再活下去;就是年轻的蒙汉士兵心头,谁不想立下保驾扶主的大功,将来好简在帝心、扶摇直上?
这战斗热情,真是像沸腾的钢水一般炽热,就算是克敌都、擒敌酋,都不能与之相比。
近了近了,越发近了,莫日根举起望远镜一看,只见对面大股沙尘之中看不清别的,就见一幅绿色的新月旗高高飘扬,也不知道是哪位酋长的旗帜。
“操,害老子空欢喜一场!”莫日根悻悻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恨不得冲上去一刀把那旗帜给劈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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